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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參加婚宴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房不勝防的那些年

  陳波走后,沒多久李紫涵帶著她的客戶來看房。

  茍書寒為避免爭議,在接待之前,特意又跟鄭海鵬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并申請暫時李紫涵的所有客戶由自己接待,理由是,一,李紫涵目前所有培訓由自己負責,二,李紫涵是自己業主,目前對自己比較信任,三,李紫涵仍在讀高中,情況特殊。

  鄭海鵬電話里讓茍書寒稍等幾分鐘。

  鄭海鵬將自己跟周總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茍書寒。

  茍書寒看到截圖第一時間就明白鄭海鵬的用意,這是給自己尚方寶劍,同時也是給他鄭海鵬自己找了個保險。

  李紫涵的客戶有較強的購房意向,但根據茍書寒的判斷,當天不會購買,而且購房決策者也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太太。

  考慮到這種情況,加上自己老媽下午還要去醫院完成檢查,茍書寒認真的給客戶介紹完了項目及產品,并沒有強留客戶下來算價,而是主動提出讓客戶先回去,回頭帶家人來看。

  送客戶出門的時候,李紫涵還跟著茍書寒身后,用眼神配合面部表情不停的向茍書寒發出信號,希望他把客戶留下來。

  在李紫涵眼里,他爸爸李海軍的這個朋友,是鐵定要買房的,怎么茍主管讓他回去再帶家人來呢。

  待客戶走遠了,茍書寒才跟她說了利害關系,做銷售的,找對決策人才重要。

  李紫涵聽不懂這些,她只覺得今天茍書寒沒用心,想到這里,她心里有點不開心,但是又不敢表達出來,茍書寒看她這般表情,安慰了她,告訴她,自己一定會努力跟這個客戶保持聯系,并會努力邀約下次到訪的,請她不要太擔心,李紫涵才轉憂為喜。

  茍書寒沒管其他人怎么看待他接待李紫涵客戶這一事。

  他帶著李紫涵返回售樓部時,能感覺到有人指指點點的那種感覺。

  懶得解釋,只要領導同意就行。

  難不成,將軍打個仗,還要跟每個士兵解釋戰術嗎?

  茍書寒跟李紫涵交代了幾句,讓她別太懶惰,認真努力的學習房地產相關的知識,不能因為茍書寒不在公司,她也就放松自己,然后去找了幾個組員,順帶又交代了幾件日常工作的事情,便帶著家人去醫院。

  茍媽媽的檢查結果沒有懸念的出來了——糖尿病。

  經過昨晚加今天白天的發酵,一家人也都認了,至少糖尿病聽起來沒有那么恐怖嘛。

  可當茍書寒這么輕描淡寫跟醫生說的時候,醫生從近視眼鏡鏡片后投來了頗有深意的眼光。

  上午的醫生是個男的,到了下午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女醫生。

  她戴著厚厚的眼鏡,瞇著眼看著茍書寒說:“糖尿病是一種一旦輕視它,就會給生活工作及身體健康帶來大麻煩的疾病,糖尿病本身并不可怕,并發癥是很恐怖的,阿姨餐前餐后血糖值都這么高,我建議你們安排住院,做一個全面的篩查,看看臟器等有沒有受到影響。”

  茍媽媽坐在醫生對面,從昨天開始她其實就很擔憂了,但是自己問了好幾個姐妹,誰家的誰糖尿病怎樣怎樣的,她也覺得沒有什么大礙,無非就是以后吃東西注意點,現在聽醫生這么一說,要住院,她不樂意了。

  茍媽媽馬上從凳子上站起來,說:“不住院,死都不住院。”

  醫生說:“阿姨,你先別急,我們是提倡一年住一次院,這樣防患未然,對自己身體……”

  茍媽媽打斷醫生的話:“還一年住一次院,我看你們醫院就想靠這個掙錢!”

  茍媽媽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分貝,女醫生尷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話,畢竟現在醫患的矛盾特別多,萬一遇到一個神經病客戶,回頭報復怎么辦?

  茍書寒也蠻尷尬的,忙說:“不好意思,我媽性子急。”

  然后又安慰自己的老媽:“媽,你這是干什么,醫生是為了你好,你大驚小怪的干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怎么了,你先坐下。”

  茍媽媽嘟囔著說:“不坐,坐得越久,錢花的越多。”

  林小娟牽著茍小蘇的手,開口勸說著:“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再說這個糖尿病花不了幾個錢,我有同事的爸爸也是糖尿病,他今年住院也才花了一兩千塊錢,對吧,醫生?”

  醫生卻回答:“住院這個費用得看具體情況,一般住院一周,檢查費用都得三四千,得看你們的醫療保險方式了。”

  茍媽媽著急了,說:“看吧,你們還想騙我,人家醫生都知道說實話。”

  林小娟看了一眼,茍書寒,表示無能為力。

  隨著年紀的增加,茍媽媽是越來越難被茍書寒和林小娟用言語說服了,在茍媽媽這里,很多時候,邏輯這個玩意失效。

  茍書寒大手一揮,對著茍小蘇說:“蘇蘇,把你這個不聽話的奶奶帶出去,我跟醫生聊下。”

  茍小蘇經常跟自己爸爸做著這樣的游戲,平日如果爸爸要她阻攔或者說服媽媽,就會這么發號施令,她像士兵得到軍令一樣,興奮的開始執行。

  茍小蘇推著奶奶往門外走,她的奶奶巴不得早點逃離醫生辦公室這個狹小的空間。

  看病茍媽媽倒不怕,她怕的是高昂的醫療費用。

  現在自己的兒子茍書寒都混到回老家賣房子了,自己可不能給他添麻煩。

  醫生見患者兒子這么安排,也沒多說什么。

  茍書寒跟林小娟留在醫生辦公室,就自己媽媽的治療詳細問清情況,然后又在醫生的叮囑下,弄清楚了回去降糖藥及日常注意事項,至于住院,茍書寒暫時手頭很緊,他跟醫生說,最近段時間工作太忙,下個月不忙了,會安排媽媽來住院的。

  林小娟知道茍書寒的考慮,也沒多說什么,她的工資全部都幫襯茍書寒還債了。

  這幾年,兩口子除了日常生活,基本都沒存款,遇到事情都得問親友借款。

  既然醫生也說了,住院并不是刻不容緩的事情,那就等下個月吧。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晚上。

  陳波給茍書寒是在晚上11點了之后打來電話的,茍書寒都已經入睡了。

  迷迷糊糊茍書寒接聽了電話。

  陳波在電話那頭喊茍書寒出去一起吃點東西,還說要是表姨沒睡也一起出來。

  茍書寒說:“你以為這是大城市呢,都凌晨睡覺?我媽他們九點多就睡了。”

  陳波在電話那頭說:“那你跟嫂子出來,我請你們,一定要來,一起好好聊聊。”

  電話把林小娟吵醒了,她問:“誰呀?“

  茍書寒回答:“就波子,喊我出去吃夜宵,聊聊。”

  林小娟問:“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

  茍書寒說:“不知道,白天欲言又止的樣子,現在都這么晚了,我想抱著老婆你睡覺呢。”

  林小娟跟一般女人不一樣,一般的女人這個時候都不會同意自己的老公出去,就算要出去,也得帶上自己。

  林小娟不一樣,她鼓勵茍書寒出去跟陳波吃夜宵,但是不能喝酒。

  答應了老婆的請求后,茍書寒“披星戴月”的開著自己的老爺車趕到了陳波發來的位置處。

  一家龍蝦店。

  對的,店名就叫:“一家龍蝦店。”

  鶴城市本土的龍蝦店,店面招牌上寫的有一句話:“夏吃龍蝦冬吃羊。”

  茍書寒走進店子,看見陳波一個人坐著,面前點了滿滿一桌子東西。

  有羊肉火鍋,有羊排,有龍蝦,還有炒菜,還有燒烤。

  陳波看了看茍書寒身后,問:“就你一個人,嫂子呢?”

  茍書寒回答:“她睡著了,明天還要起早。”

  陳波招呼茍書寒坐下。

  茍書寒其實并不餓,他也不是一個吃貨,看著滿桌的菜,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深圳時候的一個好哥們,潘石龍,要是他在的話,那這桌菜可能還不夠吃。

  但是自己茍書寒在,那基本上跟沒來沒有區別。

  茍書寒說:“還有其他朋友?”

  陳波說:“沒有,就我跟你。”

  茍書寒說:“那這菜點多了。”

  陳波無所謂的態度:“沒事,難得回來,吃好點。”

  說完招呼茍書寒開吃,自己也大快朵頤起來。

  茍書寒吃著,心里卻有感慨,這要是以前在深圳還真不算什么,現在回來了這么久,吃飯何時這么奢侈過。

  看著陳波狼吞虎咽的樣子,再想想自己,突然有種很失敗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了。

  人跟人之間,最怕的就是對比,平日茍書寒在售樓部賣房,接觸的不是公司同事,就是來看房的客戶,這公司同事業績比自己要差,茍書寒無形中的優越感就出來了,客戶看房并沒有可對比性,茍書寒想的都是一心促成交易,現在看著自己好些年未見的表弟陳波點了這么大一桌子菜,輕描淡寫的說著,狼吞虎咽的吃著。

  而自己,老媽住院幾千塊的事情,還要等下個月。

  這人跟人之間差別咋這么大呢。

  不對,之前差別也沒什么,這人怎么混著混著,差別咋這么大呢。

  陳波看茍書寒慢吞吞的吃著,似乎還有心思,于是問:“怎么,寒哥,難不成你遇到比我還要難搞的事情?”

  茍書寒回答:“怎么?你有什么難搞的事情?”

  陳波說:“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你先說說,你又什么事情?”

  茍書寒笑了一下,故作輕松的說道:“我還能有什么事情,每天休息不夠,除了這個之外,目前沒有其他煩惱了。”

  陳波說:“我不信,婚姻沒有問題?”

  茍書寒:“何出此言?”

  陳波:“嫂子都不跟你出來一起吃夜宵,以寒哥你的個性,你可別說,你是老實人,老婆放心你出來,那這天底下的老實人都不會同意的。”

  茍書寒笑:“我還真要告訴你,你嫂子就是對我放心,才讓我一個人出來,我們的婚姻呢,感情方面好的很,不過,其他方面就稍微弱了點了。”

  陳波好奇:“哪方面?難道是指那方面?我去,寒哥,你這一見面,三五句話就開始開車,不行的啊,來來來,吃生蠔,補補!”

  茍書寒接過陳波遞過來的生蠔,說:“要不要我去廚房要點洗潔精去?”

  陳波不明所以,問:“要洗潔精干什么?”

  茍書寒:“用洗潔精洗下你那骯臟的思想啊,老婆放心讓我出來,你就想歪了,這不很正常的嘛。”

  陳波不干了,說:“這可不怪我,你自己說的其他方面稍微差了點,是吧?”

  陳波說到這里,又大聲喊道:“服務員,我要的酒呢,怎么還沒來?”

  服務員馬上回答:“好的,馬上來。”

  茍書寒說:“你等兩分鐘,服務員會來問你點了什么酒,他們肯定是搞忘記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一會服務員來了。

  但是不是茍書寒預料的那樣,服務員帶著啤酒和酒杯來了。

  啤酒一件。

  酒杯兩個,大玻璃杯。

  茍書寒嘿嘿笑:“沒猜中,以前在深圳,飯館服務員都是嘴上喊著,馬上來,馬上來,實際上要不就是忘了,要不就是馬上去拿,也不管拿對不拿對。”

  陳波指著酒,說:“你來之前,我可是跟服務員交代又交代了,不會拿錯——我們好久沒見了,我也不知道你酒量如何,就點了點啤酒,隨意,哪怕我一支你一口,今天都不能推脫,陪老弟喝,有沒有問題?”

  茍書寒忙擺手:“啤酒不行,啤酒不行,喝不得。”

  陳波可不管茍書寒怎么說,拿起啟瓶器就開了兩支啤酒,然后將兩個啤酒杯倒滿。

  陳波拿起一杯放在茍書寒面前,然后自己舉起一杯,說:“啤酒不是酒,怕什么,喝不醉。”

  茍書寒也舉起啤酒,說:“我這好久都沒怎么喝啤酒了。”

  陳波:“寒哥,你這不夠意思啊,我大老遠的回來,你得陪我喝,最近我憋悶的很呢,昨天遇到你,突然覺得很開心,就琢磨著今天請你喝個酒,聊聊天,這人越大越孤單,我回來這么久,酒也喝了不少次了,但是沒一次能敞開心扉,今天我們兩老表,不喝可不行。”

  茍書寒仍舊舉著杯子,說:“我的意思是,啤酒喝起來不爽,就跟喝水一樣,要喝酒還得白的。”

  陳波忙說:“難道寒哥你就是傳說中的‘啤酒一直灌,白酒三斤半’湘西酒王是吧,那就喊服務員換白的,有酒才有故事嘛!”

  茍書寒突然想起出門前林小娟交代過,吃夜宵不能喝酒。

  他放下酒杯,說:“波子,我出門之前,答應老婆了,不能喝酒得。”

  陳波愣了一下,把酒杯放下,說:“我以為這世界上,就我一個人怕老婆,原來你也怕,算了,算了,不喝也不要緊,老表難得見面,我們就聊聊天也行。”

  茍書寒卻狡黠的問陳波:“我端著的這杯是水對不對?”

  陳波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你怕是沒喝就醉了,這是啤酒。”

  茍書寒說:“不對,這是水,我老婆交代了不能喝酒,水肯定可以喝的。”

  陳波哈哈大笑,又舉起酒杯,說:“對,我們以水代酒,來,干了!”

  男人啊,有時候的承諾就跟放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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