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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南山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文娛從綁老婆開始

  電話接通,許言沒有著急說話,而韓雨眠那邊也沉默了好一會兒。

  空氣好像凝固住了,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許言平緩而有力,面色輕松,一掃先前忐忑;韓雨眠則是稍顯急促和激動,臉色也微微泛紅。

  這兩種迥然不同的表現無比真實的襯托了兩人的心理活動。

  許言在耐心的等待,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也可以裝個小小的逼,憑啥就你能高冷啊?

  韓雨眠當然不知道他這想法,不然肯定要直接掛電話了。

  既然是她主動打的,糾結誰先開口也沒必要,電話接通著,但一直沒人說話,因此她問道:

  “在嗎?”

  聽到這話,一個“在”字剛要脫口,卻被許言硬生生給咽了回去,他反問道:

  “如果我說我一會要去洗澡,你要打爛我的洗澡盆嗎?”

  韓雨眠:“……”

  又是一陣沉默。

  “關于這首歌,你真的是原創作者嗎?”

  韓雨眠的聲音在清冷里多了分疑惑和復雜的情緒,她當然聽了那首歌,而且聽了不止一遍。

  如果只是一首歌,那頂多就是好聽和不好聽的區別,但許言發來的,每一段旋律,每一句歌詞好像都能和自己產生共鳴。而且歌詞里敘述的故事情懷,自己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仿佛這首歌就是為她量身打造。

  這種歌自己沒理由不知道,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只能說明這是原創,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綁架自己的那個作家原創出來的。

  許言細想該怎么回答韓雨眠問出的問題,就像當初林耀問天下第一是什么時候構思出來的一樣。

  其實世界上是沒有抄襲這種說法的!

  在語文上,它叫借鑒;在數學上,它叫類比;英語叫copy,地理叫遷移;生物叫轉錄,物理叫參照物;化學叫同分異構,政治叫求同存異。

  當然了,如果涉及到兩種文化的碰撞,那是屬于歷史的演化,歷史學者一般稱之為文化大統一或者文化融合。

  許言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哪一種,應該屬于文科類的吧?可又屬于文科類的哪一門呢?

  于是他笑道:“你猜!”

  “……”

  韓雨眠覺得跟這個人對話實在太難了,你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么,如果是在平時,想不都用想就扭頭走人,哪還費那么多話!

  可是,今天不同。

  她喜歡這首歌。

  她想要!

  這不僅是因為淘汰賽,更因為這首歌真的很好,她相信如果由自己來唱,肯定能更加深入人心。

  “說個價格吧!”

  在藍星,一首歌的版權費差異極大,有的價值連城,有的卻連白送都送不掉。

  許言給的價格就是白送,他不由得笑道:“上一通電話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送你的,不要錢!”

  韓雨眠的呼吸聲消失了,這卻不代表她內心毫無波瀾,她猜到許言可能不會獅子大開口,但沒猜到自己會白拿。

  “我以為,以為你是翻唱,沒想到是原創,而且完成度…很高!”韓雨眠沉寂后說道,“你可以拿去發表,為什么……”

  為什么要送我呢?

  我們只是陌生人……

  這是韓雨眠沒有問出來卻顯而易見的,在她看來,歌曲從頭到尾飽含深情,許言是用心去唱的。

  而且許多細節處理的也很好,應該精心修過音。

  如果想,那這就是一首上架歌曲,直接拿去賣錢的,但許言卻沒有這么做。

  “可能是因為你那一張卡吧,你救的不是一個人,是我們一大家。”

  許言認真的解釋,他并不想通過這首歌來獲取什么利益,他也知道以韓雨眠的臭脾氣肯定不會罷休,所以他又繼續道:

  “我跟你理一下咱倆現在的狀況,你借我130880,這個錢不管你要不要,我肯定是要還給你的,你若實在不想要就捐了或扔了!這首歌,我送你,是因為你曾幫過我們。另外這首歌,我雖然不要你的錢,但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能答應!”

  韓雨眠沒有猶豫:“什么要求?”

  許言嚴肅道:“這首歌,你不能收費!”

  韓雨眠那邊凝滯了一下,下意識問道:“為什么?”

  許言沉思片刻,回道:“如果非要說原因,那就是我妹妹的醫療費里有幾萬是社會募捐,如果以后聽這歌的人里面有個人就是捐款者之一呢?”

  電話再次陷入寂靜之中,兩人都保持緘默,一個在考慮對方會不會答應,一個在震驚這不收費的理由。

  知識收費這是常識,許言的家庭狀況雖然不清楚,但肯定過得很艱難,不然為什么要走綁架這條路呢?

  收不收費無所謂,如果歌火,該拿的錢不會少,只是許言的決策讓她意想不到。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許言都不記得自己跟韓雨眠說過多少謊了。

  許午是收到了社會募捐,但那只是學校內部捐款的,而且也只有一兩萬。

  感激是有,但這不是不收費的原因。

  原創都不收費,我一個抄襲的憑什么收費?

  這就是許言的真實想法。

  送給韓雨眠的這首歌在地球上,原作者沒收費,許言也得以在高中聽的暢快,現在自己搬運過來卻要收費,臉呢?

  沒過多久,韓雨眠那邊傳來了回應,就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好!”

  她沒再提什么版權費,但卻不代表這事過去了,對方貌似也是個犟脾氣,硬碰硬,對誰都不好。

  韓雨眠答應不收費在許言意料之中,不然也不會送歌過去了。

  “對了,你不用跟著我的唱法唱,這首歌我唱的肯定沒你好聽,你自己去揣摩,醞釀情緒。”

  說著說著,許言有點心虛,一個編劇教專業歌手唱歌?

  這不是扯淡嗎?

  不過韓雨眠在用心聽,她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后道:“試唱后會發給你,這首歌叫什么?”

  許言道:“南山憶!”

  “南山,憶……”

  韓雨眠斷斷續續的重復了一句,許言不在她身邊看不到,此刻的韓雨眠雙眼呆滯,這個名字……

  難怪能在歌里聽到自己的影子,難怪里面塑造的故事感情能與自己產生共鳴,原來,原來這首歌就是根據自己寫出來的?

  “你,你…”

  “我問柳姨的。”

  許言坦白,順道解惑。

  韓雨眠內心的柔軟被觸動了,她想起了南山灣,想起了七八年前,想起了離開南山灣以后的日子。

  “謝謝!”

  最后一句謝謝后她掛了電話。

  當夜,一首曾讓她畏懼的男聲在耳邊為她唱了五六個小時,她睡不著。

  男生的歌構建了無數畫面,讓她記得多年前,煙花滿天,媽媽靜靜抱著她;

  她記得那一晚紙錢晚風送,韓家添新痛;

  她記得月下螢火,一紙寂寞,花開花落,永無結果。

  那一句苔上雪告訴我,你沒歸來過,無疑是最讓她悲痛欲絕的。

  這多年了,以前和現在住過的地方,哪一年雪地上有你的腳印?

  夜深人靜,一抹光亮淹沒在魔都的繁華之中,它正在綻放著屬于自己的光彩,它很弱小,卻能點亮一個世界。

  韓雨眠蜷縮著身子動了動,紅通的雙眼緩緩睜開,睫毛微微顫了顫,她手掌放開,掌心一顆粉色珍珠溫潤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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