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堡,雖然位于比較安全的克雷納城的中心,可公爵對它的建造也絲毫沒有松懈。
這座城堡的外圍被一圈深數米、寬三米的壕溝所包圍,這條壕溝底部凹凸不平,插滿了尖銳的木棍,杜絕了外敵架起云梯和攀爬城墻的可能,唯一溝通城堡和外城聯系的就只有分別朝向不同方向的兩座城門吊橋,兩座吊橋都是用厚重的木板組成,吊著的鎖鏈也是極其沉重且結實的鐵鏈,鐵鏈甚至有一個成年人手臂粗細,如果不是用弩炮投石機精準打擊,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把鐵鏈打斷的。
城堡的城墻是由一塊塊巨大的石塊構筑而成的,城墻高十米,寬四米,在城門左右兩側各有一座尖頂箭塔,以這兩座箭塔為標準,每隔十幾米就有另外一座同樣規格的箭塔,每座箭塔的尖頂上都屹立著迎風飄揚的瓦蘭提亞領旗幟。
奧爾松公爵回來的消息早已傳到了城堡內部,他們一行人還沒進入城堡,就看見了一群貴族站在外面等候,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赫然以一個年輕、臉上被一層輕薄紗巾遮掩著的少女為首。
理查德并不知道那個女的身份如何,不過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因為奧爾松公爵在看見那個少女后,飽含滄桑的臉龐就浮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他策馬上前,走到少女身前,還沒等他翻身下馬,那少女就先一步走了上去。
“父親,恭喜您凱旋歸來。”她笑著說道,聲音清脆,傳入理查德的耳中,就宛如鶯啼般動聽。攫欝攫 “我的特蕾莎,我回來了。”奧爾松公爵笑著說道,隨后就要翻身下馬,那個被他叫做特蕾莎的少女連忙伸手攙扶,幫助他重新站在地面。
下馬后,奧爾松親昵地抬手輕撫少女那棕色如瀑布般的長發,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理查德看著他們的樣子,心里有了答案,那個特蕾莎應該就是傳聞的那個中奧爾松公爵的獨女吧。
兩人交談著什么,理查德沒有聽清,不過就在他們兩個準備進入城堡之時,才走出幾步,公爵突然停了下來,好似想到了什么,拉著特蕾莎轉身看向理查德的這個方向,伸手朝理查德招了招,示意他過去。
看著他的動作,理查德下意識跟著轉頭向后看去,見周圍的人都在以復雜的眼神盯著自己,理查德頓時才明白奧爾松是在叫自己,他于是翻身下馬,朝兩人走去。
一邊走著,他的腦海里突然浮現起了之前奧爾松公爵許諾要把他介紹給自己女兒的畫面,他心里隱隱有了答案,步伐沉穩,快步走到奧爾松身前。
“公爵大人。”他低聲說道,又看向特蕾莎,故作猶豫,奧爾松見狀,也就為他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特蕾莎。”
理查德佯裝恍然,又道:“特蕾莎小姐。”
特蕾莎微微點了點頭,她臉上掛著的輕薄面紗讓理查德看不清底下的表情如何,不過那一雙暴露在外儼如天鵝般的雙眸卻在好奇地打量著理查德,想要知道自己父親在這種場合下特意把他叫過來是因為什么。
奧爾松公爵面帶笑意,為自己女兒,也是向他身后的那群廷臣介紹道:“這位是布拉泰子爵理查德·瓦林特,他可是這場戰爭能夠獲得勝利的大功臣,是他連續兩次率領騎兵大破貝里人,親手俘虜了貝里王室成員,還差點把貝里人的國王也活捉了。”
“嘶——”
一聽奧爾松公爵對理查德的介紹,周圍的廷臣紛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位驍勇善戰的主啊,別的不說,能俘虜貝里人的王室成員就是一份大功。
特蕾莎也對理查德的戰功感到驚訝,她的雙眸中帶著驚異,面紗遮掩下的小嘴微張,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瓦林特子爵,你的戰功真是令人感到敬佩。”她輕聲說道。巘戅小說tiAN戅 “這是我的榮幸,小姐。”理查德紳士地說道,“更何況,如果不是公爵大人的信任,我也沒有機會創造出這么大的戰果。”
說完,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暗罵奧爾松,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恐怕墳頭草早就長到兩丈高了。
見理查德扯到自己,奧爾松公爵嘴角扯了扯,打趣道:“理查德,你也不用這么謙讓了,作為本次戰爭里立下大功的功臣,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會成為克雷納城內的風靡人物的。”
聞言,理查德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他可不想當什么風靡人物,他只想悶聲發大財,先晉升到實地伯爵再說。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他自認為自己越是耀眼,就越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為別人棋盤中的棋子。
在城堡外短暫的逗留后,奧爾松公爵便帶著自己的廷臣和軍隊進入城堡,他讓自己的副官將常備軍遣散,回到各自的營房休息,理查德帶來的四個瓦蘭迪亞騎兵也都跟著被安排到城堡軍營內,不過考慮到他們身后的主人,副官還是特意讓他們四個住在一個單間里。
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奧爾松公爵對那個瓦林特子爵非常青睞,還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夸贊了他一番,介紹給公國繼承人特蕾莎小姐,這讓許多人的心里活絡起來,這有沒有可能是公爵大人準備給特蕾莎小姐找一個合適的丈夫了?
理查德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內心所想,跟著進入主堡的理查德被管家帶到了一間空下來的房間,并被告知這就是他未來半個月的住處了,奧爾松公爵雖然很看好他,可現在好不容易和獨女團聚,他才沒有心思去管理查德呢,所以就直接把他扔到客房里,等第二天再說。厺厽 天籁小说 tianlaixsw.com 厺厽
看著自己安排到的這間客房,理查德也沒什么意見,這間客房的擺設很簡單,卻沒有簡陋的感覺,一張大床、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就是所有的擺設了——如果忽略掉墻上掛著的一些被裱裝起來的油畫的話,這里的確單調。
理查德將自己腰間的武裝帶解下,連帶著佩劍一起放在那張長桌上,而后一屁股坐到床邊,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床不知道是用什么鋪的,坐下去還挺軟的。
他沒有穿戴盔甲,所以也就直接向后倒,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剛剛管家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他,晚上會舉辦一個小型宴會,到時候會有奴仆來叫醒他,所以他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