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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紅與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沒事兒吧?納爾,”湯姆咽下最后一口飯菜,推過來一個塞滿土豆泥和一些肉食的盤子,擺到納爾遜身前,這是他原本準備打包帶回宿舍留給納爾遜的,他抽出餐巾,擦了擦嘴,問道,“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不用。”納爾遜接過盤子,插起一塊雞肉,婉拒道,“哪有見老師還帶個人的道理,不用擔心。”

  湯姆點點頭,望了望拉文克勞長桌和教職工的方向,塞克斯教授并沒有來餐廳吃飯,他湊近臉,小聲說道,“你自己當心一點兒,我老覺得她不懷好意。”

  “沒關系,”納爾遜一邊往嘴里扒拉著土豆泥,一邊說道,“可能有些誤會,再說了,只要不是在學校里被校長揍,我打不過還是可以跑的。”

  “那就行。”湯姆矜持地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的逃跑路線,只要最后別讓我去收尸就行。”

  “那必不可能,”納爾遜抬起頭,搖搖手指,把紙條展示給湯姆,說道,“她可能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地點選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哼哼,”湯姆低下頭,從桌子上拿起兩杯新鮮的果汁,放到身前,“她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老師。”

  “確實,”納爾遜聳聳肩,“還會給學生送小寵物。”

  兩人相視一眼,端起桌上的果汁,笑著碰了碰杯。

  “哦……牛油果,可真難喝。”

  “算了,別喝這個了,”湯姆撇撇嘴,見納爾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遞來餐巾問道,“你下午有事嗎?我們等會兒可以去霍格莫德買點兒喝的?”

  “可以,”納爾遜點點頭,“我們走哪條密道?”

  “你忘了嗎?我們去那里,然后直接幻影移形出去。”

  “說真的,湯姆,如果霍格沃茲地下的密室都不算霍格沃茲的話,那這安保確實是有點兒問題。”

  吃罷飯,兩人簡單去寢室收拾了一番,便踏上了前往霍格莫德的旅程。

  鄉村小路上,湯姆拎著一袋黃油啤酒走在納爾遜的身邊,往新開的服裝店走去,兩人的個子噌噌噌地長,是時候給自己辦一身新行頭了。

  “可能霍格沃茲是在斯萊特林離開之后才設置的反幻影移形咒。”湯姆聳聳肩,望著頭頂高高的日頭,低頭看了看腳下短短的影子,說道,“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人能從地下離開。”

  “也是,”納爾遜點點頭,抬起手遮住太陽,隨口說道,“對了,今天你妹妹找我了。”

  湯姆沒有理會他,只是把裝著黃油啤酒的袋子倒到了另一只手上,抽出魔杖,向上輕輕一點,一朵小小的云出現在兩人頭頂,跟著他們遮蔽陽光。

  “克里斯蒂安今天來找我了。”納爾遜重復道,“就在我從賓斯教授辦公室出來以后。”

  “哦。”湯姆淡淡應了一聲。

  “你就不好奇她說了什么事嗎?”納爾遜有些狐疑,湯姆和克里斯蒂安最近一直怪怪的,他揉著下巴,思緒開始瘋狂地發散。

  “是我告訴她你在賓斯教授辦公室的,”湯姆把魔杖收回袖子里,把袋子拎了回去,“年輕人,見識少。”

  “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溝通溝通,”納爾遜建議道,“畢竟是親兄妹,老這么僵著也不是個事兒。”

  “沒必要,等她長大點兒自然就懂了,”湯姆撇撇嘴,說道,“而且你覺得她是那種會被說服的人嗎?”

  “你不是挺擅長說服人的?”

  “我也不能騙她。”湯姆突然停下腳步,把袋子放到地上,望著納爾遜,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也是件好事,起碼證明她不是一個人云亦云的傻瓜,再說了,說服了她又有什么用呢?”

  “這總會有一些隔閡,畢竟在她看來,自己的哥哥是個黑巫師。”

  “黑巫師就黑巫師吧,反正她也沒得選,”湯姆無所謂地搖搖頭,說道,“有些隔閡也是好事,她可跟不上我們。”

  “但你又不是黑巫師……”

  “對她而言,是的,”湯姆的表情變得嚴肅,說道,“她就是這樣一個認死理的人,對她而言,只有自己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實的。”

  “是嗎?”

  “嗯,”湯姆點點頭,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你之前走得匆忙,沒怎么和她聊過天,事實上,在你走后,基本上就是我在照顧她了,你還記得她姓什么嗎?”

  “里德爾?不……她叫朱維爾,克里斯蒂安·朱維爾,似乎現在也沒有把名字改回里德爾。”

  “是的,”湯姆又點點頭,“你知道朱維爾這個姓氏對她而言代表著什么嗎?”

  “她的養父?說起來,她好像從未對我提及過這個人。”

  “不,她說過,但你忘了,”湯姆用背誦課文一般的語氣說道,“我知道偷東西是不好的,但我是騙子的女兒,生來就該會偷東西,不是嗎?”

  納爾遜瞇起眼睛,思緒回到第二次遇到克里斯蒂安的那個晚上,那個頂著一頭臟兮兮卷發、臉上留著一道長傷疤的倔強女孩——納爾遜已經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再看不到那道傷疤了,這個女孩兒似乎把自己的過去和傷疤一起隱去了。

  “我想起來了,在圣誕節的晚宴上,”納爾遜皺著眉頭說道,“那時候我還以為她會是個默然者,說真的,我以為‘騙子的女兒’這種話只是一種……呃,文學上的修辭,用來表達自己強烈的情緒。”

  “并不是,”湯姆搖搖頭,說道,“理查德·朱維爾,我之后專門去查了查,這個人就是克里斯蒂安曾經的養父,在市政廳的檔案中,他確實因為詐騙入獄過。”

  “嗯……”

  “在你走后,大概是三年級的暑假,我在倫敦閑著沒事干,就去調查了一番那個拐賣了克里斯蒂安的人販子團伙。”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正在克拉科夫和格林德沃混日子……”得知湯姆干了這么多事情,納爾遜有些慚愧。

  “那件事情再次刷新了我對人類惡心程度認識的下限,”湯姆自顧自地說著,“你有沒有發現我現在很少說惡心了,這詞兒以前還是我的口頭禪來著,那是因為,那個夏天的調查結果令我對惡心的耐受能力提高了一個檔次,說真的,如果你見過那些人,你會覺得自己為惡的想象力真的太過于貧乏了,再惡毒的黑巫師與他們相比,受教育程度都相當于不認識字母。”

  “我至今都難以想象真的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他們會把幼童的腿打斷,讓他們在街上一邊流血一邊乞討,這些致殘的手段花樣多得離譜,弄瞎眼、打斷腿真的是最低級的手段了,他們還會把偷來的小孩改造成怪胎,賣給馬戲團。”湯姆語氣平淡,身體也沒有什么起伏,只是猩紅的眸子表示著此刻內心的不平靜,“你還記得納吉尼當初待過的那個馬戲團嗎?起碼他們找來的都是真正的怪胎,但是麻瓜的馬戲團不一樣,這些所謂的‘怪胎’,十有八九都是人為制造的商品,比如把人裝進罐子,只有頭露出來,這樣子長大一些,就是個瓶中小人。”

  “嘶……”納爾遜倒吸了一口涼氣。

  “至于日常的打罵、施暴,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湯姆啐了一口,繼續說道,“真是惡心……可能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過于變態,普通的小女孩兒已經難以入他們的法眼了,他們每天都會去選一個小男孩……臨幸,據我所知,在那個惡心的團伙里,大多數孩子都曾受過這樣的折磨,自殺孩子的尸骨幾乎可以壘起一道高墻。”

  “這么……”

  “完全是真的,我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是我又沒法不相信攝神取念,這都是那些家伙確實干過的事情,”湯姆搖搖頭,似乎也覺得很離譜,“克里斯蒂安曾經也差點成為受害者,但是因為她生而具有魔力,所以逃過了此劫,但事實上,對于她而言,這種逃脫和真正被傷害相比也不逞多讓。”

  “逃離了魔窟還要受苦嗎?”

  “沒錯,原本因為她能偷很多東西,大多數被抓的孩子都對她很不滿,你知道的,在大家都受苦的時候你不受苦,更容易遭到嫉恨,他們一直稱克里斯蒂安是怪物,是魔鬼,哪怕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同伴施予援手之后。”湯姆又嘆了口氣,今天的他異常多愁善感,“這也是為什么她看起來像個默然者,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的養父,她可能早都成為了一位真正的默然者。”

  “理查德·朱維爾嗎?”

  “沒錯,他生活在城市另一邊的黑幫街道上,那里住著的都是一群下水道里的老鼠,他當然也不例外,這個詐騙犯坑害了數不清的受害者,唯獨在在自家門口撿到饑寒交迫的克里斯蒂安時良心發現了一回,”湯姆望向納爾遜,說道,“在你走后,我看了之前給你買的漫畫,他發現了克里斯蒂安的異常,但卻沒有拿她換錢,而是像那本漫畫里那個外星人的長輩一樣,教會了她如何融入環境——雖然這種壓抑可能會使成為默然者的概率增大,但總歸能夠讓她開心一些。”

  “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在他的身邊,克里斯蒂安至少過了一段正常的,街頭孩子的生活,直到他曾經詐騙過的受害者發動關系,讓晚歸的克里斯蒂安親眼目睹了自己的養父被黑幫亂棍打死在家門口,”湯姆咬著牙,說道,“他臨死前看到了克里斯蒂安,還在喊什么保護自己。”

  “這是……怎么看到的?”

  “黑幫的成員中有人販子團伙的人,我提取了他的記憶,”湯姆閉上眼睛,說道,“他們盯上克里斯蒂安這個逃跑者不是一天兩天了,趁著朱維爾被打死,他們又把她抓了回去,這回,萬念俱灰又記得朱維爾教導的克里斯蒂安再也顯現不出那些怪物的本領,她又回到了他們的控制中,日復一日地偷東西,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受折磨,曾經因為霧霾天出門的人少沒有偷到錢包,差點被要求去做雛妓。”

  “你明白那種重見光明的時候支柱突然被摧毀的感受嗎?我想她比我們都要明白更多,這也是為什么人販子們被抓以后,她在孤兒院反而過得更加小心。”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納爾遜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輕輕推了推湯姆的肩膀,兩人一起向前走去。

  “是啊,但是有的人的就特別難念,真奇怪,”兩人向著成衣店的方向前進,“我后來去找了克里斯蒂安詢問當年的事情,她始終認為,朱維爾的死正是因為他詐騙犯的身份,這個在她看來那么好的人,如果不干這一行,一定會長壽的——而深知犯罪是條深淵的朱維爾也總是告訴她,一定要做一個干干凈凈的好人,這可能就就是她那么抗拒黑魔法的原因,現在想想,格蘭芬多真的很適合她。”

  兩人走到一條小巷前,走過這里就能到那家新開的成衣店,這條小巷和當初第一次看到克里斯蒂安的那條小巷如此相像,以至于當年的場景在他們的眼前分別再次上演。

  湯姆揉了揉眼睛,一聲不吭地走了進去。

  “湯姆。”

  穿過小巷,在陽光再次落到地上時,納爾遜突然叫了湯姆一聲。

  “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你越來越像鄧布利多了。”納爾遜的臉上露出笑臉,“哈哈,我覺得你可以考慮留胡子。”

  “不,我可沒有個和我互相傷害的弟弟,我的變形術也不怎么樣,我不可能去和一個男人搞些有的沒的,更不會讓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面前,”湯姆歪著頭,似乎在想象自己如果有個弟弟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他很快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他笑著搖搖頭,沖著成衣店的方向說道,“說到阿不福思,我們等下要不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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