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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一夜魚龍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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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堯臣懷著好奇地心態埋頭國富論,這一看就徹底沉迷了進去。

  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為一本專門論述關于經濟或者說商業的書籍而沉迷。

  即便里面講的都是利益和金錢,這對他一個秉持儒家信念的君子來說是很難想像的。

  不過這正是宋時文人的獨特之處,因為國朝得國不正,因而與士大夫共天下。

  所以這一朝的讀書人是真的以天下為家,造就了一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文人。

  他們不僅讀書理政,還愿意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也并不忌諱幫國家理財。

  在這種情況下,包拯、王安石、蔡襄、梅堯臣這幫人才毫不抵觸的看進去富國論這樣的一本著作。

  梅堯臣看完之后,又反反復復的看了好幾遍,筆記都做了幾倍于富國論的厚度。

  只是問題卻越讀越多,里面有不少的理論他還是理解不了,這讓他心內如同有好幾百字老鼠在抓撓一般。

  他只能將疑問整理出來,寄給了歐陽修,希望歐陽辯能夠在書信上給他答復。

  于此同時,他又寫信給好友們曾鞏、徐無黨等人,將富國論的抄本送過去,這么好的書,一定得讓他們都看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不少的人在做和他一樣的事情,著人抄書,然后將書寄給自己的好友。

  四川眉山。

  蘇家。

  蘇洵自慶歷七年離家出外游學,自眉州出發到嘉州,游峨眉山,然后順流而下從夔州巫峽下荊諸之后歸來,就一直居家讀書,考究古今治亂得失同時教授蘇軾和蘇轍讀書。

  最近的蘇洵有些靜極思動了,想出去走走,有段時間沒有去張方平那邊走動走動了,想一想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該出去游歷一下了,增長一下見識,免得明年去京師被迷了雙眼。

  于是父子三人辭別家中的妻子,結伴往成都而去。

  蘇軾去年娶了表妹王弗,弟弟蘇轍今年娶了史氏。

  路上不算好走,但父子三人都算是身體康健喜愛運動的人,一路上并沒有障礙。

  張方平見到蘇家父子三人聯袂而來大喜。

  “明允,你終于來了,啊,子瞻子由都來了,你們結婚我都沒有空去,真是失禮了。”

  蘇家父子三人趕緊連說無妨。

  張方平笑道:“明允,你們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們說呢。”

  蘇洵笑道:“哦,是何事?”

  張方平道:“明允還記得去歲中秋時候,京師那邊的傳來的水調歌頭一詞么?”

  蘇洵皺眉道:“當然記得,那首詞真是絕妙,只是一個孩童真的能夠作出這樣的詞?即便是歐陽學士的兒子,也存在著疑點。”

  張方平呵呵笑道:“中秋之后,他又有新作了,你看看。”

  蘇洵接過張方平遞過來的紙張:“破陣子、丑奴兒、卜算子-詠梅、青玉案-元夕……”

  蘇洵越看越是驚訝:“真是他所作?”

  張方平肯定的點頭。

  蘇洵將紙張遞給了蘇軾,蘇軾已經聽得明白,他讀過水調歌頭,對那詞的作者非常欽佩,他讀完的時候如是說道——水調歌頭舊詞句,已應知我此時情。

  蘇軾的意思是,當我聽到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首詞的時候,已經不是剛寫出來的時候了,但那首詞卻將我的心情全部洞悉明了。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真好,寫得真好!”

  蘇軾讀完后都有些魔怔了。

  不是他沒有讀過好詩詞,唐詩好的大把,國朝也有很多好詞,只是這些詞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寫出來的,那這種驚艷程度就直接拔高了兩個等級了。

  蘇軾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張方平說道:“這些詩詞倒是絕妙,不過我想給你看得是這個。”

  蘇軾將張方平遞給父親蘇洵一本大部頭書籍,上面寫著國富論三字,字跡不像是印的,而是一本手抄本。

  果然聽張方平道:“這是我在汴京的朋友給我抄送來的,這本書沒有在市面上正式出版,但現在汴京相當流行。”

  蘇洵翻了一下,看到上面著作者的名字,忍不住咦了一聲:“還是歐陽大學士的兒子歐陽辯所寫的啊!”

  蘇軾和蘇轍交換了一個震驚地眼神。

  寫詩詞和寫書不一樣,詩詞講究才氣,寫書著作講究積淀,沒有大量的輸入,根本談不上輸出。

  蘇軾和蘇轍兩兄弟伸著腦袋跟著蘇洵看書,一開始就是歐陽修、王安石、包拯、蔡襄等人的序言,這幾個人的人品道德都是有名的,他們來作序別人都信得過。

  讀了一遍序言,蘇洵有些震驚:“這些評價很高啊!”

  張方平得意道:“你可以再看看內容,就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評價了。”

  蘇洵先是打開目錄粗粗掃了一遍,上面的名詞大多不太認識,只覺得有些蒙。

  張方平提醒道:“后面有名詞和概念的釋義,最好看之前把后面的釋義先看一遍。”

  蘇軾和蘇轍更加的震驚。

  當一本書里面有很多的新名詞和新定義的時候,意味著這本書的內容可能是開山之作,因為在之前沒有人提出這些理論,他才需要自己去制造一些新的名詞,并且給出定義。

  蘇洵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聞言震驚道:“這……這怎么可能!”

  張方平嘆息道:“很難相信對吧,一開始我也很難相信,但寄給我書的朋友是個非常可靠的人。

  上面寫序言的人你也看到了,王安石,歐陽修,包拯,蔡襄,那一個不是道德君子,他們不可能說假話的。”

  “可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怎么可能寫出這樣的皇皇巨著呢,難道他是所謂的生而知之者?”

  張方平倒是來了興趣:“還真別說,我那朋友在信里面說,現在汴京城里是有這種說法,說歐陽家的四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三蘇沒有笑,反而一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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