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神色惶惶,喊過一句立刻就想跑路,然而沒想到被和尚輕舒猿臂一把薅住,就像被鐵箍圈住一樣,想走連門都沒有。
只見和尚面容嚴肅,問他:“官方隊是哪個官方隊?”
“還能哪個官方隊?國家隊啊!你放開啊我還要去通知我的人。”
和尚開啟連珠炮:“你確定是國家隊?什么成員多少人?有沒有山姆國人?”
“這我哪知道啊?我就不該好心好意告訴你們!”
此人一臉尷尬,因為已經用了幾次勁,奈何全都泥牛入海,讓他產生垂楊柳面對魯智深的恐慌。
但和尚馬上放開他,并且合什施禮:“剛才多有得罪,是貧僧失禮了。咱們一起下去如何?以施主的實力三層還是挺危險的。”
“不用了不用了!”
耶妮卡看著人家驚慌失措的跑走,夸張的用手按額頭,做出無語狀:“高僧,你入戲太深了吧?這時候還說古文,人家當你神經病。”
“呃,確實。但我要扮演好現在的人設,這是最簡單也最不容易出錯的辦法了。人設崩了我也怕曝光啊。”楊思撓了撓光頭,實際上他入戲還遠遠不夠,只是不想太過分了,才沒在每段話后都加一句“阿彌陀佛”。
“話說那些人為什么對國家隊怕成這樣?”
“拜托,偷渡之所以叫偷渡,就是不能讓人看到啊!官方下場的時候被看到了不但有麻煩,而且……”
耶妮卡說著忽然想起來這和尚是個捏臉的和尚,時時刻刻扮演人設,不怕被人看到。或者說,和尚怕的根本不是曝光,而是被人知道真實身份吧?
而楊思,出現在回憶中的則是他當初修煉時,副本中的口號是——國家隊?哪國的國家隊?噢,給老子打!
那時是散修盛世。
只聽小蘿莉突然問:“大師,量子計算真的那么可怕么?連暗網都保護不了痕跡,那暗網豈不是就失去存在的意義了?”
“害,不懂的人才覺得可怕。”
“那懂的人呢?”
“懂的人只有絕望。”
“喂,你的冷笑話也太冷了吧!”
楊思撫掌大笑:“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量子計算不過佛祖拈花微笑,不立文字教外別傳。”
小蘿莉汗顏:“你能用現代的、科學的描述方式嘛?”
“可以呀,量子計算善于暴力破解而已。大數分解原來需要指數算法,但在量子計算的時候只要算多項式,把暴力計算降維成線性代數解方程組所以才快。暗網難以穿透不就是用大數算法層層加密導致暴力破解費時間嘛,變成矩陣求逆做回歸分析當然快了。”
說完,他釋放挑釁的目光,問:“怎么樣,簡單吧?”
小蘿莉瀑布汗:“你這是欺負學渣……不過這個解釋被一個身穿僧袍的人說出來,還真的很自然呢。”
“咦,你不該吐糟我欺負你還沒上大學嘛?”
“誰說的?人家今年19歲,上大二!”
這次輪到楊思廬山瀑布汗,“什么什么?你19歲?怎么可能!”
那豈不是有可能我需要叫姐姐?看外觀你應該叫我爸爸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最煩別人嫌我小了。就這個量子計算,我就問過好多人,你猜怎么著?”耶妮卡學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你太小了告訴你你也聽不懂。氣死我了!”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智慧,不能用簡練的語言讓別人聽懂,和年紀有什么關系?”
耶妮卡暗暗點頭。
這時兩人眼看就要進入三層入口光幕,她忽然問:“高僧,咱們還要繼續走么?難道不應該立刻打道回府?”
“為何?”
耶妮卡攤手:“總會給你找麻煩的吧?再說我看你好像也沒什么目標。”
“何以見得貧僧沒有目標?”
“拜托,你要是有目標還會帶上我?”
楊思心說您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準確的嘿,沒白混論壇。
“貧僧此來確實是抱著旅行一樣的心態,原本打算去第五層看看趙高就走,順路帶帶你也沒什么危險。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開始搗亂!”
“搗亂?為什么?”
耶妮卡突然震驚。要知道無論哪國禁區里,一旦官方下場,和國家隊捉迷藏的偷渡者確實大有人在,但絕沒人敢無視,更不用說膽敢明火執仗作對,絕對是大新聞。
其實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但在禁區里可不會有人講道理,官方下場一旦發現偷渡客表現出敵意,當然是立刻擊殺,絕對不會去猜,沒人承擔的起猜錯的責任。
而且就連回到禁區外面也會麻煩不斷。
更何況搗亂的基本都不是本國人,像和尚這種給自己國家隊搗亂的,耶妮卡枯索記憶,真沒有。
不過想到這是高僧干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呢。
想到此處,耶妮卡慎重的說:“高僧,按你們夏國的古話說,需要三思而后行。我不知道你的原因,但是知道后果非常非常的嚴重,這些官方勢力可從來不講禁區里的事情在禁區里解決,你會攤上大麻煩的。”
罕見的,和尚面現一抹愁容,她還以為和尚從來不發愁。
“耶妮卡,咱們雖然今天才認識,但是一見如故,我就和你實說了。我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同樣按我們夏國的古話說,叫做一豎就是干。”
耶妮卡激動了半天差點被“一豎”嗆到,不過和尚這個時候還有心思不正經,反而讓她安心。
只聽和尚接著說:“待會人來了,如果真的都是夏國人,我扭頭就走絕不搗亂。但是如果貧僧所料不差,里面最少有三個山姆國瓊斯博物館的成員,而且都是修煉到高深境界的異能者。我絕對不會坐視他們用卑鄙的手段混到我們夏國的官方身份然后為所欲為。”
這番話娓娓道來,雖然不徐不急,但是極為莊嚴,配上慧根禪師的賣相,分外的有說服力。
然而,耶妮卡今天已經被和尚時而正經時而不正經的閃過兩次腰,雖然有些感動,還是問他:“高僧,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