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可可的這句話之后,周言便不多說什么了。
一個女人再聰明,但如果她認識不到自己不夠聰明,那她就永遠不算聰明。
這話很繞口,但是周言明白這個意思。
他希望,沈可可也明白。
現在,這個原本簡單至極的案子,變得復雜了起來,當然了,只是對于周言復雜而已,在其他人眼里,這依舊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事件。
不論是真的猝死,還是殺人,都很普通。
因為只有一條人命而已。
周言轉過身,他發現身后的林溪正在看著自己,周言覺得有些忐忑,但又無法解釋。
不過此時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覺得,你在擔憂一些案件之外的事情。”林溪道。
周言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老板 “隨便了,你不說,我也不問,這個案件本身應該很簡單,即使你一個人,也能輕而易舉的處理掉,對吧。”
周言聽著,然后點了點頭。
“那好,交給你了,24小時之內把這個案子給我解決掉,我可不想偵探協會那幫人真的打電話過來問這問那的。”林溪的語氣透著滿不在乎,然后看著趙晟睿:
“你想怎么樣隨你吧,這案子我手下的員工就能解決,我回家睡覺去了”
她就這么很灑脫的一揮手,竟然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仿佛在說從這一秒開始,老娘不饞和了。
周圍的人都有些茫然,他們不知道林溪是真的如此的灑脫,還是對周言有著無窮的信心。
林溪跨過地上被拆的稀碎的沙發椅,錯過了幾名警員的身子,來到了休息室的門口:“你弄得快點,結案了,給你放假”
她突然說道。
“好嘞——”周言笑了笑,點頭回應。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又被關上,幾名警員似乎從林溪的話里聽出了什么,然后竊竊私語。
現在,周言便成為了這起案件的唯一受理人了。
“幾位警員兄弟!”他立刻說道。
“在!”上一秒還在八卦這個林大小姐會不會和自己下屬關系曖昧的警員,在這一刻突然就正經了起來,身為警察,必須要有隨時隨地完成偵探要求的素質!
“我需要沈小姐近一個月所有欄目的時間表,我需要死者近一年的資金流水,以及他近一個月內的通話記錄。
沈小姐聯系過哪家電器維修公司,到底他們派出過幾個人,每個人來了幾次,這些東西對對于你們來說,應該很輕松就能弄到,如果沈可可小姐不配合,那可以隨時聯系我,我去申請調查許可。”
周言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沈可可。
“哦,對了,這個星期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特別是昨天和前天的,弄好了通過偵探網絡發到我的手機上越快越好。”
周言這段話說的很利索,很顯然,他早就已經梳理好了整個案情的調查路線。
就像是林溪說的那樣,這個案件本身應該不那么復雜,所以只要有這些東西,那么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很輕松就能推理出來。
24個小時足夠了!
“好的,這就去辦!!”幾名警員幾乎不用筆記,就能完整的將周言的要求記在腦子里,而且也不用周言多廢話,他們也知道,像是什么指紋啊,尸體的解刨記錄啊,這些東西肯定也會第一時間交給周言。
一切,只要靜待時間。
周言吩咐完了這些,便不再多問什么了,既然沈小姐有保持沉默的權利,那他就隨對方沉默下去好了。
周言的時間不是給棋子的,他需要明白棋手到底想要干嘛。
“那么真相大白時再見”周言說著,也不給對面倆人說話的機會,也轉身離開了。
整個休息室里,只剩下沈可可與趙晟睿兩個人面面相覷。
兩顆棋子之間,自然沒有什么可說的,所以咱們繼續看周言這邊。
他離開了房間后,并沒有加快腳步去追趕剛離開不久的林溪。
而是慢慢悠悠的走著,進入電梯,再慢慢悠悠的離開了電視大廈。
推開一樓的大門,冷風讓周言不由得精神了許多。
地上的積雪有一點融化,現在又再次凍成了冰,冬天的寒冷隨著那一晚的霜降而到來。
街道上人聲鼎沸。
周言就安靜的站在穿流的人群中,任憑行人擦身而過他仰頭望去。
頭頂是高聳的建筑,建筑外是天空,天空外呢是浩瀚的宇宙么?
當然是 但是卻很少有人親眼看到過。
就如同所有人都見過雪,但是卻沒有人真的看到過雪從何而來,只知道它們從天而降,飄落肩頭。
這么一想,昨夜在雪中的那種不真實感再次撲面而來。
周言莫名的覺得心跳加速 于是他掏出了筆記,想看看書中的留言,來平復一下這種莫名而來的悸動。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兩者有什么關系。
安夏酒笙:真是個可怕的人沈可可 周言點了點頭,喃喃著:“無妨,可怕而已。”
小樓一夜聽大戲:我先知,我神經病,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合情合理 “哈哈,是啊,合情合理。”周言笑了笑,而且他現在就是用這種方式堵上了沈可可和趙晟睿的嘴。
走路不流氓:是那個組織在試探站在你背后的我們 “嗯,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昨晚的那位兄弟也說了,很可能是犯罪者俱樂部這么看來,一個存在于故事中的組織,注意到了存在于書中的你們,似乎也是合情合理啊。”
周言就這么走著,走著,一條條的翻閱著書中的留言。
不過突然的 “咣當”一下,他撞到了什么,好懸一個踉蹌。
回過頭,周言看了看那個東西是一個牌子。
就是很常見的街邊店鋪的牌子,立在一閃門的邊上 周言皺了皺眉,他早上來的時候,不記得這里放著一塊牌子啊。
所以他下意識的轉到了牌子的正面,想要看看看看上面寫著什么。
牌子上是一個英文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