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神話從鹿妖開始  “徒弟,為師去追殺蛟精。
  你們下水把江底的妖怪除去。”
  許遜轉頭看向他的兩個徒弟施岑和甘戟。
  得知蛟精下落后,他迫不及待要去將蛟精斬殺,至于江底的妖怪,就交給他的兩個徒弟。
  他的兩個徒弟修為都不弱,應該能對付江底那些妖怪。
  從蛟精修為,不難測出他手下那些妖怪的實力。
  “是,師父。”
  施岑和甘戟神色嚴肅。
  “許道長,我打算和兩位高徒一起下水,除去那些江底妖怪。”
  陸岐提議道。
  “有神鹿幫助貧道兩個徒弟,貧道便更放心了。”
  許遜點頭輕笑,腳下生出云氣,凝聚祥云將他托起,往天邊迅速飛去。
  “貧道去也。”
  “神鹿,我們下水吧。”
  待許遜走后,施岑和甘戟對陸岐客氣施了一禮。
  “好。”
  兩人走到岸邊,施展避水術,躍入寬闊江面之下。
  陸岐變化白猿手持法劍,體綻金光御風飛入江中。
  他不會避水術,不過倒是會金光術。
  金光術這門法術,他得自了遲,早已學會,并將之習練到了小成的程度,不過他幾乎沒怎么施展過。
  因為之前他主要靠兩件法器對敵,靠得是和敵人拉開距離,用兩件法器攻擊。
  金光術則屬于增長力量與防御偏向近戰攻伐的法術。
  如果有石蛇環所變灰石巨蟒加上他釋放劍芒都阻攔不住靠近的敵人,憑他的法力即使施展金光術,亦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而他不如節省法力,把法力用在兩件法器的消耗上。
  這回入水除妖,不同于上次他和李冰面對惡蛟,他要依仗金羽法劍的鋒芒對敵,猿形最為方便。
  不過入水后,四面八方排擠而來的江水是個麻煩,陸岐也不想搞得渾身是水,于是施展了沒怎么用過的金光術。
  陸岐入水后,體表綻放金光猶如實質,排開四面八方淹來的江水。
  他與施岑、甘戟兩人來到江底。
  一座寬闊、幽暗的宮殿,出現在視線之中。
  宮殿外有蝦兵蟹將巡邏。
  “這些妖怪,看上去他們還不知道自家大王已拋棄他們,獨自逃命去了。”
  甘戟冷哼,眼神嘲弄。
  “神鹿,師弟。
  我們上吧。”
  施岑神色嚴肅。
  兩人手掌一翻,兩柄閃爍寒芒的法劍出現在手中。
  “儲物法器?”
  陸岐掃了一眼。
  他先是想到儲物法器,后又很快反應過來。
  即使施岑和甘戟即使是許遜徒弟,應該也沒奢侈到人手一件儲物法器的程度。
  應當僅是簡單的能收入體內的法兵。
  法器是擁有各種奇異之能的器物。
  所謂法兵則就是有著奇異之能的兵器。
  比如傳說中的如意金箍棒,它并不是法器,但它也不是單純的兵器,可平波定海,亦有隨心意變大變小之能,小似繡花針,大如撐天柱。
  當然,施岑和甘戟的兩柄法劍,肯定無法與金箍棒相提并論,估計僅有單純能收入體內的能力。
  “站住!來者何人!”
  在宮殿外巡邏的一眾妖怪,陡然見到三個人出現在江底,向這邊走來,有些驚慌,紛紛將兵器對準他們。
  凡人是不會出現在江底的,而且據他們所知哪怕是一般修煉之人,也無法像三人這樣身上滴水未沾來到江底。
  尤其陸岐身上綻放厚重金光,令他們感到恐懼。
  “妖怪,受死!”
  甘戟冷哼,眼神冷厲,躍身揮劍,殺入一眾妖怪間,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陸岐眼皮挑了挑,和許遜三人交談間,他觀察甘戟和施岑,已大致了解到許遜這兩個徒弟的性格。
  施岑作為師兄,長相憨厚,性情和善,做事穩重。
  而甘戟長相剛正,為人也是嫉惡如仇,對許遜最為恭敬,性格較為莽撞一些。
  見到妖怪,他一句廢話也不欲多說,直接殺了上去,開啟亂戰。
  陸岐和施岑對視一眼,也躍身殺去。
  金羽法劍之下,一眾妖怪砍怪切菜般被他殺掉。
  鮮血流入水中,染紅江底。
  漳州,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蛟精臉色難看,變化人形,身穿錦繡衣裳,走在街上。
  這回真是倒了大霉,居然被許遜盯上,去試探他反被識破。
  變化黃牛躲避許遜,又忽然被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的白猿偷襲他,斬斷他一條手臂,使他狼狽逃走。
  蛟精眼中帶著一層陰霾,看向自己的右臂,那里尚且完好,看不出有半點受傷痕跡,實際上這是他變化而成,他真正模樣已缺了一條手臂。
  “那只猿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蛟精心中煩躁無比,眼中閃過怨恨之色,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和什么妖怪結過仇,值得對方襲殺他。
  那只猿妖實力不怎么樣,但那柄附著淡金劍芒的法劍卻真是厲害。
  他堅硬無比的鱗片,居然沒有起到半點抵擋的作用,就被斷臂重傷。
  “可惜,可恨!”
  蛟精怒火翻騰,咬牙切齒。
  如若不是當時許遜在那里,他定要將那柄法劍從那只猿妖手里奪過來。
  斬斷他一臂的猿妖更不能放過,他要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贖其罪!
  如果能得到那柄法劍,如果他未受傷時,或許不是沒有和許遜一戰之力。
  但偏偏許遜在那里,他為保命不得不逃走。
  許遜也就算了,他是真的打不過對方,可那只猿妖……
  數年之內他都不打算回豫章了,等數年之后回去,恐怕那只猿妖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斷臂之仇,也許永遠不可能有機會報了。
  沒能得到那柄法劍,令人可惜。
  斷臂之傷,恐無報仇之日,真是可恨。
  蛟精怨恨不甘,走到一座府邸之前——賈府。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姑爺,是姑爺。
  姑爺回來了。”
  看門的下人,認出了他,連忙上前相迎。
  管家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迎著他往府內走去。
  “姑爺,怎么今年未入秋就回來了?”
  “路上撞見了強盜,能保住一條命已算不錯。”
  蛟精嘆氣搖頭,說出先前想好的借口。
  往年他都是入秋才回來,帶著大量金銀,這回他連江底基業都沒了,狼狽的順著江流逃出豫章,更別提金銀。
  他只能假稱在外行商路遇強盜,一切都被劫去了。
  “姑爺人沒事就好。”
  “對了,姑爺倒是巧了。
  有人找您,正在大堂由老爺接待,似乎找您有事。”
  “有人找我?”
  蛟精疑惑,本能想到,難道有商人找他。
  這種事他已見怪不怪,他每年春夏之交謊稱出去做生意,入秋帶回大筆金銀,許多商人都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想和他合作。
  不但是漳州,附近幾地的商人也都一樣。
  “岳丈,小婿回來了。”
  蛟精走進大堂,聲音沉悶。
  “今年運道不好,半路被強盜劫道,錢貨兩空。”
  “女婿,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坐在大堂上的賈玉站起身,神色驚詫。
  “本來這位道長說,你今天會回來,我還不信。
  沒想到竟是真的。”
  “道長?”
  步入大堂,蛟精神色疑惑。
  怎么他這個名義上的岳丈像是從哪聽說過他今天要回來。
  而且道長是怎么回事?
  蛟精偏頭往一旁看去。
  大堂中,坐著一個面若赤子、氣質飄逸出塵的中年道人,他手里端著一盞熱茶,眼中暗藏殺意,笑意嘲諷看著蛟精。
  “神鹿所猜果然沒錯。
  你這蛟精真是有夠狡猾,竟裝成人,隱藏在人世間!”
  “許遜!”
  蛟精看到椅子上坐著道人,瞳孔驟縮,身軀一僵,冷汗從額頭流下。
  “你怎么找到了這里?!
  怎么可能!”
  “神鹿是誰?”
  “神鹿就是斬下你一臂的白猿。
  倘若不是他指引我,我還真找不到你!”
  許遜將熱茶放到一旁方桌上,緩緩道。
  “白猿?神鹿?!”
  聽到許遜是經由斬下他一臂的白猿指引,找到這里。
  蛟精對陸岐的恨意與殺意,甚至遠遠超過了眼前的許遜。
  “該死!”
  蛟精二話不說,轉身駕云就逃。
  “蛟精,你往哪里逃?”
  許遜站起身,眼神冰冷,聲若悶雷,震蕩府邸,駕云追去。
  “你當這是江底么?”
  在江水中,他追不上蛟精。
  可現在不是在水底,蛟精還能往哪里逃!
  江底宮殿中。
  地上大片殘破的妖怪尸體。
  一眾烏合之眾,根本阻擋不住陸岐三人,輕易殺入殿中。
  “住手!你們是什么人?”
  一只黑鱗魚妖走出,神色凝重,沒有立即動手,散發兇惡妖氣,手持長槍看著三人。
  剩下的妖怪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連忙聚集在黑鱗魚妖周圍,神色慌亂驚恐。
  “黑鱗將軍,大王哪里去了?”
  其中有妖怪驚慌問道。
  黑鱗魚妖他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他總不能當眾說出大王不在宮中,否則這些來者不善殺入宮殿中的兩人一妖,不更為猖狂。
  “兩個道士?”
  黑鱗魚妖再度看去,掃過三人,目光落在施岑和甘戟身上,神情一愣。
  這叫他忽然想起某個不妙的可能。
  這兩個道士都很年輕,不大符合許遜的特征,但許遜傳聞可是有兩個徒弟。
  難不成這兩人是許遜的徒弟。
  “大王去試探許遜,遲遲未歸。
  許遜的兩個徒弟和一只猿妖反找了上門,但不見許遜。”
  “難道大王逃了,許遜去追了,還是說大王正在和許遜在岸上交手?”
  黑鱗魚妖忽然有些驚慌。
  不論是哪個可能,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勿慌!
  攔住他們,大王正在殿后沉眠。
  我這就去喚醒大王!”
  黑鱗魚妖眼珠一轉,沉聲道。
  他氣勢洶洶轉身向殿后走去,似乎真的要去喚醒大王,讓大王斬殺來敵。
  “魚怪,你們大王早就逃了,你去殿后也找不到他!”
  甘戟冷哼。
  他以為魚妖是被蛟精蒙騙,還不知道對方離開江底去試探他師父的事。
  “我看他不是要去找蛟精,倒像要從殿后溜走。”
  陸岐眼神冰冷,緩緩道。
  施岑和甘戟目光看去。
  果然,黑鱗魚妖有些不對勁,之前聽到甘戟的話沒有任何表示,現在聽到陸岐的話,腳下反加快了三分,似有幾分驚慌。
  “想逃?”
  甘戟神色冷厲。
  “這里一個妖怪都都想逃!
  讓我們師兄二人和神鹿,送你們和你們大王去死。”
  說完,他看向施岑。
  “師兄。”
  “嗯。”
  施岑點點頭,袍袖一揮,一支兩尺長的青金箭矢,陡然飛出。
  “破風箭!”
  箭矢破空,如有靈性一般,繞彎殺向逃走的黑鱗魚妖。
  魚妖前路被阻,揮槍抵擋,被震退數步。
  破風箭如有靈性般,以驚人速度,不斷攻擊著魚妖,魚妖狼狽不堪被不斷擊退,逃走似乎成了妄想。
  陸岐凝視青金小箭。
  “這應該就是許遜放心他們二人下水除妖的原因了。”
  之前與一眾妖怪的亂戰中,他已看出兩人實力差不多都是煉神后期的程度。
  加上這件法器,兩人合力與步虛前期都有一戰之力,雖然很大可能要落敗,但自保逃走不成問題。
  不過這個黑鱗魚妖,從散發妖氣來看,不過是煉神圓滿的程度,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威脅。
  即使沒有甘戟兩人,又經過一年多苦修的他,也能不廢什么力氣將之拿下。
  “殺!”
  其他妖怪見陸岐三人動手,再度向三人圍殺去。
  陸岐揮動金羽法劍,無人是他一合之敵,劍芒一閃,大片妖尸倒下。
  施岑和甘戟雖沒有他那么夸張,卻也沒有妖怪能擋住他們,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戮。
  片刻之間,除黑鱗魚妖外,所有妖怪都被殺光。
  陸岐三人目光齊齊投向黑鱗魚妖。
  破風箭攻勢迅疾如狂風暴雨,不是那么好抵擋,不大一會功夫,黑鱗魚妖身上就已傷痕累累。
  他見其他妖怪都被殺盡,陸岐三人騰出了手,更為恐懼。
  黑鱗魚妖想擺脫破風箭趕緊逃走,但可惜只是奢望,依舊在破風箭的攻勢下,寸步難行。
  “該死,你們不要過來啊!”
  他絕望大吼。
  陸岐和施岑三人,完全無視,揮劍攻去。
  三人一出手,本來還能勉強支撐的黑鱗魚妖,徹底落入下風,顯露敗勢。
  短短數個回合后。
  陸岐眼神冰冷,揮劍掃過。
  身受重傷已是強弩之末的黑鱗魚妖腦袋沖天而起。
  高空之上。
  駕云倉皇逃走的蛟精眼前一花,臉色劇變。
  一道腳踏白云的身影,攔住他去路。
  許遜緩緩轉過身,眼神冰冷,凝視蛟精。
  “蛟精,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