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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原來人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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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深黑幽暗的洞穴還在往外吹著鬼風。

  維利的尸體從腳下已經膨脹成了白色的肉團,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駭人的血肉。

  其他玩家為了防止這些增生出來的白色肉塊繼續變異,別一會有整出個人面鼠群出來。

  他們都忍著惡心,將那些屬于惡魔詛咒的肉塊搗碎,用武器砸爛。

  “現在和這場任務有關的NPC全死光了。”

  這場任務實在過于詭異,直到現在,玩家們也沒有找到謎團的關鍵。

  要回到上面的路,已經被人面鼠給塞滿,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沖破阻礙,來到這個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的死人太多了,這里的骸骨有的都已經開始風化,變得極容易粉碎。

  來自不同時代、國籍的死者,全部都被堆積在深坑旁邊。

看著那些殘留著的衣物和物品,這里的死者至少是包括了羅馬人、英格蘭人、凱爾特人、蓋爾人  甚至一些顱骨的形狀,那下頜和骨頭結構已經不是現代人類的了。

  那是猿人的骨頭!

  “奈亞拉托提普。”

  許白重復著這個名字。

  這里的一切,埃里翁德家族的所作所為,世世代代利用人類去飼喂人面鼠,都是關于奈亞拉托提普嗎?

  在深坑前的祭壇,上面銘刻著復雜的銘文,就連許白也看的一頭霧水。

  這或許是極其極遠的古神秘文字,需要精通神秘學、考古學或者某些宗教傳承才能看懂。

  “你想到什么了?”趙晴天問道。

  許白半蹲在深淵前,他試凝視黑暗的深淵。

  他感覺到在彼端,有種神秘的力量在和自己對視。

  那力量很明顯的在承受范圍之內,他可以預感,要是自己此時是α級玩家,肯定會立刻被這深淵吸引的無法抽離視線。

  “這里有祭壇,雖然我無法得知祭壇銘文描寫著什么,在歌頌什么。”

  “不過這只能是獻祭的祭壇,這里的人類不止是作為糧食,反而是作為了被獻祭的材料,這里的死者,全部都是祭品。”

  魚丸點頭道:“沒錯,我也觀察到這些死者哪怕是被人面鼠吃光了血肉,但是這些尸體最后的方向,也都是匯集在了這個深坑這邊。”

  許白平靜道:“單純的喂養人面鼠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

  “哪怕喂養再多的人面鼠,埃里翁德家族也無法獲得任何好處,即便他們信仰著人面鼠,人面鼠看樣子也只是一些低等舊日生物,也只是數量龐大而已。”

  “能支撐他們有這個力量去世世代代的圈養活人,喂養人面鼠,只可能是背后有更強大的力量。”

  他指著深坑繼續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背后的力量,很可能正是奈亞拉托提普。”

  “很可能喂養人面鼠,就是一種向奈亞拉托提普獻祭的手段。至于埃里翁德家族能獲得什么...至少這個修道院藏著這么多人面鼠,他們仍世世代代的沒遭受人面鼠的襲擊,活得好好的,這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奈...奈亞拉托提普?”

  “這個名字...怎么有些奇怪啊。”

  露可、迷失叢林和無敵真寂寞也來到了深坑的邊緣,他們一邊細品著這個名字,一邊凝視黑暗時,忽然就怔在原地。

  迷失叢林和無敵真寂寞不可置信的望著許白。

  “我剛才看了會那深坑...我掉理智點了!”

  “我也是!”

  露可沒說什么,她的臉色比起那兩人平穩許多。

  任務難度B級,也只有β玩家在接觸更多舊日信息時,才會免受這些忽如其來的掉San。

  趙晴天說道:“埃里翁德一脈既然都是奈亞拉托提普的信徒,可維利他還是死了,也瘋了,他甚至沒有把我們誘騙到地下世界里,也沒有趁著夜晚對我們動手。”

  “回想起剛見到維利,他的確很害怕老鼠,也很害怕夢里的豬倌。”

  “難道我們猜錯了?”

  “維利并不是邪教徒?他是無辜的!?”

  許白冷靜道:“看樣子應該是無辜的,說到底他的身份也只是我們的猜測。其實整個修道院的NPC從來就沒有加害過我們。”

  “關于埃里翁德家族的傳聞,我們也只是從村民那打聽的。人面鼠也是我們玩家自己打開暗門碰見的,甚至也是自己追尋NPC的蹤跡,自己來到地下世界。”

  “從始至終,維利和他的仆人真就是聘請我們來解決墻中之鼠的事情。”

  玩家們也覺得有道理,他們對于埃里翁德家族的抗拒,全部都添加在了維利身上。

  現在想起來,維利似乎真的就是悲催回鄉養老的倒霉蛋。

  魚丸皺眉道:“要是我們沒打開那暗門的話,或許也不會碰到鼠潮,也不會導致所有NPC死亡,我們也不會現在就來到地下世界?”

  “看樣子好像是的,我們好像提前把這副本推向了全滅的路線。”迷失叢林說道。

  就是因為玩家的一個開門的舉動,直接把全部NPC的生命推向終結。

  甚至他們損失了一個隊友,而且最重要的NPC維利也死了,關于埃里翁德家族噩夢的主線任務,也斷了!

  “我敲!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開槍爆他頭的?”魚丸開始后悔了。

  “沒事,維利看樣子也應該要走遠了,不擊斃他的話,或許接下來我們就要面對一個精英怪也說不定。”趙晴天說道。

  接著,玩家們都在檢查這個地下世界。

  可除了周圍的監獄建筑外,就只有中心處最標致的深坑,其他地方就是用來存放祭品的,這里雖然龐大,不過就是簡單的儲存區域,沒有任何出路。

  除非他們直接跳入祭壇前的深坑里,要么他們只能原路返回地下室。

  “沒有其他路呢?或者誰有想跳進那個深坑里面的?”許白問道。

  其他玩家聞言,皆看著許白。

  “跳進里面?”

  “你沒開玩笑吧?”

  許白一臉認真道:“超級瑪麗里面水管都可以通往新地圖,或者深坑就是個傳送門也說不定。”

  露可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是剛才推論出這里是獻祭給奈亞拉托提普的地方嗎?”

  “跳進去,那么等于送上門的祭品?”

  “那沒辦法了,那就只有回去對付那群人面鼠了。”許白說道。

  露可、迷失叢林和無敵真寂寞皆是身體一顫,回想起那密密麻麻的人面鼠,簡直就是折磨啊!

  但相比許白扯淡的提議,要跳進深坑是不可能的。

  因為光是走到深坑邊緣,傾聽到奈亞拉托提普的名字時,幾名α級玩家都發現那深淵有種莫名的邪惡聲音,不斷的在召喚著自己。

  可怕的,狂傲且瘋狂的,在恐怖和絕望中,卻讓人在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喜悅。

  正是這般復雜又細思極恐的反饋,讓他們打死都不想靠近那深坑一步。

  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回去應對人面鼠。

  可在走之前,已經商量好了要摧毀這個修道院,許白在眾目睽睽之下,掏出了一顆手雷。

  這顆雷也是狐貍面具那搜到的。

  拉扣,按動扳機,毫不猶豫的扔進了那深坑當中。

  “奈亞拉托提普是吧,請你吃手雷!”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手雷墜入無底的黑暗,幾秒過去后都沒有到底,任何聲音都沒有。

  又過去了幾秒。

  連爆炸聲也不曾有。

  那手雷直接被黑暗吞沒了,早就應該爆炸的手雷,卻沒有任何動靜,火光和聲音也逃不過那無法穿透的黑暗中。

  現在他們知道了,這深坑能不能跳了。

  估計跳下去,結局也跟那個手雷一樣。

  不知所蹤!

  沿著原路返回,玩家們心情復雜。

  在地下室中,那阻擋著人面鼠的鐵門扭曲的不像樣,斷斷續續的響起鐵皮被刨動的聲音,還有人面鼠不斷碰撞著鐵門的聲音。

  咚咚咚——

  咔啦咔啦——

  看那情況,待會沖進來的人面鼠就會跟決堤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走的時候全滅路線嗎?”

  “剛才就不應該讓千年等一回開那扇暗門,你們誰有范圍攻擊大殺器什么的?”

  “這些老鼠,恐怕會立刻把我們全部吃光。”

  面對不足一百的人面鼠還行,要是面對沾滿走廊,像是蝗蟲過境一樣的人面鼠,他們只能被數量給碾壓。

  魚丸等人也有些犯怵,第六感告訴他們,從NPC全滅開始,他們甚至逃不開人面鼠的追擊。

  咚咚!

  鐵門還在變形,這質量也算不錯的了,甚至就在鐵皮上被刨開了一個細小的裂口,然后愣是擠出了白色的肉時,他們更是覺得走投無路。

  但之前慫下去的許白卻很勇敢的站在玩家前方。

  他的身姿筆挺,如長弓、似利劍。

  帶著極具魅力的聲線,淡定道:“慌什么?”

  “現在怪聚的差不多了,到我的主場了。”

  他伸出手,口中呢喃著空間紊亂的禱文,像是法師一樣的施咒引導著前方。

  旁邊的露可卻還是覺得不放心。

  “連對付幾十個人面鼠都要躲起來,白哥你是認真的嗎?”

  “現在居然這么勇了,你怎么敢的啊?”

  迷失叢林和無敵真寂寞也不太信任許白。

  畢竟要一人解決龐大的鼠潮這可太扯淡了,不可能僅憑一人就能做到的。

  “聚怪?”

  “別聚怪了,我們先回去地下吧,這門就快撐不住了,我們回去地下位置還比較開闊一點,能找機會繞開人面鼠,然后跑出去的!”

  也不由得他們不太信任許白此時的操作。

  因為他們也沒見過,許白的空間紊亂能夠無差別的抹殺擁有實體的生靈。

  不過就在許白剛好念完禱文時,那鐵門終于也不堪重負。

  在所有人的面前被龐大的鼠潮推開,然后是癲狂的人面鼠像是潮水一樣涌入地下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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