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竹屋后,象部落首領派人取來一獸皮袋,大約三十斤的稻谷。
澤指著那一袋稻谷,道:“能用來交易的,就這么多了。”
辰北打開了獸皮袋,發現稻谷的成色并不是很好,大約五分之一左右都是空殼,還有些許莖葉。
辰北捏起一粒,掰開來看,也不是特別的干燥,如果保存不善,可能放著放著就發芽了。
盡管如此,辰北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這些稻谷大部分還是好的,可以用來做種子,只要帶回莽部落,重新晾曬一下,把空殼和莖葉吹掉,就是很好的種子。
這么多稻種,只需要種兩年,莽部落就會擁有大量的稻谷,成為部落的主糧之一。
澤繼續道:“辰首領想用什么來交易?”
辰北想了想,最后決定把鹽拿出來,這東西才是真正的賺錢利器。
雖然現在沒有錢幣的存在,只能以物易物,但是鹽可別其它貨物價值高得多了。
辰北走到犀牛王身邊,從獸皮袋里拿出一個小獸皮袋,走到了澤的面前。
他打開了小獸皮袋,道:“你看這個貨物,如何?”
澤接過獸皮袋一看,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他沒想到辰北居然能拿出鹽來。
澤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捏了一點,放進嘴里,一股咸味在他口腔中散發,還有略微的一點苦味,但是苦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好,好東西,就用它來交換!”
小獸皮袋里大概有兩斤鹽,這簡直是一項大賺特賺的交易。
然而,辰北卻把獸皮袋拿了過來,道:“用它交易可以,但是這個稻谷的數量嘛,太少了。”
澤微微皺起了眉,道:“這東西產量很少,而且還有很多鳥獸破壞,這一袋,已經是一大片濕地的收成了。”
澤說的是實話,因為種植手段落后,幾乎是灑下種子去就不管了,到時間就去收割一下,產量確實極低。
否則的話,象部落也不會種了那么多年,依然無法讓全部落的人吃上。
辰北道:“稻谷沒了,可以再種,但是這個鹽,你應該知道有多難得。”
“說實話,我用鹽跟你們交易,本身就冒著很大的風險,萬一你們部落走漏了風聲,別的部落肯定會對我們莽部落有想法,到時候麻煩大著呢。”
澤知道,辰北說的也有道理。
他咬了咬牙,道:“再加一袋,這是極限了,再多就沒有了。”
很快,澤又讓人拿來了一袋稻谷,他感覺非常肉疼,但是為了鹽,又不能不拿。
“也就是你們象部落的人不錯,換了別的部落,我肯定不會賣這么便宜。”
“成交!”
辰北心里其實很滿意了,畢竟鹽對莽部落來說并不算特別的難得,兩斤鹽換六十幾斤稻谷,對他來說已經很好了。
這六十斤稻谷,種一年會變成幾百斤,幾百斤又撒下去,再種一年,數量至少翻個十倍吧?
辰北腦海中已經出現莽部落人人都有米飯吃的畫面,當然,這個畫面想要實現還是挺難的,不過好歹有希望不是?
澤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鹽這個東西實在緊俏,別的部落,比如雕部落,開的價更離譜,相比之下,辰北還真算比較良心了。
澤對辰北道:“辰首領,你們還有更多的鹽嗎?我們可以用別的東西交易,比如鱷魚皮,怎么樣?”
象部落的人因為居住在河邊,捕獵鱷魚當食物那是常有的事,所以積累下來的鱷魚皮,骨、牙齒等也不少。
鱷魚這種生物繁殖力并不弱,要不是象部落經常狩獵,估計都在這片水域泛濫成災了。
辰北道:“我得先看看成色。”
澤一聽,就知道辰北還有鹽,他熱情的道:“可以,我馬上帶你去看,你肯定會滿意。”
澤帶著辰北來到象部落的一座寬大的竹屋里,這座竹屋的墻上掛滿了鱷魚皮,地上還堆滿鱷魚骨、鱷魚牙。
辰北檢查了鱷魚皮的成色,發現都還不錯,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后,他又跟澤討價還價了半天,協商出一個雙方都比較滿意的價格。
澤再次得到了十斤的鹽,而莽部落,則得到了一堆鱷魚皮,外加一堆鱷魚的尖牙。
幾番交易下來,辰北和澤的關系也拉近了不少。
畢竟,能得到一個比較靠譜的交易對象,也是很難得的,而莽部落和象部落,很久很久以前關系就不錯,以后相信也可以延續這種和諧的關系。
辰北讓莽部落的圖騰戰士把交易得來的東西搬走,然后與澤繼續在象部落走動,他想要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走了沒多遠,辰北突然看到一個象部落的老人站在路邊,幾個小孩坐在他旁邊,認真的聽他說些什么。
辰北好奇的靠近了一些,想聽聽他在說些什么。
“咱們象部落,以前可是個大部落,大部落你們知道嗎?族人有好幾萬!”
老人夸張的比劃著手勢,但是那些孩子顯然不明白幾萬是個什么概念,只能猜測大概很多吧。
“那個時候,我們住在平原上,部落里的象有好幾千頭,沒有幾個部落敢惹咱們,大家都有飯吃,有衣服穿,有結實的房子住……”
老人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睛好像在發光,臉上的表情極其自豪。
一個小孩子坐在地上,雙手托著下巴,抬頭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啊,下雪啦,很大很大的雪,咱們部落的象那個時候還沒長出厚厚的毛,忍受不了那么冷的天氣,部落就往南遷了,越遷越遠,越遷越遠,很多東西都丟失了……”
老人的情緒低落了下來,顯然,部落的衰落速度,讓人難以結束。
“那我們還能回去嗎?”一個孩子問道。
那老人突然看了辰北一眼,然后摸著那個孩子的腦袋,道:“會的,我們一定會回去的。”
辰北聽完老人的話,對象部落有了更多的了解。
同時,他也想到,連南遷的象部落都衰弱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可想而知,當初倔強的留下來的莽部落,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最終的滅亡,也就不奇怪了。
辰北和澤繼續往前走。
澤的臉色有些復雜,道:“剛才那個老人,就是象部落上一任的首領,他畢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讓象部落重新回到祖地。”
“可是,談何容易啊!”
澤嘆了口氣,搖頭苦笑,以象部落如今的實力,貿然回去,恐怕會被人吃得連渣子都不剩。
辰北拍了拍澤的肩膀,道:“只要部落不滅,終有一日,我們將重返祖地,重新崛起,甚至超越昔日的輝煌!”
“希望如此吧。”
兩人繼續往前走,不過氣氛沉重了很多,無論是象部落,還是莽部落,離當年的鼎盛都差遠了。
不過兩人的心情又不一樣,澤覺得重新崛起希望渺茫,辰北卻認為莽部落必將崛起,他有這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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