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死!”
在理查德一擊殺死一個貝里騎兵的同時,克瑞斯并沒有落后一步,他怒吼著將心中的怒火轉變為力量,集中在手上的騎槍之上,而后朝迎面而來的拉塔基亞騎兵奮力刺去。
克瑞斯的騎槍重重打在拉塔基亞騎兵的肩頭,槍頭破開層層鐵環構成的鏈甲的防御,刺入對方的身體,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那騎槍從中間斷裂開來,而拉塔基亞騎兵也慘叫著從馬背摔了下去,倒在柔軟的田地之中。
兩位指揮官各自殺敵的同時,雙方騎兵也呼嘯著相互擦肩而過,下一刻,騎槍斷裂,騎兵們發著慘叫從馬背摔落下來,鮮血四濺,染紅了周圍人身上的盔甲與盾牌。
一個年輕的貝里騎兵攜著強大的沖擊力將手中長矛狠狠刺進拉塔基亞騎兵的腹部,直接將對方挑翻落馬,緊接著,還未等他為自己殺敵感到高興,迎面沖來一個都蘭騎士,揮舞著尖刺錘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他的腦袋瞬間開花,鮮血混合著粘稠的腦漿濺到騎士挺起的盾牌上。
拉塔基亞軍事總管吉拉德怒吼著將手中騎槍挺起,在貝里騎兵朝他發起攻擊之前就先行一步,將騎槍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胸膛,騎槍承受不住壓力從中斷裂的瞬間,他迅速放開騎槍,拔出腰間佩劍,高舉頭頂,又朝身側一名擦肩而過的貝里騎兵的脖頸傾斜砍下,險些將他的脖子整個砍斷。
兩軍騎兵在交叉過后便相互纏斗起來,而就在這時,埋伏在周圍的長矛民兵們這亞絲米拉一聲令下之后,吶喊著從藏身點跳了出來,挺著長矛朝混戰中的騎兵戰團圍了上去。
看見朝己方包圍過來的長矛民兵們,克瑞斯瞬間明白了理查德的意圖,他大呼卑劣,就想要命令騎兵們撤退,但是都蘭騎兵們如何會讓他們有機會逃跑,全都配合己方圍上來的步兵,意圖徹底消滅這股敵人。
“克瑞斯,讓我來會會你!”
理查德看見人群中高聲呼喊的克瑞斯,他大喝一聲,從地上拔出一把無主的長矛,朝對方沖了過去,克瑞斯被他的喊聲吸引了注意力,一見是理查德,頓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管那幫不聽命令的貝里騎兵了,怒吼著也迎了上來。
“我一定要殺了你!”
克瑞斯怒吼道,他揮舞著那帶血騎士劍迎向理查德,在護鼻頭盔下的面容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仿佛要將理查德生吞活剝一般。
他很清楚,在己方騎兵落入陷阱之際,唯有斬殺理查德,才能擊潰包圍他們的都蘭人。
“我看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理查德冷笑著,挺槍直取克瑞斯的咽喉,后者急忙舉盾格擋,在理查德刺出的長矛擊打在盾牌發出砰的一聲之后,他長劍迅速揮出,朝理查德拿著長矛的手腕砍去,但理查德怎么會讓他得逞,他手腕一抖,長矛收回,胯下戰馬也嘶鳴著朝前方快速奔去。
見理查德再次逃開,克瑞斯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追了上去,他一邊追趕,一邊咒罵著理查德,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就在他即將追上理查德之際,后者猛的回身,手中長矛亦是朝追趕上來的克瑞斯直刺過去。
這一回馬槍令克瑞斯猝不及防,還沒等他舉盾防御,那長矛就已經攜著不容阻擋之勢,狠狠刺入他的左肩肩胛骨,只聽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克瑞斯便如同掉線風箏般慘叫著從疾馳的馬背上摔落下來!
一擊得手,理查德手握帶血長矛,停下戰馬,調頭面向摔落在地的克瑞斯,他的左肩被刺出了一個猙獰血洞,鮮血幾乎打濕了他身上的盔甲,他的頭盔也掉在一旁,一頭長發沾染著泥土,又被汗水打濕,黏在皮膚上,配合他那因為疼痛而極度扭曲的面容,整個人顯得很是狼狽。
雖然左肩被陣陣劇痛襲擊,但克瑞斯在被理查德凝視之時,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伸手抓住掉在一旁的佩劍,指向理查德,大吼道:“卑鄙的家伙,你不配擁有貴族之名!”
“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理查德冷笑著說道,他緩緩將長矛舉起,矛頭對準克瑞斯,接著,驅動戰馬,再朝那人沖了過去。
克瑞斯或許是知道自己輸定了,他將唯一能動的右手舉起,也朝理查德迎了過去,下一刻,雙方擦肩而過,長矛徑直將他的身軀貫穿,還將他整個人帶著往后飛出一小段距離,摔在地上。
身軀被貫穿的克瑞斯只感覺全身的力氣都順著傷口緩緩流逝,他靜靜躺在地上,不再掙扎,雙眼無神地看著那蔚藍天空,靜靜等待死神的降臨。
理查德不在理會這個不值一提的失敗者,他拔出佩劍,用貝里語高聲喊道:“你們的指揮官克瑞斯已經被我斬殺!”
接著,他又用都蘭語喊了一句差不多意思的話,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都蘭騎兵們歡呼起來,他們士氣大振,對貝里騎兵的攻勢也就越發激烈。
貝里騎兵們見克瑞斯被長矛貫穿身體,躺在血泊之中,眼看著就活不下去了,頓時士氣大跌,群龍無首的他們中有的人想要撤退,有的人還想繼續戰斗下去,無法團結起來,這便給了包圍他們的都蘭軍隊機會。
于是,在一陣激烈的戰斗后,貝里騎兵紛紛倒下,最終被殲滅。
而在步兵戰場上,人數處于劣勢的貝里軍隊也逐漸敗退,他們看著數量幾乎是自己一倍的敵軍,戰意逐漸削薄,當理查德率領著消滅貝里騎兵后的都蘭騎兵們繞過戰場,朝他們的步兵戰線發起沖鋒時,貝里人戰意全無,開始全線潰敗。
眼見貝里人大敗,只求著能夠多殺幾個貝里人拿點賞錢的都蘭士兵們紛紛歡呼著發起追擊,那些一直在后面吶喊助威的農兵們跑得最快,此時的他們化身兇惡餓狼,只為了將那群四散而逃的“羔羊”吞噬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