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干勁十足,動作很利落,不一會兒功夫,又撈了幾件明器上來。
雪莉楊和胡八一也沒閑著,兩人也撈到了一些東西。
“發了,發了,這回絕對發了,”又一次撈上來一件明器的胖子,身上肥肉都因為興奮,而止不住抖動了起來,“老胡,回去之后,潘家園的買賣,咱們不干了,靠這些寶貝,咱們直接進軍琉璃廠,然后再買個大別墅……”
吧啦吧啦吧啦。
胖子一邊興奮的說著,一邊擦拭著剛剛撈出來的明器。
幾秒后,棍子一樣的明器被擦拭干凈。
只見,這是一支使用青色厱石制作而成,一端是龍頭,一端是虎頭的龍虎短仗,長度跟一般人家的搟面杖差不多,粗細也差不多。
丁澤朝短仗看了過去,想了想,知道這根短仗在蛤蟆洞那里,還有點用處,便開口沖胖子吆喝了一聲,“胖子,給我看看。”
胖子沒猶豫,直接伸手遞了過來。
丁澤接過,短仗微微有點沉,通體冰涼,造型雖然顯得有些詭異,但同時,就也有著一股別樣的優美之感。
“短仗,黃金面具,還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丁澤出聲,做思考狀,“玉棺里這老頭,生前應該是巫師,或者祭司一類的人。”
還在打撈的胡八一,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應該是,考慮到這里是獻王的陪陵,這老頭應該就像你說的,生前得是獻王的二把手,要么是大巫師,要么是大祭司。”
說完,胡八一將登山鎬從玉棺里取出,“好像撈完了,楊小姐,你有什么發現嗎?”
聞言,雪莉楊抬起了頭,眉頭微微皺起,“確實有點發現,玉棺底部似乎有點不尋常……”
話沒能說完。
一眼瞧見胖子正在將明器,一件接著一件的裝進鹿皮囊里里,明顯準備帶走的畫面……
雪莉楊頓時急了,語氣陡然一變,“胖子,你在干什么?”
胖子:“(⊙_⊙)??干什么?裝明器啊,得把它們裝好,保持干燥,不然價值說不定會降低。”
胖子笑著,一本正經的如是說道。
雪莉楊:“o((⊙﹏⊙))o!!!!”
雪莉楊懵逼了,“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我們拍完照片就得放回去,不能帶走!”
“我們不是說好了開棺調查嗎?你拿這些東西,那不等于是盜墓嗎?”
胖子終于聽懂了。
因為聽懂了……
立時,只見剛才把防毒面具已經摘了的胖子,看向雪莉楊的眼神……都不是像,而根本就是在看傻子一樣。
胖子一陣無語:“……楊小姐,我看你是在美國呆傻了,我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吃這么多苦,命都差點沒了,為的不就是這些東西嗎?你現在讓我放回去?門都沒有!!”
“而且,開棺調查是老胡說的,我可沒說!”
“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就是要摸明器!”
雪莉楊:“(# ̄~ ̄#)!!”
胡八一:“╮(╯▽╰)╭!!!”
“哈哈,好可憐的胡八一,一邊是兄弟,一邊是半個女朋友,他被夾在中間,哈哈,真難!”
“你們猜他會怎么選?是支持雪莉楊,還是支持胖子?”
“應該是支持雪莉楊吧,畢竟雪莉楊確實很漂亮,而且,支持了雪莉楊,以后有車開。”
“(# ̄~ ̄#)!!你懂個屁,支持了雪莉楊,那些明器可就都得放回去了,你知道那些明器,換成錢的話,可以開多少車嗎?”
“我說你們,思想能不能不要這么邪惡……錢能買來愛情嗎?沒有愛情的車,有什么意思?”
一眾沙雕觀眾:“??????”
“臥槽!我聽到了什么?”
“噗嗤,笑死我了。”
“又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年輕人,看來,愛情這個騙局,確實牛逼,一代一代騙下去,至今還有人前赴后繼的上當。”
“沒辦法,年輕人嘛,想法總是天真浪漫的……直到那一天,愛情把他折磨的遍體鱗傷,或者他的愛情,鉆進了別人的被窩,這種天真浪漫,才會逐漸消失。”
“哎,哥們,你加油吧,堅持你的愛情。”
一眾飆車黨,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很傻很天真的沙雕觀眾:“(へ╬)!!!滾滾滾!!你們都無可救藥了,我懶得跟你們說。”
玉棺旁。
被胖子的一通歪理,給氣得夠嗆的雪莉楊,扭頭看向胡八一,不說話,就是看。
胖子瞧見,立即也朝胡八一看了過去,同樣不說話,光是看著。
見狀。
一旁看戲的丁澤,真差點沒憋住就要笑出聲,幸好反應及時,趕忙緊緊閉上了嘴巴。
‘哈哈,這尼瑪的,整個就是一出惡俗家庭劇啊。’
丁澤憋著笑,如是想道。
隨即,即使知道胡八一會怎么選,就還是安安靜靜的看著。
沒辦法,實在是太有趣了。
一時,玉棺旁,寂靜一片。
寂靜持續了大約三秒。
終于,并不傻,自然知道雪莉楊和胖子都盯著他的意思是什么的胡八一,抬手撓了撓頭,無奈之意,一時簡直不要太清晰。
“那個,楊小姐,我個人覺得吧,玉棺里這老頭,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老頭當年為了弄出這些明器,也不知道剝削了多少人民。”
“那咱們把這些明器留在這,就得是對廣大人民的不負責了。”
“還不如帶出去,回頭給人民做點貢獻。”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話一出,便算是表態了。
雪莉楊聽見,理所當然更加生氣:“[○`Д′○]!!!”
“老胡,你怎么也有這么多歪理!!!”
“我不讓你們拿,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我們開棺調查一下,那沒有什么關系。”
“可要是拿走這些明器,那就是盜墓了……”
“盜墓本來就有損陰德,日后說不定會有麻煩。何況,現在是大白天,你們開棺,拿走這么多明器,把摸金校尉的規矩全都破壞了……”
雪莉楊越說越生氣,脾氣上來,“算了,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甩下這句氣話,雪莉楊不吭聲了,徑直轉身抄起登山鎬,準備繼續研究玉棺底部的不尋常。
立時。
玉棺旁,再次寂靜下來。
于這股寂靜中,空氣里一時分明多了些緊繃,無法形容的復雜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