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空間里沒有白天黑夜，張天銘靠手表算著日子。
穿越者聯盟的宣傳海報已經貼出去三天多了，成效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沒有一個人前來報名！
雖然陸陸續續來過幾十個猥瑣漢子，但無一例外，全部是索要尤娜聯系方式的，張天銘直接讓方糖把他們都扔進了垃圾場。
張天銘徹底放棄了，他把招人的工作扔給周倉和方糖，自己返回了穿越者之家旅館。他無精打采地走進自己的房間，發現蘇靈正在打掃衛生。
“你怎么在這兒？”張天銘每次見到蘇靈，都有點兒心虛。
蘇靈蹙眉道：“這是我的工作啊，要不你自己打掃？”
“呃，不用了，我還是站在門外支持你的工作吧……”張天銘摸了摸鼻子，又小心地問：“有蘇老的新消息嗎？”
“沒有。”蘇靈整理著床單，語氣十分平淡，“其實我也不知道表叔說的是真是假，可能他只是想安慰我，或許父親已經遭遇不測了……”
張天銘不禁愣了一下，看蘇靈這反應，似乎并不把蘇老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不要以為我是冷血動物……”蘇靈抬眼看了看張天銘，“從我懂事開始，父親就教育我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厄運，隨時會來。當然，你肯定不在意這些，你是可以重生的合法穿越者……對了，你從哪里來的？”
“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另一個宇宙？”張天銘撓了撓頭。說實話，穿越了這么久，他也沒搞明白極樂宇宙跟自己原生宇宙的關系。
“又想騙我？渣男嘴里，果然說不出一句實話！”蘇靈輕哼一聲，“極樂宇宙里所有的合法穿越者，要么定居在圣城，要么隱居在某個世界。你好意思說不清楚？”
張天銘連忙解釋道：“我真沒騙你啊，我是最近剛剛穿越過來的！呃，不過有人說我失憶了……”
“失憶？你這個渣男還挺會找借口……”蘇靈嘖嘖搖頭，“你每次甩掉前女友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吧？”
我勒個去，我要是有前女友可甩就好了！張天銘暗自苦笑，卻不好意思把實際情況說出來，他只能誠懇地問道：“你能告訴我一些關于穿越者的事情嗎？”
張天銘掌握的關于穿越者的信息，多是從史蒂夫和尤娜口中獲取。但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管理者階層，對穿越者，尤其是非法穿越者的評價，可能并不客觀。
“哎，我還真分不清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蘇靈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很無聊，就當陪你聊天了……五百年前，穿越者和超級管理者的那場大戰，你總該知道吧？”
張天銘如實答道：“剛剛聽過不久……可是具體的事情都不清楚……”
蘇靈便接著說道：“那場大戰毀滅了近百個世界，因此被人稱作百界大戰。百界大戰標志著穿越者時代的終結，從那以后，所有從外界進入極樂宇宙的人，全是非法穿越者，將會受到回收者的追捕。只有百界大戰之時歸降于超級管理者的那些穿越者，才保留了合法的身份。”
“五百年了？”張天銘皺起眉頭，“也就是說，現在系統里的合法穿越者，都是當年那批降兵的后代？”
“渣男，你裝傻裝得還挺像……”蘇靈用大眼睛瞟著張天銘，“那么請你解釋一下，如果你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怎么可能是合法穿越者？”
“啊這……”張天銘頓時無言以對。他的合法身份編號，其實是史蒂夫的金表提供的，但此事機密，似乎沒有必要告訴蘇靈這個外人。
看張天銘不愿回答，蘇靈甩手道：“罷了，隨便你扯謊吧，反正我不會上當，也沒什么損失……”
“唉，我真沒騙你，只是有些事情暫時不方便說……”張天銘嘆了口氣，“合法或者非法，我根本分不清楚……蘇老他是非法穿越者吧？”
“不是，父親是合法穿越者。”蘇靈搖了搖頭，“你不要以為七使徒都是非法穿越者，據我所知，葉晨也是合法穿越者。”
“啊？那蘇老為何還要跟非法穿越者混到一起？這兩種穿越者之間就沒什么矛盾么？”張天銘感到不解。
蘇靈道：“大家各取所需，沒有矛盾。葉晨身為救世主，心懷天下，他想要為所有非法穿越者爭取到合法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愿意追隨他。而父親幫葉晨和霧霾做事，主要是為了給我弄一個合法身份……相比之下，我覺得有些慚愧……”
聽到蘇靈稱贊葉晨，張天銘忍不住在心底“呸”了一聲。
蘇靈看出張天銘的神情有些異樣，又道：“你們這些合法穿越者，享受無限重生的特權，自然無法體會非法穿越者的痛苦。他們不受系統保護，一旦進入回收站，就被當做非法數據刪除了，永久消失，萬劫不復……”
張天銘默默聽著，不做回應。其實尤娜已經跟他說過，回收站的隨機重生機制早就作廢了，合法穿越者同樣無法重生，顯然蘇靈并不知情。
“好在父親也是合法穿越者，就算他遭遇不測，我也不會太難過……”蘇靈輕聲苦笑，“終有一天，他將獲得重生，只不過會失去這段艱辛的記憶罷了……”
張天銘咂了幾下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蘇老已死的實情必須保密，一旦被鐵屠知道，必會出亂。
“渣男，你又在構思什么花言巧語呢？別以為我現在孤苦無助就會上你的當……”蘇靈正說著，忽然看向門外，“不聊了，我該走了，你的同居女朋友回來了。”
張天銘扭頭一看，發現是尤娜回來了。“不要亂說！我們才沒有同居！”他連忙擺手。
蘇靈輕哼一聲，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間。
尤娜很快來到門口，她看著蘇靈離去的背影，冷冷道：“張天銘，你可真行，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抓住一切機會泡妞。”
“我，我才不是那種人！”張天銘忍不住又想搓臉，“你能不能別瞎猜，我們剛才聊正事呢！”
尤娜哼道：“什么正事，敢說給我聽聽么？”
“關于穿越者的事情。”張天銘擺出一副正經的神情，“我想問問你，回收站重生機制，為什么會被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