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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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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老蝦米那里出來之后,白客正式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濟問題。

  之前他一直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其實他早已經陷入了經濟危機,。

  在這個世界里干什么都是要錢的,吃穿用度,上網逛街,沒有錢他甚至連活下去都是問題,更別提花錢買藥了。

  還有每天吃飯的問題,也總不能上黃嬸那里去蹭肥腸面吃啊。

  回到家里之后,他看見對面的房門半掩著,敏淑一直在門后等他。

  這女人最近幾天的行為很奇怪,雖然明面上不能和白客接觸,但是總是悄悄的多做一份飯菜,給白客送過來。

  白客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了,混六的事兒雖然是結束了,但是這個時期他們倆絕不能過多接觸,被人看見了必然會產生懷疑。

  他不知道這蠢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冒險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敏淑手里拎著塑料袋,里面是兩個餐盒,放著滿滿的飯菜。

  白客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告訴他她不要出來。

  敏淑被拒絕后明顯有些失望,但依然順從的關上了門,沒有再露頭。

  白客兒的確有些后悔,當時不如將這女人一起做掉,現在平添了這些麻煩。

  他回到家里之后,先將上次在地板下面找到的那些材料整理了一下。

  當時在紙盒里發現了兩張去咸陽的火車票,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證明自己自殺之前絕對去過那個地方。

  但白客現在無法再去一次,因為連車費都成問題。

  但是還有一件事他現在可以做,那就是去偵查大隊調監控錄像。

  他手中有全套拒絕立案通知書,按照這上面的提示,他現在可以去偵查中心調檔,看看他父親臨死前的錄像,并提出一些問題,也可以聽一下警方拒絕立案的原因。

  停課了這么多天,學校那邊也有些慌了,校長發信息委婉的說,學分這種東西畢竟是透明化的,即便是學校這邊再開綠燈,也最好去上一二上課。

  否則讓其他學生們看著,也說不過去。

  于是白客便決定今天下午處理完監控錄像的事情之后,明天就回去繼續上學。

  因為需要節省開支,白客按照地圖一路步行到了目的地。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真的需要鍛煉了,只是走了一個小時的路,便冒了虛汗,雙腿都開始打顫了。

  公安局的刑偵中心是整整一層樓,而負責他這件事的,是這里最邊緣的一個小部門,其實就是投訴接待部。

  一般被拒絕立案的人,都有很大的情緒,他們總是想訴說一下自己的道理,不然總是不甘心。

  于是這個小部門便被設立了,專門應付來發牢騷的人。

  接待白客的是一個臉盤圓的像蔥油餅一樣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都是老工作人員了,早已經習慣了接待套路。

  白客來了之后,他便像是背課文一樣說了一大堆中心的難處,人手有限,資金短缺什么的。

  對于沒有一定證據和必要的案件,他們是不會立案處理的,希望白客能夠理解。

  白客平靜著聽他把這一大堆話說完,便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他說想看一下他爸臨死前在看守所的錄像帶,最好再看一下醫囑。

  蔥油餅立刻說遺囑不是他們的責任范圍,他們無權調動。

  但是錄像帶按照規定是可以給看的,于是他指了指里面,便出去了。

  白客這才發現原來屋子的最里面還有一個小辦公室,里面坐著一個扎馬尾辮的女孩子。

  白客走進去之后,那女孩子便抬起頭來,給了白客一個干凈友好的笑容。

  這是白克醒來之后,第三個對他笑的人了。

  這女孩子說話輕輕柔柔的,像羽毛一樣,但是做事卻很麻利。

  他一邊幫白客申請調檔,一邊非常溫柔的回答白客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白客對這案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又或許是對這女孩有些好感,兩個人聊了很多……

  這女孩名叫陳羽羽,才剛剛21歲,是名牌法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

  作為一個剛進門的小白,麻煩活和累活自然都是她在做。

  雖然坐的都是一些無聊的瑣碎事,但是這姑娘本來的專業,卻是真正的刑事偵查。

  這女孩在調檔的時候告訴白客,其實他爸的案子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她也看了很多內部資料。

  這件案子白客真的不必糾結,因為就是確確實實的自殺案。

  她上學的時候學過很多偽裝自殺案例。

  所謂偽裝自殺,并沒有電視中演的那么玄乎。

  當然也有他殺偽裝成自殺的情況,但是基本都要滿足兩個條件。

  第一,在偽裝自殺的人身上很難發現遺囑,而且只要是他殺,身上都或多或少會有些傷痕。

  第二,即便是死者身上有遺書,那么也是被迫寫下來,或者是他人偽造的,不可能出現自己寫遺囑的視頻。

  而白客的父親在臨死之前,攝像頭清清楚楚地拍攝到,他自己拿出紙和筆,在座位上清清楚楚地寫下了遺書,這個過程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通過訪問記錄,查出白客的父親在看守所這段時間沒有人來看他,他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外面的信息,怎么可能被他殺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父親在寫遺囑的時候情緒非常的穩定,這是人臨死之前的正常情緒。

  如果有人通過某種渠道,對他父親進行了精神壓迫。

  比如拿白客的生命要挾他父親自殺,那么他在寫遺囑時是不會這么平靜的。

  生命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在臨死前的時候,還不把情緒表現出來。

  這是一個心理學上的概念,雖然上不了法庭,但是卻非常符合事實。

  他父親那種平靜的做法,根本就是認罪的行為。

  羽羽勸白客,快點兒把這痛苦的經歷忘記。

  那些懷疑他父親死亡真相的想法,其實都是些妄想。

  白鴿覺得這女孩說的話很有道理,而且輕輕柔柔的很容易入耳。

  最后羽羽終于申請下來錄像,在電腦中打開給白客看。

  當看到這錄像的時候,白客終于再一次看到記憶中那個熟悉的父親。

  一種無法形容的情感,忽然沖擊了他的腦神經。

  白客似乎聽到一種哭聲,那是他的身體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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