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卡萊爾國王送來的戰書,奧爾松公爵選擇了欣然接受,在得知那片決戰地點的地形以后他很快就猜出了對方的意圖,對此,他并不在意。
他也是有底氣的,他麾下的步兵著甲率比貝里人高出許多,不久之前還贏得了一場大勝仗,現在全軍士氣高昂,和軍糧被燒毀導致士氣跌落的貝里人有著鮮明的反差。
而且,他還聽從了理查德的建議,召集全軍的隨軍工匠,準備利用先前拆下來的攻城器械的關鍵零件重新組裝出了數架弩炮與投石機,在這個世界里,很少有人將這些攻城器械用在野戰,因為這些器械笨重難以移動,和軍隊一起行動只會拖慢行軍速度。
雖然這些弩炮投石機是那么的笨重不適用于野戰,可實際上投入戰斗后,帶給他們的驚喜是難以想象的。
主后歷1020年12月2日,米恩丘陵。攫欝攫欝 在約定好進行決戰后,都蘭王國和貝里王國的軍隊先后抵達米恩丘陵,他們在到達以后并沒有急著開戰,而是很有默契地在遙相對望的小山坡上安營扎寨,先做修整,而后才相約決戰。
在安營扎寨后,奧爾松公爵按照理查德的建議,召集了隨軍工匠開始組裝弩炮與投石機,為了給貝里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選擇了在營地背面敵人看不到的地方進行組裝,同時也派出了許多士兵搬運石塊充當彈藥。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兩軍只得延期再戰,而為了避免雨水破壞那些重型器械,工匠們也將特殊處理過的油布蓋在上面,防水。巘戅云軒閣巘戅 第三天,雨停了下來,雙方統帥沒有在意那被雨水打濕的地面,紛紛下令士兵開拔,離開營地,在丘陵地帶中的寬闊地勢擺下陣型,就在列陣之時,卡萊爾國王驚愕的發現,對面的都蘭軍中出現了許多蓋著油布的看起來略微高大的東西,這些東西他們并不知道是什么,只能帶著疑惑輕聲交談起來。
在兩軍擺好陣型后,那些蓋著油布的東西也已經在略微傾斜的小山坡上布置完畢,接著,都蘭士兵們將油布全部扯了下來,露出里面的木質弩炮和投石機,看著那些平時只有在攻城戰中才能見到的重型器械,包括卡萊爾國王在內的貝里人全都傻眼了。
“那是……弩炮和投石機?”
看著那些重型器械,卡萊爾國王身側的一個貴族驚愕地問道,周圍的貴族也都同樣表情,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都蘭人居然會把這些攻城器械帶到戰場上來。
“他們想要干什么?”
“上天啊,我的心里隱隱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難不成想要用石頭砸我們不成?”
不得不說,問這個問題的貝里人猜對了,和他們交戰的都蘭人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他們也正準備這樣做。在將油布扯下后,被安排成器械操作人員的都蘭士兵合力運行弩炮與投石機的機關,將那皮革背囊放下,而后將沉重的石塊搬了上去,只等發射命令下達便進行拋射。
隔著遠遠看著都蘭人的這一動作,騎在馬背上的卡萊爾國王臉色頓時大變,他馬上就猜出了對方的意圖——這特么真的準備把他們當做城墻來砸啊!
“進攻!”
沒有理會貝里人的想法,奧爾松公爵率先下達進攻命令,隨著他話音落下,激昂的進攻號角從都蘭軍陣后方響起,勉強可以稱得上有序排列的步兵踏著雜亂的步伐,緩緩前進。
而在同時,早已裝填完畢的弩炮與投石機皆被扣動機關,十幾枚沉重石彈隨即在強大的拋射力量下脫離皮囊,呼嘯飛上天空,朝貝里軍陣飛去。厺厽 云轩阁 yunxuange.org 厺厽
眼見都蘭人果然將石彈拋射過來,貝里軍陣中不由得陷入一陣混亂!
“貝里人,前進!”
卡萊爾國王深知不能被動挨打的道理,眼見石彈朝這飛來,他連忙下達進攻命令,并吹響進攻號角,在號角響起之際,貝里步兵們也緊跟著向前行軍,而就在此時,那十幾枚石彈從天而降,帶著無盡的力量,狠狠砸入人群之中!
石彈砸入人群,將位于落點的貝里步兵砸成肉泥,底下的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沒了聲息,石彈在砸入人群后又隨著慣性彈跳而起,再次砸中數名倒霉的士兵。十幾枚石彈里雖然僅有不到五枚成功擊中人群,但還是引起了一陣騷亂,那些被砸死士兵的慘狀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周遭的人的神經。
第一輪只能說得上試探性的射擊結束后,操作人員們開始調整角度,重新開始裝填,這一次他們將沉重的石彈換成了外表包裹著易燃物的燃燒彈丸,在調整結束后,他們點燃彈丸,將這些燃燒中的石彈拋射上天——十來顆燃燒彈丸同時在天空飛躍,就宛如傳說中的天降隕石一般,帶著憤怒的火焰砸入人群之中!
呃啊!
這一輪齊射比較起上一輪精準度有著明顯的提高,幾乎所有的彈丸都命中目標,落點處的士兵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砸成肉泥,而周圍的士兵也被那燃燒的火焰點燃,在這樣一個寒冷的氣候下,士兵們都穿著較厚的衣物,因此在被點燃以后,他們甚至無法趕在火焰蔓延至全身之前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在周遭士兵驚恐的目光下,被火焰吞噬、成為火人。
盡管弩炮投石機帶給貝里人的士氣打擊是如此巨大,但這并不足以讓他們為此潰退,在挺過幾輪投射后,雙方射手開始交戰,他們將箭矢插入腳下柔軟的土地,搭弓引箭,向敵人射出致命箭矢,而后也不管戰果如何,迅速彎腰拔出插在腳邊的箭矢,繼續新一輪的射擊。
在雙方射手交戰的情況下,天空幾乎被密集箭雨所占據,無數箭矢擦肩而過,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落入人群之中,或是將那些沒有盔甲防護的輕步兵射翻,或是叮叮當當地打在步兵們舉起的盾牌上,而后被彈開,掉在泥濘的地面上,被士兵們的大腳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