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禹塑像的身后,立著一面白骨墻,墻上雕刻著一副大禹在黃河流域與怪物搏斗的場景。
雖然雕刻的并不是那么精美,但卻能看的出來,與大禹搏斗的必然是水神共工。
這個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山海經》中的劇情就是這樣的。
而壁畫中,水神共工的形象是一只長著個腦袋的巨蛇,每一個腦袋的表情都非常的猙獰和兇惡,卻被大禹踩在了腳下,完全一副王者之姿。
許天川倒不會為了這而驚訝,因為這個故事往后流傳了兩千多年,基本上都是大徑相同的。
讓許天川感到驚嘆的是下面雕刻的黃河流域,雖然看上去簡單,但并不是臆造,而是完全按照真實的黃河流域的地質地形而雕刻,甚至河流的每一段,每一處曲折和走向,甚至是河流兩邊的山嶺地勢和平原,都與真實的幾乎一模一樣,毫不夸張的說,準確度甚至可以和后代的衛星遙感來媲美。
要知道,這可是兩千多年前春秋時期的產物。
由此可以確定,這個墓主人所屬的部落,極其善于觀測地質,這也難怪墓主人會找到這么一個刁鉆的地下峽谷來當做墓冢。
在古代,有非常著名的五門玄術,分別為山、醫、命、相、卜。
山;既是道教修煉之法,主要修身。
醫;既是醫術。
命;既是推命改命之法,也就是算命 相;既是觀其形而知其義,這里又分為‘相命術’和‘相地術’,相命術是看人的,相地術是看山川地勢的,而到了漢代受到當時盛行的陰陽五行學說的影響,就將這門相地術聯系在了一起,著作了最為著名的圣典《堪輿術》。
《堪輿術》也就是風水術,專門研究地脈、山形和水流,也是盜墓賊尋龍分金的必學入門基礎課程之一。
卜;就是占卜兇吉和休咎。
遠古圣人大禹通過改造黃河流域來治水,這說明大禹很有可能會這五門玄術中的相地術。
如果對地脈、山形和水流不了解,怎么可能治水?
這個墓主人所屬的部落是大禹的后人,也很有可能繼承了大禹的這門相地術,并且十分的精通,才有能力來在這種地下峽谷來造建墓冢,這種推理就變得有規可循了。
畢竟這個相地術可是《堪輿術》,也就是風水學的老祖宗!在這地下峽谷建造一個墓冢完全不是什么難事兒。
相地術只是遠古五門玄術之一。
大禹精通相地術,然后傳到了這個墓主人所在的部落,這已經成了鐵定的事實。
許天川此刻凝肅著表情心里在想:“大禹既然精通玄術之一的相地術,那么還會不會精通其他的玄術?如果僅僅只是精通相地術,那……拿什么資本來把水神共工踩在腳底下摩擦?”
神農嘗百草,然后創造了‘醫術’。
這五門玄術中,最為深奧的是‘山術’,既是修身、修煉、修道法之術。
大禹既然有能力把水神共工踩在腳底下摩擦,會不會除了相地術以外,還會山術?
這是讓許天川不得不謹慎思考的問題。
因為這個墓主人所屬的部落傳承了大禹的相地術,如果大禹真的還會山術,也是很有可能同樣傳承到了這個后世部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真的就是兇墓了。
“阿彌陀佛,希望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這樣,這個墓主人只會相地術,把水神共工踩在腳底下摩擦只是《山海經》中的神話傳說……”
許天川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著這個。
最起碼現在除了感覺這個墓冢造的匪夷所思之外,許天川還并沒有在這座神秘古墓發現其他的異常。
目光移轉,除了大禹的雕像和背后的功績圖以外,雕像的正前方是一個祭祀臺。
祭祀的主要工具同樣是一個巨大的三足青銅鼎,這是古代祭祀的標配。
這三足青銅鼎上面雕刻的同樣是大禹的功績圖,但是沒了大戰水神共工的場面,而是成功治水,山河一片大好,大禹的形象顯得更加的偉岸,身旁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物,像是大禹的后人。
“大禹治水功績青銅鼎?”
許天川看著眼前的青銅鼎,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價值。
不!沒有價值,這是中華文化隗寶,當之無愧的無價之寶,說價值就有點太俗了。
當今著名的三大青銅鼎在它面前怕都要遜色幾分。
它比上面秦桓王疑冢的那件要稍微小上一號,可以試試能不能裝進系統儲物空間。
但這青銅鼎內填滿了白森森的骸骨,總不能將這些骸骨一起裝入系統儲物空間吧?
肯定要先把里面的骸骨清理出來。
許天川立刻動手,將青銅鼎內的骸骨拿出來,有帶犄角的羊頭,還有人的頭骸骨。
大禹作為有著功績的圣人,拿亡魂來祭拜,這可能感覺有些荒謬。
但這只是現代人的感覺,在兩千年前的奴隸制社會,奴隸的身份低賤,可以隨意拿來當做任何物品,在當時的社會人眼中,基本上跟這些類似于牛羊的家畜是一樣的,只能說手段比較殘忍,而跟邪惡是完全不著邊的。
當把青銅鼎內的骸骨掏出來一半后,許天川驚異的發現,在青銅鼎的內側,居然還刻著很多銘文。
青銅鼎作為古代的主要祭祀工具之一,通常都會把祭祀的內容和詳情刻在青銅鼎上。
歷史上出土的很多青銅鼎,可以說是百分之九十上都刻有銘文,而這些銘文大多也都是祭祀的內容。
所以,在古董買賣交易,考量青銅鼎的價值就在于上面刻的銘文,銘文越多,就代表著記載著歷史,所以就跟值錢,甚至有的還按照一個銘文多少錢來參考青銅鼎的價值。
剛才許天川還在納悶,這么重大的一個青銅鼎,上面怎么沒有銘文,原來是刻在了里面。
刻在青銅鼎內側的銘文用的是金文,金文是殷周時期從甲骨文演變而成的字體,也叫做‘鐘鼎文’,特指的就是刻在青銅器上的銘文。
關于金文,許天川也認識。
這當然還是多虧了祖傳的《天鑒秘術》本領,就算是甲骨文,只要是正兒八經的甲骨文,許天川也全部認識。
許天川感覺,其實這個‘自帶技能’才是用的最多,最為實用的。
青銅鼎內側的銘文上也確實是寫著關于祭祀的事件。
祭祀的正是大禹,而祭祀的主要人物叫做‘姒僰’(sibo諧音師伯)。
這就更加證明了這個墓主人所屬的部落是大禹的后代。
因為大禹就姓姒,名文命,全名姒文命。
‘姒’也是上古八大姓之一。
那么他的后人也自然全部都姓姒。
這個叫做‘姒僰’的人也是部落的首領。
許天川可以大膽的猜測,也是這座神秘兇墓的墓主人,這么大的一座墓冢,不可能只是為了葬部落中的一個普通主人,這是顯而易見的。
而接下來記載的祭祀內容,更是讓許天川頭皮發麻。
青銅鼎內側的銘文上清楚的寫著,邪惡的死咒降臨到了部落族人的頭上。
部落中的所有男性全部活不過三十載,邪惡死咒的降臨讓原本強大的部落日漸衰弱,災難來臨的讓族人措之不急。
部落的每一任首領都將擔任起尋找長生的辦法,來破解降臨在族人頭上的邪惡死咒。
同時虔誠祭拜祖先大禹,乞求祖先大禹保佑,尋到長生,解救族人……
“邪惡死咒?”
“部落中的所有男性全部都活不過三十載?三十載也就是三十歲咯?”
許天川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邪惡詛咒,也是家族式遺傳的,同樣也是活不過三十歲!同樣也是專門死男人!
世間居然有如此之巧合的事情?
許天川還注意到銘文的最后還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字。
不是甲骨文,也不是鐘鼎文,更像是一個符號。
關鍵是還有點熟悉?
許天川箭一般的速度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左肩膀。
許天川的左肩膀上有一個紅色的胎記,這個胎記也是家族遺傳的,父親和爺爺包括太爺爺的身上都有。
紅色的胎記是個橢圓形,上面有兩個看上去突出的角,有指甲蓋那么大小。
身上的這個胎記和青銅鼎內側的銘文最后一個字符十分雷同相似。
這不是巧合,也不是雷同!
“自己身上的邪惡詛咒和大禹的這個后世部落所中的是同一種死咒!”
嘶……
許天川倒吸了一口氣。
“莫非自己也是大禹后人,這特么盜墓意外挖出祖墳,還找到祖宗了?”
“奴王對自己沒有敵意,而是一心想著跑,是因為他看出來了自己是他的族人?”
荒謬!滑稽!可笑!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實在太荒謬了!
許天川相信自己身上的邪惡詛咒和這個部落的是同一種。
但這絕對代表不了自己就是大禹的后人!
這邪惡詛咒可以施加給這個部落,同樣也施加給別人的。
話又說回來了,這可是兩千多年前的部落,活不到三十歲的邪惡死咒,怎么還可能延續兩千多年,這是腳底板都不可能相信概率!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種,自己的祖先和這個部落遭遇了同樣的事情,然后才被降臨了相同的邪惡死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