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完全看不懂孫悟空的行為。
明明有一身不下于自己的實力，卻沒有動手，反而跟他論起了佛。
就算是他論贏了又如何？
能改變什么嗎？
能造成什么影響嗎？
最好不是還得看手段，才能決定嗎？
這般沒有意義的行為，到底又是為了什么？
如來看不懂孫悟空，認為他這樣的行為，不會有效果。
但是，心中那莫名的不祥，又讓他不得不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他能夠感受到，這股不祥的來源，正是來自于孫悟空。
只是，他不明白，現在的孫悟空，沒有用法力，沒有施展神通，又是如何給他帶來如此感覺？
大殿之上，孫悟空的身上，忽然多出了無數的氣息。
氣息微弱，與仙神無法比。
如果說仙神的氣息仿若太陽的話，那么這些氣息，就是燭火。
這是凡人的氣息。
如來更是疑惑，盯著孫悟空，還是想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孫悟空沒有其他動作，就這么靜靜的站著。
在他身上，那些凡人的氣息不斷的出現。
數量不斷的提升，幾個呼吸間，就再無法計算清楚數量。
慢慢的，如來看明白了。
孫悟空身上的這些氣息，乃是這世間所有的生靈。
“不對！”陡然，如來目光一凝：“不是所有生靈，是所有拜佛，信佛的生靈。”
孫悟空身上出現的氣息之中，都蘊含著些微的佛韻。
“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來心中翻起了滔天駭浪。
凝聚眾生氣息，意念于自己身上，這是連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孫悟空，沒有用法力，沒有施展神通，卻做到了。
這讓的如來驚異不已。
但，也只是驚異而已，他還是看不明白孫悟空到底要做什么。
角落，無天冷笑著看著如來。
如來不明白，他卻看明白了。
“這就是佛嗎？”
無天嗤笑一聲。
若是真的佛，怎么會連孫悟空現在的行為都看不明白？
之所以看不明白，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佛！
漸漸的，孫悟空身上的氣息已經雜亂到無法想象，混亂的氣息傳來。
所有信佛之生靈的氣息都落在了孫悟空的身上。
孫悟空終于動了，帶著所有生靈的意念，他恭恭敬敬的，忽然跪在了地上。
“信子孫悟空，代蒼生，拜佛！”
孫悟空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宛若雷鳴一般的聲音響起。
整個靈山忽然開始顫抖。
如來施展法力，欲要安撫靈山，卻沒有絲毫作用。
只因為這顫動不是在外表，而是在內心之中。
咔嚓！
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憑空生出，隨著孫悟空這一拜，沖擊著如來的心神。
他心神顫抖，仿佛看到無數生靈，對著他拜下。
身體下拜，口誦佛號。
他們拜的是佛，卻不是佛。
咔嚓！
咔嚓！
咔嚓！
大殿之上，忽然傳來一連串的碎裂聲。
如來轉頭看去，是一尊尊佛陀，菩薩，羅漢。
碎裂的聲音從他們身上傳出。
各自面色慘白，氣息大降。
那碎裂的，是他們的道心，佛心。
如來駭然的望著孫悟空，一瞬明白了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一瞬明白了他的目的。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信子孫悟空，代蒼生，再拜佛。”
孫悟空第二個頭磕在了地上。
咔嚓！
咔嚓！
四周，碎裂的聲音更加密集。
原本在第一拜之下，還沒有事情的佛陀，菩薩，羅漢，在這第二拜之下，頓時紛紛道心破裂，面色慘白。
如來看的目齜欲裂：“這是要全滅我佛門？”
孫悟空代替蒼生拜佛，他們拜的是佛，而不是佛。
若是本身是佛，那么自然可安然承受這一拜。
但是，如來心中清楚，這靈山之中，具備佛陀，菩薩，羅漢之位的，又有幾個真正具備佛的氣韻，真正具備佛的道蘊，真正是佛的？
他們不是，大多數都不是。
因此，他們受不了這一拜。
孫悟空替蒼生拜佛，唯有真正的佛，才能受住這一拜。
不是真佛，受此一拜，退下佛位，承受偽佛的反噬。
一道道火焰在一眾道心，佛心碎裂的佛陀，羅漢，菩薩的身上出現。
那是因果之火，是他們竊居佛位所產生的因果。
他們享受蒼生香火，卻不做真正佛之事，不為真佛。
之前是蒼生沒有清算，也是不知道，故而無事。
但現在，在孫悟空的帶領下，他們開始清算。
拿了我的，給我交出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這么多年所白白被他們吃下去的香火，在清算之力下，化為因果火焰，焚燒偽佛。
靈山之中，幾乎所有佛陀的身上，都出現了因果清算之火。
就連上方的如來身上，都出現了因果清算之火。
無天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這就是佛，這就是佛啊！”
“信子孫悟空，帶蒼生拜佛！”
孫悟空第三次拜佛。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靈山劇烈顫動，像是一個赤腳站在滾燙地面之上的孩子，不斷的跳動著，跳動著。
忽然，咔嚓一聲，靈山不在跳了，不再顫抖了。
它...裂開了！
佛門核心，承載了諸佛，菩薩，羅漢的靈山，竟然裂開了。
它承受了諸多偽佛，享受著佛的待遇。
雖然它本身無錯，但它承載了諸般偽佛無數元會，這也是錯。
因果清算之下，就連沒有靈智的靈山都受到了波及，更別說是山上的那些偽佛了。
咔嚓嚓！
咔嚓嚓！
道心，佛心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靈山之上，幾乎沒有了完整幸免的存在。
從這一點來看，這靈山諸佛，幾乎全是偽佛。
他們是佛嗎？
他們是魔！
而且是曠世大魔！
佛門氣運動蕩，偽佛被清算，境界打落，因果清算之火下，全部都變成了凡人。
如來已經顧不得孫悟空了。
因果清算，作為佛主的他，更是逃不開。
在他身上出現的因果清算之火，隨著孫悟空的第三拜，更為劇烈。
因果清算之火，焚燒身體，靈魂，法力，道法...一切的一切都在被火焰焚燒。
剛剛突破，剛剛提升了實力的如來，被因果清算之火一燒，已經自顧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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