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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是啊,我怎么知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企鵝沒有再理會強尼與約瑟夫,他伸出手扶住擔架,稍稍顛了顛重量,表情瞬間變得奇怪起來。

  “怎么了?企鵝。”

  “得了,把你們那破擔架丟了吧。”

  企鵝無奈地松開手,正在安睡的納爾遜變得柔軟起來,如同一塊發酵充分的面餅,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地向下塌陷,身上的色彩淡去,化成了一灘和他的眸子一般藍汪汪的水,從擔架的縫隙間滲下,整齊地落到了雪地上。

  企鵝扶住額頭,扭了扭脖子,轉身走向松林,“他已經離開了。”

  “去哪兒了?”

  約瑟夫納悶地在擔架上抹了抹,麻布干干凈凈,連一灘水漬都沒有,帶著納爾遜回來的三人見狀,解除了變形術,擔架變回了雪花的模樣,回到了雪地中。

  “咦?沒想到還有人往我們這里跑。”

  波士頓郊野,郵差雕塑公園,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從入口處的小屋走出,熱情地走向站在門口、戴著兜帽的女人。

  來者風塵仆仆,看不出材質的黑靴子上沾滿泥土,皮毛制成的抹胸上隨意套了一件皮毛坎肩,外面披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皮大衣,這身裝束就像個剛從山里跑出來的野人似的,鎖骨、肩膀與小腹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小麥色的皮膚上寫滿了舟車勞頓的疲憊,也能看出她的年輕與活力,她拎著一個灰色的破包裹,肩頭趴著一只毛色黑亮的小動物,正是從安大略湖安然離開的喬昆達。

  她并沒有想過自己離開得這樣毫無波瀾,在從木屋中幻影移形逃跑后,她甚至已經坦然做好被那些張牙舞爪的巫師繼續在追逐中折磨的準備了,但令人疑惑的是,他們沒有再追上來,哪怕她如此顯眼地行走在雪原中,來犯的也只有餓極了的動物,他們似乎放棄了她。

  喬昆達只能把這一切的原因歸咎在前來消除船先生記憶的那群美國巫師身上,或許是因為納爾遜的人不敢和這些官方的巫師打照面,所以才退去了,不過不管怎樣,她安全了。

  重獲安全的喬昆達想起了姐姐梅麗莎的囑托,便向著伊法魔尼的方向趕路,這也是她飄洋過海最初的目的地,可愈發臨近,她的心中就愈是抗拒,有誰愿意不遠萬里找到一個人聽她罵自己呢?

  她走走停停,用了一天下午趕到了波士頓,眼尖地發現了城郊一處只有巫師才能看到的路牌:

  “從此向前,紀念那些在魔法事故中不幸喪生的麻雞。”

  “魔法事故?”喬昆達盯著路牌,嘲弄地念叨著上面血淋淋的字眼,作為一個偶爾看報紙的人,她當然清楚在暑假期間美國魔法國會發生了什么丑聞,那些血淋淋的生命又怎么能用輕描淡寫的“魔法事故”一筆帶過呢?

  對第二塞勒姆事件的回憶令她不得不回想起了那位與船先生同名的學弟,可能是因為納爾遜和船先生同名,喬昆達對他的怨念也變得沒有那么強烈的,她心中也很清楚這段孽緣的始作俑者便是隨機投放蜷翼魔的自己,而這幾日的慘況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在這些年的日日夜夜里,她每天都會為自己找借口——“我準備避過那些黑市商人就拿回來,不可能造成傷害的”,“但是他很快休學了,我也被勸退了,這都怪鄧布利多”——喬昆達幾乎要說服自己了,但在有過安大略湖畔的那段經歷后,她的想法轉變了。

  “我還在自怨自艾,可他卻已經做出了拯救無數個船先生的事情。”

  初讀那篇報道時,她只是覺得那些素未謀面的麻瓜可憐,時間沒過太久,有些小報甚至還在炒它的熱度,但此時的喬昆達已經切身地為那些不會魔法的可憐人而憤慨起來,她不明白,憑什么好人就會因為弱小而任人宰割?

  想到這里,喬昆達決定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她與通往伊法魔尼的道路分道揚鑣,順著路牌的指引,往第二塞勒姆的駐地走去。

  “是路過的旅人嗎?”男人扶了扶眼鏡,迎了上來,“你應該剛從波士頓出發吧?走錯道啦,大路在那邊!”

  男人揮舞著手,指向南方的公路,笑著說道,“進來喝杯水吧,等我們的同伴回來了,叫她帶你過去。”

  喬昆達默然地望向男人的身后,那里只有點綴著鐵蒺藜的圍網,還有一扇銹跡斑斑的鐵質大門居高臨下地監視著她,透露出一股壓抑的氛圍,混雜著廢氣陰霾的天空一覽無余,并沒有傳說中震撼人心的雕塑群。

  她失望地低下頭,摘下兜帽,問道,“你們這里是納爾遜·威廉姆斯和湯姆·里德爾大鬧第二塞勒姆的現場嗎?”

  “哦?你知道威廉姆斯先生?難道你也是被他拯救的人嗎?”

  男人欣喜地摘下眼鏡,眨巴著眼睛打量著眼前年輕的女人,他的態度變得更加熱情了,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喬昆達的胳膊,將她往門前一拽。

  喬昆達只感覺自己仿佛沒入了清涼的水中,連周圍的空氣都突然變得溫暖了起來,她茫然地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那扇大門身上的銹跡早已剝落,取而代之的是色彩斑斕但是畫風不一的油彩,就像教堂的墻壁上講述《圣經》故事的壁畫一般,從麻瓜們被邪惡的巫師們折磨畫到他們的大批離世,再到最后的幸存者變成惡鬼卻被從天而降的一黑一白兩名巫師拯救,結局是一個可愛卻傷痕累累的小姑娘坐在郵差的自行車上逃離地獄——這些畫作有一定的夸張成分,部分甚至有些抽象,比如黑白兩巫師大戰壞人的部分,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火柴人在一堆火炬中央練習掃堂腿。

  喬昆達嘆息一聲,這些畫作對麻瓜而言難以理解,但作為巫師,她一眼就看出了當時戰斗的兇險,畫這三十多幅畫的人盡管有些水平較差,但毫無疑問,那天發生的一切都刻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小姐,既然你能找到這里,就不要害怕了,”男人在眼鏡片上哈了口氣,用衣角擦了擦,戴了回去,帶頭走向五彩斑斕的大門,“我們還從沒聽說過威廉姆斯先生解救的人中有重回苦難的,放心吧。”

  喬昆達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輕而易舉地推開了緊閉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水晶宮般被玻璃覆蓋的花園,與一般花園不同的是,這里種滿的荊棘,尖銳的木刺不屈服地指向留給行人的小道,令人心生懼意。

  “這是里德爾先生出資,由威廉姆斯先生的朋友茨威格先生帶領團隊建造的大廳,原本茨威格先生是準備種木槿花的,”男人聳聳肩,像個導游似的耐心介紹道,“但是我們還是覺得換成野地里的荊棘更好,我們不像巫師大人那樣高高在上、無所不能,我們只是偶爾闖進了華麗的宮殿,但我們不會因出身或者苦難屈服,寓意不錯吧?”

  “很不錯。”喬昆達認可地點了點頭。

  “但是效果很一般。”男人苦笑道,“事實上,在這里建成以后,前來參觀的游客不到一千人,絕大多數都是來辱罵我們的巫師,以至于原本待在這里的十三人只剩下了我們四個,來回換班等待客人,當然,您可不要誤會,他們不是放棄了,只是想要嘗試更有效的方法,只有我們幾個老頑固覺得應當堅守一切開始的地方。”

  “巫師們還敢來這里罵人嗎?”喬昆達有些不解,“他們不怕嗎?”

  “他們當然怕,環境最好的那段時間,天天都有傲羅在這里巡邏,諾頓陛下經常來這里吊唁,”男人嘆息道,“但是后來人少了,那些傲羅也只是裝裝樣子,只有諾頓陛下來之前才會裝模作樣地過來轉一轉,我們所有試圖的宣傳都受到了極大的阻礙,甚至之后來到這里的巫師不光想要罵我們不知好歹,還想要殺人,想要破壞這里,把他們家親戚的雕像摧毀。”

  “他們怎么敢——”喬昆達捏緊了拳頭。

  “不過放心吧,有我們在,這里不會出問題的。”

  男人帶著喬昆達來到了一間荊棘叢中的小屋,叢這里可以看到遠處連綿不絕的跪像,還有盡頭那位面帶笑意的郵差。

  “可你是麻瓜,怎么阻止他們?甚至你們自己都會遭遇危險。”

  “麻瓜?你是英國人嗎?我記得那邊的人都這么說,我們這邊叫麻雞……不過都挺難聽的,”男人撇撇嘴,打開屋門,將喬昆達迎了進去,“這你不用擔心,威廉姆斯先生為我們留下了足以自保的武備,能夠保證這里在絕大多數巫師手下都能安全。”

  他拍了拍手,小屋的地面“嗡嗡”地顫抖起來,緊接著,遠處的雕像林中揚起了漫天煙塵,一只只小巧可愛的乳白色煉金人偶揮舞著清掃工具從各種角落里沖了出來。

  “呃,抱歉,”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放下手,在桌子底下動了動,“那些巫師也有很久不敢來造次了,所以我記混了清掃指令和防御指令。”

  喬昆達的耳邊傳來滋滋的電弧聲,她的心里猛地一緊,生物的本能令她轉過頭,望向荊棘叢生的花圃,在荊棘中,藏著數不清的凝視著她的赤紅色的眼睛。

  “抱歉,它們一般只會警告巫師的,”男人攤開手,那些紅色的眼睛就像幻影一般消失了,荊棘叢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很厲害。”喬昆達在心中默默地震撼著,可以讓麻瓜簡單操縱的煉金道具,納爾遜看樣子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面。

  “你以前是獵人嗎?”男人盯著喬昆達的裝束,忍不住問道,“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約翰,是一個老師,不會魔法。”

  他似乎是太久沒有見到新人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神經質的嘮嘮叨叨的狀態,他像是訴苦一樣向喬昆達傾訴著麻雞在魔法世界的艱難,他們的每一項提案都得到了諾頓二世的大力支持,雙手贊同,但是在投票和實施的環節,卻有碰不完的壁,諾頓二世甚至在百廢待興的美國魔法國會中為麻雞代表們設置了兩個席位,但他們總在聊魔法的事情,麻雞別說插嘴,連聽懂都做不到。

  “我們只有三十多個人,你知道嗎?哪怕是像第二塞勒姆之前做的那樣,發傳單,我們也發不出去多少,你知道他們拿到傳單會用來干什么嗎?他——”

  “我并非你們的納爾遜救下的人,我是一個巫師。”

  喬昆達打斷了他,抽出魔杖擺到桌上,對面的約翰頓時變了臉色,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拯救我的人也叫納爾遜,他是個麻瓜,我……可以幫助你們。”

  “感謝你的幫助,克雷登斯。”

  短暫的周末,在克雷登斯這位默然者前輩的指導下,天賦異稟的阿黛爾已經可以做到不讓默默然的魔力影響到自己正常的施法了,面對對新生而言實在難以掌握的精密魔法——比如把一根松針變成一根真正的針這種變形術,她也可以利用默默然的魔力營造出一種自己很努力了但是松針不太配合的無奈狀況——至少不會那么容易在麥格面前穿幫。

  湯姆趴在籬笆上,望著努力練習魔法的阿黛爾,舉起手中的黃油啤酒沖克雷登斯搖了搖。

  “這只是報答,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克雷登斯不想居功,只是平淡地說道,“如果你們沒有解決納吉尼的麻煩,我甚至都不會認識你們。”

  “你在開玩笑,克雷登斯,”湯姆抿了一口泡沫滿滿的黃油啤酒,笑道,“你會不認識我們?我懂的,你只是想假裝自己沒有在時刻關心納吉尼吧。”

  “我是很關心她,但是恕我直言,我還是沒聽懂你在說什么。”

  “還在裝,”湯姆笑著丟給克雷登斯一瓶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黃油啤酒,說道,“不然你怎么會知道納爾在給納吉尼的靈魂變形時需要隱形衣來欺騙血咒,說真的,如果不是鄧布利多突然把它帶過來,納爾自己都不知道!”

  “是啊,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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