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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蓋勒特·格林德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紐蒙迦德是整個歐洲、乃至整個世界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紐蒙迦德這個名字指的可能是一座島,也可能是一座城市,也可能單單指那座塔樓,但納爾遜覺得,它所指的既是蓋勒特·格林德沃所在的地方,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紐蒙迦德。

  一座高聳入云的黑色塔樓刺破天幕,它的黑色純粹而濃郁,不反射一絲光線,它過于宏偉了,以至于每個看到它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升起敬畏之心。

  高塔前的入口處鐫刻著格林德沃的名言: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和塔樓莊嚴肅穆的模樣不同,周圍的建筑看起來五花八門,鱗次櫛比,狂野地向上生長,每一棟都有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它們各自的建造者應當來自世界各地,這些獨特的建筑眾星拱月般地將那座最高的塔樓拱衛起來,形成了一座小城市,一座只屬于巫師的鮮活城市。

  和納爾遜想象中秩序井然的軍事基地不同,紐蒙迦德的街道里熙熙攘攘、熱鬧非常,即使是最角落最破敗的街道里也充滿了小販的叫賣和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不比英國最繁華的對角巷差多少,這里并不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充滿暴力和壓迫,反而像是一片世外桃源,所有的巫師都不在乎保密法,他們騎著飛天掃帚在城市上空穿行工作,甚至還有穿著統一制服的巫師騎著掃帚送外賣,街道上的人們也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不只有巫師袍,還有西服、常服等麻瓜的服飾,自由自在的空氣充斥著這座城市。

  “納爾遜,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蓋勒特·格林德沃引著納爾遜穿行在紐蒙迦德的街道里,他在一個十字路口站住,拍拍腦門,往街對面走去,街上的行人認出他,都站住認真地行禮,納爾遜看得出來,那根本不是暴力鑄就的強權,而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他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頭頂的太陽明晃晃的,不同于他印象中紐蒙迦德上空總是陰云密布、電閃雷鳴的樣子,他甚至感到有些熱,于是解開了大衣的扣子,用手扇著風,忽然看到身邊有一個書報亭,于是走過去想要買一份報紙——用來扇風或者遮擋太陽,反正不是用來看的。

  這里的書報亭每天供應全世界當天發行的所有的報紙,上到國際巫師報,下到麻瓜的花邊小報,西到倫敦,東達魔都,只要告訴店主,他都能找來給你。

  納爾遜站在書報亭前,看到店主寫在招牌旁邊的每日最重磅新聞——當他看到標題的瞬間,整個人震驚到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搖晃了兩下,險些摔倒,店主看到這位虛弱的客人,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關切地問道,“先生,您沒事兒吧?”

  “沒……沒事。”納爾遜指著書報亭展示窗里的報紙,顫顫巍巍地掏出一枚加隆,“最新的預言家日報,給我拿一份。”

  店主揮舞魔杖,招來一份報紙,納爾遜揮揮手,連找零也不要了,瞪大眼睛看著頭版新聞的標題:

是圣人還是殺人魔:阿不思·鄧布利多向威森加摩自首,承認其在九月初殺害一名麻瓜  納爾遜瞳孔震動,雙手用力地捏住報紙,報紙的兩邊因為太過用力已經被捏得粉碎。

  “納爾遜,怎么了?”納爾遜抬起頭,發現格林德沃正搭著他的肩膀,手里拎著一瓶叫不上名字的白蘭地,他湊上來看著納爾遜手里的報紙,右邊地眉毛挑了挑,“所以你跑到歐洲就是因為這事兒嗎?這確實是阿不思能干出來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整整衣領,笑道,“他總是這么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夠承擔所有東西,可是他完全不夠格呢。”

  說完他奪過納爾遜手里的報紙,拿起來瞟了一眼,又揉成一坨往天上一扔,在紙團向上飛的過程中,它突然燃燒起來,在引力完全克服加速度時,它熄滅了,成為了一叢飛灰,消散在了空中。

  “今天我們不說他了,煞風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格林德沃把手里的白蘭地塞到納爾遜懷里,自顧自地朝城外走去,納爾遜無奈地跟上去。

  “納爾遜,你可以隨時偷襲我,我不會怪罪你的。”格林德沃扭過頭,沖納爾遜笑笑。

  格林德沃是個充滿魅力的中年男人,不然也不會集結這樣多的人馬,他身材高挑,足有一米八還要多,面容英俊硬朗,有神的眼睛藏在高高的眉骨下面,顯得令人捉摸不透,他留著一頭精心打理的銀色短發,上唇蓄著的胡子也精心修剪過,他總是穿著襯衫馬甲,然后在外面套一件黑色大衣,和溫和卻總被愁云籠罩的鄧布利多不同,他看起來生機勃勃,并且雷厲風行。

  “您一定在說笑,格林德沃先生。”

  納爾遜勉強地笑笑,對眼前這個人,他的感情是復雜的。在郵輪的交手過后,他半是自愿半是被迫地答應幾人前往紐蒙迦德的邀請,出于對船上麻瓜的擔憂和對懷特這個精神病人的不信任,他要求走正常渠道進入歐洲,他們并沒有食言,但也沒給他什么機會——納爾遜剛在波蘭下船,就有一群披著黑袍的巫師在碼頭上翹首以盼了。

  其實在和鄧布利多鬧掰時,他有想過投奔格林德沃這種可能性,他覺得自己的野望和格林德沃的理論并不沖突,和平對于人類來說不正是一種更偉大的利益嗎?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拋棄了,據他所知,格林德沃正是自己的殺父仇人,梅爾干·威爾特寧和伊麗莎白·威廉姆斯正是倒在了他的魔咒下。

  但是當他陰差陽錯卻歪打正著地站在格林德沃面前時,他并不覺得有什么熱血上涌,更不用說什么刻骨的仇恨以及想要報仇的欲望——這些統統沒有,他只是單純覺得,自己跟格林德沃并非一路人,這可能和約納斯從小淡化仇恨的教育有關,也可能和他兩世為人的經歷有關,或者是因為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甚至不知道關于他們的一切,這讓他如何升起仇恨呢?

  “那就走到我身邊來,”格林德沃站在原地,沖他揮揮手,等到納爾遜跟上去,兩個人并排在街道上走著,格林德沃抬起胳膊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山峰,“我們今天要去那里,有點兒遠,我們坐車去吧。”

  “好的,格林德沃先生。”納爾遜跟著他站在路邊,等待著開往郊外的有軌電車,“為什么這里會有電車?”

  “哦,這可不是電車。”格林德沃搖搖頭,拉著納爾遜踏上一輛剛好開來的空蕩蕩的電車,往前門的投幣箱里丟了兩枚硬幣,“麻瓜的精密器械在魔法環境中會失靈,這只是看起來像電車的煉金產品罷了,你瞧,這輛車上只有咱們兩個人,并沒有駕駛員。”

  “不是,我是說——”納爾遜斟酌著用詞,“我還以為紐蒙迦德的人對麻瓜的產品乃至概念都比較抗拒呢。”

  “呵呵。”格林德沃笑笑,“我們抗拒的只是麻瓜的武器裝備,他們對暴力的認識進步太快了,那些先知帶給我的片段讓我徹夜難眠。”

  “確實。”納爾遜點點頭,“沒想到德國一眨眼功夫就攻占了波蘭,這就是麻瓜的現代戰爭。”

  “不過,”格林德沃拍拍屁股底下的座椅,笑著說道,“對于麻瓜的這種發明,我還是很欣賞的。”

  納爾遜點點頭,心緒復雜地看著路邊的煙火和風景,格林德沃也取出一個小冊子一邊閱讀一邊批注,緘默不語。

  “對了,納爾遜。”電車已經離開了城市,穿行在巫師的田野之中,巫師的農業相比麻瓜顯得粗放太多,但是魔法總有很多妙用,納爾遜看著路邊各種奇奇怪怪并且個頭巨大的作物入了神,格林德沃忽然叫他,“先知先覺讓你很辛苦吧?”

  “格林德沃先生,您說什么?”

  “你和我一樣,是個預言家,不是嗎?”格林德沃合上手里的小冊子,把它和筆一起揣進口袋,“知道太多事情一定讓你的生活過得很累。”

  他感同身受地感嘆著,卻看到納爾遜搖了搖頭。

  “格林德沃先生,我是夢到過親人離世的場景,但是那可能只是親情帶來的感應,我并沒有預言的才能。”

  “也許。”格林德沃沖納爾遜眨眨眼睛,這一瞬間像極了鄧布利多,他忽然站起身來,神色莊重地對著電車的玻璃窗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一邊說道,“下車吧,我們到了。”

  電車停穩,納爾遜抱著那瓶白蘭地跟在格林德沃身后跳下車,電車停在郊外小山的山頂,這里是用鐵絲網圍起來的一個簡單的墓園,雖然簡單,但卻異常干凈。

  格林德沃邁步走向最中間的兩座墓碑,牢牢盯住納爾遜的眼睛,開口說道:

  “納爾遜·威爾特寧·威廉姆斯,在這里長眠的是兩位杰出的巫師,也是兩位無畏的勇士,梅爾干·威爾特寧和伊麗莎白·威爾特寧,”他嘆息一聲,“我想,你想見他們已經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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