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持續到凌晨5點后，基本談妥了關于見證者石墨烯科技公司的具體運營的假設，流程以及股份的劃分。
隨后，陳楚默和相關領導都留宿在了附近的蘇省飯店。
.......
1月3日，早晨7點。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照到冬日的大地。
金陵市長蘇建南就帶著秘書匆匆趕到酒店。
他也是早上6點接到的省府通知，讓他去蘇省飯店接待來自燕京的一眾領導，還有幫助處理一個叫見證者科技公司的一應事宜，最后又說是一級保密。
蘇建南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里，聽著秘書打聽過來的消息。
“你說早上5點多，酒店來了起碼十來個燕京的領導？還有總后勤的？”
“是的，市長，這是大堂經理說的。”
“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領導們剛休息”
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門口的保衛比平常增加了好幾倍，酒店也開始閉門不接待旅客，心里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只能干等著。
“你現在幫我推掉今天所有議程，往后挪兩天，就說我這幾天生病，對了，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說我來過這里。”
蘇建南想了一下立馬下令，看著酒店的時鐘，開始靜靜地等候起來。
中午十二點。
“是蘇市長嗎？首長讓我喊你去會議室。”
終于在蘇建南餓的前胸貼后背的時候，一位警衛過來通知他。
“好的”蘇建南趕忙起身，跟著警衛上了電梯。
.......
“抱歉，隨行人員請到隔壁會議廳。”警衛攔住想跟著蘇建南一同進去的秘書。
“嗯，小張，你去隔壁等我吧”蘇建南心中一突，保密級別這么高，要知道平常開省府的一般會議，秘書都是可以進去旁聽的。
看來這次的會議異常重要。
張秘書尷尬的應了一聲，走向隔壁的房間。
蘇建南剛拉開會議大門，就看到正中央坐著的是省府領導，右手邊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左手邊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科技部的泰斗，李老。
馬書記笑著招了招手，讓一旁的警衛在右手后邊加了張椅子，這是旁聽的意思，蘇建南一臉懵逼的坐了下來，這說明他本來是沒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
“李老，這是咱們金陵主管經濟的蘇建南市長，今天把他喊來，就是給見證者科技解決問題的。您看?”
“小陳，這個你自己和建南市長談吧。”
陳楚默站起身來，答謝道“嗯，好，感謝馬書記的安排。”
“應該的，畢竟也是咱們金陵的企業，我們當然希望見證者科技能落地在這里，建南啊，這位是陳總，你們以后多交流，一定要把企業辦好嘍，這也是長老院的吩咐。”
陳楚默笑著與身后的蘇建南握手，客氣道“喊我小陳就行，蘇市長可是咱們金陵的父母官，以后多多照顧啊。”
蘇建南愣神了片刻，和陳楚默握手時，心理還嘀咕著馬書記的話語，
過了一小會，立馬反應過來，接過話道“陳董事長年少有為，金陵舉雙手歡迎優秀的企業過來，一定給予最優惠的政策”
兩人坐下后，閉門會議繼續開始。
“小陳，這位是總后勤的章北川首長，昨天太晚了，今天章首長是帶著后勤的任務來的。”
李老和藹著笑著，指了指旁邊的章首長向陳楚默介紹道。
章首長不愧是軍人，說話直截了當。
“陳總，我也就開門見山了，總后勤希望見證者公司能夠提供一年的供應期，半年以內封鎖石墨烯量產的消息。
當然量產需要的碳炔材料，我們會竭盡全力供應，在剔除掉碳炔材料的基礎上，供貨價不高于50元每克。”
陳楚默聽到章北川的要求，也不意外，但是說句實話，實在有點苛刻了，即使去掉碳炔的成本，還有其他材料的成本，這樣他每克的盈利也不足40元。
并且一年的供應期和半年的封鎖期太長了，會極大影響見證者公司的發展。
至于高成本的碳炔問題，他打算把論文交給唐無敵，讓他自己去琢磨，研制新型的優質碳炔 要知道國內目前的碳炔其實并不是十分穩定，所以導致所生產的超級刀片也只達到了0.1納米的精度，一旦公司自己的新型碳炔研制成功，那么不僅降低成本的同時，還能提高量產石墨烯的質量和速度。
只見他用手指敲打著厚重的會議桌，發出輕微的咚咚聲，低著頭沒有言語，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旁邊航天局的副院長此刻也很著急，當他聽到章北川的話，瞬間想罵娘？你總后勤想獨吞優先份額，怎么不和大家商量一下？
李老看著突然沉悶的氛圍，連忙笑著說道“哎呀，北川啊，你這條件是不是能稍微放低一點呢，畢竟小陳也要考慮到公司的發展，并且計劃是明年上市的，如果產品不外銷，那社會基金的同志，可得罵娘嘍。”
章北川猶豫了片刻，剛想說話。
一旁忍了半天的航天局張副院長再也熬不住了，起身道“超級石墨烯給總后勤內供一年，我們航天局怎么辦，章主任的意思是我們到時候都得去你那討要？”
“是啊，到時候就怕你章主任不給我們幾個老家伙的面子，總后勤確實關鍵，但是我們生物科研所也需要一點石墨烯。”
“是啊，是啊”
會議室中十幾位老者一言我一句，雖然大家都知道肯定優先供應總后勤，但是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滿。
章北川臉有點黑了，他要早知道這樣，就私下談了。
原本安靜的會議室抱怨聲此起彼伏。
李老“砰”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
“這不是菜市場，買菜的給我上隔壁去，都一把年紀了，還吵吵鬧鬧的，像不像話？”
眾人看到李老發火，也都安靜了下來。
陳楚默看時機差不多了，搶在章北川前頭發言道 “各位前輩今天也是辛苦了，我倒是有個提議，不過首先我想問下國內目前大概有多少碳炔材料？”
李老想了一下，接道“大概也就800-1000克”
陳楚默計算了一下，一個超級磨坊需要80克碳炔，那么大概能夠打造10個超級磨坊，石墨烯的產量達到了1千克每分鐘，就也是每小時6公斤，除去部分可能出現的檢修和損耗，按照日工作時間20小時計算。
一天為120公斤。
按照50元每克計算的話，因為已經去掉了成本最大的碳炔，毛利潤大概在40元每克。
利潤大概在500萬每天。
這還沒有算上廠房和人員成本的投入，并不是凈利潤。
換算到凈利潤，月均可能才不到2個億這個內供的價格太低了，幾乎沒利潤了 “我的提議是這樣的，即使把國內的大部分碳炔供應過來，日產量也就120公斤每天。
可以按照各個單位所提供的碳炔數量來統計份額，打個比方，總后勤如果提供400克，那么就可以拿到60公斤每天的石墨烯。”
“還有一點，這個價格恕我不能接受，要知道50元每克已經接近成本價了，雖然去掉了碳炔的價值，但是不利于公司的發展。
不過考慮到各位的經費今年可能已經預算出去了，50元每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內供時間只有三個月，三個月過后，各位所在的單位價格恢復100元每克，
并且我也會接國內的訂單，價格不會低于200元，而國外的訂單，暫定為一年以后，價格暫定100美元，并且對外的石墨烯質量會下降30%，這點大家可以放心 還有消息的封閉時間，就看各位的保密工作了，如果消息一旦泄露，這個保密條例自動失效。”
陳楚默的提議雖然簡單粗暴，但是讓大家都是眼前一亮，這個方法簡直絕妙，以稀缺的碳炔材料來換取石墨烯產能份額，就不怕有什么扯皮的事。
當然對于陳楚默而言，這個方法可以杜絕有些人想屯居碳炔材料的想法。
想要石墨烯份額，拿碳炔來！
至于三個月過后，他有信心自己見證者科技可以自己制備出碳炔材料。
常北川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下來，這個提議對總后勤也是有利的，因為他們的碳炔數量最多。
“分配工作，我想交給李老的中科院幫忙協助”陳楚默補充道，這一個個都是大爺，得罪不起，還是得找個分量足夠的，以免有些人胡攪蠻纏。
李老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這下終于皆大歡喜了，眾人昨夜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
因為之前的會議內容過于重要，大家都憋著一股氣，此刻大功告成，也是感到肚子里空落落的。
旁邊的警衛推開大門，門口等待已久的服務員開始推入餐車，因為下午會議還得繼續，所以上的都是工作餐，每人兩葷兩素，加一個排骨湯。
陳楚默看著身后端著餐盤找位子的蘇建南。
趕忙讓開一個身位，把他的椅子加了進來。
蘇建南也是感激的一笑，說句實話，今天是他有史以來開會，最沒存在感的一天，好嘛，他全程一句話沒插上，不過經過上午的會議，他大概也弄明白了見證者科技的經營方向。
原來是石墨烯量產了，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