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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有沒有考慮過開一家馬戲團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噗嚕嚕……”

  聽到門外傳來的響動,湯姆原本嚴肅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他搖搖頭,從黑門前站起身,拍拍屁股,向正在冒著泡的水池走去。

  偌大的地下空洞被氤氳的迷失霧填滿,讓這里的一切變得迷幻起來,宛若行走在童話世界之中,看似被濕潤的水汽覆蓋,但穿行其中的湯姆卻只感到了干燥與厚重,仿佛他正在沙漠中漫游,被緩緩堆積的流沙掩埋了腳步。

  這是獨屬于記憶的沉重之感,湯姆每一次撥動霧氣,都相當于經歷了一位已死之人的一生,盡管人生無比精彩,但對于貪婪吮吸迷失霧的蜉蝣們與亞歷山大而言,迷失霧也只是味道極好的魔力大餐罷了,更不要說在時間出現松動后,這些凝聚著生命一切的霧氣也漸漸變得單薄起來。

  他甚至可以從那汪泉水中品嘗到憤怒,但這憤怒卻是那么遙遠,那么觸不可及,就像凡人無法對神明揮拳一般,世界的憤怒也難以降臨到某個人的身上。

  湯姆緩緩靠近水池,絲毫不擔心納爾遜會被淹死,他對這里的環境并不熟悉,可那具早已死去多年的骸骨卻始終匍匐在他的腳下,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為又一位定義了死亡的巫師鋪平道路。

  “這種感覺真是令人陶醉。”

  湯姆捏住拳頭,黑色的魔力在指尖涌動,似流水又似火焰,他輕輕一揮,那些已死之人的殘響便如風卷殘云般退散,露出正在被兩架蜉蝣吊著,緩緩被拖出水面的納爾遜。

  “陶醉到不愿意把我撈起來嗎?”

  納爾遜輕笑著,霧氣凝成的純凈液體從他的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不甘、憤怒、釋然、解脫的嘆息從那些水滴中傳出,又難以掙脫地落入腳下連接迷離幻境的漩渦。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怪人更喜歡在迷失霧的泉水里泡澡呢。”湯姆聳聳肩,上前一步,說道,“這么說,你的實驗成功了?剛剛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你就是回到了過去?”

  “我不太清楚,湯姆,但我想應該是的,”納爾遜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我的口袋里有一塊手表,你幫我看看時間,和外面的鐘表能對上嗎?”

  “你為什么不自己——”

  話音未落,那兩架拖著納爾遜的蜉蝣松開了它們的爪子,失去支撐的納爾遜身體前傾,在湯姆驚訝的目光的注視下,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體被失去魔力支持的大衣壓在下面,動彈不得。

  “你在搞什么?”

  湯姆一個箭步沖到納爾遜身邊,拉住衣角想要把他扶起來,但大衣實在是太重了,即便是湯姆也只能輕維挪動衣角。

  “怎么這么重?”他本以為納爾遜的衣服已經很重了,但沒想到還有更重的,只見臉色蒼白的納爾遜被牢牢按在下面,連呼吸都要變得不暢起來。

  “亞歷山大!”納爾遜無力地哀嚎著,“喂?你能聽到我講話嗎?”

  在他的身后,巨大泰坦的虛影動了動,拖著崩潰的身體緩緩俯身,時不時有龐大的零件砸下,湯姆趕忙支起屏障防御,可沒曾想到,亞歷山大跌落的零件徑直穿過了屏障,止不住下墜的勢頭,直至穿透地面,向更深的地方落去,他終于明白這只亞歷山大并非真正地降臨,只是某種魔力的投影。

  亞歷山大的大手遮天蔽日地向納爾遜靠近,湯姆生怕這個傻大個把自己的主人捏死了,但想象中的血腥場景并沒有發生,它在某個瞬間經歷了從虛到實的轉變,捏住了納爾遜的衣領,粗壯的手指上彈開兩個螺栓,兩只有些可愛的小手從空洞內伸出,動作靈巧地將納爾遜的外套脫了下來,這兩只小手隨即脫落,變成了一根堅固的衣架,甚至貼心地為大衣套上了一層防塵用的布套。

  “真是個乖孩子。”

  納爾遜舒了口氣,貪婪地吮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蒼白的臉上也漸漸多出了一些血色,他用剛剛恢復的一絲力氣抬起頭,用詭異的眼神盯著那兩個把他丟下來的蜉蝣。

  “我記住你們連個壞家伙的編號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等會兒就把你們拿來煉鐵。”

  湯姆終于忍不住,捂住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捂著肚子笑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和你的蜉蝣們一起開一家馬戲團,你覺對可以成為最重要的人物。”

  “什么?馬戲團老板嗎?”

  “小丑。”

  納爾遜開始用看那兩架蜉蝣的眼神盯著湯姆,似乎在考慮用他鍛造什么品類的合金。

  “所以你真的能記住每架蜉蝣的編號嗎?”

  湯姆從掛在架子上的大衣內兜找出了納爾遜所說的手表,正是當年在生日的時候約納斯送給他們的禮物,他蹲在納爾遜面前,一邊抓來一只有刻度的蜉蝣對時間,一邊俯身看著納爾遜,趁著自己動作靈敏的小伙伴還沒有恢復力氣,抓緊機會薅了薅他的頭發。

  “怎么可能?”納爾遜撇撇嘴,努力地躲避著湯姆毒手,“它們是一個整體,就像你沒法叫出你每一根頭發的名字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會給頭發取名字?”湯姆愕然,隨即擺擺手說道,“時間沒有問題,你比我快了一步。”

  “難道你真的——”

  “開玩笑,開玩笑,”湯姆又薅了薅納爾遜的頭發,終于開始關心起這個倒霉蛋的情況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虛弱?”

  “我錯估了扭轉時間所需要的魔力,我所設想的魔力量只有在絕對理想的環境下才足夠,所以即便我利用塞克斯還原儲存了遠超我本人所擁有的魔力,時間的旅行也抽干了我,”納爾遜搖搖頭,“它們大多數在施法的過程中被浪費了,不過作為一場試驗,它無疑是成功的。”

  納爾遜咧開嘴,開心地笑著:“湯姆,我們成功了。”

  “是你成功了,”湯姆撇撇嘴,“我什么都沒有做。”

  “你做了,湯姆,”納爾遜堅定地點點頭,“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把我扶起來吃點兒東西嗎?”

  “說的也是,說起來,你為什么不直接在克雷登斯身上做試驗呢?畢竟他注定會取得成功,”湯姆架起納爾遜的肩膀,聽到耳邊傳來的壓抑的吸氣聲,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是那樣的人。”

  “滴答……”

  湯姆的耳朵敏銳地動了動,低下頭,看到在蛇骨上如薔薇般綻開的鮮血,他終于從泰然自若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擼起納爾遜的袖子,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右臂,從小臂向上,大片的皮膚消失不見,露出鮮紅的血肉,銀色的粉塵正沿著傷口的邊緣緩緩向內部覆蓋,他把手按在納爾遜的肩膀上,惹得納爾遜臉上的肌肉猙獰地抽動起來。

  抬起手,掌心已經被鮮血染紅。

  “該死,你怎么不早說,”湯姆放下納爾遜,跑向他掛著的外套,“你把白鮮放哪兒了?”

  “這是魔法傷,湯姆,白鮮沒用,”納爾遜擠出微笑,靠在一塊突起的骨頭上,搖搖頭說道,“在魔法的等價交換中,如果籌碼不夠,它是會強取的,這也是鄧布利多教授為什么那么反對黑魔法的原因,而我只是破了點兒皮,這已經很幸運了。”

  “我還以為你真的無所不能呢!”

  “如果我真的無所不能,這些糟爛的破事一開始就不會發生,”納爾遜苦笑道,“哪怕是我,在經歷第一次試驗后也會受這種傷,如果真的讓克雷登斯來,他可能就等不到看到納吉尼的時候了,至少這證明它有待完善,讓我們先回去把那個該死的箱子打開。”

  “你讓我說什么好……”湯姆苦笑著搖頭,魔力強大帶來的喜悅被很快沖散了,“你是神嗎?什么都要管?”

  納爾遜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湯姆的碎碎念,一邊吆喝著,“給我倒杯水,里德爾大人,水箱在你右手邊的墻根。”

  “喀戎,你有興趣來霍格沃茲當算術占卜的教授嗎?”禁林中,鄧布利多站在高大的馬人面前,語氣誠懇地邀請道,“我發誓,所有人會像看待同類一樣看待你們,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

  “偏見永遠存在,鄧布利多先生,更何況我們馬人是自愿成為野獸的,沒有一個向往星空的靈魂會因為得到了人類的認同而感到喜悅,”喀戎抬起頭,仰望著繁茂的群星,他的心緒依舊停留在剛剛流星劃過的瞬間,“今晚的星星很明亮。”

  “是啊,”熟悉馬人的鄧布利多了解他們說話拐彎的路數,也跟著抬起頭看星星,“今晚的星星很亮。”

  “異常明亮,”喀戎耐心地糾正著鄧布利多的措辭,盡管鄧布利多說的和他剛剛說出的話一模一樣,“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問題的答案,為什么不問問星星呢?”

  “它似乎不愿意回答我。”鄧布利多聳聳肩,“時代在變革,喀戎,不管你屬于人類還是野獸,哪怕你是一塊石頭,我也誠摯地邀請你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們對于未來非常愚鈍,所以需要你的幫助。”

  “你應該有個熟知未來的朋友,鄧布利多先生,或許是更親密的關系。”

  “連這都能算到?!”鄧布利多往后挪了半步,他現在已經對先知產生了些許心理陰影。

  “當然不是,”喀戎低下頭,表情奇怪地盯著鄧布利多,“群星是在為這個世界指引方向,你又覺得自己有何德何能,可以受到星空的垂憐呢?我只是在禁林入口處撿到了一本叫做的雜志,里面詳細地講述了——”

  “好了,好了,勞駕……”鄧布利多做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被勾起興致的喀戎,“我不會再為難你了,這次來,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問吧,是否回答,還得讓星空來決定。”馬人閉上眼睛,高深莫測地說道,看得出來兩個人很熟,而喀戎也不愧是在法國出過差見過世面的馬人,甚至可以像這樣開玩笑,“當然,如果你真的很緊迫,作為給我們提供庇護的回禮,我可以小小地幫星空做這個決定。”

  “禁林里來了一窩八眼巨蛛,你知道嗎?”

  “這不是你們的問題嗎?”馬人反過來質問道,“在幾個月以前,你們的馬駒帶著那枚危險的蛋進入了禁林,那些蜘蛛繁殖得太快了,甚至壓縮了我們觀測星空的區域,你不覺得這件事很過分嗎?”

  “抱歉,這確實是學校管理的問題,”鄧布利多點點頭,“我想知道,另一只八眼巨蛛是從哪兒來的。”

  “有趣的問題,”馬人垂目深思,緊接著抬起頭繼續仰望星空,緩緩說道,“它來自一個和我們一樣的人。”

  “你能說得具體一點兒嗎?”

  “一個和馬人一樣的人。”

  “喜歡看星星?”

  “不,一個擁有魔力的人。”

  鄧布利多咀嚼著喀戎的回答,起初他覺得這只是一句廢話,但他很快有了一個了不得的猜測。

  “我在森林里見過他,那是一個有趣的人,一個禮貌的人,一個蒼老但是年輕的人,”喀戎慢悠悠地說道,“一個和你一樣妄想掌控死亡的人,但他渴望的似乎并非力量,反而是終結自己……他擁有你們渴望卻不可及的東西,卻被它拖入了無休止的折磨之中,他就像那位賓斯教授,是一位活著的幽靈,一個神奇的家伙。”

  鄧布利多站在星空下思索著馬人的啞謎,連喀戎的離開也沒有察覺。

  “奇怪,為什么大人要讓我調查一個死去多年的麻瓜呢?”

  對角巷,剛剛接到手下報告的強尼撓著頭,將羊皮紙遞給了他的搭檔。

  “你覺得這人有什么特殊的嗎?”

  “如果連我們都能看出他的特殊,大人就不會讓我們調查他了,”約瑟夫看都沒看報告一眼就把它撥了回去,他非常擅長為自己減輕不必要的工作量,“做好你的本職工作,等會兒去翻倒巷逛逛嗎?聽說下午有攢勁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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