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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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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珊珊一聽慌了,緊著問道:“我二叔?他怎么了?”

  原本還在等二叔回來接走小女孩的,可是沒想到等來等去,竟是等來一個噩耗。

  伙計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有一道刀疤,

  刀疤男是跟隨二叔多年的老伙計了,若非不得已,也不會自亂陣腳來找胡珊珊。

  二叔膝下無子,只有一個侄女和一個多年前收養的義女,名叫夏小雪。

  這件事也是夏小雪授意刀疤男過來的,事出突然,群龍無首,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只見刀疤男子很急的喝一口茶,一抹嘴唇說道:“胡老板去了南海,說是去找尋失落千年的衢山女國,這一去就出了事故,遇上海難,生死未卜呀!”

  “海難?”胡珊珊睜大了眼睛。

  刀疤男重重的點頭:“是呀,胡老板最后一次通過衛星電話聯系的是夏掌柜的,說是到達了一座荒涼島嶼,很有可能就是失落千年的衢山女國,之后就再也沒有了音訊,夏掌柜的當機立斷,打算親自安排一次營救,但因為生死難料,想溝通您一下,聽聽您的意見。畢竟你才是傳承胡老板衣缽的人。”

  刀疤男說罷鄭重地看向胡珊珊,劍眉微凝:“大小姐,現在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時候呀!”

  胡珊珊不置可否,又在刀疤男口中問詢到一些有關二叔的事情,找來張帥帥商量。

  夜晚,杜美玲和小女孩都已熟睡,胡珊珊輾轉難眠,想著二叔畢竟是親人,于情于理都應該親自去找他。而這件事除了不能告訴杜美玲,更不能報警,因為她也不知道二叔做過多少違法亂紀的事情,而這次失蹤應該也有些小貓膩,到時候人找到了,卻要在苦命窯里蹲完下半輩子,二叔還不恨死她?

  就這樣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張小帥一來就把二叔遇難的事情說一遍,問詢他的看法。

  “帥帥,我二叔可以說是看著咱倆長大的,他有難,你看我們是不是……”

  “大珊珊,在我眼里,你二叔就是我的二叔,不用多說,我是義不容辭的。”

  胡珊珊滿是欣慰,重重地點了點頭。:“嗯,那就這樣決定了,咱們再下一次南洋!”

  正值此時,胡澈打來的電話,胡珊珊看到胡澈的名字在手機熒屏里蹦噠,嘴角微斜,看向張帥帥輕一挑眉說:“不只是你我,把他也帶上!”

  胡珊珊接通電話,還開了外音,然后就聽到胡澈賤兮兮的笑聲:

  “貌美如花的大珊珊呀,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呀?好久沒看見你了,還挺想你的,你想我嗎?要不要聚一聚?說起來咱兄妹倆也是有緣,還記得那天晚上嗎?就是抱一起睡著了的那晚……”

  聽到這里,張帥帥眼睛瞪的老大,大有一種世界崩塌的驚芒。

  胡珊珊也眼睛一瞪,對著電話罵道:“你特娘的胡說些什么呢?我限你10分鐘來到我家,我和張小帥等你有事,十分鐘內趕不到,你也不用來了,錢的事也別提了。”

  胡澈這次沒有直接開口談錢,想著先拉近關系循環漸進,

  此時見胡珊珊這么一說,還以為是終于要分錢了,激動的不行。

  “大珊珊稍等,我的馬上就到……”

  有了張帥帥和胡澈,胡珊珊也算是有了底氣,回復刀疤男一個消息,約定見面地點。

  這時張帥帥拿出一張手繪地圖,展開了遞給胡珊珊:“這是蔡生瘋癲后最為完整的一張手繪地圖,二叔去尋找的應該就是這個地方。

  胡珊珊探頭看去,A4紙業上錯雜線路交匯成一個扇子形狀的圖案,一眼看去很像是折扇,只有湊近了才發現是山峰與溪流錯落中的一座地宮圖。”

  “這個真是蔡生畫的?”胡珊珊感到不可思議,視頻中的蔡生怎么看都是個精神病患者,可就是他這樣的一個狀況下。竟然可以手繪出這么完整的一份地宮地圖?

  “蔡生也許并沒有瘋,他只是在主觀意識薄弱的情況下,被殘存的記憶侵蝕,思維混亂了。”

  “你說的,還不就是瘋了么!”

  胡珊珊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地圖,就在這時,杜美玲帶著小女孩回來了。

  杜美玲領著一大袋子蔬菜進門,看見張帥帥先是笑了笑,伸頭看一眼胡珊珊拿在手里的地圖,:“這畫的是什么呀?哦,扇子呀!不錯不錯,張小帥什么時候喜歡上素描了?”

  “媽,趕緊煮飯去,今天多煮兩個人的飯哈,一會兒我還有一個朋友要來。”

  杜美玲回瞋女兒一眼,當著張帥帥的面不好多說什么,拎著蔬菜去了廚房、

  小女孩這幾天學到了大媽們的言行精髓,杜美玲沒說的話,被她像個小人精一樣說了一通。

  只見小女孩錘了錘腰,不樂意的看一眼胡珊珊道:“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朋友你來我往的?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干點女孩子該干的事,……咦說你兩句你還瞪眼了是吧,,都快中午了還不洗漱把睡衣換下來,頭發也不知道扎一下,襪子又不穿,擠牙膏的時候就不能從后邊擠嗎?偏要從中間擠……”

  張帥帥瞠目結舌,眼前說話的人分明還是那個楚楚動人的小女孩,可為什么從她嘴里蹦出來的話卻那么像自己的老媽呢?

  胡珊珊無奈的聳了聳肩:“以前我只有一個媽,現在有兩!”

  小女孩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后來走過胡珊珊跟前的時候,看到胡珊珊拿在手里的扇形地圖,忽然愣住了,

  半響后才喃喃的說出兩個字:“回家”

  這次營救二叔并非只有胡珊珊三人,二叔多年前收養了一名無家可歸的幼女,此女長大后幫著二叔打理生意,很是干練,她便是被叫做夏掌柜的夏小雪。

  夏小雪對二叔的感情絲毫不遜胡珊珊,可以說在她的眼里二叔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著急這件事。

  濱海縣城里,夏小雪領著一群人等待了兩天,第三天的傍晚胡珊珊帶著張帥帥和胡澈趕到。

  胡澈本是不愿意來的,想著答應了小翠陪她看房源的事,心不在焉。

  而胡珊珊也不勉強,答應把該他的錢給他,說要去一趟南海,有一座失落的古城,寶藏多到十輛解放大卡車都駝不完。

  胡澈一聽這個就來勁了,他現在缺的就是錢,這種事只要開口了,想不帶上他都難。

  于是三個人激昂滿志的來到第一次遇見的柳樹林,還是割膠農號,還是黑曺大船,還是那些窮兇極惡的流氓水手,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夏小雪是這艘船的主人。

  船艙有兩層,首層是原先用來裝煤的大貨倉,此時擠滿割膠農,頂層則是水手和船長的居住層,只是現在那些管理船只的船長和舵手都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一邊,一個身穿豹紋短裙豎著馬尾辮子的女人斜靠在船長椅上,手指把玩著一只打火機,半壁臉被鬢發遮掩著,墨色口紅,臉很白,整個人看起來都透著一股子痞氣。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手被捆綁著,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哀求:“女俠饒命呀!是葵某有眼無珠,求您繞了我吧……”

  臃腫的男子面目凄絕,他就是這艘船的主人黑葵。而此時他所跪的,正是二叔收養的義女夏小雪。

  夏小雪轉動在指間的打火機忽地彈出火焰,其身旁一個光頭男子很是默契的遞去一只雪茄。

  夏小雪面無表情的吐出煙霧,輕蔑的瞥過一個眼神,光頭男子似乎是聽到了某種指示,輕輕的點了點頭,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

  很快的,隨著一聲充滿絕望的哀吼聲傳來,登上黑曺大船的胡珊珊三人都是一愣,下意識的靠攏了一些。

  “大珊珊,這幫人又在濫殺無辜了,咱們可都是被他們丟進海里過一次的人,不會歷史重演吧?”

  胡珊珊還不知道這艘船已經異主,此時她的內心也有惶恐忐忑,但夏小雪傳遞的信息沒有錯,救二叔的事高乎一切,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了。

  “放心吧!這幫人無非求財,我這次可是帶上了咱們所有的錢,金錢開路,神鬼不欺。”

  見胡珊珊這么一說,胡澈也就安心了,欣然點頭,尚時又問:“誒?什么叫咱們所有的錢呀?”

  “就是賣了黃金面具后,所剩的所有錢呀。”

  “也包括我的那份?”

  “你不是說你暫時不急著用錢嗎?我也說了這次來南海需要一點經費,你是同意了的呀。”

  胡澈腦子里嗡嗡的,他之前的確是為了跟著來南海,就沒有急著拿走自己的那一份,胡珊珊也的確說過需要一點點運營經費,可是這敗家娘么怎么把老底都搬了來呢。

  “大珊珊,這趟……不會陪吧”

  “這可說不準,炒房還有趕上房市跌盤破產的呢,更何況是投資來盜墓,這可是高風險投資版塊,沒有市場低險保障金的。”

  說話間,一男子伸手攔住三人的去路,胡珊珊已然認出,正是刀疤男子。

  “大小姐,夏掌柜的等你多時了。”

  胡澈和張帥帥都還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胡珊珊喜出望外,蹦了一下:“小雪?她在哪兒?”

  二樓的船艙里,夏小雪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匕首扎起果盤里的櫻桃,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掌柜的,大小姐到了。”

  夏小雪聞言一驚,刀尖上的櫻桃擦著唇邊掉落,滾在地板上。

  “小雪妹妹?”

  有關夏小雪的記憶還保持在童年,那時候二叔領著年齡相仿的她扔給杜美玲就走了,姐妹倆生活了小半年,直到二叔將其接走,自此再未謀面。

  在胡珊珊的記憶中,夏小雪是一個文靜可人,膽小怯事的小女孩,

  只是沒有想到,多年后再次見面,她竟然這般模樣,足足愣了十幾分鐘都沒緩過來,實在是與記憶中的她差距太大了,兩個人完全的沒有辦法重合。

  “珊珊姐,好久不見!”夏小雪一甩遮面的鬢發,匕首在手心轉了轉,啪的扎在桌子上。

  “珊珊姐你坐,我正有好多的話要對你說呢。”

  胡珊珊向她笑了笑,回頭對張帥帥和胡澈交代兩句,二人應聲出門。

  當年的小姐妹情投意好,只是沒想到后來奔著不同的方向發展了,不知道夏小雪眼中的胡珊珊是個什么樣子的,但是胡珊珊眼中的夏小雪已經今非昔比,

  “聽說二叔生意都是你在打理,辛苦了呀!”

  辛苦了!

  這句話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夏小雪保持著不變的微笑,但是扣在桌沿的手指卻緊了緊,黑色指甲在桌板刮出道道白痕。

  “珊珊姐界外了,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在我的眼里這些都是自家產業,等珊珊姐接替的時候小雪一樣會盡職盡責的。”

  胡珊珊還沉浸在小姐妹見面的喜悅中,完全不查夏小雪言語中的謹慎與隱晦,笑的跟個花兒似的,

  而在船艙外,胡澈和張帥帥越發的覺得這艘船有點不一樣了。

  水手還是之前的那些水手,可是一個個都跟失了魂似的,機械的忙碌著各自的事情,低著頭,一改之前的兇神惡煞。

  而放眼一圈,整個黑曺大船雖然依舊的戒備森嚴,可二人卻再也感受不到一點的拘束,遇上的人不是低頭繞開就是含笑點頭,很是恭敬,

  “你確定這還是上次的那艘船嗎?”

  兩人走出船艙,海風習習,夕陽西下,海平面上一片金黃。

  “船應該還是之前的那艘船,只是這航向……”張帥帥看了看隨身帶來的指南針,搖了搖頭:“這不是去南洋的航線,”

  這個時候兩人才若有所悟,看向身后明顯只能是船老大才能居住的船艙,

  “那女人是誰呀?打扮的跟個殺馬特似的,”

  張帥帥搖頭:“我沒見過,但聽大珊珊說過二叔有一個義女。”

  “收養義女?胡老板還挺有心呀!”

  兩人對著夕陽閑談,忽然的,身下傳來一陣喧嘩,

  剛開始還沒有人在意,可是嘩鬧愈演愈烈,開始有人驚呼咆哮。

  “怎么回事?胡澈隨手揪住一個水手問”

  水手滿目驚惶:“吃手了,”

  聽到這話,還以為是遇到了海獸妖怪,而隨后才知道,是貨倉里的一個割膠農,也不知道是怎么抽風的,突然很餓,不停歇的吃光了懈怠的所有食物,任不解饞,竟然抓起同伴的手臂啃了一口。

  剛才的嘩然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大家紛紛避讓,只覺得這人是瘋了,打算隔離起來。

  可誰知道他在沒有食物可尋的情況下,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

當胡澈和張帥帥趕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婦人正咯嘣咯嘣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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