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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燈塔國的皇帝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我們這是在哪?”

  納爾遜站穩身體,隨手抓住了身邊的一根立柱,被強光刺激得瞇起了眼睛,他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架宏偉的懸索橋中央,羅莉安抱著丁卡斯站在懷特身邊,兩人倚靠著大橋的扶手望著陽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的靜謐水面。

  這座大橋極長,將近三公里的的鋼鐵巨獸橫貫海峽兩岸,在這個年代可是極為震撼的建筑。

  正值中午,大橋上的行人和車輛并不多,而三人出現的地方算是一個死角,鮮有行人經過附近,更不要說看到他們了。

  “舊金山。”懷特扭過頭,看了納爾遜一眼,說道,“你可真慢,是太胖了嗎?門鑰匙都拉不動你。”

  “可能是因為身上裝了太多東西。”納爾遜聳聳肩,走到兩人身邊,三人并列而立,他望著兩岸繁忙的城市,說道,“真遠啊,這里還是白天。”

  “可不是嗎?”懷特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表,丟到納爾遜懷里,說道,“對對時間吧,我們的一天快要結束了,他們的太陽還正值壯年,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

  納爾遜低下頭,看到懷特丟給他的手表有四根指針,其中最細最長的一根正牢牢指向表盤側面寫著“美國”的刻度,時間顯示為中午一點半,他點點頭,把手表交還到懷特手中,一邊問道,“所以說這座橋是金門大橋,不是嗎?”

  “倒是沒有死讀書,”懷特依舊趴在欄桿上,路數門清地說道,“沒錯,我們腳下就是金門海峽,看這里。”

  她轉過身,指向納爾遜剛剛扶著的那根立柱。

  納爾遜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原來那根所謂的立柱是一根穿過橋面的高大橋墩,上面有一塊被擦拭得锃光瓦亮的銅板,用金色的螺紋釘緊緊釘入,銅板上用莊重的字體刻著:

  “旅行者,請停步并感謝美利堅皇帝及墨西哥保護者——諾頓一世。他有先見之明,構想并下令在舊金山海灣建橋。”

  “這就是美國皇帝嗎?”納爾遜問道,“我以前怎么一直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也正常。”懷特轉過身,走進銅板,說道,“他的皇帝是自封的,美國的麻瓜并不承認。”

  “他是巫師嗎?”

  “是,也不是。”懷特搖搖頭,語氣怪異地說道,“他是一個啞炮,也是我的遠房叔爺爺。”

  “他為什么要自封為麻瓜的皇帝?”納爾遜好奇地問道。

  “說來也有意思,我原以為巫師中的歧視已經很嚴重了,巫師歧視麻瓜、歧視神奇動物,純血巫師歧視麻瓜出身的巫師,強大的巫師歧視蹩腳的巫師……但沒想到麻瓜中的歧視更加夸張,尤其是這個國家,明明幾乎所有的國民都來自全球各地,大家都不是什么本地人,但他們還是搞起了歧視——他們不看出身、不看學識、不看才能,而是僅僅憑借對膚色和民族的排序就能形成一條完整的歧視鏈,頂層的似乎是西歐的白人,最下層是各種有色人種,黑人和黃種人什么的,這既不魔法,也不……呃,什么來著?哦,科學,也不科學。”

  “原來如此。”納爾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望向遠方。

  “而且他們的劃分也不嚴謹,我們都知道歐洲的白人分為很多人種,這件事我們的麻瓜盟友比較熟,但這個國家的劃分僅僅憑借顏色。”懷特看到踮起腳尖向著大海方向極目遠眺的納爾遜,皺著眉頭問道,“對了,你在找什么?”

  “我聽著呢。我在找燈塔,我以為燈塔國應該到處都有燈塔才是。”納爾遜示意自己并沒有三心二意,縮回腳尖回答道,“之前在郵輪上遇到巴里的時候,他有一個病友是意大利人,來美國旅游,因為曬得太黑被農場主當作黑奴抓了起來,硬生生折磨成了瘋子。”

  “燈塔國?哈哈,你為什么要叫它燈塔國?”懷特捂著嘴笑了笑,他被納爾遜別致的稱呼逗樂了,一邊笑一邊回答道,“美國……哦不,燈塔國東西兩岸都面向大洋,所以海運很發達,確實有不少燈塔,但是白天它們并不亮。”

  “原來如此。”納爾遜接著擺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示意懷特繼續。

  “我的叔爺爺叫約書亞·諾頓……”被納爾遜一打岔,懷特的語氣沒有那么嚴肅了,她緩緩開口。

  “對了,我也認識一個叫諾頓的,”羅莉安插嘴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她走到了兩人身邊,傾聽著這段發生在上個世紀的故事,“他是個藥劑師。”

  “很多啞炮會因為沒有施法的天賦而選擇學習魔藥學,最后成為一名基礎的魔藥師,可能我的那位叔爺爺也會點兒這方面的技能。”懷特隨口回答,繼續講,“我叔爺爺的那一支家族長期定居在英格蘭,就住在對角巷附近,當時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純血家族,但我的那位叔爺爺,作為一個純血家族中難得一見的啞炮,他從出生起就受盡了歧視,以至于兩歲時為了他的心理健康著想,他的父母舉家搬到了南非。”

  一只貓頭鷹從海面上飛來,越來越近,直到靠近懷特身邊,她一把抓住貓頭鷹,拿下它腳下的報紙,塞了些錢到它腳上的布囊中,打開掃了一眼,繼續說道:

  “上世紀中葉,我的叔爺爺從南非回到美國,在這里,他看到了這個新生國家各種扭曲的地方——哪怕在南非的巫師圈子中,他也受盡了嘲笑和白眼,他可能是最能夠對歧視感同身受的人了,看到這里的黑奴和華工還有原本的土著在歐洲人的手里過得比家養小精靈還不如,他下決心改變這一切。”

  “搞復辟?”納爾遜困惑地問道,“他不應該往后走嗎?怎么能開歷史的倒車呢?”

  “倒也不是復辟,”懷特白了他一眼,說道,“他用麻瓜的方式抗議,登報宣布自己為美國皇帝,你們別笑,我一開始看到這兒也笑了,但更有趣的是,當地的麻瓜們似乎也樂于看到這樣一位新奇的‘皇帝’出現在他們的地頭上。”

  “這個國家一開始就是聯邦制國家,”納爾遜思考道,這段內容終于回到了他熟悉的內容,評價道,“他們沒經歷過封建社會,所以‘皇帝’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新奇的值得消費的有趣玩意兒。”

  “我也這么認為。”懷特點點頭,“我的叔爺爺找到了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事業:為這群他治下的麻瓜爭取更大的權利和更加平等的地位,而他確實有一些成就,比如你腳下的這座橋,最早就是他提議修建的,不過據他自己所說,他最自豪的成就是以一個啞炮的身份奔波在麻瓜和巫師之間,讓美國的麻瓜地位相比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和地區高出了很多——不過我倒是覺得他這做的這件事很無聊,麻瓜反正也沒有魔杖,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更不會記得他的好。”

  “他可真是位有趣又高尚的人。”納爾遜摘下頭頂的軟氈帽捧在胸前,認真說道,“這樣的人真的很少了,而且我覺得,他最后那項工作反而是最偉大的,能在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奉獻,這就更值得我們學習了。”

  “你總是對麻瓜有種奇怪的同情心,不過也難怪,你還小,見過的東西還太少了……”懷特又從口袋里拿出手表看看時間,老氣橫秋地輕聲說道,“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腦子里都是些理想化的東西。”

  “你也不老呢。”羅莉安把丁卡斯舉到懷特面前,小狗舔了她一臉口水。

  “哈哈,相比納爾遜,我可是老得很呢。”懷特的臉頰飄起了紅云,她顧左右而言他,又拿起手表說道,“算時間,他也該來了。”

  “誰?”納爾遜拿出裝在身上的信封,問道,“是這個署名的人嗎?這一任的美國皇帝?”

  “沒錯。”懷特點點頭,說道,“諾頓二世,他是我叔爺爺的兒子,不同的是,他是一位很厲害的巫師”

  說罷,她舉起手表,盯著上面的指針,在指針指向下午兩點整的瞬間,一位戴著高禮帽的瘦高男人出現在三人面前。

  諾頓二世是一位不茍言笑的嚴肅男人,他很快地掃視一圈,先對懷特輕輕點點頭,又仔細地打量起羅莉安和納爾遜。

  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筆挺制服,在陽光下顯得鮮明亮麗,和他嚴肅的面容形成一種有趣的對比,制服的兩肩鑲著閃閃發光的鍍金肩章,胸口掛著幾枚材質各異的精致徽章,似乎是美國魔法部頒發給他的。

  他的左手握著一柄似乎由金屬制成的權杖,杖身上雕繪著纏繞的躺滿,杖頭上有一顆小小的五角星,權杖通體漆黑,包漿上了年頭,已經不太能看得出本來的顏色,腋下夾著一柄黑色的長柄傘,這柄傘已經非常破舊了,但還是干干凈凈,看得出它的主人平常并不會用它遮雨,反而很愛惜它。

  諾頓二世的身材消瘦,藍色的褲管掛在腿上,顯得空蕩蕩的,左腳穿著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靴,褲管在腳腕處收進靴子里,右腿的褲管下空蕩蕩的,相比一位子承父業的皇帝,他更像一位堅定的錫兵。

  發現這樣盯著別人殘缺的地方有些失禮,納爾遜趕忙抬起頭來,望向諾頓二世的臉,微笑著點點頭,打了個招呼,這才得以細細打量他的面容。

  但納爾遜并沒有看清,或者說沒有記清他的容貌,他上唇那兩撇被打理得極為細致的八字胡幾乎占據了納爾遜對他全部的印象,這使得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句話:一個梳著八字胡的嚴肅錫兵。

  “懷特。”諾頓二世的眼神在納爾遜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扭頭對懷特說道,“你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像納爾遜想象中的那樣,發出鏗鏗作響的發條聲,反而很溫和,也很年輕。

  “諾頓叔叔,”懷特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說道,“已經解決得差不多,很快了。”

  “那就好。”諾頓二世點點頭,拿出一張紙低頭看著,不再言語。

  納爾遜正好奇他在看什么,突然看到諾頓二世合上那頁紙,把它遞給自己,接過一看,才發現那張紙竟然是剛剛在自己手里的介紹信。

  “是本人。”諾頓二世點點頭,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納爾遜身邊的銅板前,納爾遜這才意識到,這位只有一條腿的巫師,似乎平常并不走路,他的每次移動都采用了幻影移形的方式。

  “是個高手。”納爾遜想到。

  “請進。”諾頓二世拿起權杖,用杖頭的五角星輕輕觸碰銅板上父親的名字。

  納爾遜看到這座高大的橋墩猛地往自己的方向移動了一下,就在即將撞上橋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然身處一間造型簡樸的辦公室中,簡樸的讓納爾遜想起了科爾夫人的辦公室。

  “歡迎來到美國,”諾頓二世的上半句話在納爾遜身邊響起,下一秒鐘,他就已經坐在辦公桌后了,他拿起權杖輕點地面,一張打滿了補丁的長沙發出現在了三人身后,“請坐。”

  “我是諾頓二世,爵位是……美國皇帝。”他似乎很抗拒這個稱呼,也許是因為它有些難以啟齒,畢竟“皇帝”作為一種爵位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每次自我介紹卻不得不說,他用快進般的語速說完了這句話,清了清嗓子,說道,“目前我在美國魔法部擔任國際事務司司長一職,兩位的訪美事宜由我本人親自負責。”

  他友善地沖納爾遜與羅莉安點點頭,弧度完美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納爾遜和羅莉安也點點頭回禮。

  諾頓二世摘下頭上的高禮帽,放到桌上,開始為納爾遜和羅莉安講解一些旅美事宜,比如魔法部的入口、聯系魔法部的方式、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等。

  “鑒于你們的手續已經由懷特小姐代為辦理,”他伸出手,指向懷特,說道,“所以二位不用在魔法部的流程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既然你們的目的地是伊法魔尼,那么你們是準備先游玩一圈呢,還是由我先送你們前往伊法魔尼呢?”

  “我們先過去吧。”納爾遜和羅莉安對視一眼,說道,“先把行李放下吧。”

  “好的,請跟我來。”納爾遜抬起頭,發現諾頓二世已經站在了辦公室里的壁爐旁,正用往里面撒飛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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