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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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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瑩中說道:“若說此人,將為日后大患。在下倒是有一計,不知……”

  “但說無妨!”

  “賈帥所擔心,無非是此子將會成為阿骨打之徒。一旦蒙古被滅,就會縱兵南下,侵占中原之后,覬覦江南。

  但是此人身為漢人,又是化外之民,只要讓他在泉州多加流連,必會貪圖此地安逸而不舍歸去。哪怕日后真有戰事發生,他也必然會念此香火之情。

  此為其一。

  屬下聽聞,那位長期在泉州駐守的李勇誠,一直對呂家之女有意。趙權此行,當可為兩人定下親事。”

  用泉州的安逸生活,來拴住趙權與他的手下,這倒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

  看趙權或是南京府行事,都非真正野蠻無理之人。不像當時的女真,繁華似錦的宋國,只會激發出他們更大的搶劫貪欲。

  而且,據伍及所言,趙權對于身邊的人,都極為珍惜。

  李勇誠若能在娶親之后,留居泉州,的確可以加深雙方之間的情感聯系。

  需要時,多給些賞賜。不需要時,直接驅逐出境,以免后患。

  “另外——”廖瑩中小心翼翼地說道:“一直受賈帥之令,由伍家暗中照顧的趙氏之女……”

  “趙竑的那個孫女?”

  廖瑩中點了點頭。

  賈似道不由的再次陷入沉思。

  趙氏宗親啊,這與和親有何區別?

  大宋立國兩百余年,外交一直處于相對的弱勢。但是,宋國上下對于外族的態度,都出奇一致。

  可以納貢,甚至可以稱臣,但絕不可以和親。

  納貢,是以物質以厭其欲。

  稱臣,是形式所迫,不得為之。

  和親,則被視為真正的自取其辱。

  當年,遼興宗曾向宋國提出以和親、增幣代替割地的要求時,宋朝寧愿允許增幣,也不愿和親。

  當然,徽宗北狩,隨行無數帝后公主,淪為金將之妾之奴。那并非主動的和親,而是源于女真人的獸行!

  是的,這是被逼的,所有的宋國人都這么認為。

  看出了賈似道的擔憂,廖瑩中又低聲說道:“泉州宗室之女無數,此女雖然身份敏感。但,總比被蒲壽庚那種人娶回家,好些……

  據屬下所知,趙權至今依然未有妻室。”

  沒有妻室,這是一個最大的優勢。哪怕真的是和親,日后若能成為一國之母,自然會反哺于大宋。

  可是,這女子有可能成為一國之母嗎?

  “如此,是否會適得其反……”

  廖瑩中自信而笑,“只要賈帥不反對,此事屬下自會安排妥當。而且絕不會落下絲毫痕跡。”

  賈似道斟酌良久,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暫緩!”

  廖瑩中還想勸說。

  “如果他們真是兩情相悅,我們最多不予阻止。但是將兩人強扭在一起,一旦被知曉,會惹下無窮后患。此事,你不要去碰!

  我會讓伍及去提醒伍家,順其自然。能成,是他們兩位之幸。

  宋國未來形式,哪怕再艱難,我等也不能將希望押在一個女子身上!”

  “是——”

  廖瑩中見賈似道態度堅決,便不再堅持自己的主張。

  只是連他都不知道,賈似道雖然不想利用趙氏之女,卻依然還有一張底牌——

  一個連廖瑩中都沒聽說過的老男人!

  賈似道與廖瑩中會給自己設圈套,趙權并不奇怪。

  只要宋蒙的戰爭還在繼續,只要宋國不能滅掉蒙古國,無法徹底消彌蒙古人的威脅,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而想讓宋國憑現有的實力滅掉蒙古,這未免太科幻了!

  能見到這位自己已經念想了許多的大奸臣,趙權有些意外,但也有點欣慰。

  說明,此人起碼不糊涂。

  知道如今單憑宋國之力,終究無法抵御蒙古人的兵勢。知道尋求外援,以備來日與蒙古的惡戰。

  第一次見面,感覺還算不錯,為人還算坦蕩,并非想像中的奸詐之人。他并沒有掩飾對自己的提防,但也沒有對自己做過多的防備,或是設置一些看似可笑的障礙。

  賈似道的態度很明顯,泉州對自己完全放開,想來就來,想走可走。

  但是,無論是東真兵或是假裝成水匪的海軍,都不行。

  這是賈似道的底線,正因為他堅持這個底,也讓趙權對此人產生了一絲的敬意。

  兩淮制置大使、兼淮東安撫使兼知揚州!封疆大吏啊!

  如今整個宋國邊帥,也只有以兵部尚書身份任四川制置使的余玠,可以與其相比了。但論出身,余玠哪里會是這個進士出身,又曾是皇帝小舅子的家伙相比。

  趙權突然有些期待,不知道賈似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爬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最高位置。

  時至初冬,泉州城中依然飄揚著慵懶的暖意。

  一夜無夢的趙權,推開屋門,伸出一個長長的懶腰,感覺到滿身的清爽。

  權承仁肩披毛巾,端著一臉盆的溫水,腳步虛浮卻努力地穩著身子,顛顛而來。

  “怎么了?昨晚當賊去了?”

  “權,權大哥,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啊?”權承仁苦著臉問道。

  “我到現在腿還是軟的。昨晚又吃的稀飯,餓了一個晚上……

  泉州人日子很苦嗎?怎么連頓米飯都吃不上?”

  趙權哈哈一笑,“別擔心,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邊上一個憂怨的聲音傳來:“上次他也是這么說的,結果我在這里已經呆了五年……”

  李勇誠猶如一個丟了船的漁夫,光著腳丫,蹲在院角,滿臉的滄桑。

  權承仁有些擔心地看著李勇誠,又轉過頭看看趙權。

  自己不會這么倒霉吧,也要在這里呆五年?

  他突然決定收起對李勇誠的同情心。千萬別因為自己的同情,而讓自己頂替他,留在泉州。

  五年啊,太可怕了!

  承仁不敢多說話,去給趙權端來早飯。

  還是稀飯!

  承仁忍不住又有些同情李勇誠了,天天吃稀飯,真不曉得他這五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太苦了!

  “蛋有點老了,跟廚子說一聲,下次我只要單面煎的就行!”趙權一邊扒著稀粥,一邊隨口吩咐道。

  蛋老了?是生蛋的母雞太老的原因嗎?

  權大哥真是厲害,連這都能吃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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