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鐘后,眾人酒足飯飽,是時候吹響撤退的號角了。
四人起身,拿好東西,離開了座位。
“媳婦兒你和蔣學姐前邊走著,我和咱們的優秀員工小陸談點兒事情。”季末轉過頭對穆瑤說到,然后停下了腳步。
“嗯。”穆瑤看了季末一眼,十分敷衍的答應了一聲,然后和蔣欣欣一起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季末站在原地,伸出手攔住了走在最后的陸之昂,語氣親切的說道:“小陸啊。”
“干嘛?”陸之昂看了季末一眼,有些警惕的說到。
“這們緊張干嘛,老板看起來很可怕嗎。”季末臉上有些詫異的問到。
陸之昂看了季末一眼,你這不是害怕,你這是狗。
“來,咱們邊走邊說。”季末看了陸之昂兩眼,伸出手拍了拍陸之昂的肩膀。
然后轉身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陸之昂看了看季末,跟在了身旁。
“那個……剛才你和蔣學姐去洗手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么啊?”季末轉過頭小聲的對陸之昂說到。
陸之昂轉過頭認真的看了季末一眼,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女神。”
季末:“……”
“我就是單純的想要問一下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小陸你這個思想有點兒……不堪入目啊。”季末一本正經的說到。
“沒發生什么。”陸之昂語氣認真的否定到。
季末審視了陸之昂一眼:“沒發生什么你剛才坐在那兒一會兒傻笑一下,一會兒傻笑一下,跟吃了彩虹屁似的。”
“我什么時候笑了啊。”陸之昂繼續否認到。
“沒笑你總低頭干什么,跟蔣學姐敬禮呢?”季末沒好氣的到。
“你管老子笑沒笑。”陸之昂狠狠的瞪了季末一眼,加快腳步,越過季末,向著前面走了過去。
季末看了看陸之昂的背影,搖了搖頭。
嘖嘖,急了,他急了。
兩分鐘后,在一群蒙面小哥的歡送下,四人離開了威虎山。
路虎車上,還是老板和老板娘坐在前排,兩個優秀員工坐在后排,只不過司機從老板變成了老板娘。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如果非要開,請戴好安全……
要不容易鬧出人命。
季末系好安全帶,伸出開了他的動感小音樂。
下一秒。
“兩只老虎愛跳舞,小兔子乖乖拔蘿卜……”
“換一首。”
“哦。”季末默默的切了下一首歌。
可惜了,他還準備跟著唱一會兒呢,這可是他的拿手歌曲。
半路上,無所事事的陸之昂在偷瞄了身旁的蔣欣欣不知道多少眼后。
突然想起了那句德語,回想了一下季末當時那奇怪的笑容,陸之昂拿出手機,果斷的下載了一個翻譯軟件。
安裝完畢,陸之昂打開軟件,研究了一下使用方法后,把身體向后仰了仰。
然后把手機話筒放到嘴邊,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和話筒,小聲的說了一句:IchDummkopf。
兩秒鐘后,陸之昂放下手機,低下頭看向了手機屏幕……
良久,陸之昂抬起頭看向了坐在駕駛室正開著車的穆瑤,眼神中帶著幾分驚奇和………敬仰。
高還是神仙姐姐高啊。
收起手機,陸之昂眼珠一轉,對坐在他前面的季末說道:“那個……老板?”
季末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陸之昂,懶洋洋的回應了一聲:“干嘛。”
“那個……你教我說的那句德語我忘了,你能再跟我說一遍嗎?”陸之昂語氣十分自然的說到。
季末再次瞟了一眼后視鏡,看了看一臉裝模作樣的陸之昂:“小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這特么狗東西猴尖猴尖的。
這時一旁的蔣欣欣也湊過了腦袋,臉上帶著幾分好奇的對季末兩人問道:“那句德語是什么意思啊?”
好奇,是小貓咪們的天性。
季末看了眼后視鏡里的陸之昂:“小陸,蔣學姐問你話呢。”
陸之昂猶豫了一下,轉過頭看向了蔣欣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傻瓜。”
“噗~”蔣欣欣看著陸之昂一臉嚴肅的表情,瞬間笑了出來。
陸之昂怔怔的看著蔣欣欣臉上的笑容,仿佛一下子被擊中了心臟。
好美啊。
季末看了眼后視鏡里的兩人,收回了目光,靠在座位上,嘴里跟著音樂哼起了小曲兒:“快樂的池塘里有只小青蛙,它跳起舞來就像被王子附體了……”
這就對了嘛,你不逗人家女孩子笑人家女孩子憑什么喜歡你啊。
想當初他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嗎,就是他家的那口子可能控制能力比較強,想讓她像蔣學姐這樣笑出大鵝叫可能有些難度。
所以想要追求女孩子的話,不僅要膽大、心細、臉皮厚,裝傻充愣也是很重要的。
要有不怕出糗的精神,只要對方笑了,并且笑的很開心,那么你就成功了。
就好像當初他當初跑進女廁所一樣,他怕出糗嗎?他怕尷尬嗎?
并沒有。
因為他醉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酷酷的眼神沒有哪只青蛙能比美,啦啦啦……”季末繼續哼唱著。
“換一首。”
“哦。”
唉,這不喜歡聽,那也不喜歡聽,現在的小朋友實在是太難帶了。
蔣欣欣看著陸之昂明亮的眼神,下意識的收住了臉上的笑容,轉過頭,拿出手機,擺弄了起來。
陸之昂看了看蔣欣欣的側臉,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蔣學姐笑起來真的吼吼看啊。
半個小時后,車輛安全抵達他們的花店大本營。
不得不說,穆姐姐這樣的老司機開起車來還是很讓人放心的,讓季末感覺到從里到外的身心上的愉悅。
將車停在了花店門口后,四人下了車,季末拿著車鑰匙來到了路虎車后面,打開了后備箱。
然后轉過頭看向了正站在店門口,一臉殷勤的幫蔣欣欣開門的陸之昂……
這可真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好員工啊。
嗯,有他這個老板的一絲絲風范了,想當初他也曾像這樣非常熱心的幫別人開過門,結果幫著幫著……
季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穆瑤,就幫出個媳婦兒出來。
這叫什么,這就叫好人有好報啊。
好人一生平安。
季末收起車鑰匙,然后低下頭看了看滿滿一后備箱的鮮花,從里面拿出了一支郁金香,轉過身子,遞到了穆瑤面前:“美女,有興趣做我的女朋友嗎?”
穆瑤看了季末一眼,伸出手接過了郁金香,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一下:“我考慮一下。”
“十塊錢,謝謝。”季末一臉認真的說到。
穆瑤:“……”
啪的一下將花扔到了季末的身上:“渣男。”
穆姐姐留下了兩個字,轉身向著店門口走了過去。
季末連忙伸手接住了花,轉過頭看了看穆瑤窈窕的背影,小聲嘀咕道:“不買就不買,罵什么人啊。”
然后低下頭看了看手里掉了一片花瓣的郁金香。
唉,可惜了,這下只能賣五塊了。
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女人啊。
季末將花別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轉過身,彎下腰從后備箱里搬起一箱鮮花向著店門口走了過去。
走到店門口,陸之昂剛把鑰匙還給了蔣欣欣,轉過頭看著季末耳朵上別著的粉紅色郁金香,下意識的來了一句:“老板你好騷啊。”
季末:“……”
“噗~嗝嗝嗝嗝……”蔣學姐的大鵝叫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瞅什么瞅,趕緊搬動西去。”季末瞪了陸之昂一眼,惡狠狠的說著,然后抱著箱子進了店里。
陸之昂看著笑容燦爛的蔣欣欣,瞬間有些失神:“那個……我去搬東西了啊,蔣學姐。”
“我跟你一起去吧。”蔣欣欣收住笑容,對陸之昂說到。
“不用,也沒多少東西,我們兩個搬就可以了,再說這也沒多遠。”陸之昂笑著說到。
“那……行吧。”蔣欣欣看著陸之昂,點了點頭。
“那我去了啊,蔣學姐。”
“好。”
半分鐘后,陸之昂抱著一箱玫瑰花進了店里。
季末站在一二樓樓梯中間的平臺處,耳朵上別著一支粉色郁金香,手里還拿著一支金色的郁金香,對剛走進店內的陸之昂擺了擺手。
然后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再見,轉身向著樓上走了過去。
狗東西。
然后轉過頭看了一眼旁邊背對著他,正蹲在地上擺弄鮮花的蔣欣欣。
算你識趣。
陸之昂走到蔣欣欣身旁,默默的將懷里的箱子放在了地上,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干勁兒啊。
季末來到二樓,此時咱們的穆大教授正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電視。
電視節目,奧特曼家暴小怪獸。
很明顯,穆姐姐的心思并不在電視上。
季末看了看穆瑤,將另一朵金色的郁金香別在了自己另一只耳朵上,然后屁顛屁顛的來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在了穆瑤身旁:“媳婦兒你看我好看嗎?”
穆瑤目光繼續停留在電視上,沒有任何表示,仿佛不知道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季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旁邊走了一步,然后直接蹲在了穆瑤面前,擋住了穆瑤看電視的視線,再次出聲問道:“媳婦兒你看我好看嗎?”
穆瑤看了眼季末耳朵上別著的兩朵花,輕輕的抽了抽眼角,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勉強控制住了嘴角的弧度,臉上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笑是不可能笑的。
“媳婦兒我好看嗎。”季末不厭其煩的重新又問了一遍,同時還晃了晃腦袋。
“閉嘴。”穆瑤語氣嚴厲的說到,然后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噗~”
不行了,真的忍不住了。
季末看著穆瑤臉上綻放的笑容,自己也笑了起來,然后探過身子,對著穆瑤白皙滑膩的臉蛋兒就是吧唧一口:“我媳婦兒笑起來可真好看。”
穆瑤看了季末一眼,收住了嘴角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拿過了擺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按亮屏幕,打開了照相機。
季末見狀連忙伸出雙手,直接將自己耳朵上的兩朵郁金香給拿了下來。
逗媳婦兒開心一下就可以了,至于拍照留念什么的還是免了吧,要不萬一傳播出去嚇到祖國的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穆瑤舉起手機,對準了季末:“放回去。”
“不放。”季末毫不猶豫的拒絕到。
“嗯?”穆瑤目光平靜的看了季末一眼。
季末思考了一秒鐘,慢慢抬起雙手,將兩支郁金香放回到了自己的耳朵上,表情有些難看的看向了穆瑤。
“笑。”
季末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笑的比哭都難看。
“自然點兒。”
季末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著活下去。
下一秒,穆瑤按下了拍照鍵,然后又按了一下,又又按了一下,又又又……
“往后點兒。”
季末蹲著向后退出了一段距離,穆瑤纖纖玉指又是一連串的點動。
“可以了。”穆瑤淡淡的說著,放下手機,欣賞起了照片。
季末把花拿了下來,來到沙發旁,坐到了穆瑤的身旁,伸出手摟住了穆瑤的柳腰,眼睛飄向了穆瑤手中的手機屏幕。
別說還真挺好看的。
一朵梨花壓海棠。
一分鐘后,穆瑤挑選了其中一張她認為最好看的,點開了照片右下角的三個小點點,準備設置為壁紙,同時設置成鎖屏。
“不行,這個不能當壁紙。”季末連忙伸出手,捏了住了穆瑤柔軟的小手,阻止了穆瑤的最后一步動作。
艾瑪實在太嚇人了,這一個沒看住這朋友就想干點兒驚天動地的大事。
穆瑤轉過頭看向了季末:“嗯?”
“你嗯也不行,這個不能當壁紙。”季末非常堅定的說到。
這要讓別人看到了他還有何臉面面對江東父老。
下一秒。
“老公~”穆瑤語氣溫柔的喊了一聲,表情風情萬種。
季末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松開了手:“那個……就這一次。”
這誰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