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非常高興見到你，克魯斯教授。”
“你好。”
榜首大戰次日，在里斯本市中心的一家西班牙餐廳里，國家報記者羅德里戈終于見到了慕名已久的葡萄牙里斯本大學教授，努諾·克魯斯。
真正讓羅德里戈感興趣的是努諾·克魯斯的另一層身份，蘇東私人教練團的一把手。
一直以來，羅德里戈都通過瓦倫西亞以及經紀人的渠道，試圖去找蘇東約一個專訪，但蘇東對此并不十分熱衷，甚至加盟瓦倫西亞到現在，他接受專訪的次數屈指可數。
以至于有人都說，蘇東比艾馬爾更內向。
眼看著蘇東的專訪預約遙遙無期，羅德里戈干脆另辟蹊徑，想方設法聯系到了努諾·克魯斯，趁著他今天放假的機會，跟他做一個專訪。
“很抱歉，在你休假的時候還來打擾你。”羅德里戈微笑著說道。
說是道歉，但實際上他臉上并沒有流露出多少歉意。
或許，作為無冕之王，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約談。
“沒關系，我今天其實也還在工作。”努諾·克魯斯淡淡地回道。
“還在工作？”羅德里戈有些訝異，但很快想到了，“哦，里斯本大學？”
“是的，我答應他們這周要開兩節課，下午還有一堂課。”
“真為你的學生感到幸運！”羅德里戈客氣道。
努諾·克魯斯淡淡一笑，他心里很清楚，這名西班牙記者為什么會找上自己。
“我十分感興趣，克魯斯教授，作為大學的教授，以及職業球員的私人教練，你覺得這兩份職業有什么不同嗎？”
“最大的不同應該是理論研究和實踐的完成度的區別。”
“那站在你的角度，你覺得，你在蘇東身上的實踐，完成度有多少？”
克魯斯想了想，笑道：“百分之兩百！”
“超出預期？”羅德里戈有些訝異。
“超出太多太多了。”
羅德里戈點了點頭，“今天早晨，我特地去里斯本競技的阿爾科謝蒂，以及里斯本的那家葡萄牙體育會去采訪，我問過很多的人，包括蘇東以前的教練，以前的隊友，以前的俱樂部管理層等等。”
“我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對蘇東現在所取得的成績感到十分震驚，對，震驚！因為他們當年都覺得，這名球員能踢職業足球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誰能想到他能在十九歲，就在西甲射手榜遙遙領先？”
“作為私人教練，你怎么看他們的這種震驚？”
克魯斯聽得很認真，點了點頭道：“其實，我跟他們一樣，也同樣很震驚。”
頓了頓后，他才繼續說道：“當初我之所以答應成為蘇東的私人教練，那是因為他是里斯本競技所看好的職業球員，他想要一名專業的私人教練，于是找到了我，這是我的幸運。”
“但蘇東在很多場合都說過，你對他的幫助非常非常大。”羅德里戈說道。
“他謙虛了。”克魯斯笑了起來，“他總是這樣，我去中國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中國人是一個非常謙遜的群體，蘇東的身上可以看到中國人的那種謙虛，他不虛偽，但他很謙虛，這讓他總是把自己所取得的成績都歸功給周圍的人。”
“對！”羅德里戈點頭，“他進球了，總是在夸自己的隊友，夸給他傳球的人。”
“這就是蘇東！一個謙虛的人，這是一種美德，我覺得。”
歐洲人并不怎么謙虛，努諾·克魯斯很努力想要讓他們了解到這種中國人的美德。
“作為私人教練，你如何評價自己的雇主？”羅德里戈又問道。
努諾·克魯斯又一次笑了起來。
羅德里戈當即在記事簿上寫下了一句話：每次提到蘇東，他都會笑，發自內心地笑。
“我們并肩作戰了兩年多，我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其實，我一點都沒察覺到我們是雇傭關系，甚至我都不覺得我們是合作關系，我們就像是朋友，彼此信任的朋友。”
羅德里戈一聽就來興趣了，“你們可以彼此信任到什么地步？”
“你知道，他現在挺受女孩子歡迎的，經常都會有一些……很抱歉，我不能透露更具體的信息，我只能說是在西班牙街知巷聞，甚至在歐洲都很有名氣的女明星和模特兒，不停地給他打電話，而他總是把這些電話遞給我接。”
“為什么？”
“他是一個不善于拒絕的人。”
“但有人說，他難以接近。”羅德里戈再問。
“也許吧，事實上，每個球員都是這樣，如果想要心無旁騖地踢球，那就只能讓自己變得難以接近，因為他的時間跟我們一樣，只有二十四小時。”
“你如何評價蘇東在瓦倫西亞的第一個賽季？”
克魯斯想了想道：“我跟我的同事們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都覺得，超出了預想，他比我們所期待的，做得更好，進步得更快。”
“你們覺得，他會成為一名什么樣的球員？”
“不知道，他總是在制造意外驚喜，我的同事們總是在說，蘇東渾身上下都像是個謎，有時候他讓人感覺到，他好像已經達到了極限，可沒多久，我們發現他又突破了。”
“就好像昨晚對陣皇馬的那個側身凌空掃射，那對身體的要求太高了，以他的身高和體重，我認為，當今世界足壇很難找到第二個人來完成。”
羅德里戈點頭，“確實，專業圈對這個球的評價也是極高，主要不是觀賞性，而是難度，而很多人都認為，這仰賴于你們這個私人教練團隊，你怎么看？”
“我覺得這種說法有些高估了我們，低估了蘇東。”
“事實上，作為蘇東的蘇東的私人教練，我們是很輕松的，因為我們只要制定出方案，他都能一絲不茍地完成，并做到最好。”
緊接著，羅德里戈又詢問了好幾個關于蘇東日常訓練和比賽的一些事情，努諾·克魯斯也都是盡可能地給予回答，滿足對方和外界球迷的好奇心。
但問題也逐漸變得尖銳了起來。
“我從里斯本的同行那邊聽到過這樣的一則傳聞，他們懷疑蘇東可能不喜歡女人。”羅德里戈沖著克魯斯曖昧一笑。
努諾·克魯斯聽完后，忍不住失笑了著搖頭，“這是對他最大的誤解。”
“難道不是？”
“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是！他只喜歡女人，而且他對女孩子的要求很高很挑剔。”
“你的意思是，他沒遇到過讓他動心的女人？”
“是的。”
“為什么？”
“他常說，他是一個樸實無華且枯燥的處女男！”
羅德里戈當即恍然大悟，直說明白。
處女座有多挑剔，這是人所共知的。
蘇東出生在九月，可不就是處女座嗎？
“還有一個問題，隨著本賽季的出色表現，很多人都認為，皇家馬德里和巴塞羅那都對蘇東感興趣，你覺得，蘇東更適合哪一支球隊？”
“我不知道。”努諾·克魯斯本能地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羅德里戈并不打算放過他，畢竟克魯斯可是蘇東身邊最信任的人。
“從影響力和成績來看，肯定是皇家馬德里更占優勢，而且皇馬有他的偶像羅納爾多；可如果從球隊實際情況來看，巴薩又似乎挺有優勢的，因為巴薩現在很需要一名能進球的前鋒，蘇東無疑是最合適的，而且克魯伊夫也說了，蘇東的身上有巴薩足球的基因。”
努諾·克魯斯默默地聽著，最后還是搖頭。
“我覺得，他應該繼續留在瓦倫西亞！”這是一個萬金油的答案，肯定不會錯。
“那如果非得在皇馬和巴薩之間二選一呢？”羅德里戈步步緊逼。
“我不懂，瓦倫西亞現在是西甲領頭羊，歐冠進了十六強，為什么非得去皇馬和巴薩呢？”努諾·克魯斯反問道。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球隊，也可以讓蘇東的職業生涯更進一步。”
“也許吧，但這不是我擅長的，我也從來不對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隨便發表意見和看法。”努諾·克魯斯再度拒絕回答相關的問題。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西班牙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話題。
門德斯和蘇東的新聞顧問都先后跟蘇東周圍的人提醒過，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對外說錯半個字，否則會帶來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現在努諾·克魯斯做出選擇，明天頭版頭條一定會登出來。
“最后一個問題，很多人說，蘇東是個巨人殺手，本賽季幾乎所有的西甲球隊的球門都被他攻破了，實力越強的球隊就越是如此，馬競和皇馬都這樣，你覺得對陣巴薩會怎么樣？”
努諾·克魯斯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我期待他的進球！”
羅德里戈的專訪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些回答，但也挖出了足夠多的內容。
包括一些平時不被人所知道的內幕。
例如，蘇東原來也喜歡美女，只是因為太挑剔了，所以才至今單身。
又或者，蘇東基本沒什么假期，哪怕是在別人放假的時候，他都在訓練。
要么在家里，要么就在訓練基地。
這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十分努力的球員！
這種類型的球員十分罕見，甚至是以前所沒見到過的。
努諾·克魯斯說，他是一個天才，充滿著不可預測性。
或許，所謂的天才，就是難以捉摸。
羅德里戈則是在專訪的最后，“善意”地提醒巴薩小心。
“巨人殺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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