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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當年的戰斗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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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飛,大飛!”

  前后不過一個小時。

  何定邦和凌靖就把葉飛豪的老婆接來了。

  一看到白布下的尸體,昨天還在警署撒潑的中年婦女,今天就知道什么是警民一家了:“呂警官,我老公死的好慘啊,你可不能放過兇手啊。”

  葉嫂哭的昏天黑地,拉著呂澤的手不松。

  呂澤沒有火上澆油,說什么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話,那樣沒意義,而是冷靜的詢問著:“葉嫂,你老公今早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他去見誰?”

  葉嫂哭聲一頓,立刻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呂澤見狀心如明鏡,知道她在顧慮什么,開口道:“葉先生已經死了,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已經煙消云散,跟你扯不上任何關系。”

  “你不說,我們就沒辦法幫葉先生報仇,抓那幫人回來。”

  “而且你也看到了,那幫人是沒有人性的,他們今天能殺你老公,明天就可能來殺你,你現在很需要警方保護。”

  “我說,我說。”

  葉嫂一聽那些人還可能來殺自己,立刻倒豆子一樣的說道:“幾個月前...”

  “幾個月?”

  呂澤眉頭微皺:“能不能具體一點?”

  “十月,十月的時候我老公去找工作,找的不是很順利。”

  “突然有一天,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準招募用他。”

  “我老公歡天喜地的去了,回來后卻愁眉不展。”

  “我問他,他什么也不肯說,只是讓我不要多問。”

  “隨后沒過幾天,他就去一家餐廳當保安去了,結果十月底趕上了股災,餐廳關門,他又失業了。”

  “一晃到了十一月,突然有天晚上,他問我如果有幾百萬我會干什么。”

  “我以為他是開玩笑,就說有錢了移民去新佳坡。”

  “再之后,他有半個星期沒回來,回來的那天,帶回了很多好酒好菜,還給我一包錢,我數了數,有十五萬。”

  “我問他錢是哪來的,他說是跟老板預支的,他們要做大買賣。”

  “對那個神秘老板,我知道的其實不多。”

  “他不讓我過問,我只知道那個老板姓曹,大家都叫他楠哥。”

  “楠哥是做生意的,很有錢,我沒見過他,但是偷聽過他們打電話,楠哥的粵語說的不是很標準,不像是港島本地人。”

  “再之后,就是前段時間。”

  “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出門,我問他去干什么,他說楠哥在幫他們特訓。”

  “我沒有多問,只是聽我老公開玩笑說,他很快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了,就差上戰場檢驗訓練成果。”

  “后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老公和那個叫楠哥的人,搶了匯豐銀行的押款車。”

  “回來后,他讓我幫他制造不在場證據,還跟我說這件事之后他能分到五百萬。”

  “我當時是反對的,可他兇我,我就不敢說什么了。”

  “今早的時候,他出門前和我說要去拿錢,還讓我收拾行禮,準備隨時離開,沒想到就成了這樣。”

  葉嫂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給情報科打電話,讓他們找一個叫曹楠的生意人。”

  “他應該是近些年才來港島的,不是本地人,年齡大概在...”

  呂澤想了一下。

  從葉嫂的話語中可以判斷出,曹楠應該打過仗,受過軍事訓練,來自大陸,而且不是講粵語的沿海地帶,是從北方或者西北來的。

  近些年,炎國只和南越打過仗。

  援朝的話太遠了,那是五幾年的事,曹楠要是打過援朝戰爭,今年起碼五六十了,這不現實。

  所以他八成是打過越戰,79年,或者80年的戰斗兵。

  年齡大概在30一35歲左右,而且是軍官出身,對練兵很執著。

  葉飛豪所謂的特訓,應該是被曹楠拉著打靶去了。

  說起來,這個叫曹楠的人還真下血本。

  一兩百萬的裝備說買就買,還要給手下做特訓,讓他們像新兵一樣集訓一次。

  這種人,當搶匪有些屈才了。

  放到20世紀,這種人才,是班塔利,圣戰,地基組織所不可或缺的,應該去中東部地區訓練瘋狂伊文。

  “澤哥,有線索了。”

  有了名字和特征,找人會很容易。

  沒用幾個小時,曹楠的資料就出現在了呂澤面前。

  曹楠。

  男,38歲,1950年生人。

  身高185,滿族人,出生地在燕京,還上過軍校。

  當過兵,打過仗,而且是尖刀連的連長。

  81年因違背命令,私自處決戰俘,被撤銷連長職務,同年五月份轉業。

  82年通過親戚來港,并在同年出手一套宋代名畫,以此為啟動資金進軍房地產行業。

  時至今日,曹楠已經是地產業新秀,有幾個億的身價。

  特別要注意的是,他和警隊關系良好,數年來,向警隊累計捐款超三千萬,還送給過前任警務處長史高德,一副自己親手寫的‘奉公職守’的字畫,是很多警隊高層成員的座上賓。

  咚咚咚...

  辦公室內,呂澤正在看曹楠的資料。

  還沒看完,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呂警官,不打擾吧?”

  來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看上去就十分彪悍的中年人。

  “我叫曹楠,我聽警隊的一些朋友說,你們重案組正在調查我?”

  曹楠臉上帶笑,不等呂澤說什么,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可是好市民,有什么問題你們直接問我吧,我一定配合。”

  看著送上門來的曹楠,何定邦等人面面相視。

  結果不等眾人說什么,伴隨著腳步聲,一名鬼佬警司走了進來:“親愛的曹,你來西區警署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太不夠朋友了吧?”

  “麥警司好!”

  呂澤等人紛紛起身敬禮。

  因為來的這名鬼佬警司,赫然是西區公共關系科的負責人,和程警司一個級別的警署大將。

  “不用客氣,曹是我的朋友,你們幫我招待好他就行了。”

  麥警司操著半生不熟的粵語,看上去和曹楠的關系很親密。

  “不用招待,我這人不貪圖享受,有杯熱茶就足夠了。”

  曹楠嘴上說不用招待,但是熱茶這句話一出,本就是給眾人聽的。

  聽到這話,麥警司當即不客氣的對著彭奕行揮手道:“你,去泡兩杯茶來,我和曹先生要嘗嘗你們重案組的好茶。”

  彭奕行不為所動,裝作沒看見。

  呂澤掃了眼麥警司,回頭吩咐道:“奕行,多泡幾杯,大家忙了一天了,也該口渴了。”

  彭奕行冷冷的看了眼麥警司,拿著暖瓶往水房去了。

  目送著彭奕行的背影,麥警司嘀咕道:“愣頭青...”

  燒水,泡茶。

  有麥警司這位好朋友在,呂澤幾人是不用想對曹楠怎么樣了。

  只能借著喝茶的功夫,不輕不重的問了幾句:“曹先生,不知道昨天上午十點,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嗎?”

  “這是審訊嗎?”

  曹楠回頭看向麥警司。

  麥警司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否定道:“當然不是,只是簡單的問詢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曹楠裝出松了口氣的樣子,和呂澤等人講述道:“當年我打越共的時候,被他們俘虜過,當時那幫人審訊我的樣子,對...”

  曹楠看向何定邦幾人:“就是你們現在的樣子,兇狠的眼神,冷漠無情的面孔,恨不得吃了我。”

  “姓曹的,你不要太囂張!”

  何定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曹楠嚇了一跳,弱弱的看向麥警司:“老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老何,坐下。”

  呂澤臉上帶笑,夸贊道:“曹先生可是戰斗精英,他講的越戰往事,是我們從別處聽不到的。”

  說完,呂澤裝模作樣的看向曹楠:“曹先生,像你這樣的優秀戰士,上面讓你退伍轉業真是屈才了。”

  “要是你還能留在部隊,當年的尖刀連連長,現在怎么說也得是團長了吧,不,還得是突擊團,普通團你都看不上。”

  呂澤看向眾人:“曹先生一定有很多感悟,我們不聽太可惜了。”

  回看曹楠,只見他面色鐵青。

  作為一個搶劫之前,都要給手下做突擊訓練的人來說,帶兵那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東西。

  犯了錯誤,被迫轉業,不能留在心愛的部隊,是曹楠一直以來的心頭病。

  此時被呂澤舊事重提,明褒暗貶,笑話他沒能留在部隊,成為團長。

  這下,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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