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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丟失的一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福克斯,你有……什么感覺嗎?”

  霍格沃茲。

  鄧布利多端坐在校長室的辦公桌后,半月形的眼睛反射著令人難以揣測的白光,他用交叉的雙手支住下巴,希望這能夠讓他的疲憊得到緩解。

  作為一個繁忙但卻足以整合所有工作的身居高位者,鄧布利多對自己的生活有著妥善的安排,除了有些縱容甜食,他每天都花固定的精力與時間在事務、魔法、教學與休息上。

  只是這一次,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休息了多久,鄧布利多歪著頭,望向一旁的木架上那只老態龍鐘的鳳凰,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就在那至關重要的一秒之后。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用最快的速度抓走了那張長長的、靠近鳥架的羊皮紙,此時他身后掛鐘上的秒針終于走過了這漫長的一秒——

  “轟!”

  赤紅色的灼熱火焰騰空而起,火舌爆炸似的向四周飛濺,一道火星猛地撲上辦公桌,正好落在鄧布利多剛剛伸手的位置。

  “好險,你差點兒就把這份報告燒了,我可懶得從那么一大堆灰燼里面翻出字跡一點點兒地拼湊起來。”他握著羊皮紙,淡然的表情下不知隱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不過我還是要扣除你今天的堅果,因為你確實已經燒了一次。”

  火焰中的幼鳥發出一聲納悶的輕鳴,粉紅色的、沒有一根毛的、皺巴巴的福克斯搖搖晃晃地從灰燼中走出,一只小嘴一張一合,大有不給它吃的就要啃桌子腿的架勢。

  “好吧好吧。”

  鄧布利多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摸出一枚橡果丟給福克斯,一只手在鳳凰的火焰剛剛炙烤過的桌面上摸索,焦黑的桌面上依舊有高溫殘留,甚至在燒痕的邊緣還有若隱若現的火星在閃爍,但他滑過火星的手掌卻仿佛感受不到灼熱似的,似乎那些燒痕是什么了不得的精美紋理,值得他去細細品味。

  “這算是從你明天的堅果里欠的。”

  正在啄果殼的福克斯停下動作,不滿地抬起頭,大聲叫喚。

  “沒事的,明天可以再從后天借。”

  鄧布利多收回手,吹了吹沾在上面的木炭,不理會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辦公桌,拿起那份報告,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神秘事務司尖端魔法研究職權界定會議內容摘要》

  “勞駕,”報告被翻到下半截,他突然抬起頭,沖著壁爐喊了一聲,“幫我看看我的學生們都在不在學校?”

  “誰?”鎧甲的聲音從壁爐中傳來,“我去哪兒看?”

  “看看你的好朋友納爾遜,你就當活動活動筋骨。”

  “好嘞。”

  鎧甲歡天喜地地允諾道,緊接著傳來了鐵板撞擊的咔咔聲與沉悶但空洞的腳步聲,腳步聲漸行漸遠,鄧布利多繼續低下頭看報告。

  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布利多的思緒被鎧甲返回的腳步聲打斷,他抬起頭,壁爐中的火焰抖了抖,鎧甲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在,我看到他了,在魁地奇球場陪他的小伙伴們打球呢。”

  “知道了,謝謝。”

  鎧甲應了一聲,壁爐中的火焰也很快恢復了平靜,辦公室中只剩下了鄧布利多翻閱羊皮紙和福克斯啄橡果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當鄧布利多看完最后一段話后,他嘆息一聲,放下了羊皮紙,轉身看了看背后的掛鐘,搖搖頭,喃喃道,“看樣子是不在了。”

  報告的最后停留在兩個被否決的部門上——生命與死亡研究辦公室,時間與歷史研究辦公室,理由分別是“巫師公約禁止研究”和“我建議做出提案的先生回霍格沃茲重新深造七年”。

  門外活動夠了的鎧甲洋洋得意地抱著自己的頭給自己打蠟,一邊美滋滋地想著:“買黃油啤酒的時候可不要忘了好兄弟啊!”

  “有意思。”

  紐蒙迦德。

  格林德沃坐在黑塔頂層房間的陰影中,他只有一只搭在扶手上的手背擺在外面,陰影中的一切都不為人知,他擺了擺手,打斷了臺階下向他匯報的圣徒。

  “怎么了?大人?您有什么疑惑嗎?”

  圣徒只能看到格林德沃的手,無法揣測他的情緒,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自己把一句無意義的話重復了兩遍嗎?”格林德沃輕聲問道,他  “抱……抱歉,大人,”臺階下的圣徒磕磕巴巴地說道,“我可能……可能是太緊張了,所以沒有很好地,很好地……呃——”

  “很好地組織語言,”格林德沃貼心地幫他補全了這句話,語氣溫柔地說道,“我不怪罪你浪費我的時間,事實上,我的時間并不怎么值錢,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在我們的親人,我們的兄弟姐妹身上,如果紐蒙迦德乃至全世界的巫師每個人都被你浪費了一句話……不,一秒鐘的功夫,你可以想想,你那同我一樣短暫的生命能夠償還自己欠下的債務嗎?”

  “大……大人。”

  這位從美洲前來的圣徒是第一次對格林德沃匯報工作,之前負責匯報工作的女巫被企鵝挖了墻角,莫名其妙地離職了,他只知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格林德沃大人對細節很在意,卻沒有想到竟到了這種程度。

  “好了,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大家都有犯錯的時候,下次別這樣就好了……你們的報告我看了,”格林德沃用長輩般的語氣輕快地說道,仿佛剛剛教訓圣徒不要浪費時間的人不是他一樣,“你們做的很好,但可以更好……不要覺得那些失敗者的家人就是沒有價值的散沙了,美國那些掌握權勢與財富的家族決定了這個國家的走向,他們的強盛不在于掌握這些權勢的人,而在于他們背后擁有的財富,那些人都在……呵呵,都在納爾遜的監獄里服刑,可他們的財富依舊在外面,在嗷嗷待哺,想要去創造更大的財富,你們要去滿足那種饑渴,服務他們,讓那些庸俗的幸運兒能夠凝聚起來,重現他們那些正在受苦的野心家父輩們的輝煌,要給他們寄生蟲般的生命一些價值,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大人,”圣徒狂熱地說道,“我們要去控制——”

  “噓,”格林德沃打斷了他的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我們只是帶給了他們一個選擇,如果他們不甘寂寞,我想,榮光仍會愿意眷顧他們。”

  他那只擺在圣徒視線中的手也縮了回去,過了很久,陰影中傳來“咔”的一聲、仿佛金屬崩斷的聲音,格林德沃的話語也懶洋洋地傳來,“去吧,做些好事,我們可從來都不是什么壞人。”

  圣徒應承一聲,站起身來,倒退著走下旋轉的樓梯,當格林德沃的房門徹底從視野中消失,他抽出魔杖,在原地轉了一圈,很快消失了。

  “唉……前功盡棄。”

  格林德沃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閃爍著淡紫色光芒的魔文正在緩緩地暗淡下去,這些魔文在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上鐫刻著,彼此相接,連成一個標準的圓形,可魔力的光彩卻在最后一抹魔文與第一枚之間斷開了,仿佛鐫刻它的人突發帕金森,手狠狠抖了一下。

  格林德沃嘆息一聲,抓起魔杖隨意揮舞了一下,房間中頓時亮堂起來,他遮蔽光源并非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反派,只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在黑暗中觀察這些閃光的紋路。

  那枚金屬片終于現出真容,竟是從一枚氣泵般支楞著幾根精巧活塞的小球上拆解下來的,一枚破損的小銀球擺放在金屬旁的旁邊,無數密密麻麻的魔文點綴其上,有些是后期雕刻,有些是在制造之初就用煉金術融在了金屬之中。

  這是納爾遜創建的魔法工廠的重要作品之一,任何需要運動的煉金產品都會和它扯上關系,或許是核心,或許是連接點處的零件,在設計之初,納爾遜出于效率和保密的原因,將盡量將出于他手的每一個造物都拆分成了盡量能夠通用的零件,再由由煉金人偶組裝成的煉金人偶分別組裝,導致很多使用甚至生產它們的巫師只知用途卻不知原理,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席卷了幾乎全世界的魔法市場。

  格林德沃也不總想著征服世界,在閑暇之余,他的愛好之一就是研究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在煉金術與古代魔文的應用上都沒有什么太過超前的技巧,最精華的部分都濃縮在了產品的結構上,一些幾乎所有巫師都熟知的魔文組合起來,在經由一些奇怪的結構,最終卻可以達到一些他們難以理解的效果。

  很多證據都表明,納爾遜獨特的煉金術來自于那位在伊法魔尼種花的外來女巫,紐蒙迦德中有不少懷著心思的巫師都想過接觸她,可她將自己關在了花圃中,已經有很久沒有露過頭了。

  這些精巧的結構令格林德沃著迷,他不光想要通過研究它們來放松精神,更是難以忘記那些不需要巫師操控便足以抗衡強大魔法生物的鋼鐵泰坦,或許像他這樣的巫師并不懼怕它們,可對于那些平凡的巫師而言,這種戰爭兵器簡直就是難以撼動的天神——他們刀槍不入,悍不畏死,火力強大,如果能夠鋪天蓋地的行走在地上,將會是他偉大事業的最后一塊拼圖!

  “可你為什么總想隱瞞呢?既然帶來了進步,為什么要抗拒它呢?”

  格林德沃無奈地笑了笑,用魔杖將復原失敗的零件碾成了虛無,他原本只想培養一個和他一樣的繼承人——孑然一身,充滿仇恨卻足夠冷靜,而且擁有先知的眼光——可現在看來,驚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為什么在刻下最后一筆的時候,我會停頓一下、甚至對時間的感知出現錯亂呢?”

  格林德沃揉著下巴,不知不覺間擺出了和此時此刻的鄧布利多一模一樣的姿勢,“這難道就是你防止破解的手段嗎?真是可怕的魔法,看樣子這些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有了不小的進步呢。”

  他回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自己拿著金屬片,用魔力驅使刻刀在最后一枚魔文與第一枚的斷點處畫下了最后一筆,紫色的通路瞬間貫通,刺目的紫光從他的手中亮起,那塊金屬片竟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自行按照嚴格的頻率擺動起來,可就在他長舒一口氣,準備把注意力轉移到匯報的圣徒身上,剛剛聽到一句話的時候,異變驟生。

  他手中的魔文在最后一筆處斷開了,是一道完全不同的筆觸,魔力的光芒漸漸熄滅,而樓梯下的圣徒也重復著他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是魔法嗎?”

  格林德沃納悶地摸了摸臉,將破解零件的事情拋到腦后,站起身來,裹緊衣服,快步走到陽臺,望著萬里無云的秋色與天邊形單影只的孤雁,他抿著嘴唇,一躍而下。

  幽藍帶著些淡紫色的厲火將他于空中下墜的身影吞噬,沒有人注意到黑塔上有人離開了。

  北美,格雷洛克山頂。

  伊法魔尼的苗圃中,納爾遜緊握著魔杖,緊緊地盯著面前沙漏一般的玻璃容器。

  一朵妖艷美麗的紫色花朵正從沙漏的上方緩緩下墜,通過中間收緊的瓶頸往底部的泥土中落去,在這個過程中,花朵迅速凋謝,艷麗的紫變成干癟無神的灰敗,一枚翠綠的果實在花蕊的底部由小變大,最終從花瓣上脫離,掉到沙漏底部的泥土中。

  緊接著,沙漏翻轉,那枚尚未扎根的種子向著原先的位置落去,在這個過程中,花朵衰敗的過程以相反的步驟重新上演,從虛空中凝聚而成的腐敗花瓣重新變得艷麗的過程沒來由地帶給人一種妖異之感——那并非逆生長,而是某種更加難以理解的過程。

  忽然穿越瓶頸時的種子出現了異狀,它并沒有如倒放那般收縮,反倒膨脹起來,幾乎要擠破狹窄的瓶頸。

  納爾遜汗毛直豎,本能的恐懼令他抬起胳膊,那根秒針般纖細的寶劍出現在手中,一劍揮下,沙漏連同里面的東西被高溫瞬間蒸發。

  “卡在這里很久了,在還原的過程中一直不太穩定,你有什么想法嗎?”

  女巫疲憊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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