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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正不正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秦時羅網人

  年關很快便是過去了,可對于秦魏楚三國而言,今年的年關卻顯然沒有心情慶祝,因為大戰依舊在持續,且愈演愈烈。

  隨著李信替換了王翦的職位,秦軍一改往日的作風,竟真的兩線交戰,似乎根本不擔心兵力不繼的問題,二十萬大軍直接出了武關,與項燕所率領的五十萬大軍交手一場,互有勝負。

  次日,楚國內地便是傳來了蒙恬率軍三萬奔襲寢丘的消息,似要切斷項燕供給的路線。

  五十萬兵力每日損耗的輜重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一個穩定的供給路線極為關鍵。

  兵發有云,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這幾乎是每一個將領都知道的事情,李信這是要逼項燕回援。

  打仗這玩意,從來不是看誰的兵力多誰就厲害,能否將五十萬大軍運用的如臂揮指才是關鍵,不是誰都能宛如后世的兵仙韓信一般,兵力越多越好,有時候這兵馬過多也是累贅,毫無機動性。。

  正如李信預先猜測的一般,項燕果真分兵,且大軍后撤,

  似要與秦軍拉開仗勢好好干一架。

  對此,李信根本不給她機會,

  月底,

  親率十萬大軍直奔平輿,

  欲要撕開楚國的大門,一旦平輿被拿下,

  那楚國內地便任由李信馳騁。

  這些戰報也是陸續被匯總到了咸陽宮內,以沙盤的形式排列了出來。

  洛言正隨著嬴政看著沙盤上的行軍路線,經過公輸家的改良,

  如今的沙盤也極為有意思,利用隕鐵的獨特性,令得流沙活性化,

  可以演變成近乎一比一的3d地圖,將前線戰況完美的呈現出來。

  簡單點說,就是秦時那部電影里的沙盤特效,

  令得覺得無比的玄幻。

  不過想想機關獸,

  這玩意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按照現在的局面,

  不出意外,兩軍會在寢丘對壘,

  這里是楚君的運糧要道,項燕不可能放棄,

  一旦放棄,

  他這五十萬大軍就成了擺設,

  拖也能拖死他,平輿之地有可能會暫且放棄。”

  蒙毅站在一旁,宛如戰地記者,

  給洛言以及嬴政講解著前線的戰況。

  李斯站在一側旁聽。

  現在站在這里的都是未來的秦國核心,

  至于昌文君等人,因為昌平君的關系,

  暫且被嬴政排除在外,

  除了正常的朝會議論,

  私下里已經不帶他們玩了。

  如今昌平君也很有意思,去了楚國舊地便一直未曾返回咸陽,

  似乎那里有什么香餑餑等待著他。

  時間拖得越久,

  嬴政對他的懷疑也是越來越濃,這也是昌文君等人不被帶著的原因。

  可以預見,

  一旦昌平君真的叛變了,

  那昌文君等人也必然受到牽連,秦國所有的楚系勢力都會遭殃,

  這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平輿與寢丘作對比,肯定是運糧的要道更加重要,至于門戶,項燕似乎并不擔心。

  “項燕的兵力終究要比李信將軍的多得多,就算丟失了平輿也無礙。”

  李斯開口說道。

  嬴政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先生,你如何看?”

  對于嬴政這私下里的一句先生,李斯和蒙毅等人是沉默的,只能感慨嬴政對洛言的寵信,這已經不是寵信能說明的了。

  “打仗不僅僅是看兵力多寡,若是如同魏國這般打陣地戰,兵力確實很重要,可一旦將戰線拉長,在開闊地對壘,兩軍將軍的兵力調動就很關鍵了,二十萬打五十萬不是沒可能,前提是李信在用兵方面遠勝項燕。”

  洛言站在前世的角度上,對于這個問題給出了解答。

  李信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都是秦國的精銳,包括蒙恬的黃金火騎兵也在其中,兩軍真穿插打起來,那就真的看將領和統帥的能力了。

  目前看來,李信確實有幾把刷子,遠比樊於期這憨貨更厲害,不愧是和王翦同一時期的秦國將領,能在歷史上留下一筆的都不簡單,按照李信目前的表現,

  若是沒有昌平君斷后路,這勝負當真難料。

  至少洛言目前看不出李信哪里有毛病。

  嬴政點了點頭,

  他的想法和洛言差不多,

  以目前看來,李信確實沒有背叛秦國的跡象,而他也確實有滅掉項燕五十萬大軍的可能性,

  單從這一點上看,李信滅有夸大其詞。

  “昌平君那邊如何了?”

  嬴政平靜的詢問道。

  聞言,站在嬴政身后的章邯緩緩上前,拱手行禮:“啟稟大王,昌平君近日來一直在楚國舊都郢城救助難民。”

  “難民?!”

  嬴政眉頭微簇,看向了章邯,沉聲的說道:“大秦境內還有難民?”

  語氣之中的疑惑和不滿之意瞬間宣泄出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籠罩所有人,給人一種隨時有人要遭殃的錯覺。

  “那些難民都是楚國舊民,他們不肯接受秦國的救濟,一直自力更生,且對秦國極為敵視。”

  章邯神情不變,緩緩的說道。

  嬴政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陰戾,顯然對于這些愚民很是憤怒,他已經給了他們活命的激活,可顯然,這些楚國舊民并沒有感恩,甚至一直敵視著秦國,妄想有朝一日推翻秦國的統治。

  雖然早知道六國民眾部分人會如此,可楚國舊都的楚人已經融入秦國許多年了,卻依舊沒有改變什么。

  “國破家亡之仇其實那么容易忘記的,大王,這一代人是不可能忘記這些的,但臣相信,新生一代的孩子會明白大王一統天下的意義,未來的人也會明白這一切的意義。”

  洛言拱手作揖,沉聲的說道。

  嬴政卻是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寡人不是在意這些,而是這些楚人是個禍患,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楚國舊都郢城距離武關可不是太遠,若是昌平君真如先生所言的那般……”

  話音落下,大殿內的眾人便都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楚國舊都郢城的楚人皆是平民,并無甲胃武器,就算真的有異心,又能如何?”

  蒙毅輕聲的說道。

  李斯卻是接茬道:“難說,他們沒有,昌平君卻不一定沒有,別忘了,昌平君在秦國待了數十年,根深蒂固,我甚至懷疑他在軍中也有暗子,臣現在有點明白櫟陽侯的擔憂了,昌平君此人若是忠于秦國還好,可若有叛變之心,他的破壞力就太大了。”

  也就現在提前的說出來了,若是洛言沒有接發這一茬,讓昌平君暗地里來一波,那李信和他所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就真的打水漂了,甚至武關都有可能失守。

  一個合格的二五仔,破壞力永遠比敵人造成的破壞大上數十倍。

  畢竟一個是內部,一個是外部。

  “李斯所言在理,這也是臣的擔憂,昌平君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手腳,無人知曉。”

  洛言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

  蒙毅皺了皺眉頭,沉聲的說道:“關鍵此刻尚未證明昌平君有叛變之心,不能因為櫟陽侯猜測之言便貿然對其出手,一旦如此,讓群臣如何看,這才是最難的一點,所造成的后果也是極為嚴重。”

  這玩意就和現代殺人犯罪一樣。

  你拿一把刀但并未殺人,那你就沒有犯罪,警察也拿你沒辦法,唯有當年殺了人,警察才能對你出手,警察不能因為你手上有一把刀就對你動手吧。

  同理。

  <t;昌平君的身份過于特殊,不是簡單的小腳色,所以,這問題就嚴重了起來,就算想要簡單粗暴點都有點難。

  總不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猜測就干掉一國相國吧。

  這讓下面人怎么看,讓天下人怎么辦,這人丟不起。

  “大王無需擔憂,影密衛時刻盯著他,昌平君一旦有異動,當場格殺!”

  章邯沉聲的說道。

  洛言卻是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這不是當場格殺的問題,沒有證據,你貿然殺了他,你也得死,大王得給群臣一個交代,而且,處理了昌平君,昌文君等人也需要處理,若無證據,如何處置?

  那么多人盯著呢。”

  這一刻的洛言有點理解上位者的難處了,有些人可以隨便殺,有些人卻不好殺,尤其是眾目睽睽之下。

  “臣愿意為秦國赴死!”

  章邯毫不在意的說道。

  洛言卻是笑道:“這死的可不值得,若真發現問題,你不如將其活捉,讓他回來給大王解釋。”

  章邯頓時沉默了,他覺得自己剛才表忠心的模樣有點蠢。

  “以防萬一,東廠和羅網的人可以配合影密衛行動。”

  洛言補充道。

  嬴政聞言,沉吟了片刻,看著活動的沙盤,緩緩的說道:“便依先生所言,將其活捉,如若昌平君反抗拒捕,那便無需留手,殺!”

  一個殺字極為冷酷霸道。

  “至于證據……寡人的話便是證據!”

  眾人皆是沉默,他們都明白了嬴政的意思,真要出了問題,他這個當老大的會扛下一切,讓章邯等人放開了干,無需擔心什么。

  趙高低垂著眸子,他很清楚,有了嬴政這句話,昌平君死定了!

  對于他而言,不需要什么理由。

  昌平君的存在擋住洛言的路了,那他就得死,畢竟趙高和洛言可是一條船上的兄弟。

  討論結束,洛言等人臉色卻是并不輕松,因為今天的假設若是成立,這一次的麻煩要比以往麻煩無數倍。

  不單單是楚國的舊民,韓國的舊民也會成為隱患。

  洛言上了馬車,便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終于明白嬴政這條路的辛酸了,歷史上嬴政和秦國被稱作暴君和暴秦壓根就是被逼出來了,因為秦國一統六國壓根就沒有一個國家的底層百姓支持,甚至秦國內部的百姓也不是很支持。

  這是一種文化差異性。

  就和你老爸要娶幾個女人為老婆,那些孩子莫名其妙要成為你的哥哥姐姐弟弟,你是什么感覺?

  大一統就類似這個過程。

  硬生生的將七個文化文字精神皆不同的國家融合到一起。

  你說下面人會有什么想法?

  上層階級有文化的人也許可以理解這個意義,但底層人卻絕對不會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只會覺得你來我的國家,毀滅了我的國與家,有的只是仇恨。

  這種情況下除了殺還能怎么辦,不殺到他們膽寒畏懼,不敢造反,還能怎么辦?

  窮山惡水出刁民,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不鎮壓一下,他們根本不會乖乖聽話,乖乖配合秦國的政策實施。

  “也不知道十年大治夠不夠……”

  洛言閉目輕嘆了一下,有點想大司命了,最近她與少司命返回陰陽家了,身邊缺了一個能干的小秘,莫名有些不適應。

  想了想。

  洛言敲了敲車壁,輕聲說道:“我想我嫂嫂了。”

  半個月沒去了,有幾分想念了。

  馬車速度停頓了一下,隨后轉移了方向,向著胡夫人和胡美人的院子駛去,至于弄玉在家該怎么辦,這就看洛言夠不夠生猛了,反正此事不是墨鴉需要擔心的事情。

  洛言這一次自然也是翻墻頭進來的,許久不曾翻墻頭,腳法有點生疏,差點從墻壁上摔下來。

  別問為什么不用輕功,有些事情動用武功就少了幾分感覺。

  懂的都懂。

  “瓦上青苔該處理一下了,真滑。”

  洛言趴在墻壁上,掃了一眼身后的墨鴉,強行解釋了一下,隨后雙臂微微一撐,翻過了墻頭。

  墨鴉看著墻壁上的腳印,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理解洛言的想法,但給洛言擦屁股真的很痛苦,沉默是金的上前,將洛言留下的腳印擦拭了一下,不能留下痕跡,紫女經常來這邊的,要是別紫女留心發現了,容易出問題。

  別問墨鴉為什么這么熟練,有些事情做多了,自然就是熟悉了。

  熟能生巧。

  另一邊,洛言已經進入了嫂嫂的后花園。

  冬天將盡,春天將至,花園中的枯枝不少已經冒出了嫩芽,散發著即將入春的美好氣息。

  亭閣之中,一名模樣溫婉賢惠的美婦正在繡花,秀美的面容毫無張揚的氣息,有著一股內斂的美感,令人越看越是想看,一襲雅致的藍綠色長裙更是增添了幾分柔媚和端莊。

  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夫人。

  此刻,一個看似很正經的黑影正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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