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是一個非常專注,非常認真的人,他喜歡弓箭,并且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
作為部落第一神射手,他已經二十八歲,期間也有許多的仰慕者,但是他都無視了,或者生硬的拒絕了。
以至于他都二十八了,居然還沒有成家!
對他來說,女人只會影響他練箭的時間,他心中只有弓箭。
海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愿意花很多時間的女人。
不是因為她的長相,也不是因為弦寂寞了,僅僅是因為,海棠的射箭天賦非常高。
能吸引一個箭癡的是什么?女人嗎?不是。
是另一個天賦異稟的箭術天才!
海棠也是一個心氣非常高的人,一般的戰士她根本看不上,甚至有些男戰士向她示愛,直接被她放翻了,生猛的一塌糊涂。
此人不僅箭術天賦很高,而且戰斗也很強。
起初,海棠并沒有真正的學習弓箭,她是狩獵隊的戰士,直到后來,辰北下令在部落戰士中挑選有射箭天賦的人,才把她給挑了出來。
跟著弦學習射箭之后,海棠的箭術飛快的成長著,已經隱隱有成為莽部落第二個神射手的趨勢了。
莽部落外,樹林里,弦正在教海棠射箭。
“看到那根紅色藤條了嗎?”弦指著五十米之外一根手指粗的藤道。
“射中它!”
“是!”
海棠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一支青銅箭頭的羽箭,張弓搭箭,一氣呵成。
“咻!”
她經過細微的調整弓箭角度之后,果斷的射了出去。
藤條被射中,被鋒利的青銅箭從中間破開,青銅箭去勢不減,扎在了前面的一棵大樹上。
“中了!”
海棠揮舞了一下拳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很好,再來。”
“看見前面樹上那條黑色蟲子了嗎?射中它。”
弦所說的蟲子,大約拇指大小,正在百米之外的樹上啃食著樹葉。
這個難度非常高了,畢竟,蟲子是活物,在樹上是會移動的,而且,它那么小,要不是圖騰戰士視力足夠好,普通人站在百米之外想看清楚它都不容易。
“好!”
海棠依舊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的手必須更穩,射得更準才行。
她張弓搭箭,然后眼睛盯著那條蟲子,觀察它的行動軌跡,在她的眼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有那條蟲子。
蟲子在她眼里變得越來越清晰,蟲身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咻!”
海棠觀察了一會之后,果斷的出手了,青銅箭高速旋轉著,向那條蟲子飛了過去。
蟲子似乎預感到危險,快速的往前爬行。
“哚!”
青銅箭射在了蟲子的尾部,然后刺進了樹干里。
那條蟲子驚慌失措的扭動了幾下,掙脫了青銅箭,掉到了地面上,驚慌失措的逃走了。
“失……失敗了……”
海棠看著那條蟲子掉到了地上,情緒頗為沮喪,剛才那一下,她以為必中來著。
“也沒有完全失敗。”
弦走了過去,拔出了插在樹干上的羽箭,拿到海棠面前,指著上面的蟲子汁液,道:“看到了嗎?你射中它了,只是射的位置太靠后,所以沒有釘住它。”
“如果,你能再準一點,射中它的中間部位,它就逃不了了。”
“不要垂頭喪氣,你射箭的姿勢,需要再細微的調整一下。”
弦走到海棠的背后,親自幫她調整射箭的姿勢。
兩人靠得非常近,海棠甚至能感受到弦的體溫,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息,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弦微微皺眉,道:“你的情緒不對,專注一點。”
“對不起,我只是有點緊張。”
海棠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變得專注了起來。
弦細微調整了她射箭的姿勢之后,又指定了一些難度很高的射箭目標。
經過大量練習,海棠射箭的準確度變得越來越高,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一向沉悶的弦,跟海棠說的話,也多了一些。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
春季最后一個月中旬,天氣逐漸變得悶熱了起來,但是弦和海棠,依然堅持練箭,只不過目標變成了各種獵物。
海棠在狩獵隊里的名氣,也隨著一次次精準的命中獵物要害變得越來越大了,狩獵隊很多人,都把她當成了第二個神射手。
這天,入夜時分,狩獵歸來的海棠痛快的洗了個澡,然后帶著獵物身上最好的部分,到弦的家里去感謝他。
如果沒有弦的悉心教導,她的箭術不會成長得這么快。
部落人的感情非常的純粹,他們每天游歷在生死邊緣,沒那么多時間弄虛作假,海棠是真的非常感激弦教她箭術。
而且,這么多年,海棠第一次心動了。
天色已黑,弦一個人坐在家中,油燈上燃燒的是動物脂肪,照亮半間屋子,作為部落神射手,他分配到的獵物很多,又是獨身一人,因此能用得起油燈。
部落里大多數人,還是依然火爐照明,天黑之后,基本上就睡了。
“咚咚咚……”
木門被敲響了。
“進來。”
弦擦拭著弓箭,頭都沒抬一下。
海棠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把獵物的心臟、最好吃的肉,放在了桌子上。
弦終于抬起了頭,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原來是海棠啊,坐吧。”
“弦,這是我分到的獵物,謝謝你教我箭術。”
弦本來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海棠也是好意,于是點了點頭,算是收下了。
海棠好奇的打量著弦的屋子,里面的家具并不多,擺放的也很整齊,墻上掛著幾張獸角弓,還有大量的羽箭。
突然,她看到一個陶罐,這種陶罐她見過,里面裝的是酒。
弦見她看向那個陶罐,于是解釋道:“那是首領送給我的,上次狩獵了一頭獵物,對首領有用。”
海棠靠近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她眼睛一亮,道:“我能喝一點嗎?”
“可以,我平時也不喝,放那里很久了。”
弦親自打開了陶罐上的封泥,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弦給海棠倒了一碗,道:“嘗嘗吧。”
海棠喝了一口,她發現,自己居然很喜歡這個味道,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我記得首領說過,酒要一起喝才開心,你也喝一點。”
海棠不容弦拒絕,給他也倒了一碗。
“好吧,那就陪你喝一點。”
弦切了一些煮熟的獸肉,兩人喝酒吃肉,氣氛非常的愉快。
漸漸的,一壇酒見底了。
海棠倒是沒喝醉,圖騰戰士的體質很強,這點度數的酒還不至于醉,只是微醺而已。
她看著弦,心里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弦,這一刻,這種感情來得尤其猛烈。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開口道:“弦,你覺得我怎么樣?”
弦愣了一下,道:“挺好的。”
海棠走到弦面前,目光灼灼的直視著他,道:“那我跟你一起住吧。”
“這……”
一向沉穩的弦突然有些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愿意?”
“也不是,就是沒想過……”
“那就是愿意了!”
海棠突然一把抱住了弦,充分發揮部落女人的彪悍。
“你……你干什么?”弦慌了,真的慌了。
“別動,這里有一只蚊子。”
“啪!”
“這里還有一只。”
“啪!”
“弦,你家好多蚊子。”
“啪啪啪……”
春季末,南荒的蚊子特別多,這一夜,弦的屋子里都是拍蚊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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