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比賽開打前,樂邦看了一眼比分。
12分的落后讓他覺得很惡心,不過,他惡心的腦回路和別人不同。
他覺得這個分差太小了,小到了,待會的第四節,他還得上場,和對面那個煩人的謝爾頓肉搏……
如果分差再大點,比賽就垃圾時間了。
這場巴斯的樂邦倒是不用垃圾時間上場刷一波,丹克勞福德的哨子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幫助的。
不僅僅是罰球,還有緊到極致的哨子給他的還算舒適的空間。
三節比賽,樂邦運動戰12投6,加上16中12的罰球,拿到25分6個籃板5個助攻1個搶斷1個蓋帽的還算出色的數據。
至少,比起系列賽的前三戰,這個數據合格了。
問題就是比賽還在繼續,他還得繼續出場。
計時器蜂鳴了一聲,樂邦昂著頭回到了球場上。
現在,他只能把希望放到球場邊線外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了。
雖然,這個男人已經讓他失望了快兩節比賽了。
末節的決勝,騎士尚有一線生機。
如果再加上裁判的鼎力相助的話,翻盤逆轉的機會就更大了。
比賽剛開始,一切的確是這樣進行的。
末節騎士先攻,樂邦一個突破,被李恪擋下。
丹克勞福德倒是沒吹哨,李恪已經五犯了,這哨子的確沒法吹。
突到中距離的樂邦只能向外分球,給到小莫。
小莫沒直接出手,而是突了一下,庫里防的略微緊了一點,丹克勞福德的哨子緊接著就響了。
聽到響哨,小莫也機靈,抬手就把球扔了出去。
剩下的,就全都交給丹克勞福德了。
丹克勞福德沒讓小莫失望,原本一個普通犯規,直接判定投籃犯規。
小莫就這樣站上了罰球線……
庫里攤著手,很不滿。
這哨子,吹的時候就體毛的讓人難以接受,現在還要給投籃犯規,等于是直接把分喂到嘴邊了,庫里肯定不能接受。
李恪過去拉走了抱怨的庫里,很直接的告訴他:“被踏馬抱怨了,待會進攻的時候,把這兩分找回來!”
于是,庫里憋著一口氣,看著小莫兩罰全中,迫近了比分的差距。
轉頭,山貓后場開球。
也是庫里,接球、控球、運送到了前場。
弧頂位置,小喬丹拉出來,給了一個單擋。
擋拆過后,騎士選擇了換防,賈米森撲出來延阻庫里,庫里卻在掩護過后,頂著賈米森的防守,一躍而起。
“前場,山貓的擋拆,擋拆過后,斯蒂芬庫里之間投了!”
頂著防守的三分,肯尼史密斯有點不大看好,因為庫里空出半步的三分,都打了不少的鐵。
他搖著頭,緊接著看到的,是籃球一頭扎進了籃筐里。
聽到的,是唰的一聲清脆的擦網聲!
“這球居然進了,斯蒂芬庫里一記三分,比分的差距反倒是拉開了!”
肯尼史密斯的驚訝暫且不提,球場上,庫里朝著李恪伸出了他的右手。
擊掌過后,李恪聽到了一聲:“我還了他三分!”
很傲嬌,李恪笑了笑:“那你可太棒了,斯蒂芬,繼續!”
回到防守端,李恪繼續施壓樂邦。
無論樂邦怎么拿球,怎么突破,怎么去刻意的找對抗,丹克勞福德就是不響哨了。
甚至,在經過瓦萊喬的一個質量還算不錯的掩護過后,甩開李恪的樂邦,對上華老二,也還是沒能得到哨子的眷顧。
樂邦撓了撓越發稀疏的大腦袋,想不明白。
丹克勞福德可太明白了,三節打完,樂邦已經16次罰球了,這末節的決戰,騎士的罰球,就算給,也不能再給樂邦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給,只是,他必須很克制的給。
克制到了,這場比賽的結束,樂邦的罰球總數,不會超過20次。
就這樣,騎士的進攻,樂邦已經沖不出機會了,他只能傳球、傳球、再傳球。
倒是山貓,末節庫里突然就爆發了。
從還罰球的那記三分開始,他又陸續打進去一記突破后的挑籃、以及以及三分,連得8分,打開了局面。
半節比賽過后,眼看著幾乎沒有動彈的比分差距,原本還想著罰出李恪的丹克勞福德,也放棄了這個想法。
雖然罰出李恪很簡單,一響哨的事。
但丹克勞福德知道,這比賽,騎士能贏,那還好說,罰出去也就罰出去了,反正目的達到了。
問題是騎士贏不了,再把李恪罰出去,就很沒有必要了。
畢竟,這場比賽,他的哨子已經吹的很失控了。
要說這控場,丹克勞福德也是一把好手了,要不也不會安排他來吹這場比賽。
結果控成這樣,丹克勞福德就只能很無奈、很幽怨的看向李恪了。
從頭到尾,破壞了他吹哨節奏的就是李恪。
他從沒見過,開場他定下嚴格的判罰尺度后,對面的當家球星仍然敢于保持高強度的對抗的。
李恪就是第一個,他也成功了,成功的把丹克勞福德逼到了死角。
實話實說,丹克勞福德還真不敢一節比賽直接吹得李恪離開球場,再加一節,他也不敢,再加一節,他還是不敢,再加一節,他終于敢了,但已經失去了懸念的比賽,他也沒必要再這么做了……
“再有控場山貓比賽的任務,可別踏馬找我了……”
第四節過半,比賽就沒有懸念了。
丹克勞福德便開始了反向的控場,這方面,他還是經驗老道的。
在一場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的時候,哨子就可以反向吹幾個了。
這么做得目的,是為了讓賽后的數據統計,罰球一欄,看上去反差小那么一點。
就比如現在,山貓和騎士的罰球比是17比36,山貓落后了整整19個罰球。
這個時候的罰球數據,一看就問題很大。
騎士的突破再怎么犀利,都不應該三節半的比賽,就拉開19個罰球的差距。
如果這場比賽有垃圾時間,就像現在,反著給幾個哨,這19個罰球的差距,就會很快迫近。
最終,迫近到了一個表面上看,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的罰球比。
場上,隨著比賽懸念的終結,里弗斯也反應迅速的換下了所有的主力。
剩下的比賽,就是球員的垃圾時間,速貸中心的球迷的失望時刻,以及丹克勞福德瘋狂的往回找哨的時間。
李恪坐到了板凳上,對剩下的比賽,已然是沒了興致。
不過低著頭的他,突然想到,這場比賽也算是意義重大了。
“這是詹詹騎士1.0的最后一場比賽啊,不……不對,說不定這個時空直接就沒有騎士2.0了……”
想到這里,李恪做出了一個決定……
丹克勞福德的找哨還算成功,最后時刻,他把山貓的罰球數,從17個,抬到了28個,28比36的罰球比,差了8個罰球,差距就不是很大了。
山貓也靠著最后時刻的一波爆發,從原本的大勝,變成了狂勝騎士了。
最終的比分是109比86,客場作戰的山貓,以23的巨大優勢,擊敗了騎士,完成了系列賽的橫掃。
用李恪的話來說,他們把0708賽季原本應有的橫掃,找回來了……
“克利夫蘭的賽季又結束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他們需要面對夏天,勒布朗可能跳出合同的危機,很有可能,這會是近幾個賽季,克利夫蘭最后的季后賽了。”
解說席,肯尼史密斯和巴克利也在唱衰樂邦留在克利夫蘭的可能。
球場上,比賽結束的時候,樂邦已經起身,準備紅燈一亮,直接離場。
但他沒想到的是,李恪比他更早的移動到了技術臺的另一側。
紅燈一亮,李恪就喊了一聲:“勒布朗!”
可憐樂邦,轉頭剛準備離開,聽到李恪的這一聲,他也只能停步,轉身。
沒辦法啊,鏡頭都對著他們呢……
一直在接受公關培訓的樂邦很清楚,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得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更何況,轉身的那一刻,看到李恪張開的雙臂,樂邦立刻想到:
他的公關團隊,或許可以借這一幕,洗刷一下這一輪系列賽他糟糕的個人表現。
于是,當即,他也張開了雙臂。
一番看似熱切的擁抱,樂邦想都沒想到,李恪隨即提出了一個同樣正中他胸懷的請求:“交換球衣,怎么樣?”
想都沒想,樂邦就點了點頭,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騎士23號球衣。
李恪也脫下身上的山貓球衣,換給了樂邦。
就這樣,李恪拿著那件還帶著樂邦汗臭味的騎士23號球衣,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球衣,價值不低啊。”
李恪已經在暢想,多少年后,退役時,他可以辦一個個人展覽。
除開他自己得到的那些獎杯,樂邦的這件球衣,也會是一件非常出眾的展品。
到時候,這件球衣的下方可以寫上:“勒布朗·雷蒙·詹姆斯的最后一件克利夫蘭騎士的球衣……”
拿著樂邦的球衣,李恪赤裸著健壯的上身,接受了TNT的賽后采訪——
“我說過我們會把曾經的那場橫掃找回來,這場比賽,我們做到了。”
“對勒布朗的防守?實話實說,我很輕松。”
“為什么找勒布朗換球衣?還是實話實說,我覺得這個夏天,他可能會離開克利夫蘭,那么這件球衣,就是他在克利夫蘭的最后一件騎士隊的球衣了。”
采訪李恪的多麗絲伯克壓根沒想到李恪會這么說。
其實,縱觀這三個問題,李恪都表現的很不客氣。
這似乎和賽后他和樂邦友好的互換球衣態度相反。
但仔細一想,也完全可以理解。
#拒絕侮辱性質的綽號#事件后,李恪和樂邦,就已經處于一種撕破臉皮的狀態了。
回到問題本身,和李恪一樣,對樂邦是否會在這個夏天離開克利夫蘭這件事充滿了好奇的,大有人在。
媒體記者們首當其中,比賽結束的那一刻,他們就在想方設法的找到樂邦。
樂邦想跑,但跑是跑不掉的。
賽后,他還是被記者們堵在了速貸中心的停車場,一番激烈的提問后,這群記者得到的答案卻是:
“抱歉,勒布朗剛剛輸掉了比賽,他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回答任何的問題。”
看上去,理由給的很充分。
但聰明的記者,已經發現了不同。
“一個月前,這家伙還信誓旦旦的說著:他永遠不會離開克利夫蘭。”
“現在,他卻拒絕回答這一類的問題。”
“還需要多說嗎?這個夏天,勒布朗走定了。”
結論已出,現場,卻也有記者為樂邦說話:“走就走吧,克利夫蘭的確太爛了。”
說起來,樂邦的問題,其實不在離開克利夫蘭。
他的問題是,決定一,太過招搖了。
而前一個賽季的MVP,和前一個賽季的MVP排行榜排名第五和第十三的巨星聯手,直接讓眾人高呼大結局。
兩相結合,才是樂邦離開克利夫蘭十分惡劣的原因所在。
就現在看,克利夫蘭太爛了,球市小、管理層糟糕、教練也不怎么樣……
樂邦的出走,不失為一個出色的選擇。
賽后采訪,李恪帶了一波節奏。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離開與否,被噴的、被火燒球衣的人也不是他。
只是賽后坐喬老板的車回酒店的時候,他被喬老板問道:“謝爾頓,你會離開夏洛特嗎?”
李恪當時愣了一下,說實在話,他還沒想那么多。
老喬的這個問題,讓他深思了一會,隨即搖頭:“如果我在這的待遇一直不變的話,我不會離開。”
這意思就是,除非球隊不要我了,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了。
對李恪而言,他似乎也的確沒有離開的理由。
冠軍?他已經有了;
個人榮譽?他也快有了;
球隊的地位?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他還缺什么?
還缺一個王朝!
但有前世的記憶打底,王朝……應該不難吧?
“算了……”喬老板卻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是早了點。”
李恪沉默著,沒有回應。
他和老喬不一樣,他和樂邦更是不一樣,他認為,他的承諾,是一諾千金的那種。
只是李恪不知道的是,喬老板想到的,是其他的——
山貓還握在羅伯特約翰遜手中的70的股權,始終是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