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從開始,就有兩個葉聽白。
葉聽白理了理思緒,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而是想繼續選一個問題來問,誰知道那只手就此把棺材蓋給合上了,根本不給葉聽白繼續說話的機會。
最后他也沒了辦法,只好暫時離開。
這次他回到了自己正在裝修的家里,找到了陳蘭,他得從別人口中了解一下自己小時候是什么樣子。
陳蘭只是一個農婦,兒子和自己聊聊以前,根本不疑有他。
陳蘭:“你小時候啊,可皮了,特別喜歡管閑事,村里有什么事,你都要插上一腳,別人都叫你小村長呢。”
聽著陳蘭的這些話,他陷入了迷茫,這跟他的記憶完全相悖,他怎么可能會多管閑事,還當小村長?
葉聽白:“我是怎么得到上學機會的?”
他是下等民的孩子,生來只能下下等民,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有上學的機會,在他記憶中,自己的村子是個例外,有完善的升學體系,只要成績足夠,就可以晉升。
現在想想,為什么自己的村子是個例外呢?
陳蘭也被問住了。
“就是挨家挨戶宣傳的啊,讓到年齡的孩子去上學,你爸還不樂意來著,但是村里給了一筆補貼,還說上學能出人頭地。”
葉聽白:“也就是說,村里的學校是新建的,在那之前沒有?”
“沒有啊,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想問什么?”
葉聽白沒再繼續問下去,他和陳蘭的基因已經化驗過了,這也沒什么可問的,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沒了思路。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他翻來覆去一晚都沒能睡著,隨著真相的愈發明顯,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一件事,副人格的覺醒并不是意外,甚至之后遇見司幼序都是有人安排所致。
可司幼序太真實了,一直以來都太真實了,而且司幼序不像是會演戲的人,如果他真的在演戲,副人格一直和他朝夕相處,會看不出來嗎?
第二天清晨,葉聽白洗了個澡,雖然只睡了一個小時,但也沒感覺出有什么不妥,早上又送李笑笑上了學,剛回秩序所門口,就看到光日坐在輪椅上靜靜的曬著太陽。
葉聽白把車騎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這個已經半截入土的瘋子,冷漠的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幾天不見,光日的眼睛更模糊了,但精氣神還在,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聽說你在調查自己?”
葉聽白:“你聽誰說的?”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在213的戰場上,那時候其實我也在,只不過你不知道,我當時就很好奇,一個能說出神語,卻沒有受到任何反噬的人,是怎么回事。”
葉聽白冷漠的笑了一聲,一個突然蹦出到你面前,說他在調查你,任誰也不會有好感。
“所以當蘇覓重塑精神世界的時候,我就潛進去看了一眼。
之后,在我的強制要求下,重塑計劃被啟動,一般來說,重塑計劃可以調查出一個人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他想隱瞞的秘密,都會被重塑出來。”
葉聽白是真的有些無語,這重塑實在太bug了一些,如果真的照這么說,基金會豈不是全知全能了,世間任何一個人,他的過去,還有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都能被重塑,然后被光日得知,這還玩什么。
誰還敢跟光日對線?
葉聽白:“你想說什么,自爆?想讓我討厭你?”
光日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因為這種事討厭我,那我也可以道歉,重塑計劃失敗了,但我之前也調取過天宮數據庫中的信息,一些關于你的信息。”
葉聽白:“你發現了什么?”
“和表層數據庫信息沒什么不同,但我們追溯到,這份信息被修改了,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天宮數據庫是在天上,很少有力量能影響到那里。
既然信息被修改,說明原本的信息里,有你想要的真相。”
葉聽白:“你有辦法還原信息?”
光日搖頭:“天宮數據庫是核心,需要基金會一半以上的議員同意,才可能修改,而我并不知道這件事。
總共9名議員,而我擁有兩票,除非有6個人想要瞞著我,并且修改你的信息,要么就是世界底層數據被修改了。”
“底層數據?”
聽到這個詞,葉聽白心里咯噔一聲,總感覺不是什么好詞。
“你可以把底層數據,理解成歷史。
所以說想要在這個世界還原數據已經不現實了,不過基金會早就有過應對這種事情的方案,背影世界,一個和人類世界幾乎相同的世界,但里邊沒有超凡力量。
基金會早就在和那里有了聯系,并且每隔十年都會在那個世界中備份一次所有資料,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那里。”
光日鋪墊了一堆,葉聽白才總算明白過來他到底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下一句就要告訴我,去這個世界看備份也需要你們議員投票,而我想去就得成為議員?”
光日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葉聽白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
他急于把葉聽白推上議員,肯定有著自己的打算,以葉聽白對光日的了解,他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可當基金會會長這么多年,卻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建樹,估計在憋什么大招。
如果葉聽白接受了他的幫助,就相當于上了他的賊船,不論是司幼序還是光日,他們的船票可都不便宜。
光日:“跟聰明人談事總是很簡單,議員所能影響的地方要遠大于裁判長,你成為議員,這不影響司幼序或者謝采的任何計劃。”
葉聽白:“你知道他們有什么計劃?”
“不知道,但他經營了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不圖,只要你答應我,坐上議員的位置。
一切疑惑都可以被解決。”
光日看上的不是葉聽白這個人,而是在后邊死推他的司幼序和謝采,如果單是他這個人,做上那個位置,屁用沒有,就像跟他現在的境況一樣,說是陽城的一切他都可以做主,但空有名頭,只是個光桿司令。
至于到底當議員還是裁判長,司幼序也說過,他不介意,所以說目前來看,他如果當了議員,就可以獲得兩方的幫助,起碼目前是。
葉聽白:“可我聽說我要是競選議員,會有人想殺我?”
光日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像一個路邊下棋的老大爺,卻說出了一句任誰聽了都后背發涼的話。
“我殺人從不講證據,誰對你有意見,我就先把他們殺了,這就是我和謝采的不同,如果你去當裁判長,路上被人殺了,謝采顧全大局不會把事情鬧大,但我不會。
我會把所有懷疑對象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