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座通天大佛寺,”鷓鴣哨開口沖丁澤說道,“里面供奉了一尊巨大的臥佛,臥佛下方修建了一座陵墓,原本打算用來葬人的,后來西夏王宮大亂,慌亂之下,西夏宮廷便將各種奇珍異寶全部藏入其中。”
丁澤知道這些信息,但不能表現出知道這些信息,聽到這話,便問道,“那個教授只讓我來這邊試試運氣,你是說,那些奇珍異寶里,會有能夠解除詛咒的東西?”
鷓鴣哨點了點頭,“我這一族,最早的時候就居住在扎格拉瑪山那里……”
這一部分的內容,之前在渡船上決定同行的時候,大抵是因為才剛剛認識,鷓鴣哨并沒有詳細說明。
現在大家相處了這么久,丁澤的沙雕歡樂,起到了一些作用,鷓鴣哨應當是覺得是時候說說了,沒什么關系。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們部落發現了鬼洞,然后……”
鷓鴣哨說,丁澤安靜的聽,直播間里一眾沙雕觀眾也聽的很仔細。
對于沙雕觀眾來說,這部分的內容他們之前在精絕古城那一段,看過雪莉楊解讀先知預言書,所以并不陌生。
于是此刻一聽……
“好家伙,居然串聯起來了!”
“牛逼!源頭竟然的確是那個鬼洞!”
“不得不承認,主播你的火眼金睛真的很厲害。”
鷓鴣哨繼續說,“丁兄弟你接觸這個詛咒不久,可能還不清楚這個詛咒有多厲害,現在我給你說說。”
鷓鴣哨不抽煙,丁澤只好自己一個人抽,他點著一根煙,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
“當年我們部落從扎格拉瑪山遷徙出去,前往東方,融入到中原的文化里。”
“一開始誰也沒想到背上這種印記有多嚴重,直到隨著時間推移,部落里年老的一輩,陸陸續續無比痛苦的死去……”
“后來經過幾代人的觀察,部落發現了一個事實和一個規律。”
“一個事實是,凡是受到鬼洞詛咒,后背上出現眼球印記之人,在四十歲之后,都會加速死亡,并且越臨近死亡,越痛苦……部落的記載里顯示,那是一種極端的,任何人類都不應該體驗的痛苦。”
“并且,這種無法想象的痛苦,通常會持續十年,直到體內的血液,不再是紅色,而是變成了黃色,其人才會被折磨而死!”
鷓鴣哨如是說道,說著說著,語氣明顯凝重了很多。
丁澤看見,沒出聲,只等著鷓鴣哨繼續說。
“一個規律是,部落原先離開扎格拉瑪山的所有人身上,都會出現眼球印記,他們的后代身上卻不會有,但是,即使沒有這種印記,后代們到了時間,也同樣會在那種痛苦中死去。”
“意味著,來自鬼洞的那個可怕詛咒,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我們部落的所有根系,徹底斷絕!”
“部落渴望解除這種詛咒,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觀察,發現離鬼洞越遠,發病的時間就會越晚……但最終還是會發病,一代又一代人,臨死之時,都苦不堪言。”
說到這里,鷓鴣哨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丁兄弟你可以想象,隨著時間流逝,部落的人口不停的減少,很多人為了不愿意讓痛苦綿延給子孫后代,都選擇不再生育……”
丁澤點了點頭,還是沒出聲。
鷓鴣哨繼續說道。
“部落里活著的人,一直在尋找解除這種詛咒的方法,可惜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有多少進展。”
“直到很多年以后,部落終于找到了一條重要線索。那一年,黃河下游的淤泥里,出現了一尊商周中期的巨大青銅鼎。”
“商周中期那個時代,青銅鼎只會有兩個用處,或者祭祀,或者記錄重大信息。”
“部落的后人發現這尊青銅鼎,乃是記錄重大信息,那些信息記錄的是,商代君主武丁,曾經在一座崩塌的山縫里,找到了一只染滿黃金的玉石眼球……”
“后來這只玉石眼球,被命名為了雮塵珠!”
直播間里,一路增漲,已經差不多七千萬的沙雕觀眾們,十分難得的安安靜靜聽講起來,表現的像是課堂里的乖乖學生一樣。
鷓鴣哨說的很詳細,沙雕觀眾們聽的很認真。
一直等到鷓鴣哨說完,緩了一小會兒,沙雕觀眾們才再次陸陸續續有了聲音。
“等等,讓我理解一下,就是說,只要被鬼洞詛咒了,那就子子孫孫無窮盡?”
“嘶!!!這也未免太夸張了吧……怎么都感覺像是超級病毒了。”
“聽這意思,的確差不多。因為想想看,假設鷓鴣哨祖先的那個部落,最一開始有五千人,這五千人開枝散葉,那會增漲到多少人?至少一萬多吧。”
“這還只是一代而已……下一代繼續開枝散葉,然后再下一代…….嘶,十幾代一過,那不至少得干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人?”
“……要是再努力一點,說不定能干掉上億人!”
隔壁老王出聲:“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的耳朵要是也用不著的話,不妨也捐了吧。”
“鷓鴣哨不是說了嗎?他的部落意識到詛咒的存在時,就已經盡可能控制生育了,只最低限度的保留火種,以便能夠尋求解除詛咒之法。”
“都沒聽見嗎?”
一眾沙雕觀眾:“.…..聽見是聽見了,我們這不是在假設一個可怕的場景嘛。你想啊,這個詛咒要是真的那么牛逼,時間一長,可真說不定能夠干掉所有人的!”
見鷓鴣哨說完,丁澤再點著了一根香煙,扭頭一看,嘿,好家伙,托馬斯神父居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豎著耳朵在偷聽。
“咳咳,神父啊,你的上帝應該不喜歡你做這種偷聽的事情吧?看來這地獄,你是下定了哦,”丁澤笑著開了一句玩笑。
但這話,對他來說是玩笑,對托馬斯神父來說,可就……
托馬斯神父慌了,慌的不要不要的。
哦!上帝,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也不想偷聽的,實在是這個故事太有吸引力了,我情不自禁,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托馬斯神父跪在了地上,虔誠懺悔。
見狀,丁澤笑了笑,都不禁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
“我有一個疑惑,”沒再打趣托馬斯神父,丁澤開口沖鷓鴣哨道,“你剛才說部落的后代身上不會出現印記,那你身上……”
鷓鴣哨聽見,微微一笑,“從得到雮塵珠的信息開始,我們部落活著的人,很快有了一個新身份,名為搬山道人。”
“搬山道人尋找古墓,不為財,為的是雮塵珠。”
頓了頓。
鷓鴣哨又嘆了一口氣,“我是最后一個搬山道人….所以幾年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帶著人回去了一趟扎格拉瑪山,到了鬼洞那邊,想著既然那里是詛咒的源頭,也許會存在雮塵珠的線索。”
“甚至,說不定會有辦法能夠直接從源頭解除詛咒。”
原來是這樣。
丁澤應了聲,沒有再問什么。
正好這個時候,夕陽西下,一行四人終于抵達黑水城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