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重刑間里出來,鹿久先是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那一輪依舊顯得蒼白的月亮,隨即長長出了一口氣,就像是要把這些天的全部壓力釋放出去一般。
自從10月底開始,他身上的擔子,基本上就沒有停歇下來過。
期間更是經歷了各種波折,即便是他,也難免感到身心疲憊。
可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從團藏這里,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包括根部一開始的謀劃,他也有一個詳細的了解。
這場暗處角斗的各方陣營關系,也終于稍微捋順了一點,不至于像前幾天那天盲人摸象,導致很多對木葉不利的事情無法進行阻止。
接下來,說不定才是真正勞累的時候。
這場風波,還遠遠不到平息的地步。
“鹿久先生!”
鹿久正準備帶著身后的暗部返回火影大樓是,忽然一道人影閃現到面前。
是一名身披米黃色風衣的暗部忍者,在暗部中擔任著班長職位。
這個職位的暗部,忍者等級,基本都是以特別上忍起步。
匆忙趕到這里的,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帶領下屬。
“怎么了?”
鹿久聽到這名暗部的慌亂聲音,內心有點不安,該不會村子里,又發生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情了吧?
“三、三代目大人……他……他殉職了!”
暗部忍者結結巴巴將這句話說出。
空氣頓時一靜。
鹿久與身后的四名暗部,俱是眼睛瞪大,童孔也向外劇烈擴張著,像是聽到了什么異常荒誕離奇的事情,震驚當場。
“你說什么?火影大人怎么會……”
鹿久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這名暗部的肩膀,目光中充滿了驚駭的色彩。
“千真萬確。”
暗部忍者的語氣也變得沉痛與悲傷起來,低下頭。
“回去。立刻回去!”
鹿久腦袋里一片空白,幾乎本能的下了這個決定,兩腳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著火影大樓的方向奔跑,用出全力。
暗部的忍者滿了一拍,但隨后亦是鼓足全力,追逐上鹿久的腳步。
火影大樓,連系著走廊的一間靜室之中,靜室的四周空間被暗部占據,進行控制。
而在靜室的中央,則是站著兩道人影。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他們兩人也是帶著不敢置信的驚容,死死盯著躺睡在身前的尸體。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殺死他的是一把短刀。
洞穿心臟而死。
一旁,阿斯瑪呆呆的坐在了那里,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低著頭,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靜室的大門被粗暴推開。
鹿久帶著暗部直接闖入進來。
因為是非常時期,所以,兩位顧問也未在意這些虛禮。
“到底怎么回事?”
鹿久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質問。
“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轉寢小春讓開了道路,可以使鹿久清晰見到前方的日斬尸體。
鹿久凝重著臉色,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行走,直到日斬的尸體,清晰映入視野中,身體一僵。
“在我們來的時候,日斬的氣息就已經斷絕了。”
水戶門炎適時解說了一句。
鹿久繃著臉,什么話也沒說,繼續向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日斬的尸體。
最終,他將目光鎖定在刺入日斬心臟的短刀之上,眼神駭然。
“這是……卡卡西的……”
怎么回事?
為什么卡卡西的白牙短刀,會在這里出現?
而且還是刺入了火影的心臟?
團藏不是說,卡卡西已經‘殉職’了嗎?
轉寢小春這時站出來說道:“不,那不是卡卡西的短刀,雖然樣式相似,但還是有著些微的差別。卡卡西擅長雷遁,他的短刀,為了保證突進能力,比這把短刀要尖窄,刀刃也會更加輕薄一些。”
鹿久聽到這句話,再次鎖定到短刀上,發現的確如轉寢小春所言,這把短刀的刀刃平面要略粗,刀刃的厚度,也是略厚,方便于揮砍。
如果說這把短刀的側重于斬擊,適合風遁,那么,卡卡西的短刀,就是為了適應雷遁,方便于突進。
“那這是……”
“旗木朔茂的短刀。”
轉寢小春神色陰沉的說出這一句話。
不會錯的,這把刀的樣子,即便相隔近二十年了,她也不會遺忘,而是無比深刻的烙印在腦海中。
“旗木……朔茂?”
這個名字對于如今的新生代忍者而言,可以說是相當陌生。
即便是鹿久這樣的上忍,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也是思索了一下,才回想起這是誰。
卡卡西的父親。
木葉最初的白牙。
對于有稱號的忍者而言,名字一般要比外號的知名程度,要低很多。
“那個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吧?難道你是想說,他沒死嗎?”
鹿久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十分勉強。
木葉白牙是與三忍同時代的忍者,在這些人于忍界中成名的時候,可能自己當時還在忍者學校學習。
轉寢小春看了一眼在旁邊失魂落魄的阿斯瑪一眼,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自殺。”
“自殺?”
鹿久更加覺得離譜了。
“這是阿斯瑪親眼所見,而且周圍也沒有任何的戰斗痕跡,自殺的可能性更大。”
轉寢小春說道。
鹿久皺眉,還是覺得有點古怪。
“那么,火影大人為什么這么做?雖然引咎辭職已是必然,但我相信火影大人的內心,不會如此脆弱。”
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對視了一眼,從他們口中吐出一個讓鹿久意想不到的人的名字:
“旗木卡卡西。”
“你們……是認真的嗎?”
吃了一驚之后,鹿久瞇著眼睛看向兩位顧問。
水戶門炎正要開口,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與轉寢小春一同轉身,看向門口位置。
一道人影氣喘吁吁站在那里。
從他臉上的疲憊程度來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自來也?”
“自來也大人?”
鹿久等人驚訝看向出現在門口的自來也。
看到所有人都是用詫異的目光看向自己,自來也一臉古怪,一邊喘氣,一邊莫名其妙道:“干嘛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不是老頭子突然間叫我回來的嗎?真是的,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可以找到綱手了。所以,老頭子突然讓我回來是怎么……回……事……”
自來也的話語忽然卡住。
地面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讓他的大腦陷入空白,停止了運轉。
房間里面,只有兩位顧問,鹿久,還有自來也四人。
在日斬的尸體被暗部收斂之后,他們四人就坐在這間房間里面一言不發。
最終,還是自來也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默。
他的拳頭砰的一聲砸在面前的茶幾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只見他面露猙獰之色,眼睛里充斥著幾乎要暴走的怒火,還有無法掩飾起來的痛苦與懊惱,對著兩位顧問當即質問起來:“發生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和我通知一下!”
他責怪與憤滿二人的不作為。
日斬死了。
恩師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種事情,讓自來也無法接受。
對于自來也的憤怒,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無言以對,說到底,在這件事上,他們也是屬于被牽連者。
之前所有的行動都遭到團藏的限制,在根部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下,想要向外面發送情報,根本不可能辦到。
“自來也大人,先冷靜一下。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先想一想下面該怎么辦吧。”
鹿久勸阻道。
“這種事情叫我怎么冷靜?”
看著自來也依舊發怒不能夠冷靜下來的樣子,鹿久依然用沉著的態度回應:“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也只會讓木葉的局勢變得更糟而已。火影大人發生這種事,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悲痛,但悲痛解決不了事情。”
“可惡!”
自來也站起身,拳頭直接擊中墻面,頓時在前面上砸出一個凹陷進去的坑洞,像是要把內心的怒火和悲傷,一股腦兒發泄出去一般。
對于自來也發泄的行為,鹿久三人都沒有阻止。
認為這樣發泄內心的煩悶,反而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等到自來也那邊終于有所冷靜之后,鹿久才慢慢道:“雖然現在暗部和警備隊的人員,還能夠調動,但是村子現在很多機能,都處于停轉狀態,眼下村子內部最重要的,便是讓這些部門,重新運轉起來,恢復發展。這些事情,由我親自來主導。兩位顧問的職責不變,依舊以安撫人心為主。至于自來也大人……”
看到自來也那依舊努力克制什么的樣子,鹿久便頭疼說道:“自來也大人,先利用一點時間,了解一下這段時間內,木葉發生什么事情了吧。等冷靜下來之后,再說綱手大人的事情。”
以自來也眼下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去執行任務。
鹿久也沒有想到,自來也會在這種時候返回村子,一想到這是團藏利用暗部的名義設下的詭計,為的是讓自來也無法和綱手會晤,錯過五代火影的選舉會議,鹿久便無奈搖頭。
團藏算計到了自己人,但是忘了自己并不是最后的那只黃雀,最終反而落得個身陷令圄的凄慘下場,讓鹿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而且卡卡西……想到這里,鹿久眼中便閃過一絲陰霾。
之前他還對團藏的證詞有所懷疑,但現在來看,恐怕團藏所言非虛,卡卡西很可能真的是大蛇丸那邊的人。
說不定,在逼迫三代火影自殺之后,他本人還在木葉之中逗留,并未離去。
一想到木葉之中還有這么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鹿久一時間坐立難安。
“那日斬這邊,就先把消息封鎖起來吧,沒必要制造更多的恐慌。等到村子穩定下來,再公布消息。”
水戶門炎提議道。
鹿久點頭同意道:“可以。”
“那么到時候死因要怎么宣布……”
轉寢小春皺眉,對于宣布死因這個問題,感到十分為難。
無論再怎么樣,自殺而亡,不僅會讓日斬顏面盡失,木葉同樣也會跟著一起丟臉。
“等暗部那邊的調查結果,如果卡卡西真是大蛇丸那邊的人,就說火影大人遭到大蛇丸與旗木卡卡西的暗殺,英勇就義。村子內部的矛盾太多了,只能向外界轉移,減輕村子的壓力。”
這種方法,第三次忍界大戰中,砂隱村也曾經使用過。
而從效果上來看,砂隱村當時也的確在前期,成功緩解了三代風影神秘失蹤的輿論壓力,將內部的斗爭轉移到外部,分擔給木葉。
現在鹿久打算用同樣的做法,讓大蛇丸來分擔木葉的壓力。
不只是火影,凡是木葉這陣子受到的所有言論壓力,都可以朝大蛇丸身上潑臟水。
雖然鹿久也想過讓鬼之國來分擔一下,但想到鬼之國強勢的作風,估計臟水剛潑過去,第二天木葉面對的就是鬼之國的軍隊,造成十分嚴重的外交問題。
相比起鬼之國,大蛇丸作為一個叛忍,在國際上根本沒有公信力可言,勢力也更加薄弱,對于木葉的官方定罪,他沒有辯解和拒絕的余地。
更何況,這也并非無中生有,這些事情的背后,很可能就有大蛇丸在幕后操控的跡象。
“真是頭疼,也幸好鬼之國現在沒來找麻煩,否則的話……”
一個大蛇丸就已經讓木葉如此疲憊了。
要是鬼之國也過來摻和一手,鹿久實在想象不到木葉會變成什么樣子。
“唔……”
鹿丸在頭昏腦漲之中慢慢從地板上坐起,看著這不是自己房間的陌生場地,隨后輕輕晃了晃腦袋,竭力思索自己昏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接著,腦海中便浮現出左助揮拳打中自己腹部,自己被雷擊,最終意識不清、昏迷過去的場景。
“糟糕!左助那家伙該不會——”
想到了什么,鹿丸臉色驚變,忍住身體的不適感,迅速爬站起來,踩踏住窗口的邊緣,一個彈跳,便輕松跳到了對面建筑物的樓頂上,開始朝著火影大樓的方向奔跑。
在飛奔前往火影大樓的過程中,鹿丸注意到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證明他昨天在左助的家里,至少昏迷了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該死,左助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木葉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已經讓高層們焦頭爛額,若是左助再過去給他們添堵,很可能會發生一些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鹿丸飛奔的速度更快了。
大約十分鐘后,鹿丸終于從宇智波族地,趕到了火影大樓位置。
抵達火影大樓的時候,因為用力過勐的緣故,他肩膀上下起伏,不停喘息起來。
鹿丸剛準備進入,就被守衛在入口的暗部攔截下來。
“現在這里不接待無關人員,請離開這里!”
暗部忍者的身上散發出冷漠的氣息,冷冷盯著鹿丸。
他們認識鹿丸,木葉上忍班長的兒子,但即使如此,職責所在,他們也不會放任鹿丸進入火影大樓。
“等等,我有重要事情向上面稟報!”
早已經料到這種事的發生,鹿丸便用臨時想好的說辭說道。
“不行。快點離開這里,否則休怪我們動粗!”
暗部忍者態度冷硬的拒絕。
“我真的有重要情報——”
苦無從鹿丸的臉頰旁邊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傷口。
鹿丸嚇得退后一步,臉色一白。
這群混蛋暗部!
鹿丸心中暗罵,但也無可奈何。
他知道火影大樓這邊會戒備森嚴,但森嚴到這個地步,是他沒有想到的。
難道說,在他昏迷的期間,這里又發生了什么極為嚴重的事情了嗎?
“再說一次,離開這里!”
兩名暗部拔出身后的忍刀,目光冷冽。
上級給他們的命令是,無論是誰,只要是無關人員,在沒有許可令之前,全部都不允許進入。
如果強行闖入,可以進行暴力鎮壓。
“好吧,我知道了,不要動手,我這就離開……那個,我想問一句,昨晚宇智波左助有來過這里嗎?問完這個問題,我就離開。”
鹿丸一邊舉起手,一邊向后退,示意自己無害。
“宇智波左助?不,他沒有來過這里。”
一名暗部冷冷說道。
只要鹿丸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會立即采取武力行為,對他進行控制。哪怕是上忍班長的兒子,也不例外。
得到這個答桉的鹿丸,心中略松了一口氣,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火影大樓,轉身離開。
從暗部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左助還未采取行動,亦或者,他此時正處于行動之中,但由于火影大樓戒備森嚴,他無法進入。
因此,可以斷定,左助此時正在某處隱藏。
鹿丸認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找到左助的蹤跡。
“什么,你說左助君失蹤了?”
來到小櫻家,鹿丸告訴了小櫻,左助在昨晚失蹤的消息。
不過從小櫻這驚訝的語氣來聽,左助并未來過這里。
“是的,我原以為左助離開家,會來你這里借宿,看來是我想多了。”
鹿丸頭疼按了按腦袋。
“不,從昨天下午那場騷亂之后,我就沒有見過左助君,一直待在家里研究一些東西,沒有出去。”
小櫻搖了搖頭。
隨即,她擔心問道:“對了,左助君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失蹤?”
“跟我來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詳細的經過,我會在路上和小櫻你說明。希望最壞的事情不要發生。”
鹿丸做出邀請。
“好。”
小櫻沒有猶豫,涉及到左助,她沒有猶豫就直接答應了。
有了小櫻的加入,鹿丸便帶著他繼續在木葉村里奔走,然后在路上,一邊向小櫻透露左助失蹤的緣由。
小櫻聽到之后,臉上的擔憂又深了幾分。
萬花筒寫輪眼……村子高層……調查……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小櫻和鹿丸一樣,都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鹿丸的第二個目標是鳴人。
左助作為第七班的成員之一,在同期生之中,與鳴人、小櫻的關系最好。
如果小櫻這里沒有找到左助的蹤跡,那么,也可能去到鳴人那里隱藏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鹿丸不想要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什么啊,是鹿丸和小櫻啊,你們兩個有什么事嗎?”
在敲門聲中,鳴人迷迷湖湖從床上爬起來,然后又迷迷湖湖開了門,在看到找自己的人是鹿丸和小櫻,睡意頓時減少了不少。
“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想通了。”
鹿丸看到鳴人臉上雖然有著黑眼圈,但臉色卻比昨天要好了許多。
“也算是吧……就是覺得擔上個火影之子的身份有點奇怪,其余的地方,還和以前差不多。”
要說變化的地方,那就是村子里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漸有些變化了。
過去曾經討厭他,甚至暗示同齡小孩子欺負他的大人,在昨天卻很奇怪的找上自己道歉,希望自己不要追究,并且愿意做出賠償。
只是,對此鳴人并不感興趣。
那些事情,自己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來找自己,鳴人都快差不多忘記這些欺負自己大人的樣子了。
以至于,他現在的房間里,到處都是別人道歉送來的賠禮,都是一些貴重物品,鳴人想要拒絕也架不住這些人的堅持。
從鬼之國那里贏得了不少獎金的他,暫時在生活上并沒有什么困難,甚至可以說寬裕了不少。
“是嗎?”
“別說我了,你們一大早來找我做什么?如果是來調解我的話,就不必了。這種話,尹魯卡已經安慰我許多次了。”
鳴人看向鹿丸和小櫻,想要知道他們二人在這種時候來找自己,是要做什么。
“我就直說了吧,左助因為一些事情,可能想要找高層的麻煩。我是來阻止他做傻事的,可是他現在不知所蹤,就來你這里碰碰運氣。”
鹿丸言簡意賅說明。
很明顯,左助也不在鳴人這里。
“什么?左助為什么要這么做?”
鳴人吃了一驚。
“昨天的那個……算了,你也加入進來吧,之后再和你說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左助。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鹿丸想到以鳴人的腦袋運轉能力,可能要解釋許多,才能讓鳴人理解。
但現在時間緊迫,他沒有時間用長篇大論讓鳴人理解。
“嗯嗯,我知道了,目前找到左助是最重要的!”
鳴人一副我懂的樣子。
“就是如此。既然左助不在你和小櫻這里,那么,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尋找幾乎不可能找到左助。因此,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還有專業的追蹤型忍者。”
鹿丸思考了一下說道。
“鹿丸,你的意思是……”
小櫻明白了什么。
“小櫻,你和鳴人去把第八班的人找過來,我去找第十班的人。之后在村子中心匯合。”
雖然火影大樓那邊完全戒嚴,但村子里的其余地區,管理還相對寬松。
有著暗部和警備隊的人員,村子如今的治安,要比之前要安全許多。
“我明白了,鳴人,跟我來。我們去把牙他們找來。”
“哦,哦!”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鳴人還是點頭下來,快速回房間換上外出的衣服,跟隨小櫻離開。
半個小時后。
木葉村的中心,一棟公寓樓的天臺上,鳴人、小櫻、雛田、牙、志乃、鹿丸、井野與丁次把人在這里匯聚。
“搞什么嘛,左助那家伙也太胡來了吧?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找我們一起幫忙,根本沒把我們當成老同學。”
牙將自己的忍犬赤丸放在頭頂,便面帶不爽說道。
似乎因為左助撇下他的行為,讓他感受到自己并未得到尊重而心生不滿。
赤丸趴在牙的頭上,也是汪汪叫了兩聲,附和著牙。
“就是說啊,不過這樣子冷酷的左助,也好有魅力。如果是私奔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哦。”
井野臉紅羞澀的陶醉起來。
“井野,你在亂說什么?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小櫻憤憤不平瞪著井野。
“我是說,待在只有寬額頭女人的小組,左助這大半年來,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你是想要打架嗎,井野豬?”
小櫻的拳頭硬了起來。
“呵呵,人家可是淑女,也只有你這種寬額頭才會熱衷暴力,真是丑陋。”
井野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長秀發,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
“你們兩個別吵了,左助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妙。在解決你們兩人的恩怨之前,先把左助找出來再說。”
鹿丸上前勸阻說道。
井野和小櫻俱是哼了一聲,撇過頭去,完全不予理會對方。
“那個,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雛田小聲附和了一句。
“的確,根據我對局勢的判斷,眼下我們應該……”
志乃輕輕一推鼻梁上的墨鏡,發表自己的看法。
“就這樣吧,牙,你負責通過氣味,鎖定左助的蹤跡。志乃,雛田,還有井野,你們分別用蟲子、白眼和感知忍術,來范圍搜索左助的蹤跡。左助現在肯定在村子的某個角落里隱藏著,必須盡快找到他,一旦他和高層的人開始接觸,那個時候就晚了。”
打斷了志乃的發言,鹿丸一錘定音,進行任務安排。
“是!”
打趣歸打趣,眾人也大致明白左助此時面臨的處境,紛紛按照鹿丸的安排,在村子里開始搜索左助的蹤跡。
陰暗的地下水道之中。
牙一邊和頭頂上的赤丸,用力嗅聞著周圍空氣里可能殘留的某種味道,一邊向前不斷推進。
在他的身后,跟隨著鹿丸等七人,小心翼翼跟在牙的身后,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想要從中找到左助的蹤跡。
“牙,你確定左助來過這種地方嗎?”
鳴人忍不住問道。
牙頭也不回,繼續向前。
“肯定來過,這里殘留著左助的味道,而且味道很新,左助絕對躲在這里的某個位置。”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對于家族的秘術,也具有很強的信心,不認為自己的鼻子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
“可是,這里根本感知不到左助的查克拉。”
井野保持著結印姿態,向前行走,在她的感知范圍之類,沒有感應到左助的查克拉。
“志乃,雛田,你們兩個怎么樣?”
鹿丸歪了歪頭,看向雛田和志乃。
志乃和雛田紛紛搖頭,表示沒有察覺到左助的蹤跡。
就在鹿丸打算再問什么的時候,牙忽然大喊了一聲:
“就是這里!”
牙轉過身,指著旁邊毫無空隙的墻壁,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這里?”
其余人紛紛驚訝。
“是的,左助的氣味就是到這里突然消失了。從味道保留的新鮮度來看,大約是十分鐘之前。”
“十分鐘……”鹿丸念叨著這個時間,上前再次問道:“確定嗎,牙?”
“嗯,不會有錯。”
牙肯定點頭。
鹿丸轉過視線,看向井野、志乃與雛田三人。
“抱歉,還是感應不到左助的查克拉。”
井野松開手,無奈說道。
志乃召回了飛散出去的寄壞蟲,搖頭道:“蟲子們也沒有絲毫收獲。”
雛田也是關閉白眼,對著鹿丸搖頭。
她的白眼同樣沒有察覺到異常。
“牙,該不會是你感應錯了吧?”
井野遲疑了一下問道。
她不覺得自己的感知忍術會出現錯誤。
“不可能,左助的氣味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牙堅持自己的看法。
井野正要爭執時,鹿丸打斷二人的爭執,看向旁邊的鳴人說道:“鳴人,用你那個叫做螺旋丸的招式,打向這面墻。”
“誒?”
鳴人一呆。
其余人也是看向鹿丸,目露不解。
“鳴人,快點。”
“哦,好的。”
聽到鹿丸再次發聲,鳴人便結印,在旁邊召喚出一個影分身。
只見影分身用雙手在鳴人本體的右手上,像是和面一樣攪拌查克拉氣流,迅速凝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查克拉球。
“螺旋丸!”
鳴人毫不猶豫,對準牙所指的那面墻壁,將手里的查克拉球按去。
墻面瞬間出現裂口,碎石飛散了一地。
“什么?”
墻面雖然裂開,但是螺旋丸破壞掉的面積并不大,與鳴人預料中的場景不一樣。
“鹿丸,這面墻……”
“啊,這面墻有問題。鳴人,不要停下來,繼續用螺旋丸。”
鹿丸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吩咐鳴人。
“好!”
鳴人一時間干勁十足,匯聚著大量的查克拉,一口氣釋放出十多個影分身。
只見影分身們兩兩撘成一隊,批量在手中制造螺旋丸。
“鳴人這家伙的查克拉量,說實在的,有點夸張過頭了吧……”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都是不由得眼角抽搐,對于鳴人的查克拉量,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了解。
本體和影分身凝聚出螺旋丸,紛紛向前沖去,將手里的螺旋丸砸向墻面。
于是,轟擊聲一道接著一道,地面嗡嗡震動,讓眾人險些站立不穩。
不過,效果顯著,一個殘缺不堪圓形洞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一個密道。
“真是夠隱秘的,竟然連秘術和血繼限界都難以看穿。”
鹿丸從忍具包里掏出一個小型手電筒,露出一絲微笑。
雖然過程有點復雜,但終究是解決了。
“要進去嗎?”
牙問了一句。
“也只有這樣了。負責感知、搜索、醫療的人站在里面,其余人分散到外面。鳴人,你使用影分身,在前面開路。”
眾人點頭,按照鹿丸的命令行事。
鳴人讓自己的十多個影分身,率先進入通道,在隊伍最前方承擔危險。
其余人跟隨在后,小心翼翼向前踱步。
雖然這是在村子里面,但也不排除這里面有什么不可預知的危險。
必要時,可能會發生戰斗。
只是通道里面的情況,和鹿丸預知的有些不同。
除了環境潮濕之外,一路走來,并未發生什么危險。
“快看,這些人是……暗部?”
通過狹長的走道,一件寬敞,類似于大廳的地方,四名穿著暗部服裝,佩戴著面具的忍者倒在血泊之中。
鹿丸朝著鳴人示意了一眼,鳴人點了點頭,讓影分身上前,翻轉這些暗部忍者的尸體。
“不是暗部。這是根!”
鹿丸看到死尸臉上的面具,比起暗部的面具,色彩更加復雜鮮明,但整體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氛圍,立馬猜測到了什么,神色大變。
“根?”
“是那個叫做團藏的人的部下!也是左助要調查的高層!”
鹿丸沉聲道。
“那個繼任五代火影的……”
眾人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陰沉恐怖的老人臉孔,打了一個寒顫。
鹿丸神情擔憂,他心中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根的事情,他只是了解一些皮毛,但也知道,這個隱藏在木葉暗處的組織,有多么龐大。
要是繼續深入進去,很可能會發生不測。
“等等,我感覺到了,左助的查克拉!就在前方!而且,只有他一個人,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在!”
井野突然驚喜的大喊起來。
“你說什么?”
只有左助一個人?
鹿丸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這個根部的據點,該不會……
不可能,這些人實力最低也是中忍,說不定還有上忍的存在,以左助的實力,絕對不可能一個人解決這些根部忍者。
“去看看!大家務必小心,稍有不對,立即撤退!”
“好!”
依舊是鳴人的影分身在前面開道,負責試探前方是否存在陷阱。
通過大廳,進入更深處的通道,在通道中,發現了更多根部忍者的尸體。
讓鹿丸更加確信,這些人的死亡,和左助無關。
可是,左助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來這里?
這些問題,可能只有找到左助本人,才能弄清楚了。
所有人不發一言,沿著通道推進。
大約兩分鐘,終于走到了盡頭,來到了一個圓形的寬敞房間中。
這個房間里,擺放著大量的書冊與卷軸。
有幾個書架被人撞倒,上面趴著根部忍者的身體,鮮血噴濺在書冊與卷軸上,還未干涸。
和外面的根部忍者一樣,這些也是尸體。
“左助!”
在房間的盡頭,一道人影站立在那里,手里拿著一個卷軸掃視。
而他面前的桌桉上,雜亂擺放著大量被打開的書冊與卷軸,有些卷軸甚至滾到了地上,敞開長長一截,沒有卷起。
然而面對后面傳來的聲音,左助只是死死盯著手里的卷軸看,彷佛沒有聽到呼喊自己的聲音一樣。
就在眾人準備上前接近,忽然一陣大笑聲,從左助的位置傳出,止住了眾人上前的腳步。
他們似乎無法明白,左助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助的樣子,就像是發現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話,讓他無法扼制內心想要大笑的沖動。
當然,這也可能是狂笑,哭笑,悲痛的笑。
“原來如此……這就是真相……真相……鼬那個家伙……宇智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開始了大笑。
彷佛帶著某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癲狂,燃燒著自己所剩無幾的理性。
左助的眼童變得更加赤紅,血紅。
在那雙閃耀著赤紅光芒的猙獰童孔中,隱隱感覺到刺痛的灼熱氣息,最終,浮現出三個漆黑深邃的勾玉。
左助的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
是纏繞著黑暗,瘋狂,以及想要摧毀一切的扭曲笑容!
眾人看著左助那止不住的瘋狂大笑背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