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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戈德里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什么人?!”

  在看到人影一閃而過的瞬間,湯姆已經抄起魔杖,追了上去。

  霍格沃茲的古老城堡在夜色中更增添了一分志怪故事般的詭異色調,月光透過那些經歷了上千年風吹雨打、已經有些發藍的玻璃映照在走廊上,呈現出一種深邃卻不張揚的淡淡綠色,灑在那些佇立在墻邊的鎧甲身上、灑在那些石像鬼的雕塑上、灑在那些經歷了無數個時代審美變遷的燭臺與壁燈上,它們在月色中醒來,有些為彼此的頭頂添一把火,有些抓撓著白天因站崗而變得僵硬的脊背,這座城堡甚至比白天學生活動時還要熱鬧幾分,或許這才應當是魔法世界應有的模樣。

  湯姆卻無暇顧及這里的美景,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消失在走廊黑暗盡頭的最后一道反光,校袍的下擺升起一團黑霧,那道人影太近了,近到剛剛可能聽到了他和納爾遜的所有談話。

  “好的不學,學夜游是吧。”

  湯姆咬咬牙,一條碧綠的小蛇從魔杖尖擠出,在奔跑中掉到了地上,它實在是太過脆弱,以至于在落地時很輕易地摔成了兩截,但新的身軀很快就從黑煙繚繞的斷面生出,僅僅是跨過一架倒地燭臺的功夫,已經有數不清的小蛇纏繞在一起,在湯姆身后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它們新生的鱗甲在與城堡古老地面的摩擦中迅速強壯堅韌起來,不用湯姆下令,便已經迅速分散到各個角落,從從未有人涉足的潮濕管道向四面八方涌去,在這個過程中,它們仍在繼續著分裂。

  湯姆繼續向著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在走廊的盡頭,一道綠光一閃而逝,不過這種夜游的學生怎么能比得上湯姆對城堡的了解呢?哪怕沒有社群的幫助,他也能很快地將他“捉拿歸案”,作為男生代表,他有權力懲治這種不好好睡覺的臭小子。

  “抓到你了。”

  湯姆冷笑一聲,蛇群已經嗅到了他的味道。

  “想當年,在冷兵器還是戰場主流的時候,像我這樣精良的一副鎧甲,可是值不少錢呢。”

  鎧甲抱著阿爾法德和納爾遜肩并肩走在走廊中,寬厚的肩甲擠占了大多數的空間,讓原本足以供數人并排行走的走廊變得狹仄起來,在看出了納爾遜的困頓后,他很熱心地攬下了帶阿爾法德回到寢室的任務,對于它而言,這樣的活動機會也是極為難得的。

  “但是后來鎧甲就沒有用了,只有一些騎兵沖鋒的時候會披掛鎧甲,只不過那些鎧甲都像罐頭一樣厚重,一點兒也不美觀,至于那些拿著花劍相互捅的繡花枕頭們,他們簡直是糟蹋了身上穿著的精美輕甲。”鎧甲大大咧咧地回憶著往事,以前聽鎧甲講話都被它那特別的語氣吸引注意,納爾遜還是第一次注意到它的聲音,閉上眼睛,一位年輕的、忠誠的、生機勃勃的、驍勇的戰士便浮現在他的眼前,“說起來,自從到了霍格沃茲以后,你叫我的那次還是我頭一回出遠門,只是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沒能看看外面的葉子長什么樣,時不時還和我那個時候一樣蒼翠。”

  它的語氣中滿是歡快,似乎在細細回憶品味著那段難得的出游,納爾遜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蕭索,一件本該在戰場上搏殺的兵器就這樣蒙塵了不知道多少年,盡管它總能享受到頂級的古董護理,盡管它的身價比起還在戰場上的時候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納爾遜明白,它懷念的仍是利劍砍在甲胄上傳來的沉悶響聲。

  “制造你的鐵匠一定是一位強大的巫師,”納爾遜說道,“居然在那么多年前就造出了擁有自己思想的甲胄,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

  “是嗎?”鎧甲的面甲一開一合,似乎在做疑惑的表情,“我不記得了,我最開始應該只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鎧甲吧?”

  “你不記得你曾經經歷過的大戰嗎?”納爾遜試探著問道。

  “你是說梅林嗎?”鎧甲搖了搖頭,“我的年齡應該比他大不少哩,你知道戈德里克山谷嗎?我是在那里醒過來的。”

  “戈德里克山谷?”納爾遜注意到了鎧甲的措辭——醒來,“那個因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出生而得名的山谷?”

  “是因為這個嗎?”鎧甲聳聳肩,連帶著懷里的阿爾法德也一晃一晃的,只是他睡得實在是太沉了,甚至翻了個身,鎧甲忍俊不禁道,“這小子,怕是還以為他媽在給他搖搖籃呢,我第一次能夠看到的時候,眼前就是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小伙子,不過要比他成熟些,你可能知道他的名字——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納爾遜驚呼出聲。

  “冷靜,冷靜,不要看到一個見過格蘭芬多的鎧甲就失了態,這座城堡里有不少東西見過他們呢,”鎧甲用肩膀頂了頂納爾遜,說道,“他的魔法水平高超極了,甚至能夠叫醒一副鎧甲,要我說,哪怕是你,想要向他看齊,都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他是霍格沃茲的四位創始人之一,我當然比不了。”

  “你可不要盲目自謙了,每個時代對于強大的界定都有所不同,比如我覺得你就……呃,挺帥的。”

  “你要是編不出來恭維的話可以不說。”

  “開玩笑,”鎧甲發出了杠鈴般的笑聲,“我們繼續說格蘭芬多吧,這可是你們的那本《霍格沃茲——一段校史》里都沒有提到的趣事。”

“那你可得好好講講,我明天幫你打蠟。”谷斵  “我是被他喚醒的,據他所說,我在格蘭芬多家族待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鎧甲帶著兵器粗糲感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就像是在輕聲吟誦一首跨越千年的史詩,“他用他好友的某些神奇魔法喚醒了我,想要向我請教一些用劍的技巧,但我哪有什么技巧可言,我剛剛醒來,連為什么鎧甲會有了靈智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說傳道授業了,更何況,我印象中的那柄雙手大劍,根本不是那個時代流行的。”

  “你這不是還記得一點兒嗎?”

  “是的,和你并肩作戰了許多年的伙伴總得有些印象吧,”鎧甲接著說道,“我的過去還是戈德里克告訴我的,很久以前,這片山谷是一片不毛之地,但好在它有著遠離塵世的僻靜,所以許多不想和麻瓜打交道的巫師就搬來了這里定居,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先祖就是其中之一,他們選中了一片靠近沼澤的土地,并花費了數十年的功夫,把那里開墾成了一片良田,就在他們開墾最后一片荒地時,從沼澤里撈出了一副銹跡斑斑的鎧甲,有見識多的人認出了我的來頭,據說是某種古希臘的頂級款式,這種含金量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就像——”

  “我明白。”納爾遜本能地打斷了它的自吹自擂。

  “哦,那好吧,”鎧甲悻悻地合上面甲,甕聲甕氣地說道,“他請了村里最好的匠人把我修好,擺在了家里,或許是因為家里有一副名貴鎧甲的原因,格蘭芬多家的小孩子們都不是很中意剛剛在英倫三島上流行起來的魔杖,反倒是執著于舞刀弄棒,想要練一手好劍術,將來能夠有資格穿上我征戰四方,嘖嘖,有些人啊,穿過世界上最名貴的鎧甲而不自知,不珍惜,甚至打斷人家說的話——”

  “我錯了,”納爾遜再次打斷了它,“我這個學期每周都來給你打蠟。”

  “這還差不多,也不枉我那幾年每天提心吊膽,生怕你的呼喚來了,我卻睡著了,”面甲又打開了,它快活地說道,“這種傳統甚至影響到了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讓他在巫師普遍使用魔杖的時候還是能在決斗時冷不丁地掏出把劍來,你也是用過劍的,聽說你挑了格林德沃那老小子的一雙招子?一定很能體會到這種出其不意的暢快感吧。”

  “呃……不至于不至于,只是腰子。”納爾遜在心中暗罵一聲,和鎧甲呆在一起超過五分鐘,講話的方式就會向它趨同,這究竟是一種怎樣可怕的魔法!

  “戈德里克的祖輩曾經穿著我同梅林并肩作戰過,這也是他的后輩愈發崇拜我的原因,仿佛只要穿上的我,就會成為一個能夠與梅林一起打到邪惡的英雄,只可惜,最后只有戈德里克做到了,”鎧甲的聲音多了些激蕩,“你應該知道攝魂怪之亂,當他用那柄寶劍斬殺攝魂怪時,我的鋼鐵身軀中仿佛也有熱血在激蕩,似乎我天生就是為了斬殺這種怪物而存在的,我很清楚應該如何撕破它的黑袍,肢解它的魔力……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有種宿命般的篤定,就是不知道像我這種鎧甲究竟存不存在宿命。”

  “我相信。”納爾遜認真地點點頭,回想起剛剛看到的景象,他反倒認為這是鎧甲最不像吹牛的一句話來。

  “但是……嗯?你相信?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會狠狠地挖苦曾經在蛇怪的毒牙下保護過你的好兄弟呢,”鎧甲張口就讓納爾遜有點兒想罵他了,它自顧自地說道,“戈德里克有位朋友,也是你們拉文克勞學院的創始人,她對我身上那些古老的銘文很感興趣,在用魔法喚醒我后,他們還喊來了最擅長古代文字的薩拉查·斯萊特林一起解讀,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戈德里克用銀粉將我的銘文填平了,我想那可能是一句臟話,比如‘偷了老子鎧甲的人都是’之類的詛咒。”

  納爾遜向鎧甲的身軀望去,果然,作為一具華貴的甲胄,它的紋飾實在是太單調了,仔細瞧去,可以看到各個部分的連接處有些色彩的差異,一千年前的銀粉哪怕填得再滿,終究也抵不上時間的侵蝕。

  “他告訴我,我的身上有個未完成的使命,但究竟是什么,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曾經穿著我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戰士有未竟的事業吧。”鎧甲說道,“我聽說你擅長魔法史,有空或許可以幫我看看,畢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挺惡心人的。”

  “我會的,”納爾遜點點頭,“我也很好奇。”

  一人一甲已經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前那條幽寂的長廊,畫框里的畫像們都很健康,納爾遜記得,很多他并不想經歷的故事都是從這里開始的。

  “斯萊特林這老小子的審美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別具一格,哪有人喜歡住在地下室的?”鎧甲吐槽著,納爾遜感到背后一寒,扭頭望去,長廊盡頭的空畫框里閃了閃,“說起來,有件魔法史課本上沒有的事情,你或許會感興趣,現在想想,真有種宿命感。”

  “什么?”

  “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我還記得戈德里克山谷,它就叫戈德里克山谷,”鎧甲輕聲說道,“但戈德里克告訴我在他的先祖搬來前,那里只是一塊沒有名字的不毛之地,連你也說,那兒是因為他的出生而被命名的,你說巧不巧?我猜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去那兒的時候,它就叫戈德里克山谷,但后來那里的人不知道為什么搬走了,之后遷徙到山谷中的人們在時隔千年后再次給它取了一模一樣的名字,不知道這個詞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像極了你們巫師喜歡研究的那種輪回的宿命。”

  這段話像是順口溜似的,讓本就困頓的納爾遜更加頭大了,他記下了這句話,接過阿爾法德。

  “純粹。”

  納爾遜對著休息室的門輕聲說道,門緩緩打開了,他轉過頭,和鎧甲告辭,“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順道轉轉,應該的。”

  與此同時,湯姆卻陷入了讓他無法回寢睡覺的麻煩中,他身處一條從未涉足的密道,那位被他發現夜游的學生對城堡的了解甚至要比他還要深。

  更加麻煩的是,分散的蛇群帶來了迥異的消息,有兩位夜游者,分別身處這條密道的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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