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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神兵天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哦……看樣子希望離你而去了呢,怪物。”

  阿芒多望著那枚小銀球彈著彈著彈向森林深處,帶著克雷登斯向阿黛爾的方向緩步前進,甚至還愉悅地哼起了小曲,聽調子,似乎是一曲古老的蘇格蘭民歌,描述著一個彼此相依為命的貧苦之家最終收獲幸福的故事。可這首歌從他的嘴里吐出來卻顯得那么諷刺。

  “你最好祈禱事實真是這樣,”克雷登斯并沒有因為阿芒多“怪物”的稱呼而動怒,這些年來,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歧視,對于這種創新性乏善可陳的辱罵,他甚至只覺得好笑,他隨意地在阿芒多閃爍著光斑的頭頂瞥了一眼,又很快將眼神挪向其他的方向,強忍著不知道斷了多少處的骨骼帶來的巨大痛苦,語氣輕松地問道,“不知道你廢這么大勁來抓我是為了什么呢?我孑然一身,可沒有什么資產能讓你拿走。”

  “你以為我是那種下三濫的綁架犯?是個像你一樣生活在臭水溝子里的異類?”

  阿芒多無所謂地聳聳肩,雙腳踏過長滿地衣的地面,一根橫在路中央的枯樹枝被踩斷,“咔”的一聲發出脆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腳步轉過身,舉起魔杖,興奮地望向克雷登斯。

  “哦?還有說話的力氣,這是我的失職了,那么……鉆心剜骨。”

  很難想象這些年他經歷了什么,一個將一生奉獻在教育中的老校長會如此輕車熟路、毫不在意地使用不可饒恕咒,阿芒多輕輕揮動魔杖,一道碧綠的電弧連接著杖尖和克雷登斯的身體,皺紋間彌漫的綠光愈發旺盛,他露出一抹獰笑,加大了力度,魔咒的光束變得愈發粗壯,難以想象的痛苦充斥著克雷登斯的身體,但這個習慣了痛苦的男人卻沒有像尋常人那樣哀嚎出來,僅僅是身體抽搐著發出一聲悶哼,豆大的汗珠從額角冒出,順著他臉頰上的瘢痕滑落,在落到地上時,已經變成了一枚縈繞著暴躁魔力的黑色水滴。

  “是個漢子,如果巴里像你一樣老實就好了,這孩子的父母為他做了太差的表率,讓一個本該老老實實聽話的孩子變得那么聒噪,不然也不至于……”阿芒多搖了搖頭,瞟了眼被汗水侵蝕,正在滋滋作響冒出黑煙的地面,咋舌道,“以我對默然者的理解,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為什么還能這樣堅持呢?真是令人好奇。”

  鉆心咒因為說話而中斷,克雷登斯感到輕松了很多,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身上反倒冒出更多的汗水,在稍稍緩和后,他咬著牙說道:“因為愛,你是不會懂的。”

  “笑話,我會不懂?”阿芒多不屑地搖了搖頭,沒用再折磨克雷登斯,或許是教師帶給他回答學生問題的習慣,他思索片刻,向克雷登斯說道,“我做了一筆不錯的交易,怪物,達蓋爾想要你,而我想要那個女孩,能換來巴里存活的希望,你的這條賤命到最后倒是有了不錯的價值。”

  “就怕你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克雷登斯輕笑一聲,“你就那么有信心,達蓋爾可以幫你抓住阿黛爾?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從湯姆手里活著逃跑。”

  “我只需要他幫我拖延時間就夠了,”阿芒多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更重要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自己來做吧,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關系?你和那個女孩,我全都要。”

  “真是貪心,咳咳……”克雷登斯用力地咳嗽著,幾塊附著著默默然魔力的內臟碎片從他的嘴角滑落,但他實在是太虛弱了,以至于有塊不小的碎片卡在嗓子里,甚至有些呼吸不暢了。

  “對了,我允許你產生好奇了嗎?”

  阿芒多再次舉起魔杖。

  “錚!”

  金石之聲從頭頂的虛無之處傳來,阿芒多的耳朵動了動,手上的動作挺下了,克雷登斯算是逃過一劫,他猛地抬起頭,但從樹葉的間隙暴露出的天空萬里無云,并沒用絲毫異動。

  “什么東西?”

  “你以為我沒見過你孫子嗎?”懸浮在空中的克雷登斯啐出一口混雜著血沫的黑痰,譏諷道,“你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嗎?他能成為那副鬼樣子,完全就是拜你所賜……我親眼見過他跪在紐蒙迦德的街頭抽搐,默默然的魔力全然向他的體內奔涌,你說的沒錯,他是個好孩子,甚至在魔力暴動時也不忍心傷害周邊的人,只是任由默默然啃食他的每一塊肌肉、咬斷他的每一根骨頭,吮吸他的每一滴血液……”

  “夠了!”阿芒多厲聲呵斥,他大聲地反駁聲甚至驚起了遠處林間的一群飛鳥,“不要妄圖挑撥我們祖孫的關系,巴里那樣,全都是格林德沃一手造成的!我當初只是沒有能力救出他——”

  “是沒有本事勸回離家出走的孩子吧,”克雷登斯冷聲哼唧著,盡管默默然的力量被阿芒多以某種詭異的方式封鎖,但是他與生俱來的破壞力卻沒有絲毫弱化,肆無忌憚地從嘴里噴吐著毒液,試圖用精神攻擊氣死前面這個掌握局勢的老巫師,“你可真是厲害啊,第二塞勒姆抓了那么多小巫師,用各種你想象不到的手段折磨我們,最后卻只出了我一個默然者,而你,僅僅憑借言語便能輕易摧毀你親孫子的心智,如果早些時候你認識‘母親’,恐怕都不用在霍格沃茲摸爬滾打了,可以直接去做美國魔法國會的座上賓!”

  “你怎么敢——”

  阿芒多被他的話刺激到幾乎咬斷自己的牙齒,他僵硬地轉過頭,僅僅很短的一段路程,他看起來就比剛到時蒼老了許多,皺紋變得愈發深刻,而那些恐怖的綠光卻變得愈發旺盛,甚至瞳孔與眼白的界限都變得模糊,被濃稠的綠色覆蓋。

  克雷登斯知道,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會是更大的折磨,但隨著阿芒多頭頂的光斑凝聚成一個凝實的光點,他反而放松下來,光棍地放開戒備,用足以開創一種音樂形式的語速瘋狂噴涂毒液,一滴滴地戳在阿芒多的心窩子上:“你甚至連用來欺騙自己的謊話都編造得漏洞百出,為什么一開始是默然者的錯,很快就變成他的父母給出了錯誤的表率,而現在卻變成了格林德沃干的?格林德沃確實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給某一個人帶來的最大痛苦可能都遠遠比不上你施加在你親孫子身上的罪孽!能把至親之人逼瘋,你真不愧是個有名的校長,其他人有你萬分之一的本事嗎?”

  這段話只用了五秒。

  阿芒多的整張臉已經被綠光縈繞,他憤怒地舉起魔杖,又在片刻后輕笑一聲,輕輕地放下,轉身向阿黛爾的方向走去。

  “你以為我會上當嗎?你覺得你拖延時間有什么意義嗎?延后那個女孩接受命運的時間,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克雷登斯已經不管不顧了,阿芒多顯然在調教自己的孫子方面鍛煉出了很高的水平,他那種不知名的、能夠瞬間切斷默然者和默默然聯系的魔法令克雷登斯印象無比深刻,這種高效的方式簡直是默然者的天敵,此刻他的體內,充滿破壞欲望的魔力在缺少他壓制的情況下變得更加無序,正在瘋狂地侵蝕著他的每一處血肉,他不知道羅伊那能不能擋下阿芒多的進犯,但是哪怕只是讓他看到阿黛爾,便足以提供施展這種魔法的機會,克雷登斯可以忍受這種痛苦,但剛從絕望中走出來的阿黛爾呢?他完全不敢想這種后果,既然答應了別人要保護好女孩,這就是他的責任。

  想到這里,克雷登斯輕笑一聲,瘋狂的阿芒多心中最深刻的傷口就這樣血淋淋地擺到了他的面前。

  “你只是個連親孫子都管不好的懦夫,還當霍格沃茲的校長?真是好笑。”

  森林瞬間安靜了,連鳥叫蟲鳴,甚至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都聽不到了。

  恐怖的氣勢在阿芒多僵硬的背影旁凝聚,他距離羅伊那生長出的樹墻只有一步之隔。

  “我不相信你是一棵樹。”阿黛爾面露狐疑地坐在凳子上,從各種角度打量著羅伊那那精致又美麗的臉旁,“你只是在用長草的魔法糊弄我。”

  “呵呵,你瞧,一般巫師可做不到那樣。”羅伊那伸出食指,戳了戳背后那一排緊實的參天巨木,它們生長在小屋的后方,將森林分割成了互不打擾的兩半,她將手伸到阿黛爾面前,一朵色彩繽紛的繡球花于指尖綻放,“給你,你可以把它插在花瓶里。”

  “你為什么要種那些樹呢?”阿黛爾懵懂地摘下花,握在手中把玩著,“它們并不好看。”

  “湯姆和克雷登斯去打架了,”羅伊那笑瞇瞇地說著,將眼底的憂色完全掩藏,“男人打架總喜歡罵人,很難聽的。”

  “噢,”阿黛爾點點頭,“他們為什么要打架呢?”

  “我們來上下一節課吧,”羅伊那笑著揉了揉女孩的頭發,“我曾經給納爾遜也上過這節課哦。”

  相隔不到百步的林地中,克雷登斯面帶微笑地望向轉身而來的阿芒多,阿芒多的臉已經蒼老得如同樹皮一般,那些墨綠色的魔力如霧霾般浮動著,在他暮年的面容上勾勒出一張癲狂的臉,這些魔力似乎是依靠吸取他的生命維生,將他的最后一絲活力壓榨出來壯大自己,阿芒多此刻連關節都變得無比干澀,一個大活人甚至走出了鐵甲的質感,他的五感變得無比麻木,甚至已經聽不到早些時候就變得刺耳至極的風聲,如果克雷登斯見過伊莎貝爾,便會知道這種“藥”的恐怖。

  “你激怒我了。”和他臉上的猙獰不同,阿芒多的語氣無比平靜,不帶一絲感情,盡管這樣,克雷登斯也能看到他身后因暴怒而洶涌的魔力。

  “你有什么資格生氣呢?兇手,”克雷登斯微笑著說道,“我可不怕你,阿芒多·迪佩特,作為霍格沃茲校長受人尊敬的迪佩特教師才是你最強的時候,而現在的你,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瘋子罷了。”

  “閉上你聒噪的嘴吧,”阿芒多面無表情地舉起魔杖,一道幾乎和樹干一般粗壯的墨綠色雷霆當頭劈下,呼嘯著向克雷登斯襲來,“我想達蓋爾不會介意你是一個死人。”

  “轟!”

  墨綠的魔光貫穿空氣,狠狠地在空中爆開,頓時,森林中地動山搖起來,連羅伊那種植的巨木都因為劇烈的震顫而傾倒,刺目的綠光添滿了天空,遠處戰況焦灼的湯姆踩著達蓋爾的脖子抬起頭,綠色之中,一道連接海天的金色光柱異常顯眼,仿佛太陽降世。

  懸浮在空中的克雷登斯反倒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空氣中的沖擊也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反觀阿芒多,他的身體被綠色的魔力操控,如同動物一般四腳著地,攀附在龜裂的地面上,在翹起的土塊間猶如鬼影般挪動,即便他的身體已經被爆炸的飛石重創而傷痕累累,但那骨骼般的魔力卻依舊矯健。

  蓬勃的霧氣驅散了綠色的毒物,它們狠狠地扭打到一起,在無數的細小戰場中啃噬著敵人。

  阿芒多倒掛在一顆傾斜的書上,面無表情地盯著霧中的金光。

  一桿足以貫穿天地的長槍猶如通天之塔般佇立在他的面前,迷霧漸漸散去,一副半跪在地的巨大城堡狀甲胄沉默地握著槍桿,仔細看去,甲胄中有無數的齒輪正在緊密地運轉著。

  “嗤——”

  沉悶的蒸汽噴涂聲從這尊比林中石山還要高的巨人身體各處噴出,它垂下頭顱,長槍上電光閃爍,猶如奔騰的巨龍一般向阿芒多卷來,依靠本能的阿芒多并沒有動,因為他所有可以逃生的方向都被封鎖了,他甚至想要束手就擒。

  巨人的赤紅色獨眼投下一道光柱,將阿芒多的丑態完全罩了進去。

  “我勸你放下他。”

  在獨眼上方,指針狀的王座之上,一只關節泛白的手用力捏著扶手,背后的指針仿佛由無數旋轉的表盤組成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巨人直起身,聲音的主人也遁入云端,但他的聲音依舊清晰。

  “克雷登斯說的沒錯,霍格沃茨的迪佩特教授已經死了,你,又是從哪里爬出來的魑魅魍魎?”

  在巨人腳下,蛛網般廣袤的沖擊痕與向四周傾倒的樹木彰顯著它降世的威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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