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運動之后確實太餓了,還是感受到莫名逼近的危機,蘇鳴硬是咬牙切齒地把桌上的菜全吃完了。
柳安果然開心得很,哼著歌去洗碗了。
蘇鳴是在健身房洗完了澡回來的,此時就坐在床頭靜靜地思考。
你說這事有點奇怪嘿。
他總能被撩得動,撩完了戰力也剛猛。
這就是年輕的任性嗎?
但他不禁想到了未來的歲月。
有一句俗話說得狠,講什么女人三十四十五十……
蘇鳴緊鎖眉頭,看樣子鍛煉都不能只是為了保證一個健康的身體了,得列為必須嚴格執行的計劃!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吃啥東西都比不上鍛煉!
衛生間里又想起了水聲,蘇鳴眼神凌厲起來,然后就閉上。
調息……調息……
吃了這么多,能量吸收進來吧,等待屬于你的爆發!
聽到腳步聲近了他都沒有睜眼。
過了一會才聽柳安說:“給!”
“嗯?”蘇鳴睜開眼,就見她手掌上放著一支箭矢。
“第六根嗎?”蘇鳴有點驚喜,“因為身份的事?”
柳安坐在床頭,溫柔地點了點頭,然后靠進了他的懷里輕聲說:“謝謝你,阿鳴。”
蘇鳴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覺得果然有什么能量開始燃燒起來了。
柳安的魅力總讓他無法抵擋。
“怎么謝啊?”他故意壞壞地笑了笑。
柳安就坐直橫了他一眼:“今晚好好睡覺!”
“……啊?”
蘇鳴服了,那你做那么幾樣大補菜是要干什么?
柳安已經鉆進了被窩,只是抱住他:“今晚就說說話,我有點……怕你了。”
蘇鳴心里一熱,嘻嘻地問:“怕我?怕什么啊?”
“你太……厲害了嘛……”柳安囁喏道,“今天上班都覺得軟軟的……”
蘇鳴成就感爆棚,老牛落淚。
“阿鳴……”柳安確實才知道他以前說什么不公平,昨天她出力,確實腰都酸了,而他總是,“現在我也有身份了,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說!”蘇鳴心情好得很。
“你為什么沒有用那種辦法?先幫我買個外國的身份那種辦法?”
蘇鳴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說道:“那樣的話,我覺得你心里沒有現在這樣踏實。”
柳安擠在他懷里,確實覺得這樣很踏實:“你對我真好。”
“你對我也好啊!”蘇鳴想起她一個人在家給自己做那些菜的樣子,“我們就是要互相對對方好。安安,現在我都有六支箭了,我們算是什么級別的同盟了?”
柳安睜開了眼睛抬頭看著他:“那你說呢?”
真是的,兩個人都呆在一起這么久了,早就是最親密的人。
“我不知道你的標準啊。”蘇鳴說道,“還有一支箭,難以想象那最后一支代表什么。”
“其實不代表什么……”柳安看著他兩眼閃光,“你想要的話,我現在也可以給你。”
“啊?”蘇鳴呆了,“這么隨意嗎?”
“隨意?”柳安有點不明白,“怎么隨意了?”
“每一支箭背后都有一個重要的事啊!”蘇鳴回憶道,“第一支箭,是你發現我沒有找人來抓你。第二支箭,是你覺得我幫你找到了未來的路。第三支箭,是因為我幫你過了生日。第四支箭,是因為你賺到了屬于自己的一大筆錢。第五支箭,是因為你做好了準備把自己完全交給我。然后就是今天,因為身份這件大事啊!那第七支,怎么就現在也可以給我了?”
柳安微微笑起來:“因為現在,就已經可以把命都交給你了啊。”
她就這樣立刻又平靜地這樣說了出來。
蘇鳴看著她,內心被最盛大的滿足包圍起來。
這就是柳安,這就是和她在一起才會有的感覺。
她經歷了磨難,見過了生死。
這樣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不是言情劇里的要死要活,而是一種決意。
蘇鳴忍不住眼里火苗一閃:“晚上給我吃了那么多,不消化一下怎么行!把命交給我是吧?今天得聽你說要死了!”
他聽到了他想聽的話,但這最后一支箭,他終究沒有要過來。
時至今日,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他已經想好了要在一個什么樣的場景里,讓她把這支箭放心地交給他。
現在,要開始為這個計劃努力了。
正月里過完了,整個黑土時代也進入了全力工作的狀態。
黑土生存在3月更新的版本里,進一步提升了畫面表現里,也開放了更多的玩法,流水推上了一個新高。
在這種背景下,蘇鳴所希望的融資談判是很順利的。
但他在挑選,因為黑土時代并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游戲公司,而是希望能把這個IP真正打造出來。
當見到葛秋晨他們已經開始立項制作的動漫腳本大綱之后,那個最被年輕人所喜愛的視頻平臺敲定了這一輪的投資計劃。
一個已經盈利的團隊,又有足夠龐大而成熟的未來規劃,對于自己所需要的資源又一清二楚,值得下一注。
他生日的那天,柳安送了他一幅畫。
畫得其實挺糙的,但柳安告訴他,這是去年就畫好的,還在他給柳安過生日之前。
所以,這幅畫其實更能代表她對蘇鳴的心意。
迎接她的自然是猛烈的槍林彈雨。
從這一天起,更加自信的柳安跟關雎鳩一起,在專業的指導和運營下開始以視頻或者直播的形式進行工作,開始培養《黑土》這個系列的影響力。
而在暑期時候,戀愛養成游戲一上線,兩個人就被當做風格迥異的兩位絕佳形象代言人。關雎鳩更因為在直播時候性格奔放受到很多女孩子的喜愛,令已經加入黑土時代的許一非深感前路坎坷。
男的女的都得防一手,雖然他自己都還沒搞定。
夏去秋來,戚云偉終于受不了那邊的內部斗爭,進入了黑土時代擔任CTO,蘇鳴得以解放很多,分出了不少時間去安排老家那邊的事。
在這樣的日子里,柳安漸漸長發披肩,越來越有已經熟透的風情。
就是有一點,慢慢成為她心里的一個疑慮。
身份證早已經拿到手了,阿鳴為什么還沒說要把自己的名字寫到他的戶口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