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宇。”
“性別。”
“能給我一根煙嗎？”
“煙？”
“對。”陳宇點頭，比出一個夾煙的手勢：“按照國際慣例，犯人坦白從寬前，不都要抽根煙冷靜一下嗎。”
“給他。”
“謝謝。”
“說吧，性別。”
“呼……”吐出一口煙圈，陳宇回答：“男。”
“勁氣等級。”
異境廣場外，警員們圍成一個小圈子，將陳宇牢牢困在里面。
一位女警手持記錄本，一絲不茍的進行訊問。
“所以，你是說昨天一晚上，你都在異境內度過的？”
“沒錯。”陳宇點頭：“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就……”
“閉嘴。現在是我問你。”
“行，你問，你問。”
“眾所周知，菩提島異境夜晚非常危險，你進去干嘛？”
“追求危險。”
“……請你認真回答。”女警放下本子：“這件事很嚴重，你鬼鬼祟祟的，有很大嫌疑。”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陳宇更好奇了。
女警認真盯著陳宇的眼睛，沉默片刻，開口：“唐市，遭到異獸襲擊了。”
“什么？”陳宇瞳孔驟縮：“獸潮？！”
“不是獸潮。是城內出現了異獸。”
“城內異獸……地底鉆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附近武警皆是一驚，紛紛對準陳宇，槍口上抬。
其中一人，甚至差點勾動了扳機。
攥緊記錄本，女警滿臉嚴肅：“你，不是在異境里待了一晚上嗎。”
“對啊。”
“怎么知道異獸是從地底鉆出來的。”
“因為我見過啊。”陳宇攤手：“前幾天，92賓館不就從地底鉆出異獸了嗎。一共出來差不多四十只異獸，最大的是個猴子，四級左右，尾巴甩的勁兒可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
“哦。”陳宇彈了彈煙灰：“那一集我就在現場。”
眾武警：“……”
“還殺了不少異獸。”
“你……到底是誰？”女警沉聲。
“唰。”
彈飛香煙，陳宇站起身，抖了抖衣領：“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
話未說完，看到一位武警已經往炮筒里安裝炮彈了，他立刻改口：“我是京城大學的學生。唐市武者群體死亡事件，就是我偵破的。”
“你是京大的？！”女警愕然。
“對。京大一年二班，陳宇。你們可以去查，這是我的車票，和學生證。”
說著，陳宇掏出內兜里的證件。
女警立刻接過，與同事們逐行逐句的查閱。
半晌，確認了證件真偽，她更疑惑了：“你是京大的學生，單獨來菩提島異境干嘛？還非要在里面過夜？”
“我說了，我是為了追求危險。”
“……這不是個正常理由。”女警搖頭：“抱歉，即使你是京大的學生，你也不能脫離嫌疑。目前唐市正在一級警備，我們要將你送到總局里，接受進一步的審問，并且通知你們學校。”
“沒問題，我配合各位工作。”
“好。”將手中的記錄本遞給同事，女警拿來一個針管：“為了安全，我們要給你注射勁氣失活劑。防止你使用勁氣。”
“來吧。”陳宇伸出手臂：“多打點。”
“放心，這是輕量的，最晚五小時，你就能恢復正常了。”
說罷，她便將針頭扎入陳宇靜脈內。
受到未知液體感染：臨時勁氣效率87
陳宇：“謝謝。”
“這有什么可謝的。”女警奇怪的看了陳宇一眼，隨后指著一旁的越野車：“上車吧，帶你去總局。”
“唐市現在什么樣了？”陳宇帶著手銬，聽話的坐在了后排：“人員傷亡多嗎？”
“……”女警坐上副駕駛，默然半晌：“到了，你就知道了。”
“嘀嘀！”
司機按了兩聲喇叭，緩緩踩下油門。
越野車逐漸加速，朝著唐市駛去。
街道兩側，不復以往的車水馬龍。
只能看到一隊隊士兵，在設卡巡查。
走走停停，不到半小時，眾人抵達了城外。
不等進入城內，陳宇的表情就凝重了。
百米高的城墻，擋不住其內升騰的硝煙、濃煙與火光。
塵土與煙塵顆粒，匯成刺鼻的霧霾，籠罩著整座城市。
視線所及，只剩灰暗。
進入城墻內，慘烈之息，更是撲面而來。
倒塌、坍縮、破敗的廢墟內，隱隱可見血糊的殘肢斷臂。
開裂、粉碎、泥濘的路面上，只剩暗紅的柩布完整無缺。
雖不見異獸之影，但陳宇完全想象得到當時的慘烈。
“到底鉆出了多少只異獸？”隨著車身的搖晃而搖晃，陳宇問。
“共有17處地點出現了異獸群。統計工作不是我們負責，我們也不清楚。”女警開口：“但估摸，至少三百只以上了。”
“三百只……”
陳宇雙眼微瞇，“咔”的一聲扯開手銬，從兜里拿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沉重的吐出：“接近于超小型的獸潮了……”
全車武警：“……”
陳宇：“怎么了？這么看我？”
女警：“手…手銬……”
“哦！”陳宇反應過來，連忙把雙手并在一起：“抱歉，剛才想的事有點多，就顧著掏煙，忘了手銬這事了。”
“你……不使用勁氣，也能掙脫手銬嗎？”女警都傻了。
“啊。”看了眼斷裂的手銬，陳宇點頭：“應該沒問題。”
全車陷入安靜。
片刻后，司機忍不住開口：“你……您到底是幾級武者？”
級不使用勁氣能扯斷手銬？”
“哦，我天生神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叼著煙頭，陳宇探出雙手：“再給我換副新手銬吧。”
眾人：“……”
“這次我肯定不扯了。我保證。”
不同于城市里的大多數建筑。
公安總局是完好無損的。
這并非因為局內的武者力量強勢，僅僅是平安會沒有在這附近布置據點而已。
完成交接，陳宇被關入了審訊室。
由于身份是京大的學生，很快，就有兩名局內的警員過來負責了。
“咦，我認識你。”見到兩警察的其中一個，陳宇點頭：“我記得……你是王警官的助手吧？”
“對，是我。”警員拿起記錄本：“詳細的事情，同事已經跟我們說了，咱們照例完成詢問，就會放你走的。”
“不著急。王警官呢？怎么樣了。”
“……犧牲了。”
“抱歉。”
“他是英雄。”警察強顏歡笑：“這是高興的事。他來自于人民，奉獻于人民，升華于人民。”
陳宇：“不愧于人民。”
“是的。那我們開始吧，姓名。”
“陳宇……”
完成詳細的詢問，陳宇便洗清了嫌疑。
災難之后，所有人都很忙，也就沒有熟識的警察送他了。
獨自離開警局，剛出大門，他就看到了三位熟悉的身影。
張鐵。
段野。
八荒姚。
“宇哥！”段野用力揮手。
“嗯？”陳宇愣住：“你們怎么來了？”
“昨晚唐市發生了異獸事件，我們又打不通你電話。”八荒姚小心翼翼瞅了張鐵一眼：“鐵哥擔心你，就帶我們連夜趕來了。”
“晚上鐵路不是不通嗎？”
段野挺胸：“我們坐的是學校的支援飛機。周圍四架戰斗機護航，可牛逼了。”
陳宇驚訝：“那真牛逼！”
“宇哥。”走上前，段野拍拍陳宇的肩膀：“恭喜你出來。以后可要好好做人啊。”
“段野，你退下。”一直沉默的張鐵開口了。
段野眨眨眼，傳遞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溜走了。
“鐵哥。”陳宇立正：“你今天真特么帥！”
“陳宇。”張鐵壓制怒氣：“你太過分了。”
“是，這點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陳宇嘆息：“鐵哥，要不你打我一頓吧。”
聞言，張鐵立刻舉起巴掌。
陳宇：“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
“……”張鐵將手掌慢慢收回。
陳宇：“要不，您罵我幾句吧。”
張鐵：“你……”
陳宇：“但我知道，您也張不開嘴。”
張鐵：“……”
八荒姚忍不住捂臉：“好…好老的梗……”
“？”陳宇立刻看向八荒姚，貓臉問號。
“陳宇別看她，看我。”張鐵面容嚴肅。
“嗯嗯。”
“由于你擅自離隊，無視安全員緊急指揮，加之最近一段時間的惡劣表現，學校決定對你進行處分一次。并扣除十點學分。”
“處分多了會怎樣？”陳宇問。
“嚴重處分，會導致你無法使用校內部分設施。更嚴重的，會對你開除學籍。”張鐵攥拳：“大學，雖然自由。但并非為所欲為。作為京大的學生，最起碼，也要像個學生。”
陳宇認真點頭：“下次一定。”
“希望如此。”深深看了陳宇一眼，張鐵環視左右：“都準備一下，開工吧。”
“開工？”陳宇好奇：“開什么工？”
段野不知從哪變出一個鋤頭，抗在肩上：“鐵路未開通，快遞公司也停運了。我們只能乘坐學校的救援飛機回去。但現在飛機還在救援中。”
“所以我們也要參與救援。”八荒姚接話：“因為趕來唐市時，鐵哥給我們報的身份，就是救災隊的志愿者。”
“哦。”陳宇恍然，隨后擼起袖子：“那也帶我一個。”
“跟我走，與學校匯合。”張鐵嘆氣，不再去看陳宇，轉身帶路。
待張鐵走遠，段野立馬湊到陳宇身旁，急促道：“宇哥，怎么樣？紅燈街的妹子帶勁不？”
聽到這個話題，原本還想湊過來的八荒姚果斷轉向，遠離。
“去什么紅燈街。我昨晚去異境了。”
“帶著紅燈街的妹子去異境了？”段野驚訝：“這個‘野’，也太野了吧？”
“別說沒用的，問你一件正事。”
“體位方面的嗎？”
“……不黃你能死嗎？”
“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好吧，冷靜點，別拔劍，咱們好好聊。”
左右觀察一圈，陳宇壓低聲音，問：“菩提島異境的怨靈，你聽說過嗎？”
“知道啊，是一種靈體，能鉆入人體內攻擊精神思維。”
“那你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將這種靈體，吸過來？”
“知道啊！這還不簡單？”
聞言，陳宇狂喜……
欠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