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原本打算小小的裝一嗶，然而小蘿莉完全沉浸在震驚中。
此時她的心中有許多的問號，比如說：“大師請你等一下！我以前也打過很多怪，這種光點我也吸過，為什么一直都沒得到異能？”
“呃……因為死亡還要倒扣經驗啊。也有那種越混越差的人。”
“唔……”耶妮卡立刻開始回憶自己各種華麗的死法。
旋即，她想起夏國一個成語，叫“知無不言”。問題是在這個圈子里就不可能有人知無不言，信息的閉塞是難以想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才是常態，直到遇見慧根禪師。
一個問題脫口而出：“為什么，大師，這個消息你去賣，就站在剛才那個大廳里叫賣，最少能賣幾十萬，為什么這么輕易告訴我？”
說話間耶妮卡甚至感到幾許不安。同樣的，夏國還有一個成語，叫“事出反常即為妖”，說慧根禪師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這樣一句話中蘊含多少價值，她信嘛？
只見慧根禪師眼中射出飽含智慧的目光，并雙手合什：“才幾十萬？也太便宜了吧？”
“噗——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慧根禪師繼續合什：“你的問題讓貧僧想到一句謁語，叫做眾生以菩提為煩惱，佛陀以煩惱為菩提。貧僧以煩惱為菩提，錯過幾十萬是很好的事情，不如此不足以大徹大悟。而小施主你，你的菩提是不是太多了？”
耶妮卡頓悟了！
頓悟是個全新的感覺，大概就是煩惱為之一空，剛才的煩惱不再是現在的煩惱。
甚至，她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一點什么，興奮的說：“哇，大師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我不如你的人，我一直都以為我自己是最棒的。我要去論壇上發帖，把今天學到的都發到論壇上。”
“怎么，你不怕錯過幾十萬了？”
“不怕，我要讓那些反對你公開的人都看看，到底是公開好，還是每個人都私藏更好。”
“那當然是別人公開我私藏最好。”
聊天不影響蹭經驗，兩人直奔二層入口，一路上蹭來蹭去樂此不疲。
但是進入第二層，雖然環境沒什么變化，但戰況完全不同。
第二層的戰斗難度明顯強的多，站在入口處，楊思能聽到大量的呼喊聲集中從同一個地方傳來，而不是四面八方。
那是大量散修組野隊的緣故。
二層的秦兵俑有可能一刷就是一群，如果繼續套用一層的方式，最可能出現的不是故事而是事故，偷渡者反被怪物集火。
秦皇陵副本外顯已經很長時間了，在二層混的基本都是老鳥，不會犯這種錯誤，因此人數優勢是必須的。
即便如此，戰斗的難度也提升了很多。
楊思帶著耶妮卡繼續往前走，前方不遠處剛剛爆發一場戰斗，呼喝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一組繞后，天塌下來都不要管，繞后！給老子繞后！”
“四組頂住，頂不住就天女散花，把兵馬俑的陣型拉散！”
“那個直接逃跑的，把他的臉給老子記下來，讓他滾！積分都給他清了！”
“五組趕緊接怪！不要讓四組白死！”
“好!馬上就到十字路口，二組三組準備沖！上啊——”
楊思駐足，眼前是超激烈的一場戰斗，赤手空拳的偷渡者在秦兵俑的長戈下死傷枕籍。
各種激烈的碰撞砍劈聲、戰斗指揮的高呼、偷渡者的慘叫，以及秦兵俑們有節奏的集體戰吼聲頻頻傳向四面八方。秦兵俑們不但能做戰吼，甚至還有表情，雖然面如泥塑，但是栩栩如生。
戰斗的關鍵在于地宮甬道雖然很寬，但在結陣戰斗的時候寬度就十分有限了，秦兵俑是排成緊密的幾排然后保持隊形前進的，使得散兵游勇的人數優勢很難轉化為包夾。
雪上加霜的是，偷渡者全都赤手空拳，又不能勸說秦兵俑放下武器，難度不是一層能比的。
不過二層仍然處于人多怪少的局面中，因此偷渡者只要互相信任，可以堆尸打怪，勝還是能勝的。
只是蹭經驗就沒那么方便了，楊思眼看兵馬俑已然全軍覆沒，而且一群人熱烈的歡呼，似乎爆出了不少承載物，正要帶耶妮卡上去，立刻被幾人高聲攔住：“這邊不許過！你要參團先去報名，然后進替補團！看你們兩個眼生，先說好了，我們這是積分制的，童叟無欺，拒絕添亂。”
說著一指旁邊。那邊有人拿著承載物始終旁觀，隨時添上幾筆。
楊思心說您這嘴里是安了機關槍嘛？也不知道這段話重復過多少遍。
不過這和前世中的副本狀態有點像，楊思前世混底層一路走來，類似的場面不知道參與過多少回，有心試探，問：“我們兩個只是去下一層，從這里路過，不讓走要繞遠啊。”
“那不管，人太多了我們容易亂。”
楊思點頭，因為對方雖然態度不好，但說的在理。團戰首重紀律，其次則是秩序，要維持秩序就要犧牲一些利益，最好是別人的利益。
然而正在他準備繞路的時候，耶妮卡平靜說：“我們是異能者。”
攔路的人經過短暫的發愣之后默默讓開道路。
楊思真沒想到異能者的地位現在居然這么高，關鍵是，人家不但讓路，甚至沒有要求驗證一二。“你說是，那就是。這什么情況？”
只聽耶妮卡小聲解釋：“高僧，你知道島國的戰國時期嗎？”
“略知一二。”
“現在的情況就類似于戰國時期的武士和平民，武士可以隨意拿平民試刀。而且這么野蠻的行為不會受到任何指責。我們歐羅巴那邊也是這樣。”
楊思明知故問：“山姆國呢？”
“山姆國沒有歷史，只能去中美洲和南美洲找禁區……”
“原來如此。”
楊思雖然點頭，但是走在一群人的側目禮中，心情有些不好。
公開精神世界的秘密這件事變得更有必要了。
接下來的行程在耶妮卡心中變得有些詭異，因為看不到戰斗。很奇怪，好幾次明明能聽到戰吼聲，但路上硬是沒有看到一場戰斗，全都完美錯過，順利的不像樣子。
不過她在這個副本中一般都混第一層，很少下到第二層，更不用說三層入口，所以只能不明覺厲。
正在兩人都已經看到三層入口的光幕時，忽然，有人狂奔而來，路過他們的時候大聲說：“快走吧，官方隊要來了！趕快離開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