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綿羊拖著架坐著灰色短毛貓的小小雪橇在草地上悠閑地散步,每走幾步就停下來,在精心修剪的林中草坪上啃一口,而牽著綿羊韁繩、穿著精致洛麗塔風格長裙的女孩也不慌不忙地走走停停,有時還興奮地指揮小綿羊去啃一口莊園女主人和人造人管家培育的繽紛野花花叢,又或者命令小雪橇上的灰色短毛貓去抓只在草叢里不斷蹦跶的小蟲子。
兩只動物和一個人類女孩組成的隊伍像是割草機一般從玻璃花房出發,一路走向寬闊的林中草坪,沿途留下了折斷的野花、凹凸不平的草地和雪橇劃痕,始作俑者完全忘記自己上次這么做的時候遭遇了什么樣的懲罰。這種疏忽也讓跟隨而來的人不需要使用其他手段,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女孩的蹤跡。
“我的小搗蛋鬼,你這次又打算怎么惹貝優妮塔生氣?”
“Papa!”女孩聽到背后響起熟悉的聲音,轉身扔下韁繩如炮彈一般撞進來人懷里。薩洛蒙嫻熟地用手臂化解了這次沖擊,將女孩撈起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巧克力!”米莉亞開心地大喊,“媽媽不讓我吃!”
“我可以肯定你已經吃完今天的份額了,小搗蛋鬼。讓我看看你的牙齒……”薩洛蒙在黃昏余暉下仔細檢查了女孩的牙齒,確保她遵照魔女的囑咐按時刷牙,睡覺之前沒有偷吃甜食,這才滿意地將她抱在自己面前。“你可以再吃一塊,但別告訴貝優妮塔是我給你的,明白嗎?”
米莉亞用力點頭。她趴在薩洛蒙的肩膀上,指著跟在身后的禁衛軍問道,“這是誰?”
“這是阿蒙,和漢謨拉比一樣,他是禁衛軍。”薩洛蒙有些驚訝。
身高三米的禁衛軍頗有禮貌地點頭示意,他已經按照囑咐換上了一身新的紅色披風,清洗的動力裝甲表面沾染的血跡。阿蒙此刻還戴著鷹盔,由于所有禁衛軍的頭盔都一樣,并且米莉亞也不具備通過禁衛軍動力裝甲上的浮雕與肩甲來分別其職位的能力,因此她認出跟在薩洛蒙身后的并不是漢謨拉比的能力著實有些特別。
薩洛蒙仔細檢查了一下米莉亞頸部的黑色項圈,確認項圈上幽靈般的綠色電路依舊在運行,項圈上的芯片也在接觸之后向薩洛蒙的數據終端發送了一份關于米莉亞的各項生理數據以及血液藥物含量的報告。這種來自《黑暗神書》的靈能科技帶有極強的腐化傾向,因此在經過純潔驗證之前哪怕是火星鑄造廠也不敢隨意使用,只有薩洛蒙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單獨對其凈化與祝福之后,祛除外維度能量傾向之后建造的生產模板能夠安全運行和生產。
他接過阿蒙遞來的數據板,大致看了一遍報告上的數據。薩洛蒙在小時候就吃了不少精神類魔藥來確保自己的天賦不會引發災難性的后果,如今米莉亞也服用了不少,只不過在劑量與種類上少了許多,而且大多都是魔女配置的家傳魔藥。
米莉亞的天賦實在是太過驚人了,雖然還沒有到薩洛蒙小時候的水平,但對于常規施法者來說這種等級的天賦足以招來無以名狀的恐怖存在的回應,爭奪這個在外維度中過于耀眼的靈魂。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靈魂有多么受歡迎,米莉亞的靈魂力量在完成成熟前暴露,在吸引來的恐怖存在面前,就算是米莉亞的祖父與父親的馬爾杜克也只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小角色罷了。他揮了揮手,讓躲藏在陰影中的幽影獵犬靈體返回自己的世界,自己接手了米莉亞的保護工作。
這些靈體就是那只傻乎乎的山羊為何如此聽話的原因,這些幽影獵犬在某種程度上替代了牧羊犬的工作。放牧的牲畜除了這只綿羊以外,還有那些被放回莊園森林里的熊寶寶,以免那些體重急劇飆升的大倉鼠把莊園里的小動物都吃了。
“你打算繼續閑逛,還是和我一起回莊園?”他挑了挑眉毛,“那里有橘子啫喱可以吃,你的旺達姐姐也來了。”米莉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但她也沒有忘記傻站在原地的綿羊和柴郡貓,在被抱走的時候仍然向后面招手,招呼柴郡貓和綿羊跟上腳步。
然而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沉浸在溫馨的家庭氛圍中,遠在紐約的伊莉莎以及她的小隊都有些緊張,空軍保安部隊、國土安全局以及聯邦調查局特工全都擠在一間狹小的辦公室里,等待著他們的上司在隔壁那間寬敞的會議室里討論出結果。托尼·斯塔克和他的未婚妻此時正在那間會議室里據理力爭,同國會、五角大樓和白宮的工作人員探討能夠接受的處置方式,而在聯邦調查局辦公室外則圍著一群嗅到腐肉惡臭的媒體。
不知怎么地,下午時分幾乎全美國的媒體都收到了一則匿名投稿,投稿的內容是一段第一人稱的視頻與詳細描述事發經過的信件。參與過現場行動的伊莉莎輕而易舉地分辨出,出現在視頻中的人就是死去的海豹突擊隊隊員,而拍攝者極有可能是拉托維尼亞的基因改造戰士。聯邦調查局雖然在后來刪除了網絡上流傳的視頻與信件內容,同時警告所有媒體不要擅自發布相關新聞,但互聯網時代的信息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了聯邦調查局的處理能力,直到國會下場,網絡上真假難辨的消息才逐漸減少。
但是那些新聞產生的影響不會那么容易消失。
現在所有人都想知道托尼·斯塔克能否保證自己的安全,公權力是否需要出臺相關法案來保護托尼·斯塔克這種“特殊人才”在戰爭期間的安全問題,這種法案是否又會侵犯個人權利成為傷害個人自由的工具。但伊莉莎敏銳地意識到那間辦公室里的談話絕對沒有那么簡單,真正的議題跟狗屁的自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否則空軍保安部隊、國土安全局以及聯邦調查局不會專門湊在一起而不是爭奪辦案權。
“這不是討論,這是審訊!”佩珀·波茲毫不猶豫地指出了聯邦調查局紐約州辦公室負責人的潛臺詞。“我們已經告訴過辦案警員,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懷疑托尼,僅此而已。我們并非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托尼的手臂還需要治療!”
“據我所知,復仇者大廈頂樓有著極其先進的智能化家具系統”聯邦調查局特工坐在會議桌的另一端,手上拿著筆和文件,繼續不依不饒地詢問,“那么請向我們解釋,為何當時斯塔克工業的人工智能沒有開機,為何斯塔克先生沒能穿戴上鋼鐵戰甲?”
“我告訴過你,因為對方強制關停了斯塔克工業大廈的能源與系統。”佩珀·波茲被問煩了,“沒有任何視頻和音頻設備能夠在沒有電源的情況下運行。”
“沒錯,他們已經說過了,我抗議不合理的懷疑以及偏見。”羅德上校作為美國空軍的代表與空軍保安部隊代表站在了一起。對于美國空軍來說托尼·斯塔克是極其重要的合作伙伴——雖然斯塔克工業關閉了武器部門,但依舊生產、服務器、雷達等先進設備,他們不允許托尼·斯塔克因為這種事就暫停與美國空軍的合作關系。
“聯邦調查局要求對斯塔克工業的人工智能星期五進行搜查,我們已經向法院申請了搜查令。在此期間,我們需要斯塔克先生留在聯邦調查局為其安排的住所當中,確保他的人身安全不受侵犯。”
“絕對不可能!”羅德上校趕忙說道,“星期五有絕密的國防情報,地區法院無權對其進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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