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好像對你有意思。”
徐向陽剛坐上車的后排座椅,就聽到身旁的妻子這樣說道,他驚得起了一身冷汗。
他連忙坐直身,扭過頭去看她的臉,那張光潔如玉的側頰上是淡淡的微笑,意味著女人并沒有在生氣,只是在描述事實,這才松了口氣。
“真的嗎。”
徐向陽放松地躺下來,望著窗外掠過的繁華街道景象。
“我倒是覺得自己沒有這么大魅力啊……”
他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撫摸著下巴的胡茬。
或許是看慣了,鏡子中的男人并沒有哪里特別,哪怕是和十年前相比,也只是少了一點點青澀感,起碼與日新月異的城市風景相比,他不覺得自己身上發生了太多歲月流逝帶來的變化。
自從有記憶的學生時代開始,徐向陽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受異性歡迎的類型,所以哪怕到現在,依然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他又將目光轉回身邊的女孩身上。
倒是清月……
她在學生時代就有著超出同齡人的發育水準,在成年以后更是不得了。本身又很會打扮,知道該如何用勾勒身材的衣服襯托這份天賜的美好,因而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那身體曲線堪稱驚心動魄。
但那也僅僅只是看到了外表。只有親手觸碰過衣料底下的肌膚,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種無與倫比的美妙觸感和芬芳,即使意志再堅定的男人都會徹底沉醉其中——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幸運兒如此想道。
“那是因為你遇到的人,基本都知道你‘名花有主’了吧。”
竺清月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聲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
“從高中早戀開始,一直到大學、到工作,我們一直都是情侶。雖然對伱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在別人眼中,其實很不同尋常。至于‘魅力’這檔子事……”
涂著艷麗寇紅的指甲輕盈點在他的腮幫子上。
“不要忘了,你以往出門的打扮都是我在親理,可別小看我了。”
指腹貼著臉頰,傳來冰涼的觸感,女人幽幽說道:
“你現在看起來已經是那種成熟氣質的大叔,會受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歡迎也不奇怪。”
“大叔啊……”
徐向陽輕輕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臉上露出微笑。
“嗯,的確,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好像確實已經到了可以被這樣稱呼的年紀了,感覺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是我最近這段時間認下的學生,很聰明,很有天分,讓我想起了過去的你……只是,最近的年輕人穿衣服好花哨,我都有點不敢正眼瞧她。”
“哦原來你喜歡那種的。”
十年前就有著超然時髦嗅覺的女人刻意拉長了語調。
“幸好我早就發現了。所以,不管夏天冬天,我都會穿連褲襪。哎為了照顧你的癖好,我可是很辛苦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坐直身體,脫下高跟皮靴,態度隨意地抬起纖足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喏,幫我按摩一下吧?”
豐腴的大腿沉沉搭在他的膝蓋上,柔滑的黑色絲襪勾勒出小腿頎長勻稱的曲線,可愛的腳踝則正被他抓在手里。
“我剛剛從兩千公里外趕回來,花了整整一個晚上,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來見你啦,現在真是累到不行。”
徐向陽抽了抽鼻子,聞了一下車內的味道,笑著說道。
“嗯,好像沒有什么汗味啊。”
“笨”
被他抓在手中的小腳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女人姿態慵懶地依靠著另一邊的車窗。
“換條襪子的時間我還是有的。”
徐向陽聳聳肩,開始熟練地幫忙按摩,搓揉腳心、觸碰腳踝,順著腿部曲線一路往上。
而此時從女人唇齒間吐露的若有若無的呻吟,只能用嬌媚來形容。
徐向陽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女司機,對方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起初覺得尷尬,現在恐怕已經習慣了吧——
無論哪邊都是。
“其實,我喜歡的不止是……”
徐向陽一邊幫妻子舒緩她大腿處的肌肉緊張,一邊隨口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換成白絲吊帶襪好啦,我刻意準備了幾條放在衣柜里沒有拿出來,但你早就注意到了吧?”
“……我可沒這個意思啊?”
正在閉目養神的女人發出“噗嗤”一聲輕笑,好像在嘲笑他的言不由衷,于是他刻意加大了手指力度作為報復。
“說起來,馬上又要過年了,你那邊還在忙嗎?”
“唉……”竺清月輕聲嘆氣,“對我來說,‘工作’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站在全國一千六百萬通靈者及靈媒群體頂點的女人,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偶爾露出脆弱和疲憊的一面。
“閻王在沉睡前,將所有事情都委托給了我。我不喜歡承擔別人強加給我的責任,但答應下來的事情,總得好好完成吧?”
徐向陽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
“辛苦了。”
“還好。比起自己的工作,家里的事情才更叫我頭疼。怎么,你還沒說服他來參加婚禮嗎?”
“啊哈哈……”
他笑得有點尷尬。
徐向陽當然知道妻子說得是誰。
竺康文,也就是竺清月的父親,其實一直對他不滿意。倒不是針對個人的能力或性格,而是單純看不慣三人間的復雜關系。
岳父和女婿之間的關系……說惡劣可能太過,但確實有些相性不合。
現在的情況是,雖然兩人早早就領了證,但是卻還沒有辦過一場正式的婚禮。
“當時照星潔的口風,是說找到她父親的下落后,不管是死是活,再把長輩們都叫來辦一場,結果就拖到現在了。”
“你很在意嗎?在意的話,就先辦我們倆的。”
“不怕星潔生氣?”
“不,這其實也是她的意思。她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耽誤你。”
“欸……她還真大度,或者說,是真的不在意吧。”
竺清月托著腮幫子,目光如水地注視著自己的男人,她在靠著車門的同時,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自己坐得更舒服。
“但我知道,星潔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不是那些給旁人看的虛事兒,對不對?”
徐向陽沒有回答。
他突然覺得有點口干舌燥,因為他已經猜到妻子想說的話了。
“老公啊……”
竺清月突然抽回腳,換了個像貓兒般的姿勢,朝他慢慢爬了過來。
“雖然第一次是被搶先了,但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是交給我吧?”
她趴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耳垂傳來濕潤的觸感,熱氣“呼呼”地往里面吹。
……果然。
“你還是很在意嗎?”徐向陽摸了摸懷中妻子的頭發,“這都已經過去幾年了?”
“這件事我會在意一輩子。那時候不在意,年紀越大反而就越想不開,畢竟,有些事情的確只有一次的機會……”
妻子略有不滿地嘟囔。不過,她知道這件事不會這么快就決定下來,于是很快又換了個話題。
“算了,先來準備我們倆的新年約會吧。”
“想好了?”
“嗯。和上上次一樣,早上去游樂園,下午去看電影,晚上餐廳燭光晚餐,然后到了深夜……”
說到最后的時候,清月的話語變得輕不可聞,只有她環繞在男人脖子上的雙手正在微微用力。
被女人身上那艷麗迷人的香氣所包圍,徐向陽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然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褲子拉鏈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拉開了。
什么時候?好快的速度——他正想這樣開玩笑的時候,妻子的芊芊玉指已經靈活地探入其中,且她明顯不滿足于前面,而是熟練地摸索到了根部。
比起刺激,徐向陽的脊背上更是起了一身冷汗。
盡管女人抓揉的力度很輕柔,但這種要害受到轄制的感覺,實在是很可怕……
與此同時,竺清月還在用悲傷的語氣說道:
“你這是什么反應?該不會已經對這種事厭倦了吧?”
“絕對不可能。”
徐向陽回答得干脆利索。
老實說,和清月在一起的時候,徐向陽幾乎是無時不刻聯想到那方面的事情,應該說,她的樣貌和長相就給人以這種印象。
如今的竺清月可謂大眾男性以及部分女性心目中的夢中情人,揮灑魅力的過程“眾生平等”,誰都不能免疫;但她的地位,使得這姑娘對于別人來說太過遙遠,而只對他一個人來說觸手可及。
所以,他幾乎從不曾忍耐對清月的渴求,一次都沒有。
更沒有忍耐的必要。
“可是,我還記得大學同居的時候,有段時間我們倆連課都懶得去上,每天睡醒的時候都黏在一起,只有吃飯和上廁所的時候才會下床……”
“要我和那時候比,你的要求太高了吧?!”徐向陽下意識地吐槽道。
“我不管。今天晚上,你得讓我重新體驗一下那時候的精力充沛。”
“我老婆還真是會給我出難題。”他心想,“這是我想做就能做得到的嗎?男人啊,總歸會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時候——”
他的思考很快被打斷了。
因為,竺清月又一次將足放了上來,包裹在黑絲下的蜷曲腳趾開始觸碰著前端的部分,絲襪的觸感讓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足并用……?看樣子她是動真格的。
再想想妻子對今晚夜生活的要求,徐向陽覺得明明一切還沒開始,就有種腰酸背痛的感覺——
這就是幻痛嗎?
大概是車里暖氣開得太足的緣故,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熾熱和沉重起來。
“放心吧,前面的司機看不到我們在做什么。”
竺清月的鼻尖上沾著晶瑩的汗珠,瞳孔中水光盈盈,近在咫尺地看著他。
“怎么樣,你能做到嗎?”
惡魔在他耳邊慢聲細語。
“能……當然能!”
他又打了個激靈,連忙大聲回答。
男人啊,就是有即便心有余力不足,還是得硬著頭皮上的時候。
“很好,很好。”
惡魔的低語又換成了充滿母性溫柔的慈愛腔調。
“就從這一刻開始,好好享受吧。”
徐向陽聽話地放空了大腦。
“說起來,星潔馬上也要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正在(被迫)享受的徐向陽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突然說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哼,看來你還游刃有余嘛。”
“我剛剛什么都沒在想。”
“呵呵,我猜猜看,是三個人一起的下流事兒吧,我倒是不介意再來一次,要是老公你能說服星潔同意的話……”
從脊背上涌現的快感,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車廂里陷入突如其來的沉默,徐向陽深吸了一口氣,竺清月則是抽了一疊餐巾紙,開始不緊不慢地清理起手腳和車后座的痕跡。
“喂,除了星潔的事以外,你還在想什么?”
妻子似乎很滿意他剛才的表現,她將身體倚靠過來,乖巧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在想,看來又是痛并快樂的辛苦假期……”
“你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拉啦。”
“嗯,的確是這樣。”
這一剎那,他心思澄明,涌上心頭的是無數思索。
——幾乎每一次,到了最后都會變成這樣。
“今年,我本來打算的活動是回一趟錦江市,一起回憶一下過去的青蔥歲月。”
本來將會是充滿愛與回憶的假期,但是好像自從他們自認為變為大人的時期開始,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從他的角度來說,有時候會覺得慚愧,不是追求情感而是肉體上的相合,好在清月本人從來不在意這點。
“那種事再說吧,等我們真的老到做不動了,一樣來得及。”她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唯有此時此刻的擁抱,才能證明了我們的愛情之火可以一直燃燒下去。”
“……謝謝你,清月。“
“不客氣,假如庸俗的欲求能讓我們的關系持續下去,那,我就算一輩子當個庸俗的女人都無所謂。”
嘴上說著“想要成為庸俗的女人”,可她的眼神卻是如此明亮,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讓人目眩神迷。
這讓他如何不心動?徐向陽順著內心的想法,俯下身輕輕咬住了妻子的唇瓣。
“咚!咚!咚!”
汽車駛入喧囂的城市中央,從海關大廈鐘樓的方向,傳來了悠揚的鐘聲。
窗外的街道上人潮涌動,聚集在這里的人們都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清晨時分,象征著新年到來的鐘聲響起,有人正在舉起手機拍照,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希冀。
屬于他與她的新年,則從一個熱烈又綿長的吻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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