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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74 ?大金太君說了,殺俅除破可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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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卷番外之74大金太君說了,殺俅除破可言和!聽趙楷說起“背主投敵”,蔡靖頓時就慌了!

  因為他曾經“背主投敵”,就意味著他不再是殺不得的大宋文官了......他都背主了,他怎么還能算大宋的文官?而且他還投敵了,那他就是大金的文官了!

  大宋朝抓住大金的官,喀嚓一刀剁了有什么好說的?

  至于“放歸”什么的......那是大金國單方面的“放歸”,不是大宋朝派人去把他要回的。所以他“放歸”之后,不等于可以恢復宋朝的官員身份,更不等于可以免去“背主投敵”的罪行。

  而“背主投敵”可是不赦之罪啊!

  這年頭沒有后世那種民族國家的概念,所以官員效忠的對象是封建君主而不是國家民族。

  所以背叛君主,就是人臣最大的罪惡!

  而且蔡靖的“投敵”和郭天女、董金剛、董羅漢這票常勝軍小軍閥的投敵性質還不一樣。

  郭天女、董金剛、董羅漢雖然也曾經當過大宋的官,但他們效忠的并不是大宋皇帝,而是郭藥師。他們是郭藥師的家臣,他們的官職也是郭藥師給的,郭藥師讓別當這個官,趙佶也閉著眼睛批準。套用西方的觀點,他們就是附庸的附庸,他們和大宋皇帝之間并不存在君君臣臣的封建契約。他們的契約是和郭藥師訂立的,所以郭藥師投敵他們就得跟隨。

  但蔡靖是“天子門生”啊!他是東華門外唱名的好男兒,是大宋天子的好文官啊!

  他怎么可以投敵背主?

  嚇出一身冷汗的蔡靖趕忙從馬背上下來,向趙楷行了一禮,然后就替自己辯解道:“我,我,我......陛下,臣蔡靖是被郭藥師所迫,不得已才委身與賊的,臣是身在金營心在宋啊!”

  不得已?

  還身在金營心在宋?

  趙楷可不吃這一套!他哼了一聲,抬起馬鞭一指已經從馬背上下來,站在蔡靖身邊的呂頤浩,大聲問:“呂頤浩,你可曾背主投敵?”

  呂頤浩看見現在這場面,內心是非常震驚的,不過這家伙特別沉得住氣,只是叉手行禮,然后不緊不慢地道:“回稟陛下,臣并未背主投敵,臣雖身陷賊營,但時刻不忘大宋不忘官家,無論金賊如何威逼利誘,臣都不曾動搖!”

  “好!”趙楷重重點頭,“呂卿果是忠臣!”

  他知道呂頤浩沒有吹牛——郭天女早就把蔡靖、呂頤浩兩人的不同表現都一五一十的報告給趙楷了。

  蔡靖就是個慫包,而且他還有個漢奸兒子蔡松年,小的先投敵,老的稍微一嚇唬也跟著投了敵。

  而這個呂頤浩就硬氣多了,被逮住之后是軟硬不吃,還天天寫詩罵金賊。

  另外,蔡靖是燕山府路安撫使兼知燕山府事......他是守臣,有守土之責。理論上,郭藥師的軍隊都得聽他的。

  所以燕山府淪陷的鍋,他怎么都得背上!

  雖然郭藥師的因素不能不考慮,但蔡靖早就上奏揭發郭藥師要當郭祿山,可是他怎么一點不做防備?關鍵時刻讓郭天女一抓就抓到了。

  他這個閫臣是干什么吃的?

  而和蔡靖不同,呂頤浩僅僅是個沒有兵權的燕山府路轉運使,而且也沒有一個知州、知府的兼職。

  所以呂頤浩無兵可調,也無地可守,自然就沒有失地的罪過了......沒有罪過,又比較有種,當然就可以重用了!

  不過在重用之前,有些事情還是要先問清楚的。

  “呂頤浩,”趙楷放沉了一點語氣,“朕再問你......金賊為何要放你南歸?”

  “回稟陛下,”呂頤浩依舊氣定神閑,不緊不慢道,“據金賊所言,他們是因為想與我朝議和,所以才放臣南歸,以示誠意的。”

  “原來如此......金賊議和的條件是什么?”趙楷問,“是否真有誠意?”

  “回稟官家,金人說了,殺俅除破始可言和!”蔡靖搶在呂頤浩之前開口了,他已經感覺到趙楷的敵意了,但他對金人的武力依舊信心滿滿,覺得可以用一個“和”字拿捏住趙楷。

  只要趙楷還想和金人議和,那就不能動他了。

  “你說什么?”趙楷怒視著蔡靖。

  蔡靖被得他的毛骨悚然,但還是強作鎮定道:“陛下,金人所求并不太多,只要之前的遼國故土和百萬隨便,便可罷兵言和,以后兩朝兄弟相稱,共享太平。”

  “就這些?”趙楷的語氣似乎緩了緩。

  蔡靖覺得有戲,于是又道:“但金人深恨殿帥高俅指使諸軍先開邊釁,致使生靈涂炭,兩國交兵,所以陛下殺了高俅。

  另外,高俅麾下有一將名叫趙不破,同樣為金賊所惡。陛下如欲請和,請先斬此二人!”

  “呂卿,你覺得如何?”趙楷沒有表態,直接把這道“送命題”發給呂頤浩。

  答得好,就給你個行營使當......如果能當好,以后就給你當樞密、當宰相!

  答不好......宋蔡懋去亞龍灣的船還沒開呢!你跟著一起去吧!

  這道“送命題”當然難不倒呂頤浩這個級別的老官僚了......趙楷現在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要“莽”的,他怎么可能答應殺高俅還有殺那個什么趙不破?

  “陛下,臣不認識趙不破,也不覺得高俅是國之干城,但金賊現在既然要殺他們二人,那臣倒覺得應該保他們一保......”呂頤浩說到這里,忽然面孔一板,指著蔡靖道,“但蔡靖此賊卻萬不可留,必須立即斬首,以正綱紀!”

  蔡靖一聽這話,完全就懵了。他和呂頤浩一路上還有說有笑,怎么這家伙翻臉不認人啊?

  “為何要殺蔡靖?”趙楷問。

  蔡靖也惡狠狠的看著呂頤浩,似乎在問:為什么要殺我?我可是文官啊!

  呂頤浩還是不緊不慢,“厚顏無恥,背主忘恩,此其一也!

  為金賊所遣而來,欲以詐和除我大將,此其二也!

  守燕山而失地,為閫臣而降賊,此其三也!

  而且蔡靖既然已經降金,那他就是金賊之官,不是我大宋之臣......不歸御史臺責問了!”

  御史臺雖然是大部分貪官污吏想起來就頭疼的地方,但同樣也是保護他們的衙門。蔡靖如果被逮進御史臺詔獄,那就很難走法律途徑弄死了。

  可他要是沒資格去御史臺了......那這個腦袋就隨時搬家了!

  蔡靖一聽呂頤浩的話,當時就急眼了,大聲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吾乃大金之使,你們不能殺我!”

  他現在也不說什么“放歸”了,也不要大宋文官的身份了,趕緊把金國使臣這個護身符給抬出來了。

  大宋禮儀之邦,斬來使的事情總干不出來吧?

  趙楷哼了一聲,冷冷的看著蔡靖,“蔡靖,你還有一條死罪!朕乃趙不破……你個來使想殺朕啊!”

  什么?蔡靖愣了又愣。

  趙楷大聲又道:“朕就是殿帥趙不破是也!”

  他又目光灼灼的環視周圍即將外任的官員,再次大聲道:“朕以趙不破之名在軍前殺賊!金賊要殺趙不破就是要殺朕......朕與金賊不共戴天,早晚必搗其巢穴!諸卿可愿隨朕殺賊乎?”

  這下不是蔡靖給驚呆了,而是上善門外所有的官員都給驚呆了。

  趙楷原來就是傳說中的勇將趙不破啊!

  “臣愿隨陛下殺賊!”

  “臣愿和陛下一起直搗賊巢!”

  “臣愿殺金賊,掃遼東!”

  即將赴任地方的官員都已經明白了,今兒這場殺雞給猴看的大戲可精彩了,不是殺一只雞,而是殺兩只雞……蔡懋一只,蔡靖一只!一只流放亞龍灣,一只則是要真殺的!

  蔡靖已經覺得相當之不妙了!

  他就算是來使,也不能指著趙楷的鼻子說要殺趙楷啊!

  這不是存心激怒對方?不殺來使可不等于不殺自己找死的來使!

  他還想找理由給自己開脫,高金剛已經帶著幾個親從騎士撲上來了。幾個騎士上來不由分說就把他摁住了,雙臂倒剪到背后,就把他往地上摁。

  還有一個人順手拿走了他的烏紗帽,接著又是兩腳狠踹在他的腿肚子上。

  這下蔡靖可站不住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兩個膝蓋都磕在了條石鋪起的地面上,疼得蔡靖慘叫一聲。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手腳麻利的散開了他的發髻,然后用力拉著他的頭發就往外拽。

  這一拽,蔡靖的脖子就被人拉直了!

  這是要砍了?蔡靖知道不好,拼命的縮脖子,可拽著他的發髻拉他脖子的氣力太大,根本縮不回去啊!

  蔡靖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哭著求饒啊!

  “別,別,別殺啊!官家饒命臣知錯了,臣再不敢了!”

  可是高金剛哪里肯聽?大砍刀已經拎在手里,上前就手起刀落,揮刀砍向蔡靖的頭頸。

  蔡靖只聽見咔嚓一聲,然后脖腔處就是一陣巨疼傳來……這就讓人砍了腦袋!

  這腦袋掉了,可就什么都完了!

  趙楷看見蔡靖被砍下的腦袋高高的給拎了起來,就再次大聲道:“今后凡是守臣,無令而棄城者,皆如蔡靖!立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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