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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角都先生的一己之見(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木葉開始逃亡

  “別讓他跑了!”

  “快點跟上!”

  一道人影飛快在樹林里奔跑著,后面跟著一大隊的砂隱忍者,對前方的那道人影窮追不舍。

  無數的苦無和手里劍從身后飛來,其中還混含著起爆符,立馬在森林里引爆開來。

  產生的沖擊性力量,頓時讓逃跑的那人承受不住這股沖擊力道,在地面上翻滾身體。

  “沒想到會追擊到這種地步,真像是牛皮膏藥一樣。”

  即便是能在地下黑市橫行多年的不死者,面對砂隱忍者日夜不綴的追殺,也感到無比疲憊。

  角都心中十分明白,自己落到這種境地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為他最愛的金錢惹的禍。

  他在砂隱和雨隱交戰的戰場上,趁著砂隱高層顧問千代不注意,從她面前搶走了那位雨隱前任首領,山椒魚半藏的尸體。

  這具價值上億的尸體,便是他這些天不斷被砂隱忍者追擊的根本原因。

  砂隱在雨之國戰場已經失利,前不久無奈和木葉簽訂了停戰協議,可以說,他們掀起第三次忍界大戰,并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豐厚戰果。

  如果連半藏的尸體,都要被一個區區地下黑市的賞金獵人拿走的話,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為此,砂隱不敢再和木葉交戰,但是身為孤家寡人的角都,還拿走了他們砂隱重要且唯一重要的戰利品,說什么都不可能放棄。

  于是立即派遣出大量的精英忍者,把角都追殺到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糟糕境地。

  哪怕砂隱在正面戰場上失禮,棋差一著輸給了木葉,但也不代表著,砂隱的威嚴,是區區賞金獵人可以觸犯的。

  遭遇追殺的日子到底持續了多久,角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應該至少有大半個月……不,或許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他身上所有的伎倆都用光了,在殺掉砂隱數十名追擊他的忍者之后,其中還有很多個實力不俗的上忍,也因此,他的情報也基本上泄露個干凈了。

  為了對付他,砂隱派出的都是具有相當實力的忍者,遠程,近戰,感知,防御,各種體術、忍術、幻術讓人應接不暇。

  不僅如此,本來擁有五個心臟的他,現在只剩下了兩顆心臟。

  本體現在所擁有的土屬性心臟,以及另一顆火屬性的心臟。

  身為瀧隱村數十年前就叛逃的S級叛忍,在離開村子時,唯一拿走有價值的東西,便是這個名為‘地怨虞’的禁術。

  通過奪取別人的心臟保存在自己體內,然后延長自己的壽命,并且還能通過奪取的心臟,掌握新的查克拉屬性變化。

  因此,全盛時期的他,精通火遁、土遁、水遁、雷遁、風遁五種查克拉性質變化忍術。

  也等于擁有五顆心臟,只要五顆心臟不是同時被毀滅,就不會死亡。

  他早已步入了非人的領域。

  身體手臂與胳膊分離的地方,釋放出大量的黑色觸手,嘴巴里和背后也都被黑色觸手占據。

  在砂隱忍者不斷追殺下,不得不啟動最強形態,同時也意味著,如果這個形態也被擊敗的話,他就無計可施了。

  追來的砂隱忍者有不少,足有上百人,領頭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忍者。

  角都記得她的名字,更準確的說,記得這個年輕女忍者的懸賞金。

  砂隱血繼限界灼遁忍者——葉倉。

  地下黑市有著高達四千五百萬兩的懸賞金。

  雖然比不上木葉的三忍,以及最近聲名鵲起的黃色閃光,但忍界的年輕一代忍者中,能穩勝過她的忍者絕對不多。

  即便是單獨遇上,角都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無傷殺死對方,很可能要損失一兩顆心臟才能拿下。

  畢竟灼遁的威力過于恐怖,哪怕是從身邊掠過,沒有碰到,也會把人體內的水分一瞬間抽干,連醫療忍者都趕不上治療,就讓敵人變成干尸死掉了。

  這種堪稱一擊必殺的殺傷忍術,角都也非常忌憚。

  何況,她身后還跟著近百名的砂隱忍者,從這些砂隱忍者身上的氣息,以及展現出來的身手來看,都是至少中忍級的實力型忍者。

  僅剩兩顆心臟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這些砂隱忍者的對手,還是在自己情報已經泄露的情況下,就更加不可能了。

  角都從地上站起身,沒有和這些砂隱忍者糾纏,而是驅使融合火屬性心臟的黑色巨怪,替自己攔截下從身后快速追來的砂隱忍者。

  黑色巨怪臉上遮著一副紅色面具,隨即嘴巴張開,黑漆漆的口腔中里面,立馬被火紅的光芒占據,使得周圍的空氣快速升溫。

  “火遁·頭刻苦!”

  如大海之中涌起鋪天蓋地的浪濤,火海瞬間蔓延出去,所過之處,樹木以及地面都一下子被高溫火焰蒸發殆盡。

  空氣變得無比干燥熾烈,讓人臉紅通通一片。

  “水遁·水陣壁!”

  百人隊伍中,為數不多的幾個砂隱忍者,立馬同時施展水遁忍術,從口中噴出水流,在隊伍的前方豎起巨大的水墻,將這招威力絕倫的火遁忍術攔截下來。

  白色的蒸汽覆蓋了這片地區,帶著紅色面具的黑色巨怪,立馬咔嚓咔嚓的扭動脖子,從口中噴出的不是火海,而是一顆顆火彈。

  火彈的威力遠比火海的沖擊要低,但是勝在速度,朝著砂隱忍者破空襲擊。

  下雨的森林里被頓時被吵嚷嚷的爆炸聲覆蓋,爆炸的閃光一個接著一個,讓追擊而來的砂隱忍者一時間手忙腳亂。

  但很快他們穩住陣腳,咯噠咯噠的詭異響聲響起,十幾個傀儡人偶在查克拉絲的操控下,在天空中飛行,掄起手中的槍矛或者刀刃,對著紅色面具怪毫不留情揮砍。

  紅色面具怪移動靈活,但是十幾個傀儡把前后左右,以及上方全部封鎖,沒有遁地能力的紅色面具怪,只能任由十幾個傀儡人偶攻擊。

  紅色面具怪撞擊在樹木上,把樹木也打斷了。

  繼續從口中噴出火彈,一顆接著一顆,企圖用無差別的攻擊,制止砂隱忍者前行的腳步。

  然而,在灼遁忍者葉倉的帶領下,安排幾個傀儡師,以及幾個會使用水遁忍術的忍者留下,就足以牽制住這個攻擊力兇猛的紅色面具怪。

  根據情報顯示,對方使用五種遁術的能力確實十分出眾,但是單一屬性卻沒什么可怕的。

  尤其還是在損失了三個屬性面具怪的前提下,一個只會火遁的面具怪,只要用相反的查克拉性質忍術壓制住,根本不足為慮。

  派人牽制住紅色的面具怪,葉倉帶著剩下的砂隱忍者,繼續向前追擊角都。

  無論如何,本應該作為他們砂隱戰利品的半藏尸體,必須要回收回來。

  這也是砂隱的尊嚴所在,不能任由一個地下黑市的忍者踐踏,務必要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賞金忍者知曉,何謂五大國忍者的力量。

  轟轟轟!

  轟轟轟!

  飛來的苦無上,都卷著起爆符。

  使用土遁·硬化術的角度,都感到一陣陣的身體震痛。

  苦無對他來說毫無威脅,然而如雨滴下落的苦無上,還有起爆符這種爆破能力非常強的忍具,殺傷力就非同一般了。

  一根根黑色觸手被炸飛,即使身體全方面進行了硬化處理,還是擋不住連綿不住的起爆符轟炸。

  在地上翻滾,沒有叫痛,爬起來,面無表情的逃跑著。

  心中恐懼著,也產生了些許的慌亂。

  想不到在地下黑市縱橫幾十年的自己,也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身后的感知忍者不斷鎖定自己,即使想要用替身術和分身術迷惑視野,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找出來。

  逃生的方法也是有的,那就是把半藏的尸體交出,可以把砂隱忍者們的視線轉移,那樣一來,他的逃生幾率就大大增加。

  生命和金錢哪一個更加重要?

  只要是智力成熟的人,都明白這個問題,最后該怎么去抉擇。

  角都也不是智力有障礙的忍者,自然明白這個問題,在普遍意義上,該怎么去選擇正確的答案。

  然而對于這種普遍意義的答案,那并非是角都自己的追求。

  正確……就一定是對的嗎?

  這個世界上在角都看來,充滿著兩種事物——

  一個是賺錢時幸福品嘗到的甘甜,一個是被背叛時不幸得到的苦澀。

  遭遇背叛的苦澀,那是久遠之前的記憶了。

  麻木到已經回想不起來,起初的動機是什么了。

  但只要知道,那種滋味很苦澀,便決定不再去觸碰。

  不再相信任何人,就可以避免這種苦澀的誕生。

  所以,金錢賦予了他第二次的生命意義。

  那就是幸福的甘甜味道。

  而這種幸福的甘甜味道,是他與這個冷冰冰世界連接起來的唯一通道。

  讓自己還明白,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的事實。

  因此,放棄半藏的尸體,并非是等于放棄了金錢,而是等于放棄了自己。

  放棄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價值。

  金錢就是生命,金錢就是活著的意義。

  正因為明白被人背叛的苦澀,所以不想要再被任何人背叛。

  金錢沒有背叛他,他當然也沒有理由背叛金錢。

  既不會被金錢背叛,也不會背叛金錢。

  放下金錢的自己,還能夠剩下什么呢?

  剩下空虛,剩下罪惡,剩下迷茫,剩下真正的死亡。

  人死了,是信念崩塌的那一刻。

  只要金錢不倒,那他就不會死亡。

  如果死亡,抱著金錢而死,那也是一種幸福的甘甜。

  手中握著的,并非是金錢,而是足以讓他能堅強活在這個地獄般現實世界的信念,還有勇氣。

  耳邊不斷傳來劃破空氣的利刃,然后起爆符在身邊剎那間發出光爆炸了。

  身體疼痛的飛奔前行,但速度已經降了下來。

  已經能夠聽到后方砂隱忍者的腳步聲了,越來越近,很快就會追上他,把他的生命掠奪走,把他的信仰掠奪走。

  殺戮眾多的自己,角都并不想去懺悔什么。

  如果自己賺錢的正義妨礙了他人,那自己在別人眼中,就是必須要被鏟除的邪惡。

  活著并非幸福,死亡不值得哀嘆。

  今天殺人,明天被人殺。

  在決定走上忍者這條路的時候,就要做好赴死,被人報復殺死的準備。

  可惜,到最后都沒能把這具價值上億兩的尸體兌換了啊……比起死亡,角都在意識差不多中斷的那一刻,更遺憾的是這件事。

  躺在金錢的海洋中死亡,如果能中這樣的幻術結束一聲就更好了。

  森林中心被爆炸掀起了風暴,到處坑坑洼洼,葉倉帶著砂隱忍者包圍上來,想要把敵人的尸體,以及半藏的尸體全部回收。

  走上前去看的時候,爆炸產生的坑洞還在,然而本來該死在坑洞中的敵人,卻從坑洞中消失了,仿佛從來沒存在一樣。

  負責鎖定目標的感知忍者一臉愕然,查克拉反應……消失了?

  那尸體去哪兒了?

  難不成死人還能自己逃跑嗎?

  包圍在坑洞周圍的砂隱忍者,同樣面面相覷。

  “葉倉上忍,接下來怎么辦?”

  “四處找找,說不定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葉倉皺眉,隨即揮手下令。

  “是。”

  砂隱忍者們四散開來,開始搜索。

  從大地之中冒出頭來,隨后整個身體從土地鉆了出來,被背后只剩一口氣的人放在地上躺著。

  擔當軒猿眾中的偵察與潛入工作的土男,狠狠喘了口氣。

  “從那些砂隱忍者手中把人帶出來,差一點就露餡了。”

  土男看著躺在地上的角都,對方已經奄奄一息,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吊住最后一口氣,真是強悍的生命力。

  換作一般的忍者,早就當場斃命了。

  不過看到角度那長滿觸手的身體,也就釋然了。

  這就是放棄人類身體,從而獲得的強大力量吧。

  生命力頑強的不像是人類。

  在角都身上的觸手蔫了一樣,如水藻鋪展在冰冷的地面上,處于報廢不能使用狀態。

  角都艱難抬起頭,綠幽幽的瞳孔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事物。

  包括精通土遁潛入的土男在內,其余四個人都是自己的老熟人。

  隸屬于鬼之國軍方的密探,在地下黑市中近幾年崛起的軒猿眾五人組。

  為首的正是使用爆裂蟲秘術的蟲男。

  看到角都如此狼狽,蟲男臉上出現調侃的笑容。

  “角都先生,您這次真是夠嗆啊。”

  “你是五十萬兩……低廉懸賞金那個?”

  “不,我現在已經漲到一千萬兩了。”

  蟲男糾正著角都的話語。

  “是嗎……你們是為了我的懸賞金……來的嗎?”

  角都斷斷續續說著話,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火屬性的面具怪被砂隱消滅掉了,現在的他只剩下最后一顆心臟,一旦這顆心臟毀掉,就是身為不死者的他的死期到了。

  他在地下黑市有著非常高昂的懸賞金,雖然與鬼之國秘密保留著財務方面的合作關系,但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對方把他帶出來,目的不言而喻。

  “八千五百萬兩的懸賞金的確非常誘人,不過我們是應照首領的命令,這次來正式邀請你加入。”

  蟲男收起了笑容,認真對角都說出這句話。

  “無聊……”

  “金錢就這么值得你付出一切嗎?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像你們這種小鬼又能懂得什么?”

  “小鬼嗎?”

  從戰國時代活到至今的怪人,確實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金錢于我如生命……地獄……也是看錢說話的。”

  “真是了不得的自信。”

  “讓我加入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對任何組織都沒有興趣。”

  和人接觸就避免不了被人背叛,而背叛會讓他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這個只有金錢不會背叛他的世界,只剩下金錢能夠相信了。

  “話雖如此,但把你救下來,也是我們首領的意思。”

  “哼……別以為這樣我會對你們產生感激。”

  “如果需要你的感激,也就不會把你救下來了……而且,老頭子傲嬌一點都不可愛,角都先生已經過了那種年紀了。”

  這個混蛋!角都綠幽幽的眸子爆出殺氣。

  如果不是現在不能動彈,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不,仔細想想,這樣太便宜他了,還是等身價再往上漲一點再弄死吧。

  畢竟對方現在懸賞金才一千萬兩,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現在就弄死,未免太便宜了。

  如此想著,角都感覺自己越來越累,眼皮厚重到快要閉起的程度,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想要昏睡的意志,疲憊的合上眼睛。

  角都意識再次蘇醒的時候,耳邊有些嘈雜。

  有什么人在自己身邊走動。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意識蘇醒,卻無法睜開眼睛,清楚看到是什么人在自己身邊走動。

  “真是神奇的身體!”

  耳邊傳來男人充滿求知欲的驚嘆聲。

  角都還能嗅聞到,周圍那冰冷,充滿消毒水的嚴冷氣味。

  背部肌膚接觸的床板也非常冰涼,讓角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躺在了手術臺上,正被人研究著。

  在身旁的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正對著自己的身體胡作非為,一時摸來摸去,一時捏來捏去,偶爾還能聽到手術刀切開什么的聲音,然后把什么暖洋洋的東西注入進來。

  應該是在對自己重傷的身體,進行某種恢復狀態的醫療忍術。

  “還沒好嗎?”

  又一道聲音傳進來,這個聲音很耳熟,是那個價值五十萬兩,名叫蟲男的家伙在發言。

  “快了,因為第一次碰到這么有趣的身體構造,比那種白絕還要奇怪,一時間有點情不自禁。”

  “他可是男人哦。”

  蟲男提醒。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但我真的對這個家伙的身體感興趣。”

  雖然角都很清楚對方對他的身體感興趣,是何等程度的意思,但還是要說一句,這是一個研究怪人。

  不過對醫療忍者來說,他這副怪異無比的身軀,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實驗體素材。

  迷迷糊糊間,角都再次昏睡過去了。

  不知道多久過去,角都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身下躺著的,并不是一張冰冷的手術臺,而是一張柔軟的床。

  外面的空氣有點冷,畢竟時間已經是一月份了,空氣的溫度自然會下降。

  但因為今天是難得的晴天,所以明媚的陽光,會多少把空氣里的冷意驅散一些。

  身體修復好了,但頭十分暈,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很久的緣故,一時間不怎么適應現在的虛弱狀態。

  不過脫離生命危險,這一點角都可以自己感應出來。

  真是可笑,竟然被人救了。這是角都內心的唯一想法。

  不知道是在嘲笑救自己的人,還是自嘲自己被人救下的行為。

  或者,這兩者對他而言,都是極為可笑的事情。

  拋棄一切,不斷在忍界中制造殺戮和悲劇,心中只剩下金錢作為支柱,沒有享受他人善意的資格。

  同樣,自己也沒有多余的善良給予別人。

  孤身一人戰斗,失敗,然后悄無聲息的死亡,被世界遺忘,這是本該定義好的命運。

  他接著又摸了摸胸口,衣服里封存半藏尸體的卷軸還在,沒有被人拿走,角都立刻安心了下來。

  “看來恢復的不錯,角都先生。”

  有人打開病房的門,一頭白色頭發的蟲男從外面走進來,對著角都笑了笑。

  “沒想到你們真的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虧本事情。”

  “怎么能說是虧本呢?我們可是抱著誠意來邀請角都先生加入的。因為人手急缺的緣故,所以想要招攬角都先生這種實力強勁的忍者。”

  “你們腦子真的沒問題嗎?我可是叛逃忍者。”

  叛逃忍者,就意味著過去背叛了自己的村子,無論出于什么樣的理由,這都是被人詬病的污點。

  因此,叛逃忍者不可信,這是忍界的常識。

  哪怕成為了賞金獵人,所獲得的信任榮譽,也僅是因為自己對于金錢的信仰,還有所謂的利益聯合罷了。

  從情感層面來信任叛逃忍者,那本身就是一種可笑的舉動。

  “四十五年前,角都先生還是瀧隱村的一名優秀上忍吧。遵從了村子高層的命令,前往木葉暗殺初代火影。”

  角都瞇起眼睛,隨即故作輕松的說道:“你們的情報網的確十分強大,但也僅此而已。只要用心收集,多少能從瀧隱村那里挖掘出一點東西來。”

  蟲男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后來暗殺任務失敗,回到村子的角都先生因為沒有完成任務,就被瀧隱村高層按上了失敗的罪名,以及落得了陷入牢獄的重罰,遭遇了喪命的危險。”

  暗殺往往伴隨著很多失敗。

  如果因為暗殺失敗,就對村子的忍者給予重罰,對于準備拋棄性命也要為村子戰斗的忠義忍者來說,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也過于殘忍,很容易讓村子的忍者產生憎恨和不滿。

  于是,根據情報進行總結,暗殺任務失敗的角都會受到嚴重的處罰,而且在牢獄中也幾近喪命,大概率是卷入了瀧隱村高層之間的權力搏斗中,才會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畢竟暗殺初代火影……腦子正常的人,也該知道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暗殺成功了,現在最強忍村不該是木葉,而是瀧隱村。

  事實上,曾經也強大一時的瀧隱村,現如今早已沒落,連個像樣的強大忍者都沒有。

  因此,在那種情況下,殺死不公對待自己的高層,然后奪走村子里的禁術‘地怨虞’,是角都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

  在那之后,角都就走上了叛逃的道路。

  開始崇尚不會背叛自己的金錢,以金錢為信念,幾十年來,過著漫長而無聊的賺錢生活。

  “這么說明,又能代表什么呢?我說了,你們只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鬼。這個世界上,只有金錢可以信任。”

  所以,不相信人類,就可以避免被人背叛。

  與其說是換了另一種活法,不如說是逃避,把自己的內心封閉。

  角都從床上下來,向著房間外走去。

  “這次救下我的報酬,我會以一百倍自身的懸賞金支付給你們。”

  自己的懸賞金是八千五百萬兩,一百倍便是八十五億兩。

  把這部分報酬支付掉,自己辛苦幾十年得到的報酬,基本上不剩下什么了。

  但比起失去那些充滿幸福與甘甜味道的金錢,欠人情無疑是一件更令他感到惡心的事情。

  包括蟲男身后的神秘存在對他拋出橄欖枝,想要和他建立同伴才有的信任這種事,也是充滿了惡心。

  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謂的信任。

  人類之間,只有背叛和被背叛,只有殺戮和被殺戮的關系。

  如此骯臟的世界,早已經沒有所謂的救贖了。

  金錢就是他人生最后的溫暖。

  信任……太過奢侈了。

  “那真是遺憾,不過,我相信很快我們會再次見面的。”

  蟲男這樣說道。

  角都挑了挑眉頭,冷笑了起來:“這次被砂隱追擊,我承認是我大意了。但等我把半藏的尸體換成金錢,就會蟄伏一點時間。放心,這種地方,我不會來第二次。”

  經驗豐厚的獵人,不會在同樣的地方失敗兩次。

  這就是角都所擁有的自信。

  角都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蟲男撓了撓頭。

  其實他很想說,盯上半藏尸體的忍者,不只有砂隱忍者,還有一個比砂隱忍者更恐怖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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