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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車上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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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車上的鬼故事第二百零五章車上的鬼故事  本書作者其他書:

  三個人背著旅行社包、拉著行李箱,坐著公交車前往旅行社。

  才剛到達門口,一個之前打過招呼的工作人員就熱情地主動迎上前來,替他們帶路。

  原來,旅行社從后門出去就是一片空地,而一輛大巴車已經靜靜駐留在那里,旁邊還圍著一群人,大概就是比他們先到一步的游客們了。

  站在中間的是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子,皮膚黝黑,頭上戴著寫有旅行社名字的鴨舌帽,看上去很有精神和活力。

  他臉上帶著很有親和力的笑容,和聚集在周圍的游客們聊天,時不時還要拿出喇叭朝著后門的方向喊一聲,讓游客們都朝這里集中。

  徐向陽在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在不遠處觀察了一下,這個旅游團的年齡構成從老頭老太,到正直壯年的夫婦,到遠離人群的年輕情侶再到正在空地上到處亂跑的小屁孩,可以說非常豐富了。

  “是坐大巴啊。”

  班長大人將旅行箱放在腳邊,干脆把它當成椅子坐了上去。

  那個導游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轉過頭來笑著對她回了一句:

  “我們的第一站是要先去郊區的景點還是去賓館,目前還沒決定,兩個地方還是有點距離的,人來齊了再說。所以需要到時候再和師傅商量。”

  上次坐大巴,還是學校集體組織大家一起去運動會的時候。

  徐向陽有點擔心班長大人是不是會覺得無聊,于是走過去對她說:

  “你有沒有帶書?”

  “嗯?”

  竺清月有點困惑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

  “車上容易無聊,要是你不暈車的話可以帶本書打發時間。”

  徐向陽說。

  “那你帶了?”

  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帶了單詞本,可以借給你看。”

  竺清月有點無語地對他翻了個白眼。

  “我帶了撲克牌!”

  林星潔在這時候舉手,表情興奮。

  “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玩!”

  就在班長大人登門拜訪的那一天,當時姐姐還在家里,四個人吃完飯后,既是為了打發時間也是為了增進情感,他們玩了一會兒斗地主。

  自從那次以后,他的女朋友立刻就喜歡上了打牌——或者說是徹底沉迷其中。

  蓮姐因為工作緣故不在家,林星潔就整天都想著拉兩位好朋友打牌,就連期末考試的復習期間,她都忍不住在休息時間偷偷拉著班長大人商量……

  以至于在那之后,凡是見到她把撲克牌拿出來,都要被徐向陽狠下心來,用尺子拍掌心作為懲戒;這樣連續持續了好幾天,林星潔總算是戒了牌癮。

  此時是暑假,又是三人一起出門旅行的第一天,他當然不會還管著她。只不過——

  “大巴上可不一定有地方給你打牌。”

  “行啦行啦。”

  女孩搖搖頭。

  “感謝你的關心,不過不需要。因為對我來說,像這樣坐著大巴車去旅行,感受著自己一點點離開這座城市的感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有、有趣嗎?”

  徐向陽覺得,班長大人這次肯定是想錯了。一開始看看窗外風景可能還蠻有趣的,但是坐長久了可就不會這樣想,只會覺得枯燥乏味。

  “再說,我還是帶了路上解悶的玩具的。”

  竺清月一邊說著,一邊從旅行箱里拿出一個像是茶葉罐的鐵罐,扭開蓋子后在兩人眼皮底下一放。

  徐向陽微微往下一瞥,便瞧見了躲在里面的陰影中癱成一團的血肉狀怪物。

  它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兒,就像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班長大人很快把蓋子旋上。這玩意兒好像很怕外界陽光和空氣的刺激,只喜歡寄宿在物品里。

  原來如此。徐向陽恍然,竺清月出門的時候,籃球肯定是沒法帶在身邊了,于是這個小罐子就是它的新家……

  “這東西要怎么玩啊?”

  林星潔猜測道。

  “感覺可以當作橡皮泥捏來捏去?”

  徐向陽也有這個疑惑。他就不說自家女朋友的這個想法同樣非常奇怪了。

  “不會這樣做的,我只是‘看著’而已。”

  竺清月笑著解釋道。

  “就像有些人會養熱帶魚一樣,觀賞這種來自異世界的怪物是如何活動的,它和我們所知的地球上的其它生命體究竟有何區別;明明普通人看不到,它卻能干涉現實,這本身就是一種樂趣。”

  “比如說,你們都知道它很討厭陽光對吧?所以,我好幾次試過它放在陽光底下曝曬,看看它究竟有何反應。然后我發現,它其實并不會死,軀體也不會出現損耗或是蒸發的痕跡,陽光看上去對它并沒有殺傷力,只是好像會讓它感覺到痛苦、并在一段時間內失去活動能力。”

  “你的想法好厲害!”

  林星潔看上去是真心實意的,她甚至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而徐向陽的表情則略顯古怪。

  她這說的……怎么覺得聽起來有點嚇人呢?

  不過會干出這種事兒倒是挺符合班長大人一貫以來的作風,他就不說啥了。

  “我一開始看見小安的時候還會覺得害怕,現在想想,我真正應該做的是想辦法更深入地了解,就像生物課上的解剖那樣。這次回去后,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它身上揪幾根觸須下來。”

  求求你放過孩子吧!

  徐向陽咳嗽一聲,連忙轉移話題。

  “這是你的‘邪靈二號’吧?這么說,一號和三號現在都……”

  林星潔拽了拽他的袖子,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那輛大巴車。

  徐向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瞇起眼睛打量著車后方和車廂底下,好不容易才在陰影角落處發現毛茸茸的巨大翅膀和觸足的一角。

  看來它們是早就已經攀附上去了。

  這一幕要是被別的通靈者注意到了,肯定會覺得毛骨悚然,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仔細想想,大車上那種長時間沒有清掃的角落,結出蜘蛛網和有昆蟲筑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只不過換成了大號的而已。

  硬要說的話,這兩位邪靈甚至可以說是這趟旅行的保護神,有它們在,基本就不用擔心出行有意外了。

  “上車了上車了,人都到齊了!”

  在導游的招呼下,游客們陸陸續續走上了被邪靈們簇擁的大巴上。

  “好……好鬧騰啊……”

  林星潔坐上車后,沒有經過太長時間就有點受不了了,本來她還打算抱著男朋友的胳膊補覺的,但在眼下這種環境根本就不可能睡著。

  她捂著自己的耳朵,有點苦惱地晃了晃腦袋;一旁的徐向陽一邊用手將女孩的長發撩起來,放在手中慢慢把玩,一邊小聲安慰。

  公共場合有很有精力、活蹦亂跳的小孩子在,大概是人們所能遇見的最常見的可怕事情。

  就比如說現在正在狹窄走道上奔跑的這幾個、直到車輛駛出城區、開上公路,出于安全考慮,才在司機的提醒下被他們的家長叫回去。

  即使如此,這車上還是一片鬧哄哄的,壓根消停不下來,因為吵鬧的不僅僅是小屁孩,車上的大人們全都沒有要克制音量的意思。

  徐向陽嘆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就連他都不可能像老僧坐定那般沉迷學習,于是他合上單詞本,拱了拱身旁女朋友的肩膀。

  “嗯?怎么了?”

  “我們來打牌吧。”

  長發姑娘頓時眼前一亮。

  沒辦法,既然不能阻止,就只能加入了。

  徐向陽和林星潔是情侶,兩人自然得并肩坐在一起;竺清月則是坐在過道的對面,她旁邊是一位難得很安靜,正在打盹的老太太。

  將一張小折凳張開后,他們就招呼班長大人一塊來打牌了。坐在窗戶邊上的徐向陽有點不方便,于是干脆在走道邊上坐下。

  “喏,大腿借你靠靠。”

  林星潔笑瞇瞇地朝他伸出大腿,徐向陽沒矯情,整個人貼了上去。

  班長大人的手肘放在扶手上,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同樣笑瞇瞇地看著面前這對滿腦子都在想著卿卿我我的情侶。

  “對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這時,徐向陽注意到后座有個小屁孩正虎頭虎腦地朝這邊張望,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惡作劇般的念頭。

  他一邊洗牌切牌,一邊故作神秘地說道。

  “聽說這是一則在首都非常流行的傳言,發生在好幾十年前的一輛公交車上。”

  “很有臨場感,對吧?畢竟,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它就發生在和我們這輛車差不多的地方……哎呀,清月你別打岔!公交和大巴不是差不多嗎?”

  “總之,事情發生在某個很平常的日子,正值晚秋,又是深夜,天氣異常的冷,風也很大,這條路又屬于相對偏僻的,此時只有一輛末班車在緩緩行駛。黑桃3在我這兒,我先打。”

  “由于是末班車,車上人也很少,只有一位年齡偏大的司機和一名年輕的女售票員,還有一對年輕夫婦,一位年紀老邁的老太太和一個年輕小伙子。大家都不認識,整輛車都很冷清和沉默。一對艾斯,壓上。”

  “公車剛過某個車站沒多久,售票員就看到有兩個黑影在向公車招手。車停下來后,兩人穿著清朝官服樣子的長袍,中間架著一個頭發散亂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對對對,就是我們一起看過的僵尸片里,那種棺材里的老僵尸穿得官服,你應該有印象吧?看上去很陰森的那種。”

  “大半夜看到這么詭異的人搭車,大家都很害怕,只有售票員則輕松的對車上的乘客說,大家都不要怕,他們可能是在附近拍古裝戲的。其他幾位乘客覺得有道理,感覺是自己嚇唬自己,所以都不說話了。只有那位老太太還在不斷扭頭,去看那三個人,車繼續前進著……哇,星潔你別炸我!我真就剩一張牌了!”

  “大概又過了三、四站,那對年輕的夫婦下車了。突然,那位老太太站起身子,發瘋似地說小伙子偷了她的錢包,拽著他的胳膊說是要跟她在這一站下車,要到前面的派出所理論去。剩下的司機和售票員一時間拿這老人沒法子,不知道該怎么勸,小伙子更是莫名其妙,但是被纏著沒主意,只好隨她下了車……清月,你這順子明顯少一張啊,別以為我沒看見。”

  “咳咳,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這個被人誣陷的小伙子不得不跟著老太太下車,誰知道他們倆剛一到站,小伙子還沒來得及跟老奶奶理論,她就緊緊拉住他,顫抖地對他說:我有陰陽眼,后面上來的那幾人根本就不是演員,而是真的鬼,這車怕不是開往陰曹地府的,我這是在救你一命啊!”

  “小伙子以為自己碰上神經病了,于是罵了一聲就走了。但等他回去后,心里越想越不對勁,最后還是去報了警。”

  “第二天,公交車總站的人也去派出所報案,說昨晚末班車上一名司機和女售票員離奇失蹤,公車也不見蹤影。警察們重視起來,派出所馬上派出人手在這段路搜索。”

  “直到第三天,警方才在距離原地點一百多公里的水庫附近找到了失蹤的公共汽車,并在公交車內發現三具已嚴重腐爛的尸體,而售票員和司機則是徹底消失不見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徐向陽一邊打牌,一邊講完了故事,而且特地講得很慢,將聲音壓低了說話。

  結果到后來,牌沒打上幾輪,和他對局的倆姑娘全都沉默下來,都沒人插話。

  另外,那個剛才坐在后排還很精神的那個小鬼頭也已經不見,看來是被嚇到縮到他家長懷里去了。

  沒想到從雜志上隨便看來的鬼故事竟會如此有效果,徐向陽稍微有點得意。

  唯一的問題就是朋友們之間原本應該熱熱鬧鬧的打牌氛圍,被自己破壞了……

  徐向陽正整理手上的牌,無意識間朝著竺清月那邊的窗戶望去。

  班長大人的鄰座是一位老太太,她自從坐上這輛車以來,就一直很安靜。不是在打瞌睡,就是看著窗外。

  但就在這時,這位老人突然間整個人顫抖起來。

  “老人家,你怎么了?”

  正在發牌的班長大人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好心地轉過頭來問道。

  徐向陽和林星潔自然同樣注意到了老太太的異樣。抖成這個樣子,莫不是癲癇發作了……?

  然而,老太太在聽見竺清月的問話后,卻猛地轉過頭來,一只布滿皺紋的手掌抓緊了女孩的手,聲音中充斥著恐懼。

  “——這輛車……這輛車有問題!我們趕緊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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