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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隱秘往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納爾遜猛地睜開眼睛,四周是一片純粹的黑暗,只有腳下有著一米見方的光源,一個女人微弱的求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似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他低下頭,腳下是一塊光滑的鏡面,俯身觀察,鏡中并沒有出現他的倒影,反倒是俯視到了一間純白色的圓形房間,四周的墻壁上規律地鑲嵌著透光的墨色玻璃,隱約可以看到一間間不同的房間。

  一個被白色的被單緊緊蓋住的女人正躺在一張冰冷的銀色金屬床上,被單上開了個方形的口,一顆不似人類的強壯心臟正暴露在空氣中,如那呼救聲一般無力地跳動著,黑色的血液從創口邊緣滲出,攀附到白色的被單上。

  這正是那個在地堡中發現的被接在男性身體上的女人,此刻她瞪大眼睛,膚色鐵青,做出嘶吼的猙獰表情,可并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仿佛她的聲帶已經不存在了。

  納爾遜用指節輕輕敲打著腳下的玻璃,仿佛敲在了一塊石頭山上,紋絲不動,也沒有敲擊的聲音,似乎他所處的地方只有鏡中的房間流動著時間,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無。

  他如同一個觀眾,在極小的屏幕中,觀看著一場身臨其境的電影。

  一只戴著手套的手撫摸著女人的額頭,一個披著中世界行醫黑斗篷的巫師用另一只手輕點著她痙攣的眼皮,柔聲安慰著什么,可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入納爾遜的耳中,他的世界除了那聲求救,一直處在絕對的靜默中。

  女人驚恐地掙扎著,可她只有臉上極少的肌肉可以運動,于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巫闔上她的眼皮,伴隨著她閉眼的動作,納爾遜眼前的鏡面也緩緩地歸于黑暗。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與口袋,是他本人,魔杖依然存在,隨身攜帶的蜉蝣也能夠回應他的呼喚,他取出一只,放到空中,蜉蝣紅色的獨眼點亮了整片空間,為他的視野蒙上了一層血色的薄幕,在蜉蝣翅膀扇動的同時,他的身后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納爾遜轉過頭,一只一模一樣的蜉蝣正緩緩飄在他的身后,他指揮著蜉蝣做出動作,身后的蜉蝣也與之同步,這似乎是一片有限卻循環的空間——這種情況常常出現在巫師的夢里,如同囚籠一樣將夢境的主人囚禁在他最不想面對的記憶之中。

  不止過了多久,納爾遜確定了自己的位置——那個女人的記憶中。

  “所以說……這是你的夢么?”

  話音剛落,耳畔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緊接著,豐富到爆炸的外界聲響如潮水般出現在納爾遜的周圍——有鋸條劃過骨頭的聲音,野獸的嘶吼,心跳聲、哭泣聲和笑聲,還有密集的腳步聲——女人的聽力似乎恢復了,她的周圍應當有不少人旁觀。

  “好了,”男人的聲音從腳下傳來,“我答應過你,親愛的,我一定要救活你。”

  “親愛的?”

  納爾遜沉思著,他認得這個聲音,在窺探喬昆達的記憶時,他與那個男人打過照面并且替代了他,聲音的主人正是塞克斯博士。

  納爾遜腳下的鏡面忽然亮起,那個正在撥開女人眼皮的黑斗篷男人也緩緩地與印象中塞克斯博士的身影重合,他看起來比臨死的時候年輕不少,疲憊的臉上滿是興奮,手套上站滿了污穢的血漬,那顆暴露在外的心臟正在生機勃勃地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為女人油盡燈枯的身體輸送著豐沛的能量,隨著心臟的跳動,黑色的血液也變得鮮紅起來。

  “真是惡心透了。”

  一個女人嘲弄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納爾遜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身材嬌小、五官周正的女人正站在房間角落的工作臺上,在一眾奇形怪狀的儀器中撥弄著納爾遜唯一認識的黃銅天平,這個天平有些損壞了,以至于常態便是傾斜的。

  “有什么惡心的?”塞克斯博士搖搖頭,彎下腰,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污穢的糞肥能種出最甘美的瓜果,伊莎貝爾,我想你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女人松開黃銅天平,任它肆意地搖晃著,她轉過身,顯露的面貌卻使得納爾遜大吃一驚。

  “如果我家的瓜果是吃屎長大的,我寧愿不吃它,博士,你已經魔怔了,一個由各種肉塊拼成的人形還能稱得上是人嗎?我原以為你有什么竟然的發現,沒想到就是來表演了一番麻瓜的縫合技術,”她的那聲“博士”充滿了嘲諷,“還有,不要叫我伊莎貝爾,我現在是麥格夫人。”

  這個女人正是納爾遜在蘇格蘭高地見過的、在跟隨米勒娃·麥格回家探親順便尋找初戀的半路上順手擊敗的她的親媽,那個以“藥”作為誘餌,將蘇格蘭高地攪得天翻地覆最后炸成一灘毒液的可怕女人——可她待僅有一面之緣的納爾遜很好,對自己的家人滿是愛意,這種矛盾的雙面人確實能夠和塞克斯博士湊到一起。

  “他們這么早就見過嗎?”納爾遜瞇起眼睛,“沒錯了,年齡差距不大,瘋子總是可以相互吸引的。”

  “好的,麥格夫人,”塞克斯博士攤開手,表情自得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作品代表了什么。”

  “代表你把你老婆的頭安在了一個野男人的身上,還像洋娃娃一樣往里面塞了那么多肉鋪上買的晚飯原料?”

  “老婆?”

  納爾遜感到摸不著頭腦,塞克斯博士的妻子難道不是喬昆達與梅麗莎姐妹二人的母親嗎?如果說這顆頭是她們的母親,那塞克斯家滅亡的那天,在客廳里拖地的人又是誰?

  突如其來的信息看花了納爾遜的眼睛,

  “哈哈,戾氣不要太大,”另一個人插嘴道,他坐在房間門旁的一張椅子上,穿著一身銀色的巫師袍,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納爾遜甚至沒看到他,“我們不妨看看博士到底有什么創舉,如果是這種裝置藝術作品,那么我不介意和你們一起教訓他一頓。”

  “你以為我想嗎?”塞克斯博士的嘴角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意,“這個惡心的臭男人是她的親弟弟,她美麗的頭顱抗拒除了血親之外的任何人,你幫我找到的那些身體根本用不上!”

  “是嗎?”門邊的男人僵硬地微笑道,已然是舉起了魔杖,“看樣子我好心還辦了錯事。”

  “倒也沒有,謝謝,”注意到男人生氣的塞克斯博士趕忙說道,“它們為我的實驗提供了不錯的數據,也讓我能夠制定一個不會失誤的完美計劃,在它們的奉獻下,我成功地從地獄中將我最愛的人拯救了出來。”

  “你為什么覺得你老婆會在地獄里呢?”伊莎貝爾不解道,“你或許會下地獄,但你老婆應該上天堂才對。”

  “不,她不會的,”塞克斯博士露出幸福的微笑,“我知道我一定會下地獄,所以她一定會來地獄陪我。”

  伊莎貝爾倒吸一口涼氣,感到渾身冰冷,她不由得扶住肩膀,良久后,才感嘆一聲,“在我所有見過的變態里,你算獨一檔。”

  “謝謝您對我愛情的盛贊,伊莎貝爾!”

  塞克斯博士神經質地挺直腰板,向伊莎貝爾彎腰行禮,這次被變態震懾到的伊莎貝爾沒有再糾結他對自己的稱呼,只是裹緊了衣服,靠在了試驗臺上。

  塞克斯博士繼續陶醉地說道,“等我的女兒長大……她們才是我的愛人最最親密的血脈,那樣她就能重新來到這個齷齪的世間陪伴我!”

  伊莎貝爾感到一陣惡寒,又挪走了幾米。

  “容我打斷一下,博士,”門邊的男人舉起手,表情難看,“我想請您翻譯一下什么叫等你的女兒長大?大女兒還是小女兒?你的小女兒現在才多大?還沒有伊莎……麥格夫人的女兒大吧?所以你今天叫我們來展示了個寂寞,只是為了通知我們再等十幾年?”

  “我的大女兒太像我了,和她的母親并不兼容,”塞克斯博士搖搖頭,“小女兒像極了她的母親,是最完美的載體,至于成果,已經是完全成功了,達蓋爾先生,我的妻子由于與身體不匹配,現在只能感受卻不能表達,不過待會兒我就可以為你們展示一下她的生命,至于您要的那些軀殼,早已在最終實驗完成前準備好了。”

  那個墻邊的男人竟然是達蓋爾!可他的樣貌與納爾遜所見時有了太大的差別,在連番信息的轟炸下,納爾遜甚至已經做好等會兒格林德沃從床底下爬出了的準備了。

  “希望如此,”達蓋爾板著臉點點頭,“我不希望我的錢打水漂,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塞克斯博士擺擺手。

  “所以叫我來的目的是什么呢?”伊莎貝爾板著臉說道,“如果是為了惡心我,那么我不得不拍手稱贊你,你成功了,而且超額完成了目標。”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塞克斯博士露出夸張的沮喪表情,“我總是迫不及待地將我的喜悅分享給我最親近的朋友,可你卻總是那么懷疑我!”

  “我當不起你的朋友。”

  “好吧,伊莎貝爾,”塞克斯博士正色道,“在試驗的過程中,我成功將一個麻瓜的腦袋安到了一個巫師的身體上,這還得感謝達蓋爾先生,為我提供了眾多的流浪巫師,當然也要感謝還在路上的瑪麗女士,達蓋爾先生,如果不是沒洗頭,我都想對您脫帽敬禮了!”

  達蓋爾擺擺手,示意他說正事。

  “伊莎貝爾,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您的丈夫,受人尊敬的麥格先生成為我們的一員嗎?”塞克斯博士面色潮紅,語氣激動,“我已經掌握了掠奪魔力的權柄,那些因為魔法產生的歧視對我而言只是刀起刀落的事情!只要為他換上一具——”

  “夠了,博士,”伊莎貝爾怒斥著塞克斯博士,“我不想把我丈夫的頭砍下來換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身上!”

  “或許等我找到巫師產生魔力的器官——”

  “你不要再說了!”伊莎貝爾不知想象到了什么,捂著胸口干嘔起來。

  “好吧,看樣子你還是抱著用魔藥改變他體質的幻想,恕我直言,你還不如想想給靈魂換副軀殼的辦法,或者考慮一下瑪麗女士在第二塞勒姆制造巫師的嘗試,”塞克斯博士聳聳肩,“不過我還是需要你的魔藥支持,那些藥掠奪生命給賦生命的效力太強了!”

  伊莎貝爾只顧著干嘔,不置可否。

  忽然,納爾遜腳下的鏡面閃了閃,塞克斯博士一個箭步撲到女人身邊,關切地問道,“你醒了嗎?你一定醒了!你看看我!看看我!”

  “砰!”

  門從外面被粗暴地推開,另外兩人的目光頓時被走進的兩人吸引。

  納爾遜瞪大眼睛,又是熟人——霍格沃茲的前校長阿芒多·迪佩特和在三強爭霸賽時襲擊霍格沃茲的塞勒姆,這兩個人為什么在一起?

  兩人的進入為房間內增添了一分火藥味。

  “迪佩特教授,”達蓋爾開心地打著招呼,“沒想到您居然和瑪麗女士一起來了,這可真是罕見。”

  “我在找這個女人的路上接到了貓頭鷹,”頭發花白的迪佩特教授冷哼一聲,松開捏住塞勒姆手腕的手,“我至今覺得你們過于愚蠢,憑什么相信一個麻瓜的允諾?她也配想出壓制默然者的辦法?我居然要把孫子的性命交到她的手中?”

  自稱塞勒姆的瑪麗揉著手腕,默不作聲,反倒是一旁的伊莎貝爾來了興致,“迪佩特教授,這難道不是您自己的選擇嗎?不過我還以為您會騙自己的一輩子呢,原來已經承認那個孩子是個默然者了。”

  “不要,這樣,和,教授,說話!”迪佩特瞪著伊莎貝爾,一字一頓地厲聲說道。

  “嗚呼,”伊莎貝爾聳聳肩,“我總算理解那個孩子為什么會變成默然者了,希望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在您的帶領下不要改名叫默然者培養學校。”

  “在巴里成年之際,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因為誰,不管有什么借口……如果那個怪物還和他待在一起,”迪佩特沒有理會伊莎貝爾,轉過身,盯著塞勒姆,威脅道,“我將親手捏碎每一個肅清者和那些反巫麻瓜的每一根骨頭。”

  “我需要你們幫我擺脫美國巫師的控制,”塞勒姆低著頭,小聲說道,“迪佩特先生,我們拭目以待。”

  “我為什么要幫你?自以為是的麻瓜!”

  這下連達蓋爾都不知道該怎么打圓場了。

  “你快看看我!看看我啊!”沉默的房間中只有摸著女人臉頰的塞克斯博士在大聲叫喊。

  “吱——”

  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只做工考究卻沾滿泥土的黑色皮鞋從門外踏出,被聲響吸引的眾人表情各異,但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掛著忌憚與厭惡。

  “都在呢,我在騎士公共汽車上睡覺時做了個預言,有人想聽嗎?”

  “納爾遜!快醒醒納爾遜!”

  一聲呼喊將納爾遜驚醒,他眨了眨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正身處厲火的環繞之中,博洛克斯站在上方焦急地喊道,“快上來!”

  厲火炙烤著女人的皮膚,水分被擠了出來,如淚滴般從她干癟的面頰上滑落。

  納爾遜搖搖頭,幫她闔上眼睛,空氣扭曲間離開了地堡。

  在他的身后,那一排被烤成焦炭的軀體轟然倒下,靜待著時間將他們化為一抔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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