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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晨間生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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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晨間生理問題第三百三十二章晨間生理問題  本書作者其他書:

  燦爛的陽光像是流動的黃金,如同一條蜿蜒的溪流在車廂內緩緩流淌;熟睡的年輕男孩躺在由座椅和毯子搭成的簡易“床鋪”上,這光便繼續在他微微顫動的眼皮上淌過。

  作為在很長一段的高中歲月中堅持天天早起念書的三好學生,徐向陽雖說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去看看世界,但根據周圍的明亮程度,他正處于半休眠狀態中的本能已經意識到,此時絕不是清晨。

  好熱……

  這是他醒來后的第一個想法。

  終于,殘留在身體中的倦意再無法掩蓋渾身是汗的悶熱感,徐向陽猛地睜開眼睛,將身體撐起后,才發現自己腦袋所在的位置,距離睡下已經調轉了一百八十度。

  離開了自家的枕頭后,他的睡姿真是意想不到的糟糕。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認床。

  徐向陽開始擔心和他一起肩并肩休息的兩位同伴會不會抱怨這點。

  另外,他的身上竟然還多蓋了兩條新的毯子,算上本來的那條,那就是三條……

  怪不得這么熱。

  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畢竟是秋天,又是在一節有破洞的車廂里棲身,一到夜里,冷風呼呼地吹個不停,他剛睡下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覺得身上有點冷,一直等到身旁的林星潔和竺清月主動抱上來,三人分享了彼此的體溫之后才有所好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注意到了這點,倆姑娘還嫌不夠,怕他覺得冷,于是趁他睡著以后,又替他加了被子……

  是不是關心過頭了?

  說起來,電視劇里常常會有家長替小孩子、或是為戀人蓋被子的情節,以此來體現關心和細致。每當看到這種鏡頭,徐向陽就會想:他們難道就不怕捂著嗎?小孩子可是最怕熱了啊。

  起碼他以前就很怕。

  徐向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休息半響后,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

  兩位女孩都不在車廂里。他起身來到車窗邊上,朝著外頭眺望,正好瞧見班長大人抱著清理工具往遠處走,看來是打算還東西。

  “清月。”

  徐向陽叫住了她。

  “嗯?”

  女孩停下腳步,面帶微笑地偏過頭來,見到從窗戶里伸出來的男孩的臉后,她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了幾分。

  “呃……現在幾點?”

  “已經不早了。”

  班長大人晃了晃手上的腕表。

  “太陽都快曬屁股了,你才起。”

  “有發生什么嗎?”

  “沒有,沒有人追上來,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在這里。”清月的表情很輕松,笑呵呵地回答道,“和昨天晚上一樣,這地方只有我們。要不然,我們可悠閑不起來啦。”

  雖說班長大人向來以笑臉示人,平常時候幾乎難見其它感情流露,星潔以前還稱呼她是“瓷娃娃”……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總覺得今天女孩的心情,比起往日要更加愉快。

  怎么說呢,她的臉上仿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洋溢著輕快的氛圍。

  以前的班長大人總像是在隱瞞自己的心事,不愿意與親近的人傾訴,只顧自己憋著,凡事都想著一個人解決,這點常讓他擔心不已,現在這種情況難道是……問題解決了?

  徐向陽下意識的反應,自然是為戀人感到高興。盡管他尚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

  但不知怎么的,那種于內心深處徘徊的不安感,卻未曾遠離。

  ——放下內心的重擔,這就一定是好事嗎?

  也不盡然,因為人生在世,總是免不了心生煩惱,這既是痛苦的源泉,也是奮發向上的動力來源。

  正是為了想方設法解決纏著自己的煩惱,人才會不斷努力;之后又有新的煩惱誕生,人的一生就在這種不斷循環往復中,無止盡向上爬升。

  只有真正能放下一切世俗負擔,看破紅塵的人才能說自己了無煩惱,但這種狀態對他或她身邊的親近之人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

  徐向陽用力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將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

  自己想的實在有點多。或許想的太多才是煩惱來源,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還是那種毫無意義、只叫人心煩意亂的“煩惱”。

  有時候,明明只要張口詢問就好,人與人相處最重要的便是交流理解。

  他趴在車窗上,見班長大人又施施然地走回來了,于是干脆大聲問她。

  “清月,你是不是遇見什么好事了?”

  “嗯?”

  “我看你好像笑得很開心。”徐向陽說,“我昨晚睡著以后,有發生什么嗎?”

  “也沒什么……”班長大人笑了笑,“就是昨天和星潔聊了聊。”

  只有這樣?

  徐向陽剛想對此表示質疑,突然打了個激靈,意識到這句所謂的“聊了聊”可能象征的涵義——

  這可不僅僅和清月有關,更與自己能不能擁有幸福的未來息息相關。

  “你,你們聊過了?”徐向陽這話問得結結巴巴,“結果怎么樣?”

  “結果啊……”注意到男生忐忑的表情后,班長大人使壞的心思好像被勾起來了,“你猜?”

  徐向陽想了想,回答道:

  “應該還不錯。否則,你的心情可能比我還煎熬。”

  “你還真聰明。”竺清月嘆了口氣,“那我就不說了。”

  丟下這句話后,她施施然地就準備轉身離開。

  徐向陽望著她的背影,覺得還是無法釋然。

  “還有別的事情嗎?”

竺清月沒有立即回頭。一雙纖細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后又很快地舒展開來谷  等到女孩側過身來的時候,她雙手捏著裙角,像行禮似地微微提起,玉面微醺,艷若桃李。

  “這一大早上的,我還能做什么呀?當然是準備去解決生理問題啊。”

  “……啊?”

  徐向陽呆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里又不是旅館,我只能找個地方解手。”班長大人嘟起小嘴,“你連這種事情都要管?還是說,你有興趣旁觀人家尿尿?”

  女孩說話時的語氣輕聲細語,完全就像個羞澀的大家閨秀,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可怕,可怕到令人只想捂住耳朵。

  “不好意思,就算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沒辦法接受這么變態的事情……”

  “別、別胡說八道!”

  伴隨著“砰!”的一聲響,車窗被非常、非常用力地關上了。

  雖然男生的反應速度還算快,可班長大人卻還是見到了那張惱羞成怒到滿臉通紅的臉。她“噗嗤”一聲,笑得眉眼彎彎。

  女孩還饒有興趣地走到車窗邊上,像敲門那樣屈指敲了敲,結果里面的人已經不肯出來了。無論她怎么搭話都沒人回應。

  在調戲了一會兒后,心滿意足地她這才覺得無趣起來,班長大人蹦蹦跳跳地離開公交車,準備抓緊時間,去調戲另一個對象了。

  又過了將近半小時。

  這段時間里,徐向陽一直躲在公交車里偷懶。

  班長大人偶作驚人之語已經不新鮮了,但對他來說,有時候還是會顯得太過刺激……他都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是怎么說出那種話的,除了他和星潔以外,所有人都被那張乖乖女的外表給騙了。

  這不是他臉皮太薄,而幾乎是對他從小接受過的世俗教育的挑戰;從思維方式上來說,班長大人毫無疑問是一個另類,一個打破所有規定的異類。

  就像大部分生理正常的男人們在看到女人的裸體,往往會感到興奮——別說是全裸,其實有些人就連穿著稍微暴露一點都會忍不住猛瞧,想象那底下真正的裸露是什么樣子,正所謂“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性交”;要對象是個美女,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反過來說,要是突然見到一個全裸的女人朝你狂奔而來,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正常人下意識的反應肯定是慌慌張張地轉身逃跑,恐怕連觀察對方長相如何的時間都沒有……

  和班長大人對話,他就有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她不是披著乖乖女外皮的不良少女,一般不良妹都不會有她這么夸張,根本就是披著小姑娘外皮的大怪獸。

  徐向陽羞憤到一時間不想下車。

  還說我是變態,會想出這種話的人才是真的變態吧?正常人會想得到這種事嗎,能對人說出口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班長大人話語的刺激,他很快就覺得憋尿了。人有三急,他只能下車去解決生理問題。

  和女生相比,男生在這種事上總是要方便點。隨便找了個地方放完水后,徐向陽神清氣爽地走向被廢棄車輛包圍的空地。

  清新舒緩的風從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習習吹來,拂在面龐上的感覺就像是用上等絲綢制成的面紗覆蓋臉龐;陽光好似美酒,熏熏然地籠罩著人的頭發,這種感覺實在是很舒服。

  像這種雨后天晴的日子,找個時間出門散一圈步,往往是最讓人心情愉快的。

  漸漸地,徐向陽離開了廢車廠所在的地方。

  這片位于城郊的荒地,占地面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廣闊,不止有堆積如山的廢棄車輛,不止有工地,還有尚未開發過的荒原。無人踏足的草甸附近,遍處荊棘的灌木叢連綿生長,像是天然的籬笆。

  遠離金屬的氣息、遠離人群居住的煙塵,荒草瘋長的林中小徑上行走,他用力呼吸,冷颼颼、又很清爽的空氣涌入肺腔,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這一大早上都沒見著,剛剛忘問班長大人星潔在哪兒了。于是,他走到半路后又轉回去,決定自己去找。

  結果,在廢車廠內轉了一圈后,徐向陽卻始終沒有見到那位長發姑娘的身影。

  “星潔呢?”

  他正疑惑地喃喃自語的時候,突然在不遠處見到了竺清月的背影。

  她正背著雙手,抬頭仰望。

  乍一看還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那神態就像是正站在廊檐下方觀察屋檐上的小貓,又生怕它跑走。

  徐向陽這時候還有些尷尬,下意識就想繞路離開。但竺清月先一步發現了他。

  注意到有人靠近,短發女生轉過身來,將手指放在嘴唇邊上,表情認真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她小聲說。

  “我正在賞景呢。”

  徐向陽愣了一下。

  他順著班長大人的視線,往車頂上看去。

  林星潔正態度悠閑地坐在那兒,修長的雙腿分開,慵懶自如地搭在擋風玻璃上。

  長長的黑發直順地自肩膀披落,她一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托腮,遠眺前方的朝陽,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態。

  清風與陽光安靜地縈繞在她身邊,就像是為她而生、為她而存在。

  “——如何,是美景吧?”

  耳畔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

  徐向陽沒有回答。他怔怔地看著坐在車頂上的她,不自覺地點頭。

  半響后,車頂上的長發姑娘無意間扭過頭,這才注意到下方的兩人。

  她有些驚訝,旋即對她們露出輕笑。

  那笑容很美,美到像是清晨的夢境,帶著朝露般的輕盈透澈。

  “我們走吧。”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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