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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來自星空的最后一塊拼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馬人的歷史不像人類一樣習慣在石板、泥板或者草紙上書寫記錄。”

  喀戎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走在身側的納爾遜和湯姆說道:“一千年來,先祖們的故事被融入星座的傳說中一直口口相傳,當然,對我們而言,相比星空帶給我們的啟示,由它們衍生出的傳說根本不重要,就像這位里德爾先生所說的那樣,將星星和某個人的命運結合起來是無稽之談,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只是教導馬駒時為了讓他們記得更清楚而編造出來的罷了。”

  “我明白,和我們的歷史一樣,最重要的往往是我們可以從中吸取什么教訓,而非生硬地記憶那些時間點與事件,盡管它們同樣有趣。”

  “為了避免你們馬人產生誤會,我不得不聲明一下,”湯姆一邊用魔杖削斷兩人的腳下的一根粗大樹根,一邊插嘴說道,“覺得它們有趣的可能只有納爾和他最尊敬的幽靈教授。”

  “賓斯嗎?”喀戎點點頭,“我知道他,其實像他那樣了解歷史的人也能從過去發生的事情中找到未來的答案,只可惜,未來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未來對任何人都有意義,即使是這樣一塊不會動不會叫的頑石。”

  納爾遜將擋在路上的一塊石頭踢到一邊,撥開遮擋視線的樹葉,快速向前,越往禁林深處前進,樹蔭越密,陽光越暗,甚至連溫度都降低了不少,馬人們選擇了一條他們熟悉的林中小徑,但這條路明顯更適合高大腿長的并擁有馬蹄的他們,納爾遜和湯姆不止需要跟上速度,還要披荊斬棘,跨越那些齊腰高的灌木叢,相比阿爾巴尼亞的原始森林,禁林因為魔法的滋潤,物種要豐富得多,納爾遜不得不在那些他看著就犯惡心的彩色植物之間仔細辨別前路,臉色漸漸差了起來。

  “你把那個眼鏡戴上嘛。”湯姆小聲提醒,“你是不是忘了,那玩意兒就是為了你的色弱設計的。”

  “那是墨鏡,湯姆,這里這么黑,”納爾遜聳聳肩,“難受點兒就難受點兒把,至少我不會因此摔死。”

  “你看到豐富的色彩會頭暈嗎?”喀戎停下腳步,轉過身,伸長手從身邊不知名的樹上用箭頭刮下一片樹皮,遞給了納爾遜,“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這下算是放心了……把它放到嘴里咀嚼吧,感覺會好很多,對了,我知道你們會用清泉咒,可以沖洗一下。”

  納爾遜接過樹皮,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股熟悉的類似的薄荷的熟悉清香,當香氣涌入鼻腔,頭腦瞬間振奮起來,惡心的感覺也有些消退了,不過這種感覺也給他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這是什么?”納爾遜好奇地問道,捏著樹皮的指尖縈繞著兩條薄紗般曼妙的水帶,仔細地沖刷著樹皮上積年的污泥。

  “不知道,”喀戎聳聳肩,“我們只在乎它有什么用,但它又不是星星,叫什么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嗎?有些馬駒在剛剛可以奔跑時會因為各種原因傷到精神,我們便會用這種植物替他們療傷,如果你真的好奇,或許可以等下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一片去問問你們的塞克斯教授,她去年的時候曾經帶著一個女孩在禁林入口處挖坑,當時還專門深入了一些尋找這種樹木……她應該還在霍格沃茲吧?按照人類的標準,她似乎還沒到退休的年紀。”

  喀戎想到之前提到迪佩特的尷尬,不由得補充了一句。

  “這種警覺倒是很有先見之明。”湯姆幽幽地說道,“為什么你每提到一位教授,他就會遭遇失業,這也是一種占卜嗎?”

  “我知道這是什么了。”納爾遜從口袋中找出一枚只剩下半瓶綠色魔藥的小水晶瓶,擰開塞子嗅了一口,說道,“這應當是清新靈的主藥,效果和氣味都很相像。”

  “很難想到你會從兜里拿出來一瓶魔藥。”湯姆幽幽地說道。

  在當下這個世界并不安寧的時間,禁林相比未來反而和平許多,林中還沒有八眼巨蛛這種駭人的神奇動物,兩人一馬在林中穿梭深入,并沒有遭遇到每年開學典禮時校長都會恐嚇他們的禁林危險。

  在三人前方的不遠處,納爾遜的小銀球正在十來位馬人的手中來回傳遞著,只是親自上手感受了一番,他們便很快將其視若珍寶,璀璨的星空時隱時現,伴隨著陣陣驚呼聲,但即便是這樣誘人的寶物,馬人們也沒有想過據為己有甚至多多把玩一會兒,他們的目光無比純粹,只是稍加感受,便會將它傳遞到下一位同伴手中,不得不說,相比他們對待外人的警惕態度,族群內部的和諧已經夠人類學習一百年了。

  “只是因為我們的世界更加單純,”似乎看出了納爾遜在想什么,喀戎輕聲說道,“對我們而言,星空就是一切。”

  “那還挺好的。”湯姆回應道,也不知道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發自內心。

  “繼續說星星吧,”喀戎抬起頭,望向葉隙間灑落的陽光,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背后的鞭痕明暗交錯,為這位雕塑般的馬人籠罩上一抹憂郁的氣質,“和人類不同,馬人習慣生活在森林中,你們知道,在茂密的森林中,除了一些靈敏的生物,大多數的居民都難以辨別方向,到處都有一樣的樹可一樣的葉子。”

  “沒錯。”

  “人類習慣生活在各種地方,山地、平原、河谷……但很少見到有人會居住在茂密的森林中,”喀戎繼續說道,“我以前在法國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遇到了一位來自北歐的詩人,他告訴我,屬于月亮的人會根據月亮辨別時令,屬于高山的人會攀登高山尋找天宇,而屬于溪流的人沿著溪流,便會找到屬于他的歸宿——這似乎是一段在北歐的巫師中流傳甚廣的諺語,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指代什么,但人類確實是逐水而居的,對于你們來說,高山、峽谷甚至河流都可以作為指示方向的參照,而生活在森林中的馬人,能夠依靠的,只有偶爾從濃密的樹冠中透下的,星星點點的夜空,這也是馬人占星術最早的來由——辨別方向。”

  “屬于溪流的人沿著溪流,便會找到屬于他的歸宿……”

  納爾遜目光一凜,怔怔地念叨著這句話。

  太陽漸漸落下山頭,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在禁林中待了一整個下午,魁地奇球場歡鬧的人群已經回到寢室,而納爾遜和湯姆卻連比賽的結果都不知道,林子里秋蟲的鳴叫聲漸漸微弱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夜間谷風的呼嘯聲,在跨越了一道天然的藩籬后,月亮從薄薄的云層后探出頭,緩緩地亮了起來,納爾遜的視野被黑暗覆蓋,感受著口中的樹皮傳來的清冽感與夜晚的陰冷,他不由得裹緊了衣服。

  前方的馬人燃起火把指路,省去了他們施展照明咒的功夫,讓手可以插在口袋里保暖,只是綽綽的人影卻為這場平靜的旅途徒增了一份奇幻的色調,讓它變得更像一場魔法的冒險。

  “但是日月星辰是在不斷變化的,每一天都會有不同的位置,除了偶爾幾個固定指向某個方向的星座,如果真的有人靠一張星圖去認路,那么他可能真的會在森林里找到自己的歸宿,”喀戎的語氣中帶上一絲幽默,“很抱歉,我們那么多年都沒有發明指南針,但是馬人也有自己的辦法。”

  他取下背后的勁弓,抽出一支利箭,彎弓拉弦,納爾遜注意到,那些看起來只是裝飾的紋路在夜色中亮起一抹熒光。

  喀戎將手臂高高舉起,將手中的利箭向頭頂射去,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響徹森林,這桿強弓擁有的勁道與速度無比驚人,僅憑聲音推斷,利箭插在什么生物身上都會讓它不好受,也難怪只會看星星的馬人會在魔法繁多的世界里占據一席之地。

  納爾遜抬起頭,利箭筆直地射向天空,它的高度令人很難想象是被一柄原始的弓射出的,終于,它在頂端失去動力,射出時輕微的斜角此刻與重力配合,令箭頭倒轉,向下扎來。

  “噗。”

  一聲悶響,圍在一起的納爾遜、湯姆與喀戎三人正中央,那枚利箭深深地沒入堅硬的地面,甚至連泥土都沒有濺起來。

  納爾遜彎下腰觀察,或許是被星光滋潤過的緣故,箭桿上的紋理愈發明亮,盡管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他能夠感受到,它是美的。

  “垂直的嗎?”湯姆注意到了這支箭的不對勁,他伸出手靠近尾羽,一枚漆黑的石子從掌心滑落,緊貼著箭桿下墜,沒有偏離,也沒有靠近,“這是怎么做到的?無論如何也會有些斜角不是嗎?”

  “這是馬人的箭術。”喀戎自豪地說道,“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本領。”

  他彎曲前蹄,像一匹真正的馬一樣跪在地上,口中輕聲吟誦著如同萬馬奔騰、駿馬長吟的古老語言,月光下,利箭影子的輪廓漸漸明晰,進而分出數道鐘表表盤般的陰影,那些看似無用的花紋令這些陰影具備了不同的形狀,每一支都代表了一段不短的故事。

  喀戎伸出手,用指甲在地面上刻畫著,繞著影子們的尖端畫了一個標準的圓。

  “最初的時候,我們的先輩便是通過影子的長短來判斷時令,進而找到星辰的位置在當前的時間指代的方向,由于我們是習慣遷徙的種族,在漫長的旅途中聽到了許多世界上發生的大事,便有一位叫做喀戎的智者將星辰運行的規則與世界的走向聯系在了一起……我們明白,對于偌大的星空而言,我們生活的世界只是小小的一部分,但它至少存活在規則之中。”

  箭桿上的銘文忽明忽暗,讓投下的影子活靈活現地動了起來,宛若一首跨越千年的史詩,但納爾遜的關注點卻在影子之間的夾角和尖端所指的方向上。

  “這種魔法可以做到多么精確?”他的語氣有些急迫。

  “什么?占卜嗎?”喀戎答道,“即使是最出色的先知,也不敢保證自己說過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我是說這種定位方法,”納爾遜抬起頭,目光炯炯地問道,“以星空作為參照,在每個時間,每個地點都會有獨一無二的定位,是嗎?”

  “你看懂它了?”喀戎有些驚詫。

  “有些類似于麻瓜在航海中使用的三點定位,”納爾遜抬起頭,“但那只能指向固定的坐標與方向,倘若將目光投向霄漢,在不斷變化的星空的幫助下,甚至可以在定位的坐標中加入時間這一變量,我明白了……這種魔法可以傳授給我嗎?我愿意用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來換。”

  “它并不稀奇,只是人類缺少聯系星空的手段罷了,畢竟影子再細也會有誤差,”喀戎爽快地說道,“你還是第一個這樣在乎它的人類,我可以將這個魔法教給你,畢竟你送給我們的星空實在是太珍貴了。”

  “打個岔,兩位先生,”湯姆忽然舉起手,“我們不用再往前走走嗎?我是說,你們的營地離這兒應該不會太遠吧?”

  “營地?呵呵,”喀戎笑道,“里德爾先生,這里就是我們的營地,馬人以野獸自居,我們是不會像人類一樣安營扎寨的。”

  “它很有用嗎?”

  在謝絕了馬人的護送后,從禁林深處離開的湯姆只能舉著魔杖照亮前路,他望向身邊表情陶醉的納爾遜,只覺得他有些令人難以理解:“紐蒙迦德賣的那種高倍望遠鏡是不能滿足你了嗎?非要使用這種原始的方法,要我說,還是那個你壓根沒聽的占卜魔法更有用。”

  “它很重要。”納爾遜伸出手,掌心中憑空出現一柄指針狀的寶劍,星斗的幻影縈繞在雕刻了更多復雜星圖的劍刃上,“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我而言,幾乎和最后一塊拼圖沒什么兩樣了。”

  “哦?”

  “過去的坐標,大于巫師本人的魔力,以及扭轉時間的魔咒……誰在那?!”

  納爾遜舉起魔杖,猛地指向前方黑漆漆的林子,不遠處有些異響,兩人馬上收起懶散的表情緩步靠近,隱匿于黑暗中的浮游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四面八方包抄上去。

  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高大到不似人類的身影在林中奔跑,地面都因此發出了咚咚的響聲,密集的腳步聲、爪子摩擦地面的聲響緊隨其后,禁林中似乎正在進行一場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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