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越來越密集。
不僅獸人動手的被殺，沒動手也被殺。
絕望中的人族在劍光之下存活。
頃刻之間，小城周圍，包括外圍的土圍子也都是劍光。
甚至躲在城外密林中也亮起了劍氣。
小城底下幾百米。
一條通道內，裂齒鼠人指揮著其他獸人穿過地道。
身側，裂齒鼠人虛境小心觀察。
“老天保佑，城池下放沒有劍氣。”
嘴巴碎碎念道。
那劍光太強了，他們虛境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更別提反抗了。
前方不遠，眼見一個獸人就要爬過洞口傳出，不知什么東西洞穿了這獸人腦袋。
頓時，腦漿爆出濺滿了洞壁。
裂齒鼠人愣了一下。
“不夠，再往下挖。我就不信了那人族高手神識能出現在地下數十里。”
裂齒鼠人道。
隨即，爪子將身前的巖石輕松扒開，眨眼間挖出了一個深洞。
接著洞口向下延伸。
很快，一條條長長的隧道螺旋式向下，之后再緩緩延伸到城墻方向。
在它身后跟著一幫裂齒鼠人與其他獸人。
小城內，劍光越來越弱。
許多動手的獸人被殺，其他獸人也停下槍殺，丟下搶奪而來的東西快速逃命。
城門逃不出去，城墻上更逃不出去。
許多獸人哀嚎，向人族服軟，求城中人族收留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甚至有些獸人跪下來朝天上磕頭作揖。
李牧淡然看著這一切。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回首間，李牧驚疑。
留在那個裂齒鼠人身上的神識竟然模糊了一下。
“擦這東西真能挖洞啊！底下十來里了。想要挖更深的洞出城么？死來！”
鳳血劍從空中落下，鉆入土中。
地下洞穴中，碎肉飛濺。
裂齒鼠人虛境眼看著周圍獸人還有自己族人被劍攪碎。
“完了！”
血很快將洞內染成紅色。
半日后，一堆堆紅色蟻族出現在洞內。
留在洞中的碎肉鮮血很快被分食干凈。
城中劍光越來越少。
某院子中，一堆尸體動了一下。
片刻后尸體分開，從里面鉆出來一個中年武者。
中年武者只剩下一條胳膊。
斷臂處還不停往外滴血。
掃視一下周圍，面無表情。
“狗日的獸人，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卻殺了我全家！”
中年人吼道。
聲音干裂，毫無波瀾。
懂的人明白，只有那種傷心過度的人在一時間魘了過去，感覺不到疼痛。
就如此刻，斷臂還在滴血，他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小城各處發生。
尤其收留過獸人被反反噬，整個家族被殺的寥寥無幾。
許久后，城中四處傳來干嚎聲。
干嚎聲初聽沒有什么感覺，隨著時間推移越聽靈魂越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劉家，所有人沉默。
雖然族中人口損失不大，但家業被毀了一半。
想要恢復往日，看這樣子已然不可能了。
周家，除了周昆少數人，大部分都死在了獸人暴亂中。
城主府，衙門，城中軍士，剩下的都沒有幾人。
一個慘字難言。
“啊我殺了你們！”
半日后，大街上出現手提長劍的瘋子。
這些瘋子見人就砍，不分人族與獸人。
更多的人從城中殺出，只要是獸人不管對方是誰就殺。
再也沒有心軟的。
李牧嘆氣。
“希望城中人吃了這個教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城中安寧下來。
哭聲成了城中主要的聲音。
活著的人舔舐傷口。
“為什么？”
半日后，劉家門口出現不少人。
幾個人瞪著眼珠子看著劉家門口。
“都是你們，為什么不早日驅逐獸人。”
“就是你們優柔寡斷！”
當中一人往劉家丟了一塊石頭。
“不能放過他們！”
接著無數石子飛向劉家，落在劉家內。
劉家內，劉鑫低頭躺在椅子上。
一切發生太突然了。
他都還在與獸人人族商討，到底要不要再城外再建一個城池。
在他看來，只要掌握人族與獸人平衡就行了。
不能侵害人族的利益，也不能讓獸人吃虧。
沒想到，事情還未商量下來。
城內就出現獸人大規模屠殺人族的事情。
許多人族都沒有做好準備就被獸人殺掉，甚至他們劉家也遭到了圍攻。
意識到問題嚴重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甚至跟他們商量的兩個獸人虛境臉色都是一片蒼白。
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眼見人族就要被屠殺殆盡，兩個獸人也是一臉冷色離去。
事情已經這樣了。
他們獸人別無選擇，城池成了獸人的。
他們還能繼續隱姓埋名。
對他們來說，城池成了獸人的也好。
兩個獸人虛境一走，劉鑫臉色就變了。
城主還有幾個捕頭當即就對他破口大罵。
如果不是城中劍氣飛起來。
想到劉家還有一位高手在，就算他活了下來，這輩子都活在內疚中。
咣當！
巨大的石塊落在院子中。
劉家幾個武者持劍就要出去。
“讓他們砸吧！咱們劉家損失點財物算什么？人家有的人全家都沒了！”
劉鑫開口，攔下幾個要動手的劉家人。
罵累了，這群人回去收拾自己親人尸首，清洗大街上獸人的尸體。
清理的時候，依舊沒有忘記罵劉家。
血腥味隨著威風吹入劉家。
幾女看著滿大街的血肉，臉色蒼白。
往日的繁華不在。
她們喜歡吃的小吃也都消失了。
尤其熟悉的笑臉，蹦蹦跳跳的小孩都沒有了。
兩日后，城中開始又尸臭味。
尸體太多了。
到處都是碎肉，城中水井都不夠用。
又過了五六天，大街上的臭味消失，各個院子中傳來惡臭。
尤其某些院子中，所有人族一個活口沒留。
進入院子搬尸體的武者，開口大罵。
半個月后。
城中的尸臭味淡了不少。
城中哀傷依舊。
周家大堂。
“我們周家就剩下這些東西了，你們都分了吧！”
周昆將家族留下的東西，一部分分給了周家旁支，另外一部分分給手下的仆人還有各掌柜。
“少爺，您這是……”
“我看明白了，呆在這樣的小城對我來說只會讓我失去斗志。”
“少爺，您這是要離開？”幾個仆人見此，驚訝道。
“這么多年了，修為提升越來越慢。我要去找那幫人，我要殺獸人，搶奪他們的東西。”
周昆恨道。
當年靠著鵬族尸首，一口氣將修為提上虛境三層。
這么多年過去了，修為還在虛境四層。
找不到突破的契機。
總是留在城中，就會和城中人族一樣，被磨滅了斗志。危險來臨的那一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