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入古堡,斬殺無數荊棘怪獸,與懶惰使徒大戰三百回合,終于奪得第三塊秘鑰碎片。”張天銘講述著自己編造的故事,神采飛揚,“沒有子彈,我一樣勢不可擋!”
“真的?三百回合?”尤娜看著毫發無傷的張天銘,似乎不太相信。
“不信,前兩次都被打腫了!”八阿哥連連搖頭。
張天銘反駁道:“不對,殺貪婪使徒那次我根本沒有受傷,臉腫是被尤娜打的!”
八阿哥又道:“你肯定是耍了什么手段,不會是花錢把使徒收買了吧?”
“笑話,我哪有錢去收買別人?我靠的是實力!”張天銘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不信就看我以后的表現,說吧,下一個使徒是誰?”
“不急。”尤娜擺了下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史蒂夫還沒給我準確消息……剩下那四個,都隱藏得挺深。”
“嘿,那正好。”張天銘眉毛一揚,“我可以回去看女朋友了吧?”
尤娜忽然把視線偏向別處,沒給出任何回應。
“怎么了?”張天銘頓感不妙,又看向八阿哥,“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八阿哥則迅速把腦袋轉了180度,張天銘這才發覺八阿哥的脖子也很不尋常。
“到底怎么回事?”張天銘再次看向尤娜。
尤娜咬著嘴唇,猶豫再三,終于坦白道:“我讓八阿哥,把13-14-00重啟了……”
“重啟!?”張天銘大驚,“重啟會怎么樣!?”
尤娜又不吭聲了,八阿哥便轉回頭來,替尤娜解釋道:“重啟就是把世界數據重置,讓整個世界回歸到上一個還原點的狀態……還原點之后的數據,就全部刪除了。”
“刪除!?”張天銘登時急了,嗓門瞬間大了起來,“那世界里面的人呢!?”
“人倒是沒事……”八阿哥搓了搓手,“只是,只是近期的記憶,都消失了……”
張天銘怒問道:“近期是多久!?”
“上個還原點是半年多以前的了,也就是說你那個女朋友肯定不認識你了。”八阿哥抬手指了指尤娜,“是她讓我重啟的,你可別賴我。”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張天銘狠狠瞪著尤娜。
尤娜嘆氣道:“這是規則,為了極樂系統的安全,我必須這么做……”
“狗屁規則!”張天銘一步沖到尤娜臉前,“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做事!你竟然這么對我!?”
“被罪行力量污染過的世界,必須重啟。”尤娜直視著張天銘的雙眼,“如果讓罪行力量擴散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你!”張天銘怒不可遏,一把掐住尤娜的脖子。
尤娜沒有閃躲,也沒有反抗,她依然目光犀利地盯著張天銘。
張天銘手上用了不小的力氣,尤娜喘不上氣來,很快就憋得臉色通紅。
“以后再找你算賬!”張天銘心軟了,馬上又松開了手。
“咳——”尤娜把頭偏向一旁,咳了幾聲。
張天銘摸了摸鼻子,又轉向八阿哥問道:“有沒有辦法恢復記憶?”
“以我的技術,倒是可以試試,但是……這么做是違規的。”八阿哥敲了敲腦袋,“而且風險也很大,搞不好會把你前女友的腦子燒壞哦……”
“這么危險?那算了。”聽到風險很大,張天銘立刻放棄了。
八阿哥又道:“我覺得吧,尤娜做的沒錯……使徒已經在13-14-00生活很久了,那個世界很可能被污染了。萬一別的智慧體沾染上罪行力量,麻煩可就大了!任何被罪行力量腐化的智慧體,都有可能進化成一個邪惡的超級智慧體……試想一下,如果極樂宇宙中出現許多個邪惡的史蒂夫,那是何等恐怖!”
八阿哥說的在理,張天銘其實早就聽說過罪行力量的可怕。唉,重啟這件事,其實也怪不得尤娜……
張天銘嘆了幾口氣,又問:“那重啟了,不會復活武大龍那個貪婪使徒嗎?”
“不會。使徒都是穿越者,穿越者來自于異界,是不受系統重啟影響的。”八阿哥搖頭,“重啟后復活的只是世界原住民武大龍,他是個量子智慧體,并非貪婪使徒本人。貪婪使徒被你殺了,早就進了回收站。”
原來如此……張天銘忽然覺得云燕很可憐,不,系統中所有原住民智慧體都很可憐。管理者可以重置他們的世界,抹除他們的記憶,而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嘿嘿,忘記,也不是壞事……”八阿哥忽然笑了笑,“痛苦,基本上都來自于記憶。”
張天銘怔了一下,隨后嘆氣道:“我還是想回去看看,幫我做張穿越卡吧。”
他的記憶并沒有被刪除,他無法忘記云燕。
八阿哥道:“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她百分之一百不認識你了,你就別去找不痛快了……”
“我一定要去!”張天銘又大聲重復了一遍。
“好,好,你別激動,我送你過去。”八阿哥無奈地答應了。
張天銘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等著八阿哥做好穿越卡。
——嗖——
這一次,張天銘沒有穿越成江洋大盜張十三,他竟然變成了一個禿頭和尚。
鳥系統又跟我作對!這副模樣云燕能認識我才鬼了!
張天銘摸著自己的光頭,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坐到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哭什么哭?丟不丟人!”貝貝忽然出現在張天銘身旁。
“你怎么沒睡覺!?”張天銘一驚,慌忙抬手擦拭眼淚。
貝貝抱怨道:“你哇哇地哭,把我吵醒了!”
“呃……不好意思啊……”張天銘抽了抽鼻子,“你既然醒了,就幫我重置一下狀態唄?起碼讓我長出頭發來吧……”
“唉,真是麻煩,怎么攤上你這么個衰人……”貝貝說著,直接跳起來在張天銘臉上撓了一爪子。
“嗷嗷——”張天銘頓時發出慘叫,“打人不打臉,你怎么亂撓啊!?”
雖然挨了一爪子,但他總算恢復了正常狀態,又摸到了自己的頭發。
“太好了……”張天銘剛松了口氣,卻依然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哎,貝貝,我臉上怎么還有傷?你撓出來的傷不能重置嗎?”
然而貝貝沒有回答,它已經跑了!
我勒個去!又被貝貝坑了!
張天銘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整了整發型,再次踏入這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