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銘回到圣城，發現身上袍子變成了襯衣長褲，龍王玉佩也消失了。
唉，此行一無所獲，還差點兒被葉晨打殘……
他抹了把臉，垂頭喪氣地向白塔走去。
想到葉晨那個冒牌貨，張天銘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很不舒服。
打不過，確實打不過……
此仇……等我有了子彈再報吧……
其實這一趟，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與葉晨相關的情報還是很有價值的。
只不過，張天銘并不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尤娜。
其一，他并不想跟洛雪變成敵人。
其二，他對史蒂夫也不是完全信任。
張天銘清楚自己沒有失憶，他這個萬界大佬G-001的身份，僅僅是來自于史蒂夫的一面之詞。至于真相，只有拿到超級秘鑰，進入總控室才能搞明白。
眼下就算把天機門和葉晨的事情告訴尤娜又能如何？
史蒂夫這邊勢單力薄，根本沒有對付葉晨他們的實力，萬一到時候安排我去剿滅那幫非法穿越者怎么辦？
絕對不能自討苦吃，還是等時機恰當的時候再說吧。
張天銘回到白塔13層，看到八阿哥依然在實驗室里忙碌。
“哎吆，回來得好快呀！”八阿哥馬上也發現了張天銘，“這次有沒有受傷啊？”
張天銘苦笑道：“呵呵，勞您費心了，沒受傷！”
“唉——可惜，可惜了……”八阿哥嘖嘖嘆氣，“那你找到子彈了嗎？”
“沒有，什么都沒找到……”張天銘搖了搖頭，又問：“八阿哥，我問你個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程萬更的人？”
“認識啊。”八阿哥晃了晃腦袋，“程萬更以前就在白塔工作，還跟著我做過兩個項目……你問他干什么？”
“呃，我偶然聽人說起過，說他是一位很牛的技術大佬……”張天銘胡編了一個理由。
“胡說八道！”八阿哥當即表示不服，“就他那點兒技術，連給我當助手的資格都沒有！”
“呵呵，那是那是……”張天銘點頭附和，接著問：“那后來他去哪兒了？”
八阿哥搖頭說：“不知道，我對那種菜鳥不感興趣。”
張天銘又笑問道：“八阿哥，以你的技術，肯定能查詢世界當中所有人員的資料吧？”
“呵，當然！”八阿哥一昂頭，“你要查誰？”
張天銘一字一頓道：“天機門，張天命，命運的命。”
“張天命？”八阿哥愣了一下，“是你兄弟？”
張天銘道：“我哪有什么兄弟？我就是聽說那個人長得跟我很像，所以才找你幫著查查嘛！”
八阿哥似乎很感興趣，立刻操作系統查詢起來。
不多時，實驗室大屏幕上就顯示出了張天命的部分資料。
“嘿嘿，你倆長得確實挺像！相似度82%！”八阿哥盯著屏幕笑了起來。
“咦，這資料不全啊，怎么還有亂碼？”張天銘剛看了兩眼，就皺起眉頭。
“哎呀，系統都快要崩潰了，出現亂碼也是難免的嘛！另外么，我現在的權限，還是稍微差了那么一點點……”八阿哥搓著手，“能查到這些就很不錯啦！”
張天銘又仔細看了一陣子，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資料上記錄的內容，本就跟他記憶中的一致。
“唉，我真懷疑自己就是長了一副極樂宇宙大眾臉……”張天銘連連嘆氣。除了張天命，還有個采花賊張十三呢，他都沒好意思說。
“張天命確實是大眾臉，你看這個……”八阿哥抬起手，指著資料中的一串編號，“這串字符，是張天命的模型編號。他這個模型啊，非常古老，據說來源于極樂系統第一批遠古穿越者。以此模型為模板，制造出來的智慧體少說也有幾千個，基本都是一個樣子。”
張天銘不禁驚道：“我勒個去，幾千個！？”
“當然啦，現在沒這么多了。”八阿哥嘿嘿一笑，“早期的智慧體很粗糙，都被系統徹底銷毀了。前幾批舊模型也早就停用了，如今還能看到這個張天命，應該是個意外。我估計他是回收站運算出錯，偶然放出來的，也算是系統一個小漏洞吧。”
系統漏洞，天機門，張天命，還有我……難道一切只是巧合？
張天銘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不就是長得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八阿哥拍了拍張天銘的肩膀，“你要是對自己這張大眾臉不滿意，我幫你整個容好不好？”
“不用！完全不用！”張天銘慌忙拒絕。
八阿哥道：“你大可放心，我的整容技術，也是一流的！”
“我信，我信！可我真的不需要整容！”張天銘使勁搖頭，“你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幫我做件量子戰衣呢！”
“量子戰衣可不好做，除非……除非你有本事把尤娜的裙子脫下來，帶給我好好研究一下……”八阿哥說著，還摸了摸自己腦袋。
“呵呵，我可沒那個本事！”張天銘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死！”
八阿哥晃頭道：“那就沒辦法啦！”
張天銘琢磨了一下，忽然問：“尤娜那種量子戰衣，只有史蒂夫會造嗎？其他人有嗎？”
“史蒂夫制造的，僅此一件，獨一無二。”八阿哥停頓了一下，“你問這個干嘛？莫非你見到過別的量子戰衣？”
“沒有啊！我只是隨便問問。”張天銘當然不敢承認他曾經見過洛雪穿著同款裙子。萬一八阿哥通過量子戰衣把他和G-004聯系起來，麻煩可就大了，說不定自己會被尤娜當成叛徒呢！
“嘿嘿，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八阿哥怪笑起來。
“才沒有。”張天銘故作淡定地擺了擺手，“哎，系統給配的這件襯衣不太舒服，我先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再聊。”
他馬上回屋換了一身休閑服，卻根本不打算再去找八阿哥。
只要讓技術狂人八阿哥工作一陣子，他肯定會忘掉這次談話，量子戰衣的事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隨后張天銘悄悄溜到電梯間，乘電梯去了9層。他決定先去尤娜的辦公室躲躲，順便看看尤娜都在忙些什么。
還沒走到尤娜辦公室門口，張天銘便聽到尤娜說話的聲音。
難道尤娜還有訪客？張天銘躡手躡腳走到玻璃墻邊，偷偷探頭往屋里瞧了一眼。
屋里并沒有其他人，尤娜正坐在辦公桌前接聽電話。
“我知道，他曾經問起過我倆的照片……”尤娜說話的聲音很輕，只是整個樓層太安靜了，張天銘聽得一清二楚。
“沒錯，另一件量子戰衣在洛雪那里……洛雪已經死了，我百分百確定……那個人根本不是洛雪……你不要跟張天銘提洛雪的事，一切聽史蒂夫的指示……”
張天銘聽得后背發涼，他屏住呼吸，緩緩退步，遠離辦公室。
至于電話另一邊的人，張天銘早就猜了出來。
更何況，話筒中還傳出了八阿哥所獨有的嗡嗡怪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